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隨便一舞動就能攪起大風,這樣的東西又怎麼會是普通棍子?你拿來我看看。”

“喏,給你。”

我輕輕一扔,黑棍甩向血盡染,像是絲毫沒有重量一樣,如同羽毛。血盡染看我拿著這麼輕鬆,下意識就伸手去接。

“咧......轟!”

但血盡染指尖剛碰到黑棍的時候,眼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改為雙手去接,肌肉猛地繃緊,天人境界的靈力充斥全身,袖袍盪漾而起,也幸好他謹慎,才能撐住手裡那種排山倒海的巨大重量。

他腳下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裂縫蔓延,猛的開裂,如隕石落於地面,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地板斷裂處被踩著,讓整塊地板都直立起來。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渾身發出骨頭咔咔的聲響,像是承受著極為可怕的壓力。

誰也不知道那根棍子竟然有如此深沉的重量,竟壓得血盡染絲毫不能動彈,國庫搖搖晃晃,發生了輕微顫動。這種情況很快就驚動了外面的禁衛軍,響亮地喊聲與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整支軍隊正浩浩蕩蕩地趕來。

“為什麼會這樣!”

我驚呆了,趕忙上去將血盡染手中的黑棍拿起,而過程輕而易舉,一如離手前的重量。

血盡染手上一輕,動作還保持著之前雙手往上託的姿勢,雙腿張開,半曲膝蓋,樣子顯得極為搞怪,讓我跟長庭落心不由得噗嗤一笑。

“什麼人!給我抓起來!”

“不好,快跟著我走!”兩人的笑聲被衝進來的禁衛們聽到了,許多人正趕往這裡,長庭落心急急說道,動作迅速離開原地,我和血盡染這個時候也沒空去探尋這跟黑棍的秘密,趕忙跟著她逃跑。

長庭落心繞來繞去,躲開許多個禁衛包圍圈,好在我們三人身手都無比敏捷,實在躲不過了,我就在不露面的情況下出手將人打暈,一路有驚無險終於抵達長庭落心的目的地。

“從這裡鑽出去,出去後我們就安全了。”

我嫌棄地看著這狗洞,我們三人什麼身份,居然要從這裡出去,傳出去臉都丟光了。

“你就不能挖大一點嗎?這麼小,我跟盡染很難鑽的。”

長庭落心一腳踢在我小腿上:“你知道本公主挖這個洞廢了多大的功夫嗎?這本來就是應急用的,還敢嫌棄!這麼大的洞平時沒人找到,但是在這種大規模搜尋下,這洞也會暴露,只能用一次,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要亂出手,才逼得我們這麼窘迫,你要是不想鑽也行,大將軍你從正門出去吧,那裡有幾百人正等著你呢。”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出手打暈守衛,那不是為了早點回去陪妾妾吃飯麼......好好好,我鑽總行了吧?”

長庭落心抓狂道:“就知道你妹妹!快點鑽,後面好像有守衛來了,要是被發現就慘了。”

發現被擊暈的十幾名士兵,知道有入侵者之後,禁衛們已經完全行動起來,瞬間就將國庫以及周圍圍了個水洩不通,宛如鐵桶,就是一隻鳥兒飛過都會被寒光閃閃的弩箭給射下來。

這種嚴重的事故很快也傳到了皇帝的耳中,瞬間勃然大怒,皇宮內吼聲整天:“你們都是飯桶嗎!那麼多人守著竟然還能給人入侵國庫,給朕搜!朕要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朕眼皮底下作亂!”

再說我們三人,透過狗洞鑽出國庫,隨後在國庫外圍的圍困完成之前,提前一刻從高牆爬出,過程驚險無比。不僅是我和血盡染,哪怕是已經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的長庭落心,也是一臉的後怕,與長庭銀浦匯合後,四人趕緊跑到她的書房中喝茶,在整個皇宮已經亂套的時候,我們卻坐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喝茶。

“呼,嚇死本公主了,好險逃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經歷這麼驚險的逃跑,真刺激!”長庭落心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癱倒在椅子上,臉色潮紅,興奮的餘熱還未消退。

我猶豫地說:“還有更刺激的你想不想要?”

“嗯?什麼意思?”

“我.....不小心順手把黑棍拿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將手中的棍子平舉起來,那根奇怪地黑棍正靜靜躺在我手心,就像安靜沉睡的巨龍,血盡染再看到這跟黑棍,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長庭落心發出一聲慘叫:“你把它帶出來幹什麼,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見到她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我有些過意不去,手裡這跟黑棍拿著不是,放下也不是,倒有幾分手無足措的尷尬。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向父皇要,反正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我們私自帶出來就不一樣了,每一件國庫裡的東西,都會被烙印上靈印,我們要偷只能偷還沒烙印的東西,剛才我看了,這黑棍已經被烙印了,趕緊拿走扔掉,不要害到本公主!”

血盡染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地對我說:“君影兄放心,我會讓家父在金鑾大殿上為你求情的,丟官是不會的,最多就打那麼幾板子,以君影兄這樣強大的體魄,想來是如同撓癢。”

剛才那黑棍的可怕大家也都看到了,就算是輕輕放下,聲響也會大得如平地一聲驚雷,在這高手如雲的皇宮中,要想扔掉之後不被發現,那跟大海撈針的感覺差不多。

我臉抽了抽,落井下石了不是?

“其實那幾板子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件強大的靈氣做成的木板而已,任何護體靈氣、強橫肉體都沒用,直接抽到你的骨肉深處,讓你欲罷不能,”長庭落心陰險地笑道:“好了時間不多了,趕緊出門吧,預計在一炷香之內你就會被找到,一定要在這個時間之前扔掉哦!”

血盡染和長庭落心一人各伸出一隻手抵在我後背,不斷將我推搡出門口,這兩個天人境界的人無恥到聯手欺負一個只有法通境界的人。

“不行,明明是三個人一起闖的禍,憑什麼只我一個人捱打,大家有福同享......銀浦幫我!”

可惜長庭銀浦也沒辦法擋住這兩個人的聯手,退一步來說,就算能擋住,八成在長庭落心的淫威之下,也不會來幫我,所以結局早已註定。

“出去吧你!”

兩人異口同聲,一人一腳把我踢出門外,

關上門,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露出貓哭老鼠假慈悲的笑。

畢竟死貧道不死貧僧是不?

“咚咚咚。”

長庭落心翻了個白眼,喊道:“臭影子,快點去把東西扔了,再磨磨蹭蹭的話......”

“磨磨蹭蹭的話會怎麼樣?”

“磨磨蹭蹭的話會被我父皇給抓......去......煲......湯......”長庭落心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幾乎都沒有人能聽得見。

只因為推門而進的人並不是我,而是豪邁大氣的俞千磐,大步流星的進來。身後還有幾聲輕輕地咳嗽,竟連血月府現任族長——血羅漢都來了,依舊面色如紙,兩根青頭巾垂在身後,濃濃的書生味道。

而我則畏畏縮縮地躲在兩人身後,只冒出個頭,向他們倆強笑,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剛出門就遇見這兩尊大神,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我手中的黑棍。

這下是真的完了。

我們四人在這兩位大人物的面前被抓了個現行,心中不斷哀嚎。

金碧輝煌的金鑾大殿中,窗戶的雕雲高高在上,金柱的龍虎彷彿咆哮,昭示君威。有微風拂過,珍珠簾幕搖晃碰撞,發出好聽的清脆聲,如墜雲山幻海。

但那微風也吹起了我的衣角,讓我脖子微微一涼。

一道威嚴的目光壓在跪著的四人我們身上,長庭凌雲不斷審視,到底是什麼樣的狂徒才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之下竟敢偷竊國庫,自家女兒他不意外,這其他三人是什麼情況?抵禦外敵的將軍、鎮守都城的血月府族長長子、平日乖巧的天地祥瑞,這不都是我們十堰王朝的臉面嗎?要是傳出去,朕的臉還要不要了?

長庭落心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架勢她早已經經歷了不知多少次了。

“血盡染。”

“微臣在!”

“你是最讓朕感到心痛的一個,為什麼偷竊國庫的人中會有你一個?朕知道你的秉性,為人忠厚,心性上乘,又有一身好功夫,也曾為朕殺盡妖患,朕也曾獎賞過你不少東西,這次是為什麼!我看看......一根棍子?你要一根棍子為什麼不跟朕說,朕給你就是了,用得著強闖國庫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是如何吝於賞賜,你讓朕的臉往哪裡放!”

“臣......知罪......”血盡染羞愧難當,如果地上有個洞,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我忽地站起來,脫掉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對坐在黃金龍椅上的那位君主直言不諱,咬牙道:“別為難盡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提議要偷國庫的,也是我偷走的棍子,跟他沒關係,有什麼事衝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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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打幾板子嗎?反正都已經被抓到了,四個人被打是打,一個人被打是打,還不如把罪都攬在一個人身上,這樣大家少受點苦。

一旁的俞千磐一腳踢在我身上,讓我摔了個四腳朝天,哭笑不得地說:“臭小子你還以為是皇上跟你一樣是個混混啊,脫掉衣服幹什麼,負荊請罪也不是這樣的,趕緊給我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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