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分鍾之內, 塗漾溼了又幹, 幹了又溼。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場慘無人道的清洗, 終於來到小木屋外, 她本就光榮負傷的腿更沒力氣了。
儘管如此,她依然一個人埋頭往前衝,恨不得離身後的男人越遠越好。
不過,衝到一半,她似乎又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喪心病狂的少爺, 於是折了回去,氣呼呼地發洩道:“今天晚上你自己吃安眠藥睡覺!別來找我!”
孟越衍停下腳步, 垂眸睨她,淡淡道:“剛才沒被收拾夠?”
“……”
好吧。
她也沒奢望他會同意, 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見討價還價失敗,塗漾非常乾脆地退讓了一步, 改口道:“那還是和原來一樣,有什麼事透過小谷管家傳達,不能直接給我打電話!”
這回孟越衍沒說什麼,“嗯”了一聲。
……
心情還是不怎麼美麗。
交代完該交代的,塗漾繼續生氣, 和他分開行動。
殊不知就因為這句話, 為今晚的夜生活埋下了一個重大隱患。
當她排除萬難,來到餐廳的時候,三個隊友正趴在窗臺上,一臉興奮地望著正好從外面經過的孟越衍, 嘴裡嘰嘰喳喳。
“哇哇哇少爺是在笑嗎?”
“少爺看上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誒!”
“確實,就像是剛做完某項著名雙人運動,靠在床頭抽事後煙的那種心情好。”
“……臥槽米花糖你的描述要不要這麼顏色啊!我腦子裡都有畫面了!”
同樣腦子裡有畫面的當事人:“……”
等到看不見他了,三個人才依依不捨地回到餐桌,關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人。
“小漾,你跑著過來的嗎,臉怎麼這麼紅啊?”
聞言,塗漾用手背貼著臉頰,發覺確實有點燙,心虛地應了幾聲,而後迅速轉移話題,對米花糖說道:“你在我的房間看小黃書就算了,以後能不能藏得隱蔽一點!”
如果沒有那本《經常請吃雞叭的狼狗弟弟》,剛才就不會發生那一連串悲劇。
所以,米花糖得為今天的事負全責。
遺憾的是,小黃書擁有者並不這樣認為。
她回道:“我都藏在書櫃最最最裡面了,還不夠隱蔽嗎?”
“……”
好像夠了。
那孟越衍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塗漾陷入了沉思。
這時,丁鳶撞了撞她的手臂,一邊回味上一刻的美好,一邊打聽道:“兩隻羊,你剛才在外面看見少爺了嗎,有沒有覺得他心情很好啊,是不是因為最近發生了什麼好事?”
“……”
對哦。
被這麼一提醒,塗漾忽然想起了之前制定的溫水煮青蛙計劃。
於是她趕緊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歸回正事,假裝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回道:“沒發生什麼好事吧,只是他最近好像有點春心萌動。”
“……什麼萌動?!春——心?”
果不其然。
話音一落,三個人立馬放下筷子,換上前所未見的嚴肅臉,開始了對她的嚴刑逼問。
“春心萌動物件是一個什麼樣的女生!快點!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說出來!不準隱瞞任何細節!”
“……”
忽然讓她評價自己,塗漾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只能拎出最明顯的特點,回道:“我……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對方不是圈裡的人,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
“普通?能讓少爺春心萌動的女生怎麼可能普通!你是不是弄錯了!”
“啊?可……可能是吧?”
看來改天她得自我挖掘一下了,說不定真能挖出什麼不普通的一面。
塗漾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又接著深入瞭解她們的內心,假設道:“那……如果他真的談戀愛了,你們會難過嗎?”
“當然會啊。一想到從此以後少爺只屬於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嫉妒之火就忍不住熊熊燃燒!”
文藝難得有這麼言辭激烈的時候。
但剛說完,她又嘆了口氣,迴歸理智:“不過,不管再難過,還是會祝福吧。畢竟少爺好不容易才遇見喜歡的人,只要那個女生真的值得少爺喜歡,大部分人應該都會替他開心的。”
“不!我才沒那麼偉大!我覺得全世界沒人配得上少爺!”
一直沉默的丁鳶終於爆發,反駁了理智粉的言論,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好像自家愛豆已經公佈戀情了似的。
“我就是毒唯!女友粉!老婆粉!要是哪天少爺真的談戀愛了!我立馬開一個‘今天少爺分手了嗎’的微博!天天打卡!只要飯得久!不怕不分手!”
“……”
感謝丁鳶,提前讓她感受了一下以後的悲慘日子。
塗漾頓時沒了胃口,一臉凝重地咬著筷子,充分腦補著將來可能面臨的各種狀況,而後更加堅定了不能公開的想法。
米花糖同樣一直沒開口,卻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勸道:“算了,飯桌上別談這麼傷感的話題。等下次小漾打聽清楚了,我們再來好好聊聊。”
丁鳶附和道:“對,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我們提前這麼擔心幹什麼。吃飯吃飯。”
“……嗯。”
塗漾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試探就這樣以失敗告終,而且還失敗得這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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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沮喪。
好在為了轉換飯桌氣氛,丁鳶講了很多有趣的事,以及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八卦。
慢慢的,大家忘掉了剛才的事,在一片歡聲笑聲裡,結束了晚飯時光。
走出餐廳後,米花糖去了一趟蔬菜園,文藝也去了一趟庭院,檢查修枝情況。
另外倆閒人閒著沒事做,於是一人拎著一瓶冰凍烏龍茶,嘴裡再含著一顆和冰茶絕配的薄荷糖,在草坪上散步。
臨近五月,空氣裡夏天的氣息越來越濃。
七八點的夜空晴朗,月亮高懸於天際,遠處綿延青山隱隱傳來蟬鳴,又很快被晚風吹散。
撇開苛刻的管家不談,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完全稱得上是一種享受。
塗漾很久沒有這樣慢節奏地飯後散步過,身心完全放鬆。
不過,走著走著,她又想到了馮問藍家裡那只白白胖胖的哈利路鴨,不禁感嘆道:“要是咱們別墅什麼時候可以養幾隻鴨子就好了。”
一聽這話,正在打蚊子的丁鳶停下動作:“鴨子?”
塗漾“嗯”了一聲,隨後又反應過來,以為她想歪了,解釋道:“是柯爾鴨,不是吃的鴨子。”
丁鳶確實想歪了,但不是她說的那種歪。
她不再接話,迅速摸出手機,不知道在上面搜尋了一下什麼東西,突然興奮道:“ok!我知道米花糖這次過生日應該去哪兒慶祝了!”
思維這麼跳躍嗎?
塗漾沒想到她忽然間繞到這個話題上,收回望著遠處的視線,好奇道:“哪兒?”
丁鳶卻沒有回答,只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賣關子道:“星期四晚上就知道了,這次就交給我安排。放心!包你們滿意!”
“……”
為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由於這位馬大哈辦事一向糊里糊塗,塗漾不怎麼放心。
本來她想再多打聽幾句,不巧的是,米花糖的身影這時出現在不遠處,來和她們匯合了。
身後跟著愛馬仕。
……
還新鮮著的心理陰影重新籠罩著塗漾。
她緊緊皺著眉頭,十分不願意地回想起了剛才在浴室發生的一幕幕。
不管是狗對她的腿做的事,還是狗少爺對她的身體做的事,都變態無恥得令人髮指。
回想一次,塗漾氣一次。
她忍不住握緊拳頭,怒瞪著朝她狂奔而來的愛馬仕,憤憤道:“下次回來,我一定要買一條狗鏈,隨身攜帶,把愛馬仕拴在離我至少一百米遠的地方!”
丁鳶一聽,還以為她指的是剛才愛馬仕尿她褲子的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好了彆氣了,我這就去幫你教訓它。”
說完,她擼起袖子揍狗去了。
米花糖正好聽見這段對話,同樣沒有袖手旁觀,說道:“不用買狗鏈,我有。”
“嗯?你有?”
聞言,塗漾的注意力被轉移:“那還等什麼,速速拿給我!”
“走吧。”
“走!”
塗漾充滿鬥志,跟在她的身後,卻發現她沒有回自個兒房間,而是來到她的小木屋,開啟她的衣櫃,摸啊摸,找啊找,終於摸出來一個酒紅色的絲絨小包。
從裡面翻出一條狗鏈後,米花糖小心翼翼拿出來,先遞給她,接著繼續找配套牽引繩。
塗漾接過來,拿在手裡打量了一下。
項圈的設計簡單而不失浪漫,復古的黑色蕾絲半裹著真皮內襯,風格偏向黑暗甜美,和她以往在大街上見的不太一樣。
“這個狗鏈還挺有個性的嘛。”
塗漾客觀評價了一句,又問道:“不過你藏那麼隱蔽幹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米花糖終於找到了牽引繩,正想回答她的問題,誰知一個用力過猛,不小心扯出包裡其他物品。
比如,譁啦啦掉出一根皮鞭。
兩副shou銬。
幾支蠟燭。
……
……
……
塗漾瞪大雙眼,還捏著狗鏈的手抖了一抖。
這下不用米花糖回答,她也知道為什麼要藏那麼隱蔽了。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此“狗鏈”非彼“狗鏈”後,塗漾的臉瞬間漲紅,怒道:“米花糖!你還是不是人!在我房間看小黃書就算了,現在居居居然還還買……買這種東西!”
而博覽群書的米花糖對這些道具已經見怪不怪了,一邊安撫她,一邊和她解釋。
“不是我買的啦,是我女神新書裡的贈品。”
“……”
贈……贈品?
她還真是頭一次見這麼有格調有想法的贈品。
真不愧是藍藍姐。
……
不對。
現在不是感嘆這件事的時候。
塗漾清醒過來,收起對馮問藍的盲目崇拜,又聽米花糖推薦道:“別看是贈品,質量都挺好的,下次你可以用用看。”
“……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質量再好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嗯?”
米花糖一臉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是要拴愛馬仕嗎?雖然是情/趣用品,不過用來對付愛馬仕還是綽綽有餘啦。”
“……哦。”
原來如此。
塗漾頓時說不出話了,為自己的骯髒感到羞愧。
看來這段時間孟越衍對她輸入的黃色廢料果然對她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要不然她怎麼會條件反射認為那些東西是要用在她的身上呢。
她沉重地嘆了口氣,對於自己逝去的純潔很是痛心,喝了一口烏龍茶冷靜大腦。
誰知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討人厭的聲音。
“塗漾!你又在幹什麼!”
“……”
一聽這聲音,塗漾轉過身子,看了看谷立,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手裡以及腳邊的東西。
噗——
一個沒忍住,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
她急忙道:“小谷管家!你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解釋什麼解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扣一週工資!”
“……”
罷了。
反正她就是背鍋的命。
塗漾不再掙扎,老老實實接受命運的安排,擦了擦嘴邊的茶水,用眼神對米花糖說:“好好想想這次應該怎麼補償我!”
米花糖瞭然地點了點頭,用眼神回道:“放心吧,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谷立沒有在意她倆的眼神交流,繼續對重口味的人說道:“少爺有事找你,趕緊過去。”
“哦……”
塗漾猜到了谷立來的目的,也知道扣工資只是順便的事。
聽完他表明真實的來意,她應了一聲,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說,直接放下手裡的狗鏈,往外走去。
結果剛走一步,又聽谷立提醒:“把你的那些髒東西帶上。”
“……為什麼?”
谷立斜睨著她:“當然是為了讓少爺好好看看你背地裡都做了哪些好事。”
“……”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二話不說,拿上就走。
反正被孟越衍知道她房間裡藏了這些東西,頂多就是被冷嘲熱諷一番,沒什麼大不了的,厚著臉皮就挺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懲罰她的花樣越來越多,越來越變態,光靠厚臉皮完全沒辦法應付過去。
塗漾才不想被他折磨一晚上,強行為自己解釋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啊,難道每個人還不能有點特殊癖好嗎?”
見她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毛病又犯了,谷立也懶得和她廢話什麼,視線越過她,直接和她身後的人對話。
“東西收一收,給少爺送去。”
“好的。”
“……”
見豬隊友答應得這麼爽快,塗漾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好什麼好!別忘了這些到底是誰的東西”的威脅眼神。
米花糖的良心被喚醒。
她停下收拾東西,終於記得幫忙求情:“小谷管家,我想小漾應該不是故意在房間裡藏這些東西,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給她機會也不懂珍惜,何必浪費機會。”
“……”
見求情沒用,米花糖只能把所有道具交到塗漾的手裡,在她耳邊小聲鼓勵道:“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自首總比被揭發好。說不定少爺還能看在你認錯態度端正的份上,減輕對你的處罰。”
“……”
背負著豬隊友毫無用處的鼓勵,塗漾踏上了送死的道路。
一路上,她都在想待會兒應該怎麼和孟越衍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歷。
直接說是隨書贈送的贈品?或者乾脆把米花糖賣了得了?否則以後指不定還要被她坑多少次。
……
算了,朋友還是很重要的。
糾結著,糾結著,塗漾不知不覺來到三樓臥室。
她站在門口,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抬手敲了敲門,卻沒人回應,於是推開門。
一進去,聽見的是洗澡的水流聲。
……
機會來了。
塗漾眼睛一亮,不再糾結應該怎麼解釋,而是打算趁著這個空檔,直接把手裡的東西藏起來,一了百了。
不過,藏哪兒好呢。
她揹著雙手,在房間裡四處轉悠著,尋找藏寶地點。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但以往她都忙著和刁難她的少爺鬥智鬥勇,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儘快離開,壓根兒沒那閒工夫好好觀察這間臥室。
然而事實證明,就算是性命當前,不務正業的人照樣不務正業。
找了沒一會兒,塗漾便忘記了正事,被櫃子上的一個玻璃材質紙船造型的裝飾物奪走注意力。
只見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東西。
乍一看,她還以為孟越衍在房間裡偷藏糖果,心想又抓到了這位少爺的一個把柄。
可是,等她走近了,才發現原來裡面放的是紙折的小船。
不管是折船的紙,還是折船的方法,看上去都眼熟,似乎全出自她的手。
見狀,塗漾一愣。
她也不記得自己究竟什麼時候養成了用紙船作為欠條的習慣,只記得第一次對孟越衍使用這一招是在和他認識的第二年。
當時他們已經度過了相看兩相厭的階段,漸漸熟悉起來,相處的時候更加自在。
因為這意味著可以在他的面前完全做自己。
而“完全做自己”的意思是,不用再對他客氣什麼。
比如,當孟越衍要求她做什麼事的時候,她通常都是回一句“我這會兒正忙呢,沒空,你先自己做,下次我再補上”,再附上一隻紙船。
說到底,還是因為萬惡的拖延症。
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塗漾沒想到她當年竟然開了那麼多空頭支票,更沒想到這些紙船孟越衍居然全都留著,而且還儲存得這麼好。
這讓她突然有點愧疚。
儘管她每一次在寫這些欠條的當下都懷揣著真心,遺憾的是,這種真心只維持到交出去之前。
一旦離開她的手,就會被她無情地拋在腦後,所以她現在完全忘了自己當年承諾過哪些事。
如今再見到這些紙船,塗漾只剩下懷念。
一時間,她被舊時記憶衝昏頭腦,無意識地放下了手裡的道具,騰出手,興致勃勃地開啟玻璃船,想要回憶一下童年。
又由於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浴室門已經開啟。
孟越衍換上了簡單舒適的家居服,溼著頭髮,走了出來,一眼捕捉到窗邊的纖瘦身影。
窗外月朗星疏,她的側臉映在一旁的窗戶上,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笑容,莫名帶給人好心情。
以及抱她的慾望。
他邁步朝小姑娘走去,習慣性地從後面摟著她,靠在她的肩上,看清她手裡的東西後,眉目間躍上一抹不滿。
“回憶自己以前多愛騙人嗎?”
一聽這話,塗漾沒有急著轉過身子,只是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小紙船。
她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揚著弧度圓潤可愛的下巴,故作高傲道:“你怎麼還留著這些啊,就這麼喜歡我嗎?”
孟越衍沒有正面回應,輕咬了下她的脖子,低哼道:“留著和你算賬。”
“……”
自作多情的人笑容慢慢消失。
她扭頭瞪了一眼不解風情的少爺,動了動身子,掙脫開他的懷抱。
誰知轉過身子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他身後的那張桌子上。
只見上面鞭子手/銬蠟燭項圈應有盡有。
……
……
???
怎麼回事?
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都能忘?
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錯後,塗漾定在原地,又見面前的男人有回頭的趨勢,想也沒想,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狂親。
在被她用腿圈住腰的瞬間,孟越衍挑了挑眉。
小姑娘難得這麼熱情,他沒有理由拒絕,穩穩地抱著她,倚著桌沿,任由她技巧生澀地挑逗他。
嘴裡還有薄荷糖的清涼和甜味。
直到差點把自己親暈,塗漾才放開他,但沒有止步於此,又非常大膽地提議道:“我們去床上吧,這裡東西太多,不方便。”
“嗯?”
上揚的尾音微不可察的危險訊號。
孟越衍把她放在桌上,從眾多道具裡隨意挑了一副shou銬,捏在手裡把玩,閒閒地反問。
“哪裡不方便了。”
“……”
什麼啊。
搞半天,原來是她一個人的表演?
塗漾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皺了皺鼻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卻又沒時間和他生氣。
幸好求生欲使人急中生智。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她不僅一下子想到了合理的解釋,而且吸取了剛才嘴慢的教訓,這一次不帶喘氣地撇清關係。
“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誰放在了我的房間!正好被小谷管家看見,他一口咬定是我的,所以讓我拿著它們來見你!但是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發誓!”
然而面前的少爺不言不語,視線依然落在shou銬上,好像對她的解釋壓根兒不感興趣。
見狀,塗漾加大澄清力度:“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喜歡這種東西的人吧!”
這次他說話了,不過好像還不如不說。
“不知道。”
“……”
又要開始潑她髒水了是嗎!
塗漾敢怒不敢言,只能集中注意力繼續想解釋,卻忽然間聽見一聲清脆的“卡嗒”上鎖聲。
低頭一看。
只見項圈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戴在了她的頸間。
而牽引繩被孟越衍握在手裡。
還沒反應過來,右手腕又被冰涼的shou銬銬住。
……
事情終於還是朝著她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
塗漾心痛地搖了搖頭,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屁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幹嘛啊……你什麼時候喜歡玩這種道具了?”
“現在。”
“……你剛才不是已經在我的房間欺負過我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要欺負我!”
孟越衍倒也沒有隱瞞什麼,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抬眸看她,回答得十分坦誠。
“沒欺負夠。”
“……”
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塗漾一時間找不到站得住腳的回答,只能強硬道:“反正……反正你不準玩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快點給我解開!”
孟越衍沒有急著拒絕她,輕輕扯了扯手裡的牽引繩,便將她拉回到跟前。
他低頭,半眯著眼,磨蹭著,在她唇舌間輕吮,嘗夠了味道,才嗓音輕啞,開出放過她的條件。
“求我。”
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
塗漾顧不上思考,很快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用另一只暫時自由的手拽著他的衣袖,富有節奏地左搖右晃著。
“求求你,幫我解開好不好。”
小姑娘纖細的脖子被項圈牢牢圈住,白嫩的皮膚和暗黑的蕾絲形成的反差強烈刺激著視覺,又軟著嗓子求人,卻絲毫激不起人的保護欲。
只會越可憐,越讓人想欺負。
孟越衍黑眸微黯,喉結上下滾動,不滿與此。
“叫給我聽。”
叫……叫給他聽?
叫什麼?
塗漾一臉茫然,直到低頭看見脖子上的項圈,露出瞭然的表情,立馬高度配合:“汪汪汪?”
沒反應。
“喵喵喵?”
還是沒反應。
“咩咩咩?”
依然沒反應。
……
等到塗漾把會的動物叫聲全學了一遍,仍不見有什麼效果以後,她懶得自我摸索了,推了推正在她頸間亂啃亂咬的少爺,直接討要正確答案。
“你到底想讓我叫什麼?”
孟越衍沒抬頭,被困在頸窩的聲音模糊而撩人。
“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