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婦人差點沒有背過氣去,生平第一次打了柳聖書。

清脆的巴掌聲讓周圍人聽的真切,他們剛才也知道這群人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賭坊的人都是有官家罩著的,這種賺錢的生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開的,這件事情就怕是村長到了,也管不著嘍。

人群多多少少有散了的意思,作為這件事的主角的柳聖書現在面色發白,不知所措。

“行了,實在沒銀子,按照我們賭坊的規矩,一根手指頭抵十兩銀子。你讓我們砍一根手指頭,我到給你五兩銀子,你看怎麼樣?”壯漢戲謔的開口,他當然不會白給銀子,反正這給出去的銀子定然還是會回到他們手中的。

他說這話主要原因還是想看看這家裡到底有沒有銀子了,他們也不能白來這一趟不是?

柳聖書眼睛中帶著猶豫的神色,他甚至覺得砍一根手指頭就能換十兩銀子,這個交易還挺划算的。

還沒有等他開口,老婦人就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大嚷著道:“不要!不要砍我兒的手!我這就給你銀子,給你銀子!”

老婦人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和銅板,交給了那壯漢。

壯漢仔細的檢視了一下,開口道:“這還不夠一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呢?再耍老子,老子把你們砍了信不信?”

老婦人被壯漢的話嚇的臉色發白,又不敢正面與壯漢叫板,連忙在屋子中的地上敲打著。

“我記得就在這附近啊。”老婦人手忙腳亂,總算是在地上掀開了一塊木板,裡面放著的正是一個銀鐲子。

老婦人有些不捨,這是家中唯一值錢的東西了,這東西價值二十兩銀子呢。

壯漢有些驚異的看著老婦人,沒有想到這種小鄉村竟然有人買得起銀鐲子,這一趟沒白跑啊。

壯漢一把搶過銀鐲子,然後對著身邊的人努努嘴,道:“給他們找十兩銀子。”

聞言,老婦人當真是沒站穩腳,直接躺在地上昏過去了。

壯漢不耐煩的踹了老婦人一腳,嘴上罵罵咧咧的,“呸!裝什麼裝?”

柳聖書連忙殷勤著將那十兩碎銀接在手中,絲毫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老母親。

“好了,我們走吧。”

這句話落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裡,臉上都掛著笑容。

“這群人太貪了,不要跟他們交涉,想辦法讓柳聖書輸一把大的。”曲小琦將這句話留下便離開了,紀瀟瀟還留在原地看著好戲。

看這群人離開,柳聖書對著門外圍著的人開口道:“行了,都散了,別聚在這裡了。”

人群對柳聖書開口趕人有些不滿,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四散著離開了,畢竟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看頭了。

看著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柳聖書這才再次將那塊木板抬了起來,結果讓他大失所望,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看來這個銀鐲子已經在這裡面很長時間了,要不然自己的母親也不至於不記得在哪裡藏著。

也不知道家裡為何突然會出現一個銀鐲子,柳聖書摸著自己懷中的十兩銀子,喜笑顏開。

這可是十兩銀子啊,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銀子。

視線撇了地上的老婦人一眼,想來自己的母親定然還會在其他地方藏銀子,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供得起自己讀書,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銀子。

想到這裡,他這才上前將老母親抬起來,只是他現在的力氣根本就無法將人抬到床上去。

這個小屋子只有一間房,他這麼大了還要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間。

想到家中有一個銀鐲子,自己的娘竟然還不多建一間屋子,他心中就有些埋怨,也懶得管她了,起身就走出了房門。

他這是要去找錢三多的,自己現在有了銀子了,還一下子有了這麼多,自然是要帶著好兄弟出去喝一頓了。

他的所作所為若是傳出去了,定然會被村中的人指著脊樑骨罵,只可惜老婦人在村中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自然是不會有人知道她現在被自己兒子丟在地上不聞不問呢。

曲小琦這邊一直盯著工程的進度,或許是因為曲小琦經常會去看,那些個工人全都沒有偷懶的意思,硬生生的在這大冬天弄得自己大汗淋漓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知曉這個看似很有錢的漂亮姑娘,其實還沒有男人。

這讓隊伍中一些還沒有妻子的人像打了雞血似的,拼了命的幹活,這模樣就像是給自家幹活似的。

工頭有的時候都擔心這些小夥子別打了起來,因為進度比平時快太多,導致被留下來的那幾個跟著學手藝的小家夥忙的那叫一個腳不離地!

最苦b的就是他們幾個的師父那可真的是實打實的單身漢了,相互之間都較著勁呢,倒黴的自然就是他們幾個小家夥了。

工頭對著四個小家夥很是滿意,這當真是機靈著呢,可比自己帶的那些個徒弟學的快多了。

眼看著自己的房子一點一點的搭建起來,曲小琦心中就歡喜。

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沒有去看工地的情況,正陪著綵鳳嬸子一起往城中趕去。

昨日張佳勇就被帶走了,說是參加今天的科舉考試,這邊直接就叫科舉。

綵鳳嬸子對著張佳勇看樣子很是隨意,考不考得上都行,這張佳勇一離開,她就緊張起來了。

那模樣看起來更像是她自己要考試似的,弄得曲小琦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狗蛋那小子聰明著呢,肯定會考上的。”曲小琦安慰著,這不過是考一個童生,一天就考完了,過三天就會通知考沒有考上,跟考秀才程度完全不同。

聽聞考秀才要在一個小屋子裡呆上個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很是折磨人。

而且考秀才要在十五日之後才能出成績,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考試。

“我就是瞧著柳聖書那小子考個童生,考了五年都沒有考下來,我心裡就沒底啊。”綵鳳嬸子搖搖頭,說道。

“你跟那個柳聖書比什麼啊,他成天在家中也不溫書,心思全在賭上面呢,能考上就怪了。”

曲小琦其實真的不怎麼在意,畢竟今天考童生的她也瞧見了,全都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甚至還有那七八歲的小蘿蔔頭。

估計也就是考一些字句什麼的,應當不會考什麼詩詞歌賦或者做文章說大道理。

要不然你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說什麼啊?

這裡面曲小琦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熟人,許子安!

這小家夥今年才六歲吧?看著長得大,確實和七八歲的小孩子不相上下了。

他身邊跟著的應當就是許老爺子和許夫人了,考一個童生兩人全都過來陪同,這小家夥當真是受寵啊。

許老爺子在這城中地位不低啊,這周圍的人都是低眉順目,瞧著恭敬的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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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琦和綵鳳嬸子在馬車中呆著,沒有出去。

這也引起了許老爺子的注意,畢竟在城中有馬車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不知道出了自己,還有哪家的孩子過來考試?

腦中想著城中貴人的孩子皆是都考過童生了,秀才的科舉是明天才舉行的,這個人是誰啊?

許夫人也瞧見那馬車了,不過她沒有想那麼多,一門心思全都放到了自己孩子的考試上面。

中午的時候曲小琦吩咐紀瀟瀟去買些吃的,她們就在車裡將吃的解決了。

吃飽飯之後沒多久,便有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有的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意,有的哭喪著臉垂頭喪氣,更有甚者竟然是哭著跑出來的,這當真是五花八門啊。

曲小琦看著好笑,不過看著自己旁邊綵鳳嬸子那一臉擔憂的神色,她也沒有笑出聲來。

讀書這種的畢竟不是人人的擅長的,若是童生都考不上的話,大戶人家還好,頂多因為丟人打一頓。若是像綵鳳嬸子這種或者村子裡其他的人家,怕是就已經勸說不要再讀下去了,畢竟這銀子花費的實在是太多了。

張佳勇出來之後,屁顛屁顛的像紀瀟瀟這邊跑來,臉上那股子得意勁兒特別明顯。

“這小家夥,也不怕旁邊的人打他。”曲小琦打趣道。

綵鳳嬸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將張佳勇接了上來。

看著張佳勇上了馬車之後,馬車就揚長而去了,許老爺子還是沒有看出來那究竟是誰家的馬車,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子安出來了。”許夫人的聲音將許老爺子的視線轉移到了許子安的身上,當即他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看許子安那個神色,定然是沒有考好,整個人像個小鵪鶉似的,一點一點的往外移動,看這樣子根本就一點也不想回家。

“丟人現眼!還不快走快點!”許老爺子呵斥道。

許夫人不願意了,反駁道:“你跟這孩子厲害個什麼啊?有本事你自己去科舉啊,中個舉人什麼的,好讓許家光宗耀祖啊!”

許夫人的話讓許老爺子老臉一紅,他現在是有個秀才的名分,那也是花銀子買回來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讀書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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