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柏得溫立馬大喝一聲,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獵物,腳下用力身體一個翻滾,同時他把自己的外套從反方向扔了出去用以混淆視線。

他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從聲音判斷對方離他非常之近,他很確定前一瞬間他周圍十米以內沒有其他人,但現在對方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入……

“這樣的速度!”柏得溫的額頭上流下的斗大的汗滴,更讓他心驚的是,自己現在還沒發現對方的身影。

一下子他對這次的任務是否能夠完成多了幾分陰影。

見到自家大佬突然閃開,四個嘍嘍也停下了追擊,飛快的向柏得溫靠攏,同時眯著眼睛不住的掃視著周圍各個隱秘的地點,觀察對方究竟藏在哪裡。

呼~~!

之前突兀出現的旋風,慢慢的平息下來。

呼啦!

一聲水花破裂的聲音。

眾人同時把視線移到了聲音出現的地點,那是一個最多半米見方的馬槽,裡面有些飲馬用的清水。

忽然……

一個佈滿裂紋的青綠色手臂從中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馬槽的邊緣,接著一個全身沒有一絲毛髮但異常強壯的人從那裡走出,青綠色的肌膚上滿是詭異的裂紋,一雙彷彿不是人類的綠色雙眸掃視了一圈周圍。

“師傅!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到你好久了!”

瑞恩異常興奮的說道,白金級傭兵的實力固然強悍,她雖然不是對手,但也能看清雙方的差距。但對於這個便宜師傅來說,她一直的感覺都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別亂叫,我可沒收過你這麼廢物的徒弟。”許一衣搖搖頭,突然空間的變化讓他的大腦還有點暈圈。

“只要我把你當師傅就行,你隨便怎麼看我都可以。”瑞恩笑眯眯的說道。

和許一衣接觸的這段時間,讓瑞恩清楚的知道許一衣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方極有可能會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不予理會,但只要拉上一丁點關係,那麼今天這事就肯定沒問題了。

許一衣歪著頭想了想,感覺有點不對,但又好像很有道理,擺了擺手說道:“那隨你了。”

“是,師傅!”瑞恩呼呼的笑著,殷勤的把自己的斗篷遞了上去。

許一衣也沒拒絕,之前連番的遭遇,讓他身無片縷,這件斗篷雖小但好歹讓自己不再是裸奔狀態。

“隊長……”一個追蹤者上前做了一個是否繼續的手勢。

柏得溫搖搖頭,別人也許沒注意,但他清楚的很。眼前這個怪模怪樣的傢伙有點不對勁。

先不說只是半米見方的馬槽中,怎麼可能藏的下一個一米七以上的壯漢,更讓他疑惑的是之前在追逐的時候,他親眼看到馬槽中最多只有一瓢的水,可現在流淌出地面的水量就已經十倍還多了。

要不是這次任務的僱主有點特殊,現在他絕對掉頭就走,可現在……

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右手輕點左肩微微彎腰。這是傭兵禮,是在兩家實力相近的傭兵團做任務相遇時,如果任務目標相對,那麼可以用商量來解決。

“我是黑風傭兵團副團長,白金級傭兵‘追獵者’柏得溫。”

“黑風傭兵團?沒聽說過。”許一衣搖搖頭,他來到這個世界時間雖然已經不短了,但接連遇到的事每一個簡單的,自然就少了很多其他方面知識的攝入量。

不過他不懂這些道道,但瑞恩懂啊。

先是輕輕拉了一把許一衣,然後上前也行了一個傭兵禮,介紹道:“我是自由傭兵瑞恩,黑鐵級。他是我的師傅……”

瑞恩想了想,說道:“一個貴族!”

按照之前的他們的計劃來說,許一衣準備接替加文伯爵的爵位,說是貴族也沒錯。

“貴族?”柏得溫眉頭一皺,這可和他得到的訊息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貴族和平民是完全兩個階層,按照傳統來說只有貴族才能殺貴族,一旦平民殺了貴族,不管有什麼理由,被抓到都是吊死。當然偷偷摸摸做的就不一樣,不過這次任務不只是他們傭兵團知道,所以這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好吧,這次任務我們放棄。”說完,毫不拖泥帶水當即轉身就離開了。

四個嘍嘍相視一眼,大佬走了,之前短暫交手就知道瑞恩的實力不容小覷,現在再加上一個高深莫測的“師傅”,他們也只能放棄了。

很快五人就消失在了轉角。

瑞恩輕呼一口氣,心情放鬆下來。

“這就完了?你們這些傭兵還真有些奇奇怪怪的規矩。”許一衣有點驚奇,“我還以為還要打一架的。”

瑞恩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你現在還能打嗎?”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還以為我裝的不錯啊。”

“我從十二歲開始就當傭兵,別的不說判斷身體狀態我還是很有把握的。”瑞恩自豪的挺了挺胸。

“沒錯,我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許一衣承認了,“你現在趕緊通知艾麗卡她們出來,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地點呢?去哪裡?”瑞恩也沒問為什麼,就看能把實力莫測的許一衣弄成重傷,就知道這片渾水她們沒資格碰。

“隨便,反正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戈壁。”

那只異魔本來準備用商隊所有人的生命力來給自己療傷的,但沒想到卡拉男爵手裡有這麼一件奇特的秘寶,而且旁邊就有這麼一片詭異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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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異魔什麼都沒撈到,反而白白消耗了大片的精神力。

許一衣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別的後手,但不管如何最好還是遠離這裡來的妥當。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瑞恩點點頭,問道。

許一衣想了想,繼續說道:“最後一點是記住別給我治傷,其他的沒了,剩下的等我醒了再說。”

“不治療?那你……”瑞恩還想問什麼,結果聽到撲通一聲。一轉頭,發現許一衣雙眼緊閉的倒在了地上。

之後的事,許一衣也就不清楚了,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間病房裡了。

病房的空間很大,但就主要有他這一張床,莫名的許一衣感覺瘮得慌,連忙抬頭向著窗外望,正午的陽光從上邊射下來,落在了花壇之上,那裡有一簇簇不知名的紫色花朵,不時隨風搖晃幾下。

喀嚓。

房門輕輕被開啟,走進來一個年輕的修女,臉雖然不漂亮,但笑容的親和力很高。她推著一個小型的餐車來到了病床邊。

“今天想吃點什麼嗎?我推薦這道玉米濃湯,這是今天有人剛送進來了,裡面有著濃濃的心意。”修女笑著說道。

“不了,我這段時間不能吃別的東西。”許一衣也跟著笑了笑。

“哦,是那個藥的關係啊。”修女像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

“也算是吧。”許一衣身體特殊,恢復的速度也明顯異常,這也是他不準備讓別人檢查的原因,所以也只能謊稱自己用了家族的秘藥。

“那真是太可惜了。”修女嘆氣道,“看來世間萬物除了神本身,再也沒有完美的存在。”

接著修女又默唸了幾聲禱告詞。

許一衣就把頭轉向一邊不再說話,這個修女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有事沒事的勸他入教,他雖然自己都活得越來越玄幻了,但對神這個存在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感,那就更說不上入教了,所以每次修女說道神的時候,許一衣就不搭話了。

修女也知道這一點,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再給窗臺上的花換了一回水之後,就直接出去了。

聽著房門喀嚓一下合上,許一衣再次換了一個睡覺的姿勢,身體這段時間恢復的很快,皮膚上的裂紋已經消失了,雖然內臟之類的還需要點時間,但已經不影響日常活動了。

他已經決定明天就出去,然後回到密林中去找韋爾她們,這次的事給他提了個醒,有些事還是早點幹比較好。

對這個世界瞭解越多,許一衣越感覺危險,他急需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但在沒達到能夠威壓天下的時候,還是要想辦法弄點別的保障。

子體的實驗基本已經到達了心中的效果,這次他回去就準備直接運用在那些卡特他們身上,之後就帶著他們繞路去加文伯爵領。

他可沒忘自己答應了艾麗卡,給她一個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

就在這時房門又是一聲喀嚓,一個穿著小號的修女服最多不過十二三歲的小蘿莉怯生生的看著許一衣。

“斯卡蒂,又餓了?”

小蘿莉沒有說話,不過眼睛一直盯著床頭櫃上的木碗,這是之前修女留下的,不管許一衣吃不吃,這是對於貴賓病房的病人最基本的待遇。

“今天是香噴噴的玉米濃湯,玉米是剛摘的。”許一衣照著修女的話,說了一遍。

斯卡蒂聽後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挪到床頭櫃旁邊。

許一衣往旁邊挪了一點,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嚇人、

沒有頭髮、沒有眉毛什麼都沒有的臉上,卻有一雙詭異的綠色雙眸,之前許一衣自己看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更不要說面前這個小蘿莉了。

對方敢向這樣的自己索取食物,許一衣不得不感慨“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斯卡蒂抱著相對她而已大了很多的碗,先是小心的用舌頭試了試溫度,感覺沒有問題之後,用力喝了一大口。

看著眼睛眯起來的斯卡蒂,許一衣莫名的覺得自己正在喂一隻小奶貓。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斯卡蒂的頭上,正在撫摸對方柔順的頭髮。

斯卡蒂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

大概是連續三天的餵食,已經讓她放開了部分心扉的緣故。

忽然……

斯卡蒂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許一衣一看,發現小蘿莉的臉上滿是血液,連忙厲聲說道:“別動。”

“嗯,我不動我也不說,叔叔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別殺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斯卡蒂哽咽的說道,臉上還帶著異樣的潮紅。

我勒個去。只是個中暑,卻弄得彷彿他要幹什麼一樣。

許一衣哭笑不得,這個小蘿莉早熟的有點過分,他倒是很想知道對方平時都接觸些什麼人。

“想什麼呢!”

許一衣拿起花瓶,把水倒在對方臉上好好洗了洗,接著一把按著對方讓對方揚起頭,然後扶著讓她靠在床上。

斯卡蒂這時候也發現自己想差了,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脖子了。

“喀嚓!”

病房的門再次開啟,艾麗卡一臉吃驚的看著病房內的樣子。

許一衣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染血的傳單,還有床上滿臉紅暈的斯卡蒂。

“……我這是不是證據確鑿了?”

話音還未落,一道青色的人影瞬間向他撲了過來。

許一衣右臂一抬,精準的放在了對方額頭上,接著手腕一抖,對方身體跟著一轉,不知怎麼就並排躺在他的床上。

可這些對對方來說毫不在意,反而一把抱住許一衣的腰不放了。

“中午好,伊妮德。”

“中午好!”伊妮德整個臉都埋在許一衣懷裡,聲音有些奇怪。

自從重逢之後,伊妮德的失魂症似乎好了一大截,不過據說只變現在許一衣的身邊才會正常不少,在看不到許一衣的時候好像比以前還要嚴重。

瑞恩隨手把門關上之後,就站在門口,一臉我不準備參與的神色。

“你們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嗎?”許一衣提起伊妮德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艾麗卡一臉奇特的看了看染血的木碗,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花瓶,稍微一想就把之前的事推理出大概,神色也開始恢復平靜。

“今天傳來訊息說,奧爾森王國國王死了。”

“死了?我記得他不是前一段時間才即位嗎?好像也就剛到二十歲吧。”

看到房間內眾人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情景,瑞恩也就走了過來。

“對,而且這個國王是王室僅存的血脈,除此以外再無任何王室血統了。”艾麗卡惆悵的說道,“又一個偉大的家族消失在歷史中了。”

“有工夫傷感,還不如快去取錢買糧,這眼看就要爆發大戰了,還能轉筆大錢。”

“可距離我們太遠了,中間還隔著一個凱爾王國呢,這種生意成本太大,不是我們可以做的。”艾麗卡搖搖頭,反駁道。

“不,我覺得瑞恩說的對,還是應該買。”許一衣開口。

他對這些什麼家族之類不感興趣,反而覺得現在有點不對。從最近的訊息來看整個世界都在陷入戰爭的陰雲,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想了想,對著艾麗卡說道:“你有沒有興趣,提高一下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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