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吃早飯的時候,周志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隨之眉頭微皺了起來。

下一秒,起身拿著手機離開了:“你陪著紫珊慢慢吃。”

“嗯!”王浩點了點頭,很想問問周志國誰來的電話,竟然讓他臉色微變,不過最終沒有問出口。

周志國拿著手機來到樓下,思考了片刻,才按下了接聽鍵,不到萬不得己,他也不想女兒的影片傳播出去,不然的話,僅憑那天晚上許博明在車上的所做所為,他就可以讓官方介入。

“喂?”

“周書記,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許博明問,他昨晚一夜未睡,剛才又發了一通脾氣,此時正壓著心裡的怒火,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周志國會對自己女兒的影片不聞不問呢,感覺毫不在意似的,跟他的調查完全不一定,調查中周紫珊應該是周志國的心頭肉。

“你讓我考慮什麼?”周志國問,隨後開啟了電話錄音。

“周書記,你貴人多忘事,前天晚上咱們不是聊過,我無意中發現有人在散播你女兒的短影片,為了令愛的名譽,你是否允許我出手幫著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許博明也不是白痴,在電話裡他肯定不會說實話,說的非常隱晦含蓄。

“許先生是大企業家,就不勞煩你了,沒事,我掛了。”周志國說,隨後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令愛的名譽?”

“呵呵!”周志國微微一笑,說:“誰敢惡義造謠毀壞我女兒的名譽,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再給許博明說話的機會,周志國覺得許博明太自負,以為抓住他的把柄他就會就範,太天真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封疆大吏,豈會讓人拿捏。

許博明聽著手機裡傳出嘟嘟的盲音,表情一愣,隨後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大聲吼道:“姓周的,你既然不在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劍!”

“董市長。”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急步走了進來。

“馬上認人把周紫珊的影片在網上傳播出去,一個小時之後,我要看到效果。”許博明說。

“董市長,這張牌打出去效果難料,只有留在手裡……”張劍本來想勸一下,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許博明打斷了:“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我馬上去辦。”張劍冷汗下來了,立刻轉身離開。

“不要讓人查到把柄,明白嗎?”許博明叮囑了一句。

“董市長放心,短影片傳播之後,自然會有人去投案。”張劍說。

“嗯,去吧!”許博明揮了揮手。

張劍躬身快步離開。

許博明站在陽臺上,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思考著:“劉菲菲和周紫珊的牌都打了出去,效果都不太好,看來只能去一趟上海了,會會汪奇峰這只老狐狸。”

王貴失蹤了,許博明不知道對方去了那裡,也不知道他手裡到底有沒有那天晚上的監控影片,想要對王浩進行致命一擊,只能去求汪奇峰。

想了一下,許博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上海的號碼,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

“秦叔,我是博明。”許博明的聲音變得十分的恭敬。

“博明啊,有事嗎?”被稱為秦叔的男子問道。

“秦叔能不能再給汪奇峰打個電話,我想要他手裡的王貴,以及王貴手裡的監控影片。”許博明說。

電話裡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大約過了十幾秒鐘,被秒為秦叔的男子才開口說道:“我可以再給他打個電話,但能不能行,只能你自己親自來上海跟他談。”

“秦叔,我中午就到上海,晚上去家裡看您。“許博明說。

“好吧!”男子應了一聲,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博明呼了一口氣,他對秦叔通話始終有一種壓抑感,生怕說錯什麼,讓對方不高興,這種感覺令他非常不爽,但對方的地位在那裡,再說了,他想要報仇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對方的幫助,暫時只能以小輩自居,希望憑藉著父輩的交情,能將這段關係維持下去。

西北實在在上海有辦事處,許博明讓人給上海辦事處打了電話,讓他們預定了包廂,他十一點二十到滬,中午要請汪奇峰吃飯。

一切安排好了,他這才拿起手機撥打了汪奇峰的電話,此時估摸秦叔已經給對方施加過壓力。

嘟……嘟……

鈴聲響了六、七下,手機裡傳出一個汪奇峰的聲音:“喂,那位?”

“汪哥,我是博明。”許博明自我介紹道。

“博明啊,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汪奇峰昨天才送走歐陽如靜,今天又接到了許博明的電話,他心裡很清楚對方為了什麼事。

“汪哥,我一會到滬,中午已經定了包廂,請你吃飯,務必賞光啊。”許博明說。

他叫得這麼親切,讓別人聽起來還以為兩人有多熟,其實在此之前,兩人相互都不認識。

汪奇峰一刻鍾前接過上海那位的電話,知道不能拒絕許博明,於是開口說:“到上海,你是客,我是主,怎麼能讓你請呢,我必須盡一下地主之誼 ,周莊,我請你去聽評彈,再嚐嚐那裡的小菜。”

“這……”許博明猶豫了一下。

“就這麼定了。”汪奇峰說。

“那就麻煩汪哥了。”

“不麻煩。”汪奇峰笑著說道,兩人又聊了幾句口水話,隨後結束通話了電 話。

汪奇峰眉微皺的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昨天歐陽如靜的來意他清楚,今天許博明的來意,他也知道。

“福來,王貴安排好了嗎?”稍傾,汪奇峰喊了一聲,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馬上小跑了進來。

“老爺,王貴是我親自安排的,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在那裡。”福來說。

“嗯,現在兩邊的人都想要他,老爺我夾在中間很為難啊。”汪奇峰嘆息了一聲說道。

“老爺,你昨天不是跟歐陽家的閨女說的很清楚嗎?誰是滬上老大,咱們就站在誰那一邊嘛。”福來弱弱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麼個理,但事情做起來要拿捏好分寸,一但做過頭了,以後可能會被清算,畢竟歐陽家可不是小門小戶,那是一尊龐然大物,如果不是上海這位壓得太緊,我還真不想參合,大不了把王貴滅口,把影片徹底毀掉,他們兩家愛怎麼掐就怎麼掐,關咱們屁事。”汪奇峰一臉不爽的說道。

“老爺,兩權相害取其輕,咱們只能先顧眼前了。”福來勸說道。

“是要顧眼前,但也不能讓許博明太容易得手,除非姓秦的親自出手逼著我要人,不然的話……哼,我汪奇峰也不是一個許博明可以拿捏的。”汪奇峰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福來還想說什麼,只不過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

十一點二十,福來在火車站接到了許博明,然後開車在前邊帶路,一行人朝著周莊駛去,汪奇峰一早就到了周莊,此時正帶著一名穿旗袍的女人在聽評彈,好不清閒。

“汪哥,這次讓我來陪誰啊?”女子問。

“西北首富許博明,你可要拿出本事來,別給我丟人。”汪奇峰瞥了女人一眼說道。

“汪哥放心吧。”女子拋了個媚眼說道。

十二點半,福來帶著許博明來到了周莊一家酒樓的包廂,他打開門請許博明進去,然後輕輕的關上了包廂的門。

包廂裡邊,汪奇峰正跟旗袍女子聊天,許博明走進來之後,他立刻站了起來:“許老弟,你可來了,老哥我已經喝了三壺茶了。”

“讓汪哥久等了,這位是……”

“越劇大家陸樂珍,陸老闆。”汪奇峰介紹道,前幾年都是叫當紅女明星作陪,近幾年一些有錢人附會風雅,捧起了戲曲大家,有點復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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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了一會口水話,然後落座,接著就是喝酒,陸樂珍很會說話,也很會勸酒,幾過多久,便把許博明灌的微醉,而汪奇峰則鐵了心不提正事,一個勁的聊風月。

許博明也不是笨人,既然對方不提,他只好找了一個機會,開口說道:“汪哥,小弟我這次來滬想跟你借個人,不知道老哥舍不捨得。”

“誰啊?不會是看上我們陸老闆了吧。”汪奇峰顧左右而言他。

“王貴。”許博明不想打太極,也不想扯皮,只能開門見山的說道。

“王貴?”汪奇峰臉上故意露出思考的表情。

許博明心裡暗暗罵娘,表面上仍然耐著性子說:“以前在S省的省會管理月亮灣會所的那個王貴。”

“是他啊,唉,許老弟,你來晚了。”汪奇峰嘆息了一聲說道。

“汪哥,出什麼事了?”許博明明顯緊張了起來。

“這小子把好好的一個月亮灣會所搞得烏煙瘴氣,前幾天被警察封了,現在他成了通緝犯,不知道逃到那裡去了,我也正在找他。”汪奇峰開口說道,嘴裡一句真話都沒有。

許博明眉頭緊皺了起來,他又不是傻子,月亮灣會所是被封了,但根據他打探的訊息,王貴早就離開了S省,至今下落不明,現在能找到王貴的人只有眼前的汪奇峰。

“汪哥,小弟千里迢迢趕到上海,可不是只想聽你說這種話。”許博明笑著說話,只不過笑裡藏刀:“晚上我會去拜訪一下秦叔。”

汪奇峰眼睛一眯,他聽出來了,許博明想用上海那位來壓他,面對著姓秦的,他只能裝孫子,但面對許博明這個小輩,他還真不怕。

“呵呵!”汪奇峰呵呵一笑,說:“替我跟秦叔問好。”然後就沒了下文,端起酒杯不理睬許博明,而是跟陸樂珍對飲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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