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派出所。
開車回仙湖桃源郡的路上。
坐在後排座位的何採蓉，不停的抹著眼角，感到無地自容。
“小徐、女兒，是我的錯，這事完全怪我，我的這張老臉……”
何採蓉捂住自己的臉，她想抽自己兩個巴掌，但不用動手，臉上就是火辣辣的感覺。
“何大媽，不用自責，這事先回到家再說。”
副駕駛位上的徐明，轉過頭，溫和的語氣說道。
何採蓉點了點頭。
……
仙湖桃源郡，六棟702。
客廳內。
何採蓉低著頭，兩手放於膝蓋，端坐在一個單獨的沙發上。
徐明則坐在她對面的一個長條沙發上。
讓藍夢欣去泡了兩杯熱茶過來。
徐明開口說道：“何大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那些責備的話沒有意義，您也是我們的長輩，懂得的道理比我們多，不用我們多說，你心裡恐怕已經非常難受了。”
“小徐，是我錯了，我犯下了大錯，你給我的那些珍珠米，我一粒都不該賣出去的，你千叮嚀萬囑咐，但我還是做了，我……嗚嗚~”
何採蓉搖著頭，大顆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這時用托盤端著茶水過來的藍夢欣，見到這幕，十分惱怒的說道：“哭，現在哭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珍珠米你賣給幾個人就夠了，沒想到賣了幾百個人，賺了幾千萬，連警方都把你盯上了，媽，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賣珍珠米麼？哦，你叫它白玉丹，很好聽的名字。”
“嗚~”
何採蓉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更厲害的哭。
“夢欣，別這麼說何大媽，她這麼做應該也是有原因的，你是大媽的女兒，怎麼會不瞭解她的性格？這麼做，肯定是有一些原因的。”
徐明說了藍夢欣兩句，又看向何採蓉，問道：“何大媽，這事我不怪你，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得一五一十、沒有隱瞞的回答我，告訴我具體的情況。”
“嗯，可以。”
何採蓉點了點頭，收了眼淚。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賣珍珠米的？”徐明開始詢問。
“8月份，從八月中旬的樣子，開始賣的。”
“現在是12月，嗯，賣了四個多月。”
徐明暗暗嘀咕一下，又繼續問道：“是什麼原因讓你開始賣珍珠米的？想賺錢，還是因為一些被動原因？”
“不是我主動的，大媽一直有記住你的話，從沒有賣珍珠米的打算，但那天中午我做飯的時候，樓下的夏大姐突然跑過來串門，珍珠米飯的香味就被她聞到了，還給她吃了小半碗，然後她就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年輕的原因了，夏大姐是個大嘴巴，心裡藏不住事，沒兩天就所有朋友都知道了，我也沒有辦法，都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他們要買，我也沒有辦法啊。”
何採蓉一臉無奈的說道。
“說到底，就是抹不開面子唄。”
藍夢欣抱著手，鼓著嘴說道，“媽，人情，人情，你就是被這種人情差點害死了，還連累到了我跟徐明，在你眼裡，你那些朋友，比我們還要重要。”
“我——”
何採蓉張了張嘴，但還是無話可說。
“夢欣，大媽的生活環境跟你不一樣，你不需要什麼朋友，但老一輩就是在熟人社會裡長大的，親戚朋友很重要，你別再這麼說了。”
聽到徐明的話。
藍夢欣頓時不再言語，她自然明白自己說的都是氣話，熟人社會的弊端讓她很想吐槽，但也不全是壞處，比如她以前的那些相親物件（包括徐明在內）都是從那來的，還不都是老媽的熟人給介紹的，沒人給她介紹，她跟徐明產生交集的可能性都沒有。
她真沒理由去大肆抨擊和抱怨。
“何大媽，我再問你，從八月份到現在，四個月裡，你一共賣了多少的珍珠米，賣了多少錢？”徐明又問。
“110公斤的樣子，一共賣了5500多萬，基本都被我存到了銀行裡，今天準備賣出的那200瓶的貨，有四十多斤重，本來能賣一千萬，但全部被警察給收繳了，我們得讓警察那邊給拿回來，這是小徐你給的東西，他們不能隨便拿走。”
何採蓉說道，最重要的還是這批貨的價值，足足一千萬！不是一筆小錢。
另外就是徐明多次叮囑的，不能把珍珠米洩露出去，如今不僅洩露了，還有可能被警方公之於眾，上大新聞，這是最讓人擔心的。
“5500多萬？”
徐明眼角抽了抽，他的礦泉水廠這幾個月賺得也就比這稍微多點，道：“何大媽，一共賣給了多少客戶？”
“客戶有五百多個吧，但老客戶300個不到，其他的沒什麼錢，買不起。”
“300多個？媽，你身邊的那些朋友三十個就頂了天吧，你為什麼把你的銷售範圍擴大了十多倍，你不知道人多口雜，人多了容易壞事麼？”藍夢欣又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
何採蓉一臉無奈說道：“問題是白玉丹的養生效果太好了，只要連續吃100粒以上，人就能看起來年輕兩三歲，糖尿病、風溼病、高血壓之類的慢性病都能好個七七八八，氣色比以前更好了，身體更有活力，只要一直服用的話，年輕五歲以上不成問題，甚至有個癌症晚期的老人，吃了兩大瓶的白玉丹後，癌症變成了中期……看效果這麼神奇，想買的人就更多了，根本攔不住。”
“連癌症都能治？”藍夢欣很是驚奇的問。
“珍珠米怎麼可能這麼萬能，最多就是強身健體而已，估計是搭配了一些抗癌藥物之後，才有了緩解癌症的作用。”徐明搖了搖頭。
“就算這樣，也非常非常厲害了，吸引那麼多的老人，看來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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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夢欣不得不道，這就是所謂的口碑效應了，既然能帶來肉眼可見的養生效果，對於某些年老體衰、患有各種毛病又想健健康康多活幾年的老人而言，這簡直是比信菩薩信某些教還要好的巨大福音，是用金錢就能換到的健康與壽命，自然會狂熱購買。
瞭解到大概的前因後果後。
責備的話，徐明不想多說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善後，擺平這件事情。
想了想，徐明說道：
“首先，何大媽，珍珠米不能再賣了，我這邊，不會給你哪怕一粒的珍珠米，你要麼搬到這邊一起吃飯，要麼就吃普通大米，何大媽，這點你不會怨我吧？”
“不會不會，小徐，我保證一粒珍珠米都不會再賣了。”
何採蓉連連擺手，一臉赧然。
“另外，夢欣，我們得找個厲害點的律師，把這個案子搞定，何大媽沒有犯法，珍珠米對身體是真真切切有好處的，絕不是所謂的欺詐保健品……只要找個水平不錯的律師，再找幾個老人作為人證，這個案子，我們沒有輸的可能，一定能還何大媽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