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兮還真是一點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直言歷寒才是真正的鬼中帝王,不止是鬼中帝王,所有邪魔外道都得讓他三分。

“那你怎麼還不跑?”我這話聽起來有些像在關心泉兮,其實不然,實在是我不想他死的時候濺我一身亂七八糟的東西,像這種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鬼,體內早就不知汙穢成什麼樣了。

“你不想我死嗎?”泉兮顯然會錯了意。

“不,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旁邊,鬼氣太難聞了。”

一般鬼的鬼,氣息其實沒有什麼氣味,但是泉兮這樣的,一定鬼氣沖天。

這些骸骨真不愧是“大禮”,這都過了多久了,歷寒才將其中一具斬殺,也不知是多少劍了,這架打的,全拼耐力……

歷寒也不是個太有耐性的人,很快就將鴻鵠也招來了。

泉兮見來了新的幫手,知道撐不了太久了,就打算溜之大吉,可是這個地方被設下了固若金湯的結界,我以為他鐵定跑不了。

“我看你往哪裡跑。”我非常同情地看著他。

要不說鬼最無恥呢,泉兮接下來做的事,讓我想把他撕碎。

這廝操縱白骨再次將我困住,立刻就換了副流氓面孔,極其曖昧的捏住我的臉,傻子都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我被定住又躲不掉。

好在歷寒在他還未親到我的臉時就將劍扔了過來,為了擋劍,本來禁錮住我的骸骨突然鬆開到了劍面前。

要躲十里寒冰劍並不容易,泉兮閃得有些狼狽還將本來站著的我給拉倒了,拉倒就算了,衣服還給我扯開了。

罪魁禍首卻一點羞愧之意都沒有,盯著光溜溜的肩膀發呆。

“起開!”

我正要暴躁揍人,歷寒已經暫時甩開骸骨跟了過來,可是泉兮非但沒有就此放開我,反而抱住我往另一邊閃。

他倒向的那邊正好是結界!

本以為會被結界撞得頭暈眼花,但是等待之中的邊界卻沒有出現,直到這妖僧得意洋洋地逃之夭夭時我才頓悟——歷寒沒有發動結界。

泉兮跑了之後,他操控的那些骸骨也跟著消失在了不知何方。

“怎麼讓他跑了啊!”我非常不解,看著歷寒,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我怕你被結界撞傷。”

我:……

看來泉兮是算準了歷寒會因為擔心傷到我而手下留情,我對此感到遺憾,遂對歷寒說:“我皮厚,撞幾次沒事。”以前也不是沒有撞過結界,很多結界還是你設的呢。

谷衣急忙忙跑來,她不知大這兒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一臉疑惑,問:“鬼王呢?”

我:“跑了。”

“怎麼會跑了呢?”她顯然更加驚訝了,作為和我一樣對歷寒的實力有著莫名信心的人,谷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本不欲解釋的歷寒,見狀還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我怕餘映受傷。”

這麼一說,谷衣就豁然開朗了,但是我還是有些迷惑,問:“之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擔心我?”

歷寒:“我有啊,只是你看不到。”

“切。”我才不信,也不知是誰動不動給我設結界的。

見我不信,歷寒又解釋說:“這個結界不比以往,真的會很疼的。”他看起來一本正經,我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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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勝利在望的事情,忽然來了這麼個大轉折,歷寒卻一點不見遺憾,甚至風輕雲淡地說要打道回府,下次再來,而且下次不帶我。

我:“所以你覺得我是累贅?”

“我沒有。”

“那你不帶我什麼意思?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有時間去掌握鬼王在這兒的全部兵力。”不僅掌握了,還順帶全部據為己有了,嘖。

“一開始我的確是覺得將計就計,讓你順便去分散一下鬼王的注意力也好,可是……”

“可是他竟然對我產生了非分之想是吧?”我將歷寒未完的話接了過來,好歹這麼多年了,他想的許多事,我還是能猜到的。

一方面我覺得自己吃點虧不要緊,只要能解決掉這個麻煩,可是歷寒如此動作,我又實在沒有什麼資格去怪他將鬼王給放跑了。

最後只能長嘆一聲:“哎——”

谷衣問我,“三殿,你嘆什麼氣啊,二殿都說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沒什麼,咱們回去吧。”

歷寒又道:“鬼王如今的兵力已經受損,他要想在短時間內打敗穆時州也不太可能。”言下之意就是,雖然鬼王跑了,但是我們的任務也不算失敗。

我看著身後逐漸沉到雪地裡的群鬼,問:“那他們怎麼辦?”

“讓穆時州來接手。”

“這敢情好。”如此轉移兵力,疾行鬼王估計要氣吐血。

回去的路上,谷衣告訴我,其實我消失的那段時間,歷寒很擔心我,雖然他沒說,但是她看得出來。

“必須擔心啊,我要是死了,他不也沒命了嘛。”

“哎,三殿,你又在自欺欺人了。”

谷衣的意思,我怎會不知,可如今我也只能拿共生咒作藉口了,因為共生咒,我們生死相系,因為共生咒,我們必須不離不棄。

走到殿門口時,我忽然不想跨進去了。

谷衣拉我,“怎麼了?”

“一想到又有好多鬼要審,我就提不起精神來。”

話音落地,殿內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別提不起精神了,我都幫你審完了。”

“畢川!”這是一聲驚喜又熱切的呼喚。

畢川笑著向我走來,第一句話便是:“二殿沒同你一起回來?”

“回了啊,回第二殿去了啊!”總不至於還送我到“家門口”吧。

“還以為他要在北方鬼域多待幾日呢。”

“為何?”

“鬼域形勢複雜,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完的,雖然穆判過去了,但事情依然棘手。”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想起歷寒說過,過些日子可能還會再去,那,大約也不用我太操心了吧。

我問畢川,“你不忙嗎?都有功夫替我審鬼了。”

“你的事,我再忙也有時間。”

“哦喲,謝謝啦。”這也不是畢川第一次幫忙了,我也曾想過要報答,但是一想自己身無長物,也確實沒有什麼可回報的。

沒有積壓的公務,一想到接下來可以大睡一場,我就開心極了。

“那你接下來幹什麼?”畢川問。

“睡覺啊!難得今兒什麼事兒都沒有。”

可是很快一個惱人的聲音又傳來了,是孟戈,孟戈一聽說我回來了,就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非要抓我去當苦力。

“我說孟大人,我這殿裡一半的鬼差都給你分去了,還不夠啊?”

“不夠。”

“你就淨指著我欺負是吧?”我看向了畢川。

畢川立刻扭頭要走的意思,孟戈一朵花飛到他臉前,意思是讓他留步。

最後在我和孟戈的合力“遊說”之下,畢川也貢獻出了自己殿內一半的鬼差,看著孟戈志得意滿地離去,畢川看著我的眼睛滿是怨言。

“你這麼和別人合起夥來壓榨我,良心不會痛嗎?”

“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挺對不起你的,但我也確實心疼孟戈,你沒看她忙得眼圈都熬紅了。”

“反正你就是偏心。”

等等,這個局面,怎麼整得好像畢川在吃孟戈的醋?

我問畢川,“孟戈是不是我們的好朋友?是不是朋友有難,我們得拔刀相助?”

“你倒是拔刀相助了,以後我可就沒有時間幫你了。”

抽走了畢川的人,意味著他以後會跟我一樣忙碌,不過,我能成為十殿閻王中最拖後腿的存在,並不是巧合。

我對畢川擠了擠眼睛,道:“咱們可以從別的閻王那兒搬救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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