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昂著腦袋,傲嬌的道:“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說到這裡,它似乎有些心虛,又小聲的解釋了一句,“其實最先想到這個問題的是流泫啦,不過我也給他提了很多有價值的意見就是了,他已經用你們這裡的藥草替代了丹方中的靈草了。

正好,你們現在這個凡人體質,也承擔不了靈草的藥性,用普通藥草煉製,更適合你們用,當然了,普通藥草煉出的丹丸,與靈草煉製出來的效果自然不能相比,這功用起碼要減個九成過半,只能剩下不到半成。”

似乎怕它這話讓宋筱池看不上它的丹方,說到這裡,玄鳥腦袋昂的更高,方才因為心虛而稍稍壓低的聲音再次抬高了,“我告訴你,小阿池,即使只有不到半成的功效,在這裡,用在普通凡人身上,也是夠夠的了,只要學會了煉丹,你就可以治療很多疑難雜症了。”

“可是我如何才能對症下藥呢?”

在玄鳥慷慨激昂的話語中,宋筱池弱弱的問了這麼一句。

“額……”

玄鳥卡住了,對啊,如何才能對症下藥呢,這裡不是雲蒼仙界,這裡的人也不是修仙者,即便不是醫者,只要分出一縷神識探查一番,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問題出在哪裡,該用何種丹藥。

“嗯,我看以後得逮個大夫隨身跟著。”

車外又傳來謝巖的取笑聲,“素日都是看大夫帶著藥童,還沒有見到藥童後面跟個大夫的,說不得以後我們能讓人大開眼界也未可知啊!”

宋筱池氣結,這人……昨日在廣家姐弟面前對她的維護方才讓她感動些許,現在卻又恢復本來面目了,竟然這般取笑於她。

她倒是想放狠話,說自己學醫,可是她想學也得有師父教啊。

不管了,能學一樣本事是一樣吧。

從這天後,宋筱池便跟著玄鳥背那些繁雜晦澀的丹方了,不光背,有時候還會就地試驗。

在這方面上,宋筱池又會在心底感謝謝巖的未雨綢繆,他早早便買了丹爐,說是丹爐其實說是一個大的藥罐更準確一些。

而且之前謝巖到柳家的仁心堂,也買了很多常用藥材,宋筱池剛開始學習煉丹……額,煉藥術(這個詞是後來玄鳥改的,按照它的說法,她拿一個大藥罐,在一堆凡火上面熬來熬去,說是煉丹簡直是殺雞用了宰牛刀……額,宋筱池對玄鳥的用詞不予置評,宋筱池覺得與其用煉藥這個詞,還不如用熬藥,可是玄鳥又覺得熬藥這個詞太普通了,一聽就是凡俗界用的,所以最後決定用煉藥這個詞來表述宋筱池現在正在學的技能)。

因為剛學,所以煉製的都是一些最簡單最基礎的藥丸,也用不到什麼特殊的藥材,不過偶爾也會有玄袋中沒有的,這樣他們有時候路過山林,還要進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藥材。

就這樣,他們一路往南走,一路邊採藥煉藥,謝巖則學習鍛體術和陣法之術,所以這一路上,經常看到沒有人煙的曠野上,一個女子蹲在架了一個大藥罐的火堆旁,一臉認真的扇著火,並不時的往藥罐中加些藥草,而旁邊還有一個火堆,上面架了一口大鍋,也有一個女子在烹煮食物,在她旁邊,還有一個胖丫頭竄來竄去。

空氣中瀰漫著藥香和食物的香味,讓這衰草枯木的曠野多了一絲煙火氣,而在她們的不遠處,一個身材勁瘦頎長的男子,正修習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似緩慢,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律,讓人看著看著就似乎被他吸引了心神,甚至覺得他與這山與這地與這衰草與這枯木,與他所在之地是無比的協調,就像他本來便是這裡的一株挺拔傲然的青松,是這衰草枯木的荒野中唯一的色彩,以一人之力帶動整個荒野,讓它們活了起來,如同整個荒野都在隨著他一舉一動而緩緩悠長的舒展收斂著。

“公子,飯好了!”

蓮藕的一聲脆喊,讓陷入了謝巖鍛體韻律中的荒野陡然一變,又恢復成了原本的寂然枯敗。

謝巖收功,他並沒有直接走到飯鍋邊,而是往宋筱池那裡走去,背著手伸頭聞了聞藥罐中的藥味,皺了皺鼻子問道:“這藥味怎麼這般古怪,是治什麼的?”

“久咳不愈之症。”宋筱池頭也沒抬的答道。

謝巖伸手點了點站在旁邊一座大石上的玄鳥腦袋,問道:“靠譜嗎?”

玄鳥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靠譜,畢竟在凡人身上還沒有試驗過不是,不過它的嘴可不軟,昂著腦袋道:“如何不靠譜,靠譜至極。”

宋筱池看謝巖那一副懷疑的神色,一手扇著火,一手杵著下巴,抬頭看著半彎著腰站在她旁邊的謝巖,杏眼一轉,眼波流轉,謝巖覺得自己的心神就快要被那眼中的亮光懾了進去,強拉回心神,掩飾般的輕咳一聲,正想說些什麼來緩解自己方才那一瞬間的脫控,就聽宋筱池語氣輕快的問道:“你得了風寒?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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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謝巖對她的關心表示感謝,並表示自己並沒有得風寒,也沒有咳嗽,就聽宋筱池道:“如此甚好,正好可以試試我這藥效如何?”

好吧,他收回他的感謝。

謝巖一臉嫌棄的看了宋筱池一眼,只留給她一句“看來你的確需要一個大夫”,便轉身離開自去用飯了。

這一路上,他們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也有幾天,因此,珊瑚的手藝經過這幾天的磨鍊又熟練了許多,做出的飯菜雖然簡單,味道卻很是不錯。

“明天就是小年了,按理該吃餃子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家客棧住。”

吃飯時,珊瑚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官道,連一道炊煙都沒有看到,很是憂愁。

宋筱池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就著寒風在沒有任何遮擋的露天吃飯,不過真這般了,她卻覺得並不如何難過,反而有種開闊明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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