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知道。那不是老人活動中心的車嗎?那上邊坐的可都是老人?並且有很多做子女的都像你一樣,打我的車來跟梢。”司機看著一臉疑惑,而又異常警覺的姚嘉欣。就微微一笑,友好的說道。

姚嘉欣聽到司機的解釋後,就很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訴苦道:“頭疼,真拿他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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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那些東西是不是糊弄人的,單就是又貴又派不上用場,還整天讓人擔心怕用出什麼問題,就讓人受不了。還有就是,我媽就像個孩子一樣的倔。

一點都不聽勸。就那點退休金,全都倒騰在那上邊了。倒不是我們捨不得讓她花錢。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上當受騙。再怎麼著,也不能把錢打水漂啊?哎,愁死了······”

“這的確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我們家老爺子生前,也是這樣。不過,我們家老爺子比較好的一點,就是把錢看得認真。只要,他認為不值的東西,就不會動心。

更不會掏錢買了。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只領那些免費的,很少花錢買。不過,這就像你說的,這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他們的安全。你說那些東西都五花八門的。

誰知道他們的安全係數有多高,我們也分辨不清,更別說去確認了。你說他們都那麼大歲數了,這萬一要是用出個三長兩短的,誰負的起那責任啊?”

“可不是嗎?都一把年紀了,還越老越說不清楚了。我媽今天早上不到五點就起床了,還躡手躡腳的想溜掉。最後在我的質問下,她居然還像個孩子般的撒起了謊。

告訴我要去扭秧歌。我一說哪有空著手去扭秧歌的,她居然還裝模做樣的抄起一個小布袋,就要走。哎呀,真是無語了。沒法說,真是沒法說······”

“沒法說,也得說。得勸勸他們,至少別讓他們隨便亂吃亂用那些東西。就算咱們花點冤枉錢,但絕不能讓他們吃出問題。不過,咱們也得體諒他們。

畢竟他們也操勞一輩子了,難免會落下一些病根。那很多病都是大半輩子都根治不了的慢性病。他們長期處在病痛的煎熬中,你說他們能不對這些保健品動心嗎?

再加上那些人高超的推銷手段,他們著迷也就不足為奇了。所以,我們做晚輩的一定要有耐心的,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儘量別和他們擰著。

一旦和他們擰起來,他們比孩子還倔。實在不行就陪著他們去,領東西時,你幫著他們領。買東西你就盡力勸說著他們。勸不動了,就把這些給他們收起來。

總之,別讓他們亂用這些東西。哪怕咱們多花點錢,給他們一個樂子,也別讓他們堵心!更不能讓他們傷著身體······”

“是啊,就是很擔心他們出啥問題。我才像個特務似的跟著他們。你說,這些活動也沒個人管,真是煩

!”姚嘉欣很煩躁的嘟囔著。

“不是沒人管,是沒法官。你咋管?看上去人家證照齊全、遵紀守法的做生意,你咋管?再說了,能做的起這種生意的人,都是很不簡單的人。

你就說這老年活動中心的這些人。能簡單的了嗎?這老年活動中心又不是菜市場,不是誰想在那裡做生意就能去得了的。哎!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啊,也只能勸勸自己的父母了······”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哦,到了,就在這裡停車吧。走近了我媽就發現我了。謝謝你啊師傅。”姚嘉欣說著就趕快掏錢。

“不用謝。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他們一起來。要不,你這樣讓她們發現了,那他們可就和你擰起來了,那就麻煩了。”

“好的。謝謝師傅!”姚嘉欣邊道謝著司機,邊急匆匆的往老年活動中心走去。

姚嘉欣等到她母親和那些老人們在工作人員,極為熱情的迎接下,進了大廳後。她才快步走後躲在窗戶邊,想想看看這裡究竟在幹什麼。

只見寬闊的大廳裡佈置的,像給老人們過壽般的張燈結綵。舞臺上彩旗、鮮花擺放的整整齊齊。最上邊掛著寬大的橫幅上醒目的寫著:熱烈歡迎美籍華人張博士來羊城大型義診。

舞臺兩邊就到處都擺放著那個張博士的各種國際獲獎、診療的宣傳畫。外面門口兩邊也不忘掛上氫氣球懸掛著的大橫幅:左邊寫著,熱烈祝賀張博士榮獲世界頸椎病診療大賽冠軍。

右邊寫著,熱烈祝賀張氏頸椎病診療工程取得圓滿成功。兩邊的小橫幅上也寫著:吃水不忘挖井人,拳拳之心報鄉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等。

再看大廳裡,百十號老人們正在工作人員滿臉堆笑的照料下,正喜氣洋洋、歡聲笑語的吃著早餐。那些平時他們都不怎麼動的包子、油條、雞蛋、豆漿之類的。

現在卻吃的格外香。似乎這些東西都是美國進口的一樣。或者,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些東西似的。反正都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吃的是津津有味。

姚嘉欣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給飯裡邊放什麼讓人上癮的東西了。咋就吃的那麼香啊!那些滿臉堆笑的工作人員就像伺候親爹親媽一樣的侍奉著老人們用早餐。

等老人們都吃飽喝足了,就又接著端出一大盤的水果、點心、茶水。那些老人們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毫不含糊的逮住什麼吃什麼。姚嘉欣就納悶了。

這些老人們一到這裡,胃口怎麼都那麼好,怎麼啥都能吃得下,都吃得那麼香。想到這裡姚嘉欣就有些擔心老人們會不會吃壞了肚子,或者吃撐著了。

老人們實在吃不動了,就掏出塑料袋、布袋往裡邊裝。而那些工作人員不僅不阻攔,反而照樣滿臉堆笑的邊幫著老人們往口袋裡裝,邊源源不斷的往桌子上堆著那些東西。

好像那些東西都是天上掉下來的,根本就不用花錢似的。直到老人們都裝的沒地方裝了,或者不好意思再裝了,他們才笑盈盈的走開。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雙手合實,邊頻頻向大家揮手邊緩緩的走上主席臺。然後就開始給這些老人們鞠躬。

就在老人們要站起來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張博士,一個箭步跳下舞臺邊攙扶著老人,邊大聲的連連阻止道:“別、別,千萬別。爸爸、媽媽們,你們千萬別這樣。

你們這樣做是在折我的壽啊?我是你們的兒啊?我是晚輩,哪能讓你們起身鞠躬啊?來、來、坐,都趕快坐下。”現場的工作人員幾乎是得到暗語一樣,都趕快過來喊著爸媽讓那些老人坐下。

儘管一些老人們對那個張博士和現場工作人員的舉動有些驚訝。但都喜笑顏開的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下。那個張博士似乎也看出了老人們的驚訝和不適。

就站在老人們中間,先是舉了三個躬,然後就拿起話筒很動情的說道:“在坐的爸爸媽媽們,您的孩子回來看你們了。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讓你們費解。

但我確實是全羊城父老的兒子。因為,在我父母雙亡、年幼無靠的時候,是在坐的各位爸爸媽媽們養我長大。雖然,我吃的是百家飯、可我吃的也是在坐的爸爸媽媽們的飯啊······”

說到這裡他就開始哽咽了,甚至已經聲淚俱下了。現場的工作人員就像是排練好的那樣,抹眼淚的抹眼淚,擦鼻子的擦鼻子。個個都在抽泣著。

反正他們都站在牆角暗處,誰也看不到他們是不是真的在掉眼淚。如果說,這些工作人員是排練好的託還可以理解。可是,這些老人們也個個都在擦鼻子、抹眼淚。

甚至有些,已經開始老淚縱橫了!似乎就是他們親眼看著這個張博士長大一樣。看著他們那動情的樣子,也不像是找來的託。就在姚嘉欣納悶的時候。

又聽見那個張博士嘮家常般的,從自己的孤兒童年、流落街頭;講到自己是如何被一個好心的美籍華人收養,那個好心人是怎樣艱辛的把他培養成為一名醫學博士。

他又在美國經歷了怎樣的艱難困苦和創業上的艱辛;然後又是怎樣心急如焚的想回來報答這些老人們。那個張博士的時而娓娓到來、時而泣不成聲;時而捶胸頓足、時而嚎啕大哭······

看的姚嘉欣是一愣一愣的,那簡直不比央視的《藝術人生》差。她都懷疑這個所謂的張博士,是不是中戲畢業的演員?或者是曾經做過演員。

他要是代表中國人去拿奧斯卡,一準兒不會落下,沒準還能拿個大獎。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做銷售的,這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致了。”就是姚嘉欣這不經意間的一句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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