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衍垂眸。

小姑娘手指纖細, 肌膚白嫩, 和她捏在手裡的黑色衣服形成強烈的視覺差。

那只緊攥著衣角的手也和昨天輕易放開他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片刻, 他收回視線, 落在她被擋住一大半的臉上,淡嘲道:“這種問題不去找你的朋友,和我探討什麼。”

塗漾知道他指的是原葉。

她沒有抬頭,依然盯著腳尖, 小聲反駁:“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怎麼和他探討啊。”

聽這語氣, 似乎還不太情願。

就像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早就去找別人探討了。

孟越衍眼底的嘲諷更深一層:“哦,那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

這話又問到了塗漾的心坎上。

說實話, 雖然她現在的確對孟越衍感到內疚和自責, 但她真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畢竟她也算是被矇在鼓裡的受害者吧,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定了罪。

真要追究的話, 她唯一做錯的事大概是不應該想當然地揣測他的心思,曲解他的行為。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她啊。

塗漾思考了一會兒, 最後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頭看他, 問道:“那你呢,昨天為什麼都不和我說博物館的事?”

從她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孟越衍就知道又有人管不住嘴巴了,所以並不意外她提起博物館。

然而聽完這話, 他還是沉默了半瞬。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多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反問道:“說了你就跟我走嗎?”

塗漾張了張嘴,又閉上。

確實。

就算他說了,她也會拒絕,因為她答應原葉在前。

可是——

“你不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啊。本來我就猜不到你每天在想什麼,現在你再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告訴我,那我應該怎麼樣才能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她的表情真摯,卻沒有打動孟越衍,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工作關係而已,沒必要知道我的真實想法。”

工作關係?

一聽這話,塗漾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終於有了一點頭緒。

她試探道:“你是在氣我說的那句‘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孟越衍沒說話了。

見狀,塗漾知道自己猜對了,沒想到還真是因為話說重了。

恍然大悟的同時,她又有點意外,連忙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別總拿工作當藉口,打亂我的生活節奏。換作是你,要是每次和我約好了見面又每次都被我放鴿子,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吧?”

解釋完引起歧義的話,她又不自在地補充了一句。

“再說了,如果我真覺得我們只是工作關係的話,現在就不會這麼在意你的心情,更不會擔心你不願意跟我和好了啊。”

在意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組成一句魔法咒語,讓不斷膨脹發酵的負面情緒慢慢收起猙獰的利爪。

孟越衍看著她澄澈的眼睛,心底的不甘被逐漸撫平。

直到只剩下最後一點。

他回到問題的核心,嗓音未變,重新確認:“所以,我有沒有權利干涉你的私生活。”

“……”

這是在趁火打劫吧?

眼下這情況,要是她回答說“沒有”,豈不是相當於推翻剛才的那番解釋,打自己的臉。

可回答說“有”,以後又得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塗漾哭喪著臉,進退兩難,只能在最大程度上為自己爭取利益,試著和他商量道:“能不能……適度干涉?”

奪回主權的男人又恢復了以往的作風,淡瞥了她一眼,語調平平:“看心情。”

“……”

好吧。

塗漾認命了。

既然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必須得有效果才行。

她趕緊打起精神,問道:“那你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聞言,孟越衍頓了幾秒才回道:“沒生氣。”

他確實沒有生氣。

只是嫉妒。

嫉妒原葉是她私生活的一部分。

可塗漾總覺得這話聽上去像是賭氣,心想就知道他沒有那麼容易哄好。

沒辦法,她又只好做了一個摘眼鏡的無實物表演,繼續認真道歉。

“好了,現在我已經摘下了對你的有色眼鏡,保證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隨便曲解你的行為,這次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比起冷笑話本身,她煞有其事解釋的表情更具有喜劇效果,彷彿有色眼鏡真實存在似的。

孟越衍輕哼著,扯了下唇,弧度不再冷冷冰冰,有了一點該有的溫度。

見他臉色有所緩和,塗漾看見了勝利的希望,乘勝追擊,再次確認:“那我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吧?我數三聲,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一二三!”

她快速數完數,完全不給孟越衍說話的機會,強制性為這次的不愉快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後,放開了手。

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地。

塗漾松了口氣,想了想,又和他約定道:“還有,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如果以後我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就當面告訴我,別一個人鬧彆扭了。”

在她的認知裡,孟越衍應該是永遠意氣風發,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孟家少爺,而不是像昨天那樣,孤獨又落寞。

後者總讓她有種負罪感,好像是她害他變成了那樣。

一切和失意有關的情緒都不應該在他的身上出現才對。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然而孟越衍像是沒有領會到她的用意,懶懶道:“做不到。”

“……”

果然囂張得不可一世。

塗漾還想再嘗試嘗試,肚子卻搶先發出飢餓的“咕嚕”聲。

孟越衍也沒說什麼,只是瞥了眼她的肚子,而後徑直朝廚房走去。

“……”

本來她就是來道歉的,能夠和好就應該知足了。

如果還要麻煩他煮東西給她吃,那就真是太恬不知恥了。

這麼一想,塗漾連忙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步伐,想也沒想,一口否認道:“我不餓!”

不料話音剛落,不配合的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比剛才更響亮。

“……”

被當眾打臉的人十分尷尬。

她懊惱地捂住肚子,低頭用意念恐嚇它:“不!你不餓!”

不過恐嚇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儘快離開這裡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在心底做出判斷後,塗漾果斷說道:“太陽都快下山了,時間也不早了,要是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別墅了?”

“有事。”

“啊?什麼事?”

“陪我吃飯。”

“……”

這該死的陪吃人設。

見他重新走向廚房,塗漾趕緊跟了上去,問道:“你要自己做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哦”了一聲,心想他應該只是做一些簡簡單單的速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像他這樣對食物不感興趣的人,吃飯只是為了活著,隨便瞎做一通就能應付,所以自己做飯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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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她看見孟越衍開啟冰箱,拿出一大堆新鮮食材,甚至動用到了菜刀這麼專業的廚房用品的時候,立刻改變了上一秒的想法。

她目瞪口呆,語氣驚訝得如同發現了新大陸,意外道:“你會做泡麵以外的東西了?”

“嗯。”

“……”

一時間,塗漾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了。

連這位養尊處優的少爺都知道提升廚藝,她居然還在煮泡麵的初級階段原地踏步,實在不應該。

默默反思完後,塗漾又好奇地翻看了下食材,忍不住得寸進尺:“那我能點菜嗎?”

孟越衍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期待裡,冷淡回道:“不能。”

“……哦。”

還以為他終於學會聽取民意了,沒想到還是和原來一樣獨斷專行,他做什麼,她就吃什麼。

當然了,他願意親自下廚她就應該知足了,不能再有什麼過分的想法。

塗漾見好就收,心滿意足地坐在餐桌旁。

和原葉不一樣,這位少爺做飯的時候,她必須寸步不離地待在他的身邊。

原因很簡單。

就算什麼忙都幫不上,也還是要付出一點勞動力。

塗漾倒沒意見,這樣一來,偷懶也偷得心安理得,於是託著臉頰,看流理臺前的男人獨自忙碌。

他正低頭處理食材。

天邊最後一點光亮撒向他的側臉,以高挺的鼻樑為界,襯得陷在陰影裡的另外一半更加立體深邃。

塗漾看得出神。

哪怕是親眼所見,她還是難以相信孟越衍竟然還有這麼居家的一面。

本來她想拿本子出來塗塗畫畫,但突然間又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手撐著桌沿,站起來,踮著腳遠端指導。

“誒你這個菜應該切滾刀才對。”

“還有還有,蝦應該先撒一點點鹽醃製。”

“牛肉也要用水泡一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傍晚容易模糊時間概念。

當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和指手劃腳的畫面與記憶重疊時,人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過去。

……

那時候,孟越衍剛搬去小鎮沒多久。

全鎮對他充滿好奇。

大人們好奇孟小少爺為什麼突然定居小鎮,小孩們則好奇他脖子上那個神秘的紋身。

後來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孩子們之間漸漸開始流傳關於他的各種各樣的可怕傳聞,一度導致不少人一見到他就被嚇哭,再也不敢從他的房子前面經過。

唯獨他們的兩隻羊領袖,不畏黑暗,迎難而上。

一到週末,塗漾就抱著書本作業,牽著狗,去煩那位被他們視為壞蛋的少爺。

不給她開門,她就鑽狗洞進去。

封了狗洞,她就扛著梯子,翻牆進去,反正總能想到進屋的辦法。

也許是因為她的厚臉皮終於發揮了正面作用,時間一長,屋子主人懶得再搭理她,隨她折騰。

就這樣,塗漾順順利利地成功賴在他家。

剛開始,她只待一上午就走,接著慢慢延長到傍晚,最後變成睡覺之前才離開,甚至為了減少在路上耗費的時間,連午飯和晚飯都不回家吃了。

這也意味著她不得不在孟越衍家解決吃飯問題。

雖然據她前期觀察,這位對生活了無興趣的少爺成天只知道睡覺,而且神仙似的,一天只吃一頓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給她做飯的樣子,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餓著肚子。

第一次挑戰這個艱鉅的任務是在九月的一個週末。

和往常一樣,塗漾一大早就來他家報到。

進來後,她輕車熟路地走到靠窗的木桌旁,放下書包,開始寫作業。

直到臨近飯點,她才放下筆,晃悠到客廳,蹲在正窩在沙發裡睡覺的人旁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開始了不厭其煩的旁敲側擊。

“孟越衍,你睜眼看看天上那朵雲,像不像今天中午你要做的紅燒排骨?”

沒反應。

十分鐘後。

“孟越衍,你聽雜貨鋪的狗叫,像不像在慶祝我今天中午能吃到你做的紅燒排骨?”

還是沒反應。

又一個十分鐘後。

“孟越衍,你聞院子裡的桂花香,像不像在提醒你趕緊起來去做今天中午的紅燒排骨?”

依然沒反應。

……

看來裝睡的人果然永遠都叫不醒。

好在塗漾不打沒有準備的仗,見這個方法不管用,果斷改變策略,隨機應變,湊到他的耳邊,和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偷偷告訴你哦,每次我肚子一餓,就特別喜歡唱歌,尤其是那些和食物有關的歌,像什麼《水煮魚》《宮保雞丁》《爆米花的味道》《豆漿油條》……”

話音未落,沙發上的人拉下蓋在臉上的書,終於睜開眼。

他冷著臉,眉宇間籠著幾分凜冽,抬眸掠了一眼煩人的小姑娘。

塗漾假裝沒看出他的不耐煩,表情明朗,繼續接著上一句話說:“你想聽哪首歌啊,隨便點,我免費唱給你聽。”

說完,她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準備一展歌喉了。

誰知剛張嘴,視野裡暗了又亮。

是孟越衍站了起來。

還蹲在地上的人仰起脖子看他,正想說話,卻見他朝餐廳方向走去,趕緊問道:“誒……我還沒開始唱呢,你去哪兒啊?”

像是沒聽見她的聲音,孟越衍腳步未停,進了廚房。

見狀,塗漾暫時忽略被他嫌棄歌喉的事,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笑眯眯地追了上去,明知故問。

“你要做飯了嗎?”

孟越衍沒回答,睨了眼被她擋住的冰箱:“讓開。”

“哦……”

塗漾應了一聲,乖乖往旁邊挪了挪。

雖然這座帶小院的單層住宅早在幾年前就重新翻修過,但廚房依然保留了原來的格局,空間不大,顯得精緻溫馨。

一個人剛剛好,再多就擠了。

好在塗漾身子骨小,體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佔不了多少位置。

然而聲音倒是把廚房佔據得滿滿當當。

從鍋裡的水逐漸沸騰的那一刻起,她的嘴巴就沒消停過。

一會兒說他調料放少了,一會兒說他水放多了,一會兒讓他多加火腿,一會兒讓他少加青菜。

總之,完全沒有身為蹭飯黨的自覺,反而更像不做正事的廚師長,成天只知道背著手,在廚房繞來繞去,對認真工作的廚師雞蛋裡挑骨頭。

秋老虎盛行的廚房裡本來就悶。

旁邊還有一隻得了便宜賣乖的羊,張著嘴巴說個不停,和院子裡的蟬一樣,沒完沒了地干擾人的思緒。

孟越衍終於被吵煩了,耐心耗盡,把筷子一扔,沒表情地看著她,聲線冰冷。

“嫌棄就別吃。”

“……”

正伸長脖子觀察鍋裡狀況的小姑娘被他兇得肩膀一縮。

她抬起頭,望著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小小聲地解釋:“可是……我看原葉每次都是這樣做的啊……我怕你弄錯嘛。”

“現在誰在做飯。”

“……你。”

“那就閉嘴。”

“……”

畢竟吃人手短。

被他這麼一訓,塗漾不敢再在旁邊指點江山了,默默回到客廳,一邊餓著肚子寫作業,一邊等廚房裡的人忙完。

在餓暈過去之前,她終於等到了夢寐以求的、孟越衍親手做的紅燒排骨……泡麵。

其實塗漾不太愛吃泡麵,可這會兒不是她能挑三揀四的情況,於是在餐桌前乖巧坐好,開始解決溫飽問題。

這是她第一次和孟越衍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也是目前為止她和孟越衍面對面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

為了讓氣氛顯得沒那麼乾巴巴,塗漾主動找話題,關心道:“你每天就吃這些東西嗎?”

本來她還以為獨自居住的人自理能力都很好,沒想到和她一樣是個做飯廢柴,頓時和他建立起“廢柴惜廢柴”的友誼。

可惜這種友誼是她單方面的。

因為孟越衍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別說回答她的問題了。

被無視的羊:“……”

時間一晃,九個年頭過去了。

面的味道早就忘得一乾二淨,當時說過的話也記不太清了。

唯一鮮活的記憶是,從那天以後,不論早上中午還是晚上,他的餐桌上總會有熱騰騰的飯菜。

……

還在遠端指導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好像在走神,於是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不要開小差啊,小心切到……”

誰知話還沒說完,她便看見那把菜刀忽得一歪,鋒利的刀刃猛地在他的左手食指劃了一道口子。

不算強烈的刺痛感將孟越衍從久遠的往事里拉了回來。

他斂起心緒,低頭看了看,見手指流的血弄髒了剛切好的菜,輕輕皺眉。

還沒來得及處理,著急的小姑娘已經一把將他拉到洗碗池前。

她趕緊擰開水龍頭,在譁啦啦的水流聲裡,一邊替他沖洗傷口,一邊生氣地教育他。

“看吧看吧,都說了別開小差。人家大廚切菜都不敢走神,你倒好,八百年用一次刀,居然還敢這麼不專心,以為自己是剪刀手愛德華嗎,可以和菜刀硬碰硬?”

窗外夕陽染霞,暮色漸濃。

光影變幻間,勾勒出她的側臉剪影。

孟越衍沒有在意傷口,一直看著她,眼底似有晚風起,嗓音沾染了夕陽的溫度,提醒她。

“愛德華切菜應該用不上菜刀。”

“……好笑嗎!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見他沒當回事兒,塗漾抬頭瞪了他一眼,一臉嚴肅道:“別以為只是劃了道口子就不重視!下次你再分心!很有可能一根手指就沒了!”

衝好一會兒,她才關掉水龍頭,可傷口處還在往外微微滲血。

孟越衍沒有接話了,只把手指伸到她的眼前。

“知道知道,我這就去給你拿創口貼。”

其實是想要安慰,但塗漾還以為他是催她快點幫他處理傷口,握著他的手指仔細看了看,確認受傷嚴重程度,問道:“你的醫藥箱放那兒了?”

聞言,孟越衍看著她滿是擔心的眼睛:“沒有。”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買點碘酒和創口貼,很快就回來。”

塗漾顧不上和他科普在家裡常備醫藥箱的必要性,鬆開手,拿上手機,腳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然而剛邁出去半步,又被他拉了回來。

“怎麼了?”她疑惑。

孟越衍視線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不用那麼麻煩。”

“啊?”

哪裡麻煩了。

難不成還有不用碘酒和創口貼的方法?

塗漾不解,正想問問。

誰知下一秒,舌尖一涼。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裡逐漸蔓延開。

塗漾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白淨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這個行為遠遠超過她的知識範圍,她整個人僵在原地,連舌頭都不敢動一下,呆呆地望著面前的男人,生怕又觸發了什麼不該觸發的東西。

然而孟越衍神色如常。

他用另一只手輕抬小姑娘的下巴,幫她合上嘴巴,漫不經心的嗓音裡蘊著幾分慵懶的情/欲。

“好好含著。”

“……???”

作者有話要說:  二樓的醫藥箱:當我不存在?

希望狗少爺和人家原葉好好學學,別做個菜都做得那麼sq哈

順便劇透一下,今天是兩隻羊的生日~

相信聰明的哇哇雞應該可以猜到,天文館音樂為什麼每四年舉辦一次全員演唱會了吧

附贈一個小劇場,但還是希望大家早點習慣沒有它的日子!儘快明白ghs常有而小劇場不常有的道理!

最近塗漾練雙人瑜伽的頻率都快趕上每天的吃飯次數了,實在受不了,晚上曲線救國,提議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晚上學習一個成語吧!今天就學清心寡慾!”

本來她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孟越衍居然非常配合她,一整晚只是抱著她,什麼都沒做。

塗漾信心大增,第二天晚上打算繼續這項活動,結果剛回臥室,就被壓倒。

“幹……幹什麼?”

“學成語。”

一聽這話,塗漾松了口氣:“好啊,今晚學哪個成語?”

“吞吞吐吐。”

“……???”

有沒有計數君來統計一下狗少爺在小劇場到底用了幾次xx姿勢

兩隻羊抓著小劇場君的肩膀猛搖:我今天好歹是壽星啊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謝謝【bomy】【愛糖】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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