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雙手結印做法,就見桃源之中一股狂風大作。

李寧收起笑臉,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看來二師兄是真的栽了。

李寧若有所思,她是故意打草驚蛇的,要是二師兄沒有事自然什麼都沒有,要是出事了,要麼被威脅出來解釋,可是她修為低,自然不需要這般的虛與委蛇。

那麼就乾脆做掉她。

可是也不是這個,看起來像是想把她趕走樣子。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二師兄還沒有死,還能和敵人僵持,可能戰下風,但是敵人竟然佔了上方,也應該不想最後逼得人自爆兩敗俱傷吧。

畢竟光腳不怕穿鞋的。

“還行。”李寧自語一句,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不過想來二師兄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速戰速決吧。”她嘆了口氣,小鐘出現在手裡,精血滴落,響起的瞬間不止桃花仙被傷到吐血連黃瑜也險些被誤傷,傷勢加重。

幸虧他防備的早。黃瑜暗自慶幸,那口鍾可是威名赫赫,連他和大師兄都沒有這個層次的寶貝。

李寧的神識趁機放到最大,開啟地毯搜尋模式,被重傷的桃花仙自然沒有法子再隱藏起來,很快被李寧找到。

李寧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個粉衣女子坐在她二師兄腿上,雙手環著脖子,一副再做親密關係的狀態。

二師兄啊二師兄,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能耐了啊。

這句話出自湯顯祖的《牡丹亭》,故事描寫了杜麗娘夢見一書生手拿柳枝要她題詩,後被那書生抱到牡丹亭畔,共成雲雨之歡,寧願在女人面前累死,或者被人殺死,後來逐漸演變成這句話。

問君何所欲,問君何所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

這麼一說起來倒是有幾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味道,嘖嘖!

“二師兄,漂亮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李寧眨眨眼一副好奇的樣子,長的幼齒的方便之處不就體現出來了嘛。

“真是羞死奴家了。”桃花仙見李寧,頓時把臉埋在黃瑜身上,一副嬌羞的樣子。

黃瑜:。。。老子的清白就要毀在這個老太婆身上了。還有,這老太婆簡直重死了,能不能減肥啊!

桃花仙和這傢伙也僵持有一段時間,倒是有些知道這狗脾氣,在心裡罵我是吧。

她看著不動聲色,手指卻狠狠的掐著他後背的肉。

黃瑜繃緊身子,脖子等同被掐著,要想活命,他還是老實一點吧。

忍了忍,他還是沒有忍住,“桃花仙,你放手。”

“嚶嚶嚶黃郎好狠的心啊,才和奴家那般,如今就這樣很心。”

“都道世間男子最是薄情郎,果然不假。”

。。。戲精。黃瑜和李寧師兄妹兩很有默契的給桃花仙貼上這個標籤。

“原來是桃花仙姐姐。”李寧恍然,輕聲吟道: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首詩真的很有名,李寧一聽這女子是桃花仙,就不禁想起這首詩。

學文道的都有這個臭毛病,太文青了,張嘴就是吟詩作對。

詩起首四行,有如一個長長的“推”的鏡頭,由遠及近,將一個畫裡神仙陡然呈現在讀者面前。

短短四行,重複用了六個“桃花”,迴圈復沓,前後鉤連,濃墨重彩,迅速堆積出一個花的世界,使人一下子落入其所設定的情境之中。

不緊不慢的語調和語速,又加重了讀者的親切感和好奇心:這桃花仙人究竟過得是怎樣的神仙生活?

接下來的四行便展開一幅“醉臥花間”的美圖:“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看這桃花仙人何等逍遙,何等快活,竟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醉酒賞花。

這裡,花與酒,已不完全是詩人藉以譴懷的外物,簡直是詩人生命的一部分,或者說也成了獨立的生命個體,花、酒與人,融為一個和諧的整體。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此一句承上啟下,道出了詩人的志趣所在:與其為了榮華富貴奔波勞碌屈己下人,何如在花酒間快活逍遙:“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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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塵馬足”只是富貴者的趣味,而花和酒註定與貧者結緣。

如果用金錢和物質來衡量,這兩種人兩種生活自然有著天壤之別,但換個角度去理解,那些富貴者須得時刻繃緊神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過活,而所謂貧者,卻能多幾分閒情,多幾分逸趣,反而活得更加自然、真實,更加輕鬆和快樂。

以上六行全用對比描寫,感情在激烈的碰撞中展開,每一句中,因用韻的關係,前緊後舒,充分表現出詩人傲世不俗的個性,和居處生活的的超脫與釋然。

然而此中真義並非人人悟得,君不見“世人笑我太瘋癲”?而“我”,卻不以為然:“我笑世人看不穿。”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昔日叱吒風雲富貴至極的君王將相,如今又如何呢?不但身已沒,勢已落,連花和酒這些在他們生前不屑一顧的東西都無法奢望了,甚至連墳塋都不保。如果他們在天有知,也只能無奈地看著農夫在自己葬身的土地上耕作了。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一句收束,戛然而止,餘味綿綿。

這近乎民謠式的自言自語,卻蘊涵的無限的藝術張力,給人以綿延的審美享受和強烈的認同感,這也正合了韓愈“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音要妙;歡愉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的著名論斷。

桃花仙有些恍然,情不自禁的開口:“好生清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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