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在家洗完澡，哼著小曲兒從浴室裡出來。
她豪放地往床上一躺，開始日常的睡前玩手機。
明天就開學了，學校論壇肯定又活了，說不定有什麼勁爆的事情蹦出來。
這麼想著，阮綿綿點開了學校論壇。
哇！這個熱門第一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高的熱度，簡直把第二名的帖子甩開一條街了。
阮綿綿的好奇心成功地被勾起，她果斷地點了進去，結果就一眼，驚訝得她手機差點摔臉上。
她猛地從床上做起來，飛快地撥了個號：“喂，艾媽媽，你快去學校論壇看看！我的媽呀，都快炸了！看那瀏覽量，肯定火到隔壁學校去了，這怕是我們學校論壇最輝煌的一次了！”
艾瑪處變不驚地繼續看著小說，敷衍地應道：“好好好，馬上去看。”
“你騙人，你肯定沒準備看！”光聽聽艾瑪說話的語氣，阮綿綿就知道艾瑪肯定沒動。
艾瑪翻了一頁小說，絲毫不慌地說道：“哪有，我是那種人嗎？你冤枉我誣陷我，我沒有我不是我不會。”
阮綿綿差點從床上竄到了天花板，對著手機吼道：“快點去看，不看你會後悔的！”
見阮綿綿真的急眼了，艾瑪這才捨得放下她的小說，用平板開啟學校論壇。
“艾媽媽，你開啟沒有？還沒好嗎？怎麼這麼慢？”阮綿綿不停地催促著。
艾瑪沒好氣地說道：“開啟了開啟了，看哪個呀？”
阮綿綿一臉興奮，“看最上面的那個，連標題都是紅色的那個！”
“某校痴情男子為挽回女友毅然穿女裝？”艾瑪邊看邊念了出來，忍不住吐槽，“這是什麼呆瓜標題啊！”
吐槽歸吐槽，艾瑪還是點了進去。帖子裡放了很多張圖，乍一看，就是她們學校沒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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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看一眼，就會發現這是今天中午的學校——也就是她們貼完照片之後的學校。
艾瑪拿著手機，語氣有些急促地說道：“棉花糖，帖子是你發的嗎？快撤回去。”
儘管艾瑪看不見，阮綿綿還是瘋狂搖頭，“怎麼可能是我？你想想我的作文，再看看這篇帖子，我寫得出來嗎？”
“那程宬呢？”艾瑪接著問道。
阮綿綿一拍腦袋，“哎呀！程宬！你不說我都忘記叫他也看看論壇了。不過我估計這事也不是他做的，就他那樣的，語文成績還沒我高。”
艾瑪認真思索著。她們今天中午才貼完的照片，如果是學校裡的老師或者職工發現的話，肯定不會爆到網上，只可能是學生了，而且是對她和穆瑜的事很熟悉的學生。
見艾瑪半天不說話，阮綿綿心裡忐忑不安，決定把下午和程宬回學校撕照片的事和盤托出。
艾瑪聽完，再次沉默了許久。
阮綿綿急忙解釋道：“艾媽媽，是穆瑜說我們都會背處分的，還會被記到檔案裡面，一輩子跟著我們。我當時就想著說為了這個臭男人不值得，所以就跟著程宬去了。我沒有背叛你！”
“不，你們做的對，這次是我思慮不周了。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發的帖子了。先不說了，拜！”艾瑪平靜地說道。
“哎你還沒……”告訴我是誰發的呢！
阮綿綿話剛說到一半，手機裡就傳來嘟嘟聲。
好奇心快爆炸的阮綿綿完全睡不著，繼續躺屍玩手機，然後她發現班群年級群社團群就連二手物品交易群都炸了！
論壇上的那篇爆紅帖子被轉到了每一個群，而且是同一個號幹的！
阮綿綿好奇地點開那個號的頭像，發現這很明顯就是一個小號，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再次開啟通訊錄撥了個號：“喂，程宬，是你幹的嗎是你幹的嗎是你幹的嗎？”
此時的程宬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擺弄玩偶。聽到阮綿綿的聲音，他心虛地看了玩偶一眼，說道：“我、我幹了什麼？”
難道他買玩偶的事情被阮綿綿發現了？不應該呀，他看著她走進家門的，她後來又出去了？
阮綿綿察覺到程宬言語中的一絲不自然，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抓住真相的毛利小五郎，語氣篤定地問道：“論壇的帖子是不是你發的？文筆不錯嘛，加分！不過你的這波操作有給穆瑜洗白的嫌疑，減分！但總的來說還是讓穆瑜的男神形象碎成了渣渣，加分！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太狠了吧，是個群你就轉發，現在真的搞到人盡皆知了。”
“等等等等！”程宬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帖子？我沒寫帖子啊！”
阮綿綿瞪大了雙眼，“你騙我的吧！除了你還能是誰？”
程宬沒有掛掉電話，隨便開啟一個群，飛速地瀏覽了一遍帖子，然後把手機放到耳邊說道：“這事八成是穆瑜幹的。”
“穆瑜？為什麼呀，他就這麼作賤自己？雖然他現在不在國內了，但保不齊哪天就回來了，這麼勁爆的訊息多年後肯定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的。”阮綿綿不懂，果然她是沒有辦法跟上穆瑜這種人的腦迴路的。
程宬冷哼一聲：“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艾瑪嗎！這小子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唯獨對艾瑪是不一樣的。”
遲鈍如阮綿綿，此刻都有些說不出話來。她雖說是為自家小姐妹抱不平，但是對方其實也沒什麼大錯。艾瑪遇到他，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阮綿綿和程宬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艾瑪正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就好比因為關心偷偷推門進來看看的楊茜雲。
艾大力把今天和艾瑪去做的事情全部跟楊茜雲交代了。楊茜雲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有些擔心艾瑪。
等楊茜雲輕手輕腳地出去然後關上門之後，艾瑪睜開了雙眼，她從未像現在一樣清醒。
她很清楚，穆瑜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他怕她背處分，所以拜託程宬去把照片都撕下來。他怕她不消氣，所以自己把自己的女裝照片散播出去，一切都是以他的名義做的，就算查也是查到他頭上。
可是艾瑪不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自己像是欠了他的。更覺得再這麼下去，她就真的忘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