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影將軍?我去看看。”

臥倒在一個男子懷中呻吟的女子聽到這個訊息,眼中露出好奇的色彩,離開了那個肥雍的中年男子,拉了拉肩膀的吊帶,款款離開。

“恩?你去哪裡?我已經付了錢了。”

身後的中年男子傳來不愉的責問,女子不耐煩地從懷裡扔出錢來,急急地離開了。

“不就兩枚金幣嗎?還你,那位君影將軍可是與盡染少爺並稱都城兩大俊傑的人,聽聞他們兩人是朋友,保不準也能見到盡染公子呢,我可沒心思再陪你了。”

“君影?血盡染?”那名被拋下的男子嘴中嘟囔,這兩個名字很有印象。

同樣的景色在這花魁樓不斷上演,被女子們拋下的男人多有不滿,更有雷霆暴怒,老鴇一邊追回離開的女子,一邊安撫客人,一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心裡還在暗自咒罵,是誰傳出了這等荒謬的謠言,高高在上的將軍們哪裡會看得起這些低俗的風塵女子,來這種骯髒的地方?

真不巧,雖不說看上,但我還真的在這裡。

看著不斷從門口擁進來的女子們,一個個眼睛放光的盯著我,如狼似虎,時下颯風不由得暗自咂舌,原本只想惡作劇一下,沒想到君影這個名字在都城的影響這麼大,不過捕風捉影,就來了這麼多人。

到底是守衛邊疆的英雄,還年輕未婚嫁。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只點了五個姑娘嗎,我左邊就不只五個了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了?”

我手足無措,發現自己是真的不擅長應對這些熱情的女子。

血不染撇嘴,吶吶不甘道:“你就知足吧,你那邊左擁右抱著,我們這邊可一個姑娘都沒正眼瞧我們。”

處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那些複雜的胭脂味道直把我燻得睜不開眼睛,突然看見有一個妙齡女子笑吟吟地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紅豔豔的繡著戲水鴛鴦的小肚兜,白花花肩膀和後背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做出一個準備撲過來的動作。

我瞬間驚得冷汗涔涔,猛地一跳雙手貼在房頂,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那香豔的一撲。

“將軍好厲害啊,可以跳到那麼高,聽說修仙之人都是可以騰雲駕霧的,將軍要表演給姑娘們看嗎?”

“將軍幹嘛去那麼高的地方呀,玉兒都碰不到你了。”

“將軍快下來......”

見到心儀的將軍逃到上面去了,下面的女子們都不依了,紛紛叫嚷要我下來。

看了一眼形勢不對,我琢磨著這種情況下,應該已經有大多數人知道我今天來了青樓,那些什麼龍陽之好的謠言明天就會不攻自破,可以準備撤了。

這個念頭定下之後,我看向窗戶,準備從窗戶逃走,卻見到了血盡染輕輕關上窗戶,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

暗罵一聲,又準備從房門離開,又看見時下颯風堵在門口,手臂上的紅色封印微微閃耀,伸出一根手指優哉遊哉地搖,表示此路不通。

這兩個禽獸!不,禽獸不如!看我窘迫的樣子就那麼好玩嗎?

血不染與長庭銀浦不由得失笑,確實,我現在這個又羞又惱的樣子真的非常好玩,平日裡我的一雙眼瞳中除了妹妹就是妹妹,很少願意去關注除了她之外

的事情。

我咬牙切齒,一副誤交摯友的痛心模樣,突然眼睛一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姑娘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您不就是君影將軍嗎?”

“對,沒錯,那你們知道我跟誰是朋友嗎?”

姑娘們歪著頭仔細想著,而血盡染在一旁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裡有點慌。

“啊,我知道,將軍的朋友是血月府的一干年輕子弟,其中與盡染公子相交甚好!”

“沒錯!”我對那個回答出我問題的小姑娘表示了肯定與讚賞,嘿嘿一笑道:“眾人皆知,我與盡染公子是至交好友,所以今天第一次來這樣的風花雪月之地,他又怎麼不會來呢?”

“我在這裡告訴可能沒見過盡染公子模樣的姑娘們,你們的盡染公子額頭上有一點硃砂,你們不妨在這裡找找?”

頓時幾十雙明亮的大眼睛看向窗邊的血盡染,被當眾揭穿身份,他慌張無比,立刻就想往窗外逃跑,只聞耳邊風聲凌厲,偏身閃過,兩枚金幣如箭一般射穿了紙做的窗戶,遠處屋簷傳來瓦片爆裂的聲音。

就是這一下,他就已經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期,已經有一個姑娘將身子擋在窗邊,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額頭上那顆紅到極致的硃砂看。

血盡染狠狠地瞪向我:“你夠狠!”

我報以冷笑:“來啊,敞開胸懷互相傷害啊。”

見著底下那群姑娘都跑去追血盡染,不依不撓地就是要把他臉上的白巾給扒下來,血盡染上躥下跳,在小小的空間裡四處挪移,累得滿頭大汗,我這才安心的跳下去,悠閒地端起一杯美酒,一飲而盡。

恩?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身上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東西一樣,渾身上下模了個盡,一拍胸膛,日月妾送的羽毛不見了!

心中頓時一涼,一種徹骨的冰寒加身,我臉色一沉,看向那群還歡笑著的女子們,眼中閃過冷芒,往前踏出一腳,神通境界的力量全力爆發,這一腳如戰象踐踏,震得整座花魁樓頓時一抖。

“轟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所有人都看向那被一腳踩踏的樓板,以及那冷若冰霜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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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拿了我脖子上的羽毛項鍊,立刻交出來。”

聲音很是平淡,但就是這股平淡,讓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寒,那種寒毛豎立的感覺,彷彿不小心觸怒了一隻可怕的巨獸。

“君影,丟的那羽毛項鍊很重要嗎?你先別急,我問問她們。”

四人走到我身邊,低聲詢問,大家一起玩可以,但是當有人動了真火,就應該停止嬉鬧了。

我看了一眼問話的血盡染,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妾妾送的。”

血盡染頓時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他轉身看向那一群不明事理的花魁樓姑娘說道:“你們誰拿了君影兄的羽毛項鍊?那是他妹妹送的,雖然只是一根普通的羽毛,但是那對於君影兄弟有著重要的意義,請把它還回來,我血盡染在這裡保證,如果交還回來了,我們不僅不會怪罪,還會奉上百金相謝。相信各位應該不是故意偷走,只是不小心失誤收走了而已,只要交還回來,一切既往不咎

,否則......血月府辦事你們是知道,沒有什麼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這一番半是勸阻半是威脅的話下來,那些姑娘們面面相覷,像是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沒有人說話。

我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剛才還靦腆的男子此刻宛如變成了那一位戰場殺神,血氣飄散在他身邊,目光彷彿要擇人而噬,嚇得那些姑娘們紛紛後退,面露恐懼。

血盡染手按在我肩膀上,著急道:“君影,這裡是風月場所,我們本來就是隱藏著身份來的,儘量不要惹出事端,不然真的不好收拾,你應該也不想讓日月妾小姐擔憂吧?”

我沉重的呼吸一頓,將那四散的殺氣收了回來,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將事情全權交給了血盡染去做。

我的心已經亂了。

我不知道遺失掉羽毛之後,應該怎麼跟日月妾解釋,那是一種慌亂到有點無助的心情,以致於接近暴走。

“真的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交還東西嗎?”

“我......我知道一點.......”一個花魁樓女子畏畏縮縮地舉著手站出來,害怕地看著我們。

血盡染眼前一亮,微笑道:“是你拿的嗎?可以還給我們嗎?這是一百枚金幣,我盡染說出話來就決不食言。”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裡面有金幣碰撞的聲音。

那名花魁樓女子有些貪婪地看著那個裝滿金幣的袋子,最後還是搖搖頭,失落道:“剛才我們在抓君影將軍的時候,我是有抓到一條用髮絲繫著的羽毛項鍊,但是我以為是我們這些女子的不小心落下的飾品,就沒有太過去在意,將它放在了桌上,過一會再看去,就已經不見了。”

血盡染皺了一下眉頭,思索道:“是在那個時候遺失的......現在這裡沒有的話,那可能是給別人帶出去了,把你們老鴇找來。”

那名花魁樓少女趕緊去找來老鴇,老鴇一進門就見到沒蒙面之後的兩人,頓時驚為天人,身處他們這一行的,自然要耳通目明,連未來可能成為王朝棟樑的兩人都不認識,還想怎麼做生意?

“哎喲,這兩位不就是名動都城的君影將軍與盡染大人嗎?今個兒怎麼有空光臨本地?快快快,姑娘們,趕緊招呼上!”

“不必了!”我不耐煩地說:“我在你這裡丟了東西,現在正在找,我問你,你有沒有見到誰拿走了我的羽毛項鍊?”

老鴇被這麼蠻橫地拒絕,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原來自己正撞槍口上了,保不準剛才花魁樓的那聲巨響就是眼前這位爺一氣之下弄出來的。

“羽毛項鍊......羽毛項鍊......老身想起來了,剛才老身讓翠兒出去外面幫我去客棧買點牛肉回來,她那時就戴著一條羽毛項鍊,說是在地上撿到的,看著漂亮就戴上了,是不是尾端有絨毛的?”

我身體一震,大喜過望:“沒錯,那就是我的,她去哪裡了?”

老鴇眯著眼笑,總算是讓這位大人滿意了,還好自己留了一個心眼,不然看這位剛才的火氣,怕是今晚都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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