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法術與一般的法術不同,雖然有修煉方法,但若是靠靠修煉方法修煉的話,除非有無與倫比的資質,再加上萬分的僥倖,才有可能修煉會。

因為這一門法術是雄氏先祖自己創造出來的法術,與自身完美契合,除非獲得雄氏先祖留下的種子,否則的話,幾近不可修煉。

當年雄氏先祖預感到自己將死,特地留下了上萬枚修煉鬼蜮法術的種子,但經過無數年來的發展,哪怕這些種子能夠回收,但也損失了很多很多,而損失的原因不一而足,最常見的就是修煉鬼蜮法術的族人死後,沒有及時回收種子,幾分鐘後種子就會消散,再也無法回收。

正因為如此,現在所剩下的種子僅僅只有一百枚了。

一百枚,聽起來很多,但相對雄氏一族龐大的人口,一百枚種子實在是太少了,所以除非實力出眾,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被賜下鬼蜮法術的種子。

禁地中的人在賜下黑色玉石後,就再沒有聲音傳出。偌大的禁地,只有黑霧中不斷有雄坤的聲音傳出。

過了三個時辰,黑霧散開,露出了雄坤的身影,一頭長髮披在肩上,濃烈的殺氣從雄坤身上散出,開合的兩眼中,盡是血色。

“諸位老祖,若此番不能將李幫斬於劍下,那世間便再無雄坤此人!”

雄坤語氣堅決,背對著禁地,一步一步離開峽谷。

在雄坤離開峽谷時,峽谷的另一邊,身穿滿是抓痕的血色魂甲的鄭狂正在與一名中年男子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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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三縷長鬚垂到胸前,讓人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

“鄭狂,你管好你的天雲城就是了,又何必為了區區一個築基期修煉者,親自來到這裡阻止我雄氏一族出手呢?你雖然是天雲城之主,但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中年人沉聲開口,面如寒霜。

鄭狂身上沒有攝人的氣息,但身為一城之主,久居高位,身上自有氣質,那是一股狂勁,只聽他開口道:“雄城,你動誰我鄭狂都可以不管,但你偏偏不能夠動李幫,先不說雄炳是不是李幫殺的,就算真是李幫所殺,你也不能動李幫!”

“鄭狂,你別太過分,李幫縱然很有潛力,但在成長起來之前,根本算不了什麼,地府從來不缺少天才,但只有能夠成長起來的才能算是強者,而區區一個李幫,值得你如此不惜得罪雄氏一族來維護嗎?”長著三縷長鬚的中年人,就是雄氏一族的當代族長雄城。

“得罪雄氏一族算什麼,就算是因此把天雲城所有世家大族都得罪完又如何?雄城,今日不管你同意與不同意,總之,李幫此人,我鄭狂保定了!”鄭狂開口,如他的名字一樣,夠狂!

“好一個鄭狂,好一個天雲城城主,你如此偏袒李幫,難道就因為他是你兒子的結拜大哥嗎?鄭狂,是你要引起天雲城與我雄氏一族之間的戰火,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雄城怒極反笑,平日裡對天雲城的敬重,落在鄭狂眼中,卻反倒成了懦弱的表現,他不幹了,被人逼到這個地步,他一定要反擊!

鄭狂冷哼一聲,血色的魂甲有虛影演繹出來,那是一幅幅微縮版的戰爭場面,只聽鄭狂開口道:“雄城,你是不是忘了你雄氏一族因何而存在?是因為你雄氏一族先祖守護天雲城有功,所以才賜你們可以以世家大族的身份存在,今日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是想反出天雲城嗎?如果是的話,你儘管試試,試試我鄭狂的城主之位,到底是不是憑實力得到的!”

雄城聞言,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將心中的不甘壓下,氣勢萎了半截,但依舊嘴硬,開口道:“我雄氏一族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反出天雲城的念頭,鄭狂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雄氏一族只不過是想要將殺我族中子弟的人緝拿歸案而已,難道這都不可以嗎?如果就因為天雲城實力強就可以偏袒某人的話,那我雄氏一族忍了,誰讓我們技不如人呢?”

“哼……”鄭狂說道:“雄城,不必拿話來壓我,你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這點小伎倆沒任何作用,我只是要告訴你,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不可對李幫動手,若真要動手,也不可傷他性命,並且出手之人的修為,不可以超過築基期,這是我的底線,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話就撂在這裡了,你看著辦吧!”

不管臉色非常難看的雄城,鄭狂大步走出了雄氏一族的峽谷,臨走之時,回頭望了一眼雄氏一族的禁地,以普通修煉者聽不到的密語道:“本座知道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那些話可不僅僅對雄城說的,也是對你們說的!”

在他離開後,雄氏一族的禁地中一陣地動山搖,有強者憤憤出手,怒聲咒罵鄭狂。

“犯不著與這種瘋子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死在了戰場上……”有人幽幽開口,隨後,禁地重新恢復了平靜。

……

天雲城的城主府中,鄭狂坐在主位上,身上的氣息很平靜,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在十分鐘前,他在雄氏一族的峽谷中,嚴厲警告雄氏一族的那個威武霸氣的樣子。

他的對面,是金丹後期的馬面,不過看座位的擺放位置,顯然鄭狂是將馬面放在了同等高度,並沒有因馬面的修為比他低而有所輕視。

他與馬面這是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馬面來向他表明身份,給李幫安排丘山城城主之位,而現在,是來告訴他,阻止雄氏一族派金丹期修煉者對李幫出手,這讓鄭狂有些不解。

“馬大人,上邊的計劃既然如此重要,為何不讓鄭某出手鎮壓雄氏一族,反而提出了這麼個要求?”鄭狂開口,天下皆以為他的修為僅僅之比雄城高一絲,但卻沒人知道,他與雄城之間的真正差距。

馬面輕輕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緩地開口:“不經歷風雨,如何見彩虹?溫室的花朵是長不大的,這不是上邊想要的結果,年輕人要成長,怎麼能不經歷磨練呢?雄氏一族豈不就是一塊好的磨刀石?甚至不僅僅是雄氏一族,你天雲城所有的世家大族,在必要的時候,都是磨刀石。”

沉默許久,鄭狂又開口:“馬大人,若是上邊的計劃成功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豈不是無法繼承我的位子了?”

馬面笑了笑,安慰道:“等上邊的計劃成功了,你的功勞自然少不了,我在這裡承諾,你的功勞都歸鄭天行。”

鄭狂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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