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恩看著她,心情微松,臉上表情卻沒什麼變化,“藏到這裡來幹什麼?”

蘇一寧囁嚅了下,小聲地,違心地說:“……這裡暖和。”

蘇一寧原本是想跑的,但是走到門口就猶豫了,萬一她還沒走出卡穆達山谷,就被劍齒虎族吃掉了,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作罷。

可是跟阿恩待在同一間屋子,又覺得很不安全,她找來找去找到這麼個地方,於是就當縮頭烏龜一直藏在了這裡。

“屋裡比這暖和。”阿恩伸手揉了一把她臉蛋無意間蹭到的灰,正要抱起她,沒想到蘇一寧飛快地躲開,從他臂彎底下鑽了出去。

“你、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抱我了。”蘇一寧站在他幾步之外,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地說:“我不喜歡被人隨便抱著。”

阿恩眉毛微微一動。

蘇一寧說完這句話,就把阿恩扔在廚房,轉身跑進屋裡。

過了一會兒,阿恩邁進屋裡,就看見蘇一寧拿著紙和筆,趴在桌上寫寫畫畫。

阿恩對她手上的筆紙不感興趣,對她寫什麼更沒興趣,手臂從後面圈住她的腰。

誰知懷裡的小家夥掙扎了下,嚷嚷道:“阿恩……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阿恩停頓,手臂卻沒有鬆開她,“什麼?”

蘇一寧抿了抿唇,正色,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有底氣一點,“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可能留在這裡成為你的雌性的……一旦我找到回家的方法,就會離開這裡。”

阿恩沉默片刻,道:“所以我在追求你。”

“……”他是不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這裡。”阿恩彎腰,看著她的眼睛,鼻尖抵著她的,“如果你不喜歡當我的雌性,那就當我的配偶。”

狼族不存在“配偶”這個說法,配偶只屬於那些一生只有一個雌性的種族。

一般情況下,他們都稱自己的交配物件為“雌性”。

蘇一寧微微一愣,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會驚訝於阿恩居然說出這句話。

……他一直都知道她介意的是什麼?

不對,現在要說的不是這些。

蘇一寧搖搖腦袋,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繃著小臉,一本正經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好好商量一下,在我沒有答應當你的配偶之前,你不能再隨意。”

阿恩抬高眉毛,“為什麼?你剛剛也回應我了,不是麼。”

聞言,蘇一寧想起什麼,臉蛋“騰”地一紅。

她才沒有回應他!那是因為他的舌頭把她抱得太緊了,她想把他推出去而已。

“反正……就是不行,你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離開,自己去找。”

阿恩定定地盯著蘇一寧。

他剛嚐到甜頭,少女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美好,有些事情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旦開始,想收勢就不那麼容易了。

只不過蘇一寧一臉決然,如果他這時候不答應,她是真的轉頭就會離開。

阿恩是見識過這小家夥的固執勁兒的。

於是他沒說話,選擇預設。

蘇一寧見阿恩答應了,松一口氣,一垂眸,看見阿恩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可以再抱我。”

阿恩:“……”

“晚上睡覺的時候,你不可以再摟著我。”

“……”

“還有,”蘇一寧腦子飛速轉動,恨不得把自己能想出來的事全部約法三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可以……”

阿恩忍無可忍,抬起獸爪蓋住蘇一寧沒完沒了的小嘴,俯身,唇峰貼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說:“聽話,不要得寸進尺。”唔……

臉上溼漉漉的,好像有人拿著磨砂紙給她洗臉一般,糙礪的觸感讓蘇一寧忍不住微微皺眉。

蘇一寧翻了個身,將臉頰埋進被子裡,試圖躲避那惱人的干擾她睡覺的因素。

然而沒用。

對方只是稍作停頓,就把目標從她的臉頰移到耳朵上,舌頭輕輕掃過她的耳廓,然後將她的耳珠整個捲入口中。帶著肉刺的舌頭一下一下輕刮蘇一寧的耳朵,有點疼,又有點酥癢。

這種感覺就像蘇一寧以前在家的時候。

她養的那只短毛貓也常幹這種事,半夜不睡覺就舔她的臉,她當時太瞌睡了,沒有心思搭理它。結果第二天起床一看,半個臉頰都是紅血絲,還掛著幹掉的口水印。

眼下這條舌頭,與她養的貓一樣難纏。

蘇一寧可不想再遭遇同樣的經歷,悶悶地嚶嚀一聲,從被窩裡伸出小手反抗。

掌心觸到一團毛絨絨的皮毛,比她養的貓體型大,蘇一寧推了推,沒有推動。

舔她耳朵的動作仍在繼續,蘇一寧癢得縮了縮脖子,終於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入目是一片灰底黑斑的柔亮皮毛,龐然大物,此刻正盤成一團趴在她的身邊,尾巴垂在床沿,慢悠悠地掃蕩。

見她醒了,伸出舌頭再次舔了下她的臉頰。

蘇一寧呆了呆,對上它幽邃深藍的眼睛,瞌睡一下子驚醒,捂著臉蛋往後躲,“你……”

興許是它刻意放輕力道的緣故,倒不是多疼,就有些癢。但蘇一寧卻很羞惱,連忙道:“你昨天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會隨便的麼,你……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大狼甩了甩尾巴,聽見這句話沒有絲毫慚愧,化為獸型的聲音更加低沉粗糙,“別多想,我只是在叫你起床。”

他一變成獸型,身上的紗布全部被撐裂,前肢那條又深又長的傷口尤其明顯,就在蘇一寧的眼前。

“……”

蘇一寧忽然想起,動物,確實是喜歡互相舔舐傷口,或者用舌頭替對方梳理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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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臉上又沒毛!他幹嘛用這種方式叫她起床?

蘇一寧憋悶著小臉,看一眼窗外的光景,天尚未亮,遠處壓著一抹蟹殼青色,再低頭看一眼手錶,才五點四十。

蘇一寧舉起手擦了擦臉上的唾液,黏糊糊的,她嫌棄地扁了扁小嘴。

反正也睡不著了,就走下床,去外面洗了把臉,拿出牙膏和牙刷刷了刷牙。

回屋之後,趴在床上的黑狼已經變為人形。阿恩手裡拿著紗布正包紮傷口,旁邊是她的醫藥箱,箱蓋翻開,裡面的消毒水、酒精都開啟了,紗布也亂糟糟的。

阿恩看見她回來,招呼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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