在六十五章發表後,原著作者或許是卡文,就再也沒有更新過了。不過,沒有更新,其實也是最好的訊息。如無意外,她回到書中的時間,就是楚逸衡進攻天羅山的前夜。

蘇一寧躺在床上,看向自己的拳心,心中哀傷,更多的是堅定。

劇情的軌跡——終於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不同的是,原著中的楚逸衡沒能和魏景初真真正正地鬥一場。而現在,命中註定的對決卻已經來了。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把魏景初救出來不容易。但是,即使局勢已經走入了死衚衕,她也一定要試著——扭轉乾坤。

時間一到,一道白光裹挾過她的身體。蘇一寧消失在了原地。

*

寒氣料峭的春雨下了一夜,傍晚時分,天色陰陰沉沉的。

魏真神情冷凝,從廊下走過,忽然停住了腳步。

明日便是一場死戰,他們每一個人看似平靜,其實都各懷激越的心事。不是怕死,畢竟人固有一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因當年的瀧教滅門之事而家破人亡、流落各地的。他只慶幸自己有機會、有能力親手了卻當年的滅教之仇,親手為自己被屠了個乾乾淨淨的父母、姐姐、弟弟復仇,而不是恨得咬牙切齒也無可奈何。正道武林不能理解也沒關係。明日,他將痛痛快快地與之一戰,即使註定戰死,也轟轟烈烈地活過一回,性命交付後,也不會帶著遺憾離開!

魏真猛地解下了腰間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忽然,他聽到遠處的草堆裡傳來一絲響動,瞬間擲下酒壺,喝道:“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裡?!”

草堆裡,慢慢升起了一個烏髮凌亂,頂著草葉的腦袋。那人撩開頭髮,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喜道:“是你,魏真!”

能看到魏真,這就說明了這一次她直接被送到了魏景初的大本營來了!

魏真也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霎時驚得面無血色,衝到草堆面前,手指顫抖地指著蘇一寧半天,激動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不對,你……你還沒死!”

“沒死,我僥倖逃掉了。”蘇一寧晃了晃眩暈的腦袋,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是傍晚嗎?魏景初在哪裡?”那麼說,距離明天楚逸衡的進攻,還有半天時間。

魏真怒道:“你還好意思問!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早點回來!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少主他……罷了,別說了,馬上跟我去見韓大哥!”

說罷,他不由分說地扯著蘇一寧就走。

韓六得知蘇一寧沒死的訊息,並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也是嚇了一大跳。等平靜下來,他長長地嘆了一聲,道:“你稍等,我帶你去見少主。”

蘇一寧心中不安:“魏景初現在如何了?”

“活著,但也不像活著。”韓六道:“跟我來吧。”

韓六帶她繞過了七拐十八彎,穿過了層層疊疊的宮殿,隨口道:“這裡是瀧教從前一個分部的遺址,機關極多,明日大概能替我們擋住一部分的攻擊。你能安全從山下上到這裡來,也是命大。”

蘇一寧無意解釋自己是直接降落此處的,此時沉吟了一聲,道:“一定要戰嗎?”

韓六一愣:“什麼意思?”

“我沿路上已經聽到了你們這幾個月做過的事情。你們的仇人是玄霄以及他兩個師弟,還有那幾個被你們滅門的門派。實際上,你們的仇已經完全了卻了。山下的人與瀧教當年的仇怨無關,你們沒必要和他們戰鬥到死。只要從此隱姓埋名,就能活下去。”

韓六苦笑道:“若有一線生機,我們自然會離開。但是,天羅山的一切退路已被法陣死守,只有一個地方沒人守著,可是,往那裡走,也只是死路一條。說起這個,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突破天霄派的七殺法陣上來的,但是,你其實不應該上來找我們。現在,你和我們一起困在一起,明早或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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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人守著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韓六的眼神越過了重重屋簷,遙遙投向遠方:“天羅山的西面是一道筆直垂落的懸崖,懸崖的壁如刀削一樣,沒有任何落腳之處,下面則是萬丈幽壑。摔下去的人,即使有輕功傍身,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韓六讓蘇一寧稍等,先自己進去了。

蘇一寧站在外面,沒有聽到裡面傳來什麼大的聲音,而且,已經是傍晚了,屋內卻很暗,就好像沒人一樣。過了片刻,韓六才出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進去吧,我已經和少主說了。”

蘇一寧輕聲踏入了房內。窗外暮色四起,偌大的屋內卻沒有點燈。這對蘇一寧來說不算什麼,她小心地避過了各種障礙物,如香爐、椅子等,慢慢靠近了內堂。

在重重的幕簾下方,有一個人背對著她站著。他穿著一襲拖曳到地上的繁複的衣袍,黑髮垂落背後。僅靠著最後的暮色照明的室內本就晦暗,魏景初所站的地方,更是把窗簾都全部拉上,整個人便徹底溶於黑暗之中。

蘇一寧道:“魏景初,我沒死,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你本來就不該上來。”魏景初的聲音有些晦澀,片刻後,忽然道:“你走吧。”

蘇一寧倏地抬頭,上前兩步:“為什麼?”

魏景初急促地道:“站在原地!”

蘇一寧腳步一頓:“魏景初……”她搖了搖頭,繼續上前來。

魏景初繼續低喝道:“別過來,不要看我的臉!”

聞言,蘇一寧心中一陣難受。不是因為魏景初對她前所未有的粗暴態度,只是因為明白了為什麼魏景初那麼害怕她看到自己的臉。——沒錯,事到如今,她又怎麼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心疼。

九重——短短五個月,魏景初已經把《霜瀧寒水》練到了九重。

練到九重的後果是什麼,蘇一寧自然是很清楚的。壽命縮短,英年早逝,面目全毀,性格也會變得極端陰晴不定。

蘇一寧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會走的。”魏景初的聲音幽幽,卻彷彿被一股濃重的蒼涼包裹著:“你不會走,只是因為你還沒看到我現在長什麼樣子罷了。要是看到了,你多半馬上就會走。”

蘇一寧站在原地靜了片刻,忽然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髮帶。一頭青絲垂落背後。她伸手,把髮帶綁在了自己的眼睛前,擋住視線,道:“好,你不想我看你,我就不看你。但是我也不走。”說罷,她便摸索著往前魏景初的身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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