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女生確實長得不錯，把旁邊的程宬都比下去了。但是她作為一個直女，最多就抱著欣賞的態度看看，不看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再說，這麼出色的女生站在程宬旁邊，阮綿綿怎麼一點兒危機意識也沒有？
艾瑪再次搖搖頭，開口說道：“作為一個女生，我不得不承認這女生長得不錯。”
阮綿綿看到艾瑪搖頭，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震驚地說道：“你沒發現那是個男生？”
這回輪到艾瑪瞪大雙眼了，她使勁兒搖搖頭。
阮綿綿追問道：“你沒發現他看上去很眼熟？”
艾瑪使勁兒點點頭。
阮綿綿循循誘導：“數數你一隻手掰得過來的朋友數量，問問你自己他是誰？”
艾瑪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就是因為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她之前自動忽略了，“難道這個女裝大佬？”
阮綿綿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艾瑪，鼓勵她說出來。
“他是穆瑜？”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艾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他經過我的調教，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想不到吧，我就是這麼強大！”阮綿綿小手往腰上一插，得瑟地說道。
艾瑪再次看向臺上的“女神”，依舊那麼養眼，旁邊的觀眾，也依舊那麼熱情。她突然有種惆悵的感覺，“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讓他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的？”
“山人自有妙計，隱者暗得玄機。”阮綿綿得意地小腦袋晃呀晃，臉上就差直接寫著“求我”兩個字了。
艾瑪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她面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無所謂地說道：“行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果然，沒一會兒阮綿綿就忍不住，自己說了出來：“哎呀我告訴你吧，可別憋死我了。我跟他講，如果他肯穿女裝表演，我就把你小胖球時候的照片給他。”
“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再說了，他想要照片直接問我不是更好嗎？”艾瑪被雷得外焦裡嫩，她萬萬沒想到穆瑜居然因為這個原因就女裝了。
阮綿綿狡黠一笑，“初中的時候，我偷偷帶手機回學校這件事，你是知道的，但是我用偷偷帶回學校的手機做了什麼，你從來都沒有關注過。而且，我跟穆瑜說，你從小就不喜歡拍照，除了證件照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個人照片，我手裡的照片覺得是限量典藏版，所以他只能乖乖上鉤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作為動漫社的社長，為動漫社的繁華昌盛做這麼一點點小小的犧牲不算什麼。”
艾瑪表示無語，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死死鎖定阮綿綿，“行吧，你說的都對。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咋的！不過你居然把我當作貨物和木魚進行骯髒的地下交易，這就很過分了。我生氣了，限你在五秒之內哄我！”
這時，臺上的表演者們都已經下場了。
阮綿綿心虛地摸摸艾瑪的頭，給她順順毛，討好地說道：“艾媽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麼叫骯髒的地下交易嘛！我這可是小本買賣，穆瑜無欺！再說了，被交易的是你的照片，不是你，多大點事兒呀！咱不生氣，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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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繼續死盯。“那我將功補過！現在這個點兒，其它上臺表演的人應該都各自去拍照留念了，但你家穆瑜肯定惹不得馬上脫掉身上的衣服，所以你可以去動漫社的社團活動室找他。”阮綿綿上下動著眉毛，眼神中帶著不可描述的光明。
“猥瑣！”艾瑪一邊嫌棄著阮綿綿，一邊很自覺地抬腳走了。
被拋棄的阮綿綿狠狠跺了跺腳，衝艾瑪的背影喊道：“人家明明是聰明機靈活潑可愛美麗動人的小仙女，哪裡和猥瑣沾邊了？”
“就是，我家綿綿最棒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阮綿綿循著聲源看去。
身穿燕尾服的少年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逆光走來，彷彿他才是真正的光源，溫暖而美好。現在，這個“光源”就站在她的面前，同她說話，對她笑。
“這位墜落凡間的小仙女，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拍照呢？”程宬目不轉睛地看著阮綿綿，伸出右手。
阮綿綿清楚地看到倒映在程宬眼中的自己，耳根忍不住開始發熱起來。她點點頭，把自己的左手放入程宬右手之中。
程宬順勢握住阮綿綿的左手，笑容逐漸綻放。
另一半，艾瑪到了動漫社的社團活動室門口。她把手放在門把手，剛準備轉動又猛地停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啟照相機，這才進了門。
屋內的穆瑜已經脫掉了假髮，此時正背對著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他努力仰起頭，雙手伸到背後，努力摸索著，半天不得訣竅。高傲又倔強的樣子就像是落難的公主。
“噗呲。”艾瑪看到這一幕，很不給情面地笑出了聲。
“出去！”穆瑜冷淡的聲音傳來，暗含著一絲惱怒。
艾瑪腳都沒有再動一下，故作生氣地說：“木魚，你居然兇我！”
聽到艾瑪的聲音，穆瑜慌忙回頭，原本冷若冰霜的臉瞬間變得委屈巴巴。他提著裙子大步走到艾瑪面前，一把摟住艾瑪，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阿艾，你不要生氣，我剛剛以為是別人。我好可憐，你居然還笑我。”
“可憐？哪裡可憐了？我看你當女裝大佬當的挺開心的。”艾瑪忍不住嘀咕，語氣酸溜溜的，“那麼多男生女生都叫你冰女神呢！”
“阿艾，你就知道取笑我。”穆瑜不滿地說道，腦袋蹭著艾瑪的臉頰。
細軟的黑髮在艾瑪臉上掃來掃去，癢癢的，像一顆小水珠滴落，泛起了艾瑪心湖的漣漪。
艾瑪板起臉來，“站好！”
“我不要。”穆瑜更大幅度地搖搖頭。
艾瑪覺得臉上更癢了，她用手推著穆瑜，往後退了一步，想從穆瑜懷裡出來。可穆瑜怎麼會讓她逃脫，她退，穆瑜就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沒有拉開。
推搡之間，艾瑪一不小心踩到了穆瑜寬大的裙襬，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往後一仰。
穆瑜想要拉住艾瑪，卻被艾瑪的力道拉著往地上摔去。他反應迅速地抱著艾瑪空中轉了個身，背部“咚”的一聲著地。而被穆瑜摟在懷裡的艾瑪順勢躺在穆瑜身上，臉蛋貼著穆瑜的胸口，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