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前臺小姐接到了秘書部的電話。她恭敬的打了個手勢,請雲沐風進了貴賓專屬電梯。

程清不經意的一瞥,大老遠便認出了雲沐風。他單鳳眼壞笑的一轉,便躡手躡腳地跟了過來。

薛朗把雲沐風帶進了總裁辦後,一出門就被程清拽住,鬼鬼祟祟的強制他陪著竊聽。

雲沐風快步走進門時,離落辰仍埋頭在檔案裡,筆尖快速的勾勾畫畫著。直到雲沐風把袋子裡的男衣,摔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才緩緩地抬起頭,把身體靠進了椅背裡,微皺了下眉藐視了一眼雲沐風。

“離總,是你的嗎?”

雲沐風心情不佳,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是!”離落辰大方的承認,也在雲沐風的意料之中。

“為什麼會在我老婆的身上?”

雲沐風沒有天生凌人的氣勢,只有一慣的紳士風度。而此時,那風度裡卻多了些極度的不悅,往日掛在臉上一成不變的淡然,換成了今日罕見的冷顏肅色。

他本不是來打架的,昨晚的妻子,已經打敗了他所有的理直氣壯。甚至他感覺,自己倒成了,橫在他們之間的局外人。

“昨天我要了她!”

離落辰無所顧忌的說出口。他不是不會含蓄,而是不想在佔了自己女人的男人面前,給他留有任何體面的餘地。

讓門外偷聽的兩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他這麼說話,兩人一會兒會不會打起來?”薛朗告訴程清:“不會。他不是那性子,要是換夜凌霄的話,估計要提刀來見。”

雲沐風沒料到,離落辰會說的如此直白,他的心恍如被繡花針狠狠的扎過一般。很顯然,他對旋兒也沒有情份可言。

“無恥!原來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

“要說無恥,我做得不如小云總的十分之一。”

離落辰橫眉冷對上他的眼眸,繼續譏諷他們不堪的過去。

“所謂謙謙君子不飲盜泉之水。而你,在我訂婚宴的那個晚上,趁著她酒醉,揹著我對她做了什麼,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吧?”

早就半年多過去了,被女人背叛過的陰影,讓離落辰每每想起,都有殺之而後快的瞬間衝動。

“那天晚上,我以為她懷孕了,我怕傷了孩子所以沒敢碰她。”

雲沐風苦澀一笑,有些難以啟齒。同時心裡也在為,現在都沒有與她坐實夫妻之名,而黯然神傷。

什麼也沒做?離落辰俊眉微擰了一下,他像是想起了那次孩子的烏龍大事件。

可耳聽為虛,眼見為識。明明當時,他已經見證過了糜爛汙濁的現場了。怎麼可能輕信他一面之詞,就能放下心中的不甘。

他突然眉宇間舒展,給雲沐風輕蔑地鼓掌,掌風裡帶著縷殺氣。

“小云總一副聖人的演技,真令離某自愧不如。可我並不是空穴來風,那天晚上,我親自進了你們的房間,你床上的功夫很好,堪稱,堪稱……”

離落辰奚落的話,忽然卡在了嗓子裡。心臟突然絞痛得讓他喘不過氣來,無論怎麼努力,都再也說不出解恨的話來。

本來就愛羞澀的雲

沐風,好看的臉一下子被刷得通紅。他雖不願和離落辰解釋什麼,但卻不想讓金玉旋蒙冤。

“我敢以人格擔保。不過,要不是之前,聽她說懷了你的孩子,我想那晚我會要了她的。”

雲沐風的話,讓離落辰聽得很是不爽,他閉上眼眸,彷彿在隱忍著什麼。

“你既然早就知道,她是我離落辰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打她的心思?”

雲沐風怎麼聽離落辰的話,都是在明示暗示自己才是第三者。他乍起波瀾,好看的眉宇間緊擰。

“你的女人?我們聯姻的那天你也在場。請問,你們的地下情誰又與我講了?現如今我對她一往情深,這個責任誰又來負?”

“況且,在你訂婚之前,就已經將她逐出家門,久久不與之聯絡,如同被打入了冷宮。她對我說,是你厭倦了,已經單方面的和她分手了。她還說,要自己把孩子養大,你們之間只能是無言的結局。”

離落辰緩緩地睜開眼,掐了掐眉心。慢條斯理地,拿了份文件在手,悠閒地翻看著。自始至終也沒有請他入座,破天荒的失了男人的風度。

“你是說,她曾有意向你示愛,花空心思的去勾引你?”

“不,是我對她一直念念不忘,窮追不捨。我次次求婚,她屢屢拒絕。直到有一天,我說要做她孩子的父親時,她才想給孩子一個家,同意和我領證結婚。”

雲沐風清秀的美面,透著浩然的正氣,實事求是的話說得感情真摯,令人信服。

可他話音剛落,離落辰卻倏爾從椅子上站起來,有力的大掌“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檔案拍在了桌子上。

“雲沐風,她就算是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你又有什麼資格,給我的孩子當爹?”

雲沐風也僵得面色鐵青,氣得渾身微顫。

“我從沒有想過,要給你的孩子當父親,只是恰巧那是你的孩子而已!這無法改變。”

門外的程清,輕砸了旁邊的薛朗一拳,“你說說這倆人,繞個沒影兒的孩子說個什麼勁兒啊?你去把金玉旋找來,就說三哥打了雲沐風!”

薛朗無語,衝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他知道程清是想讓她與總裁,矛盾再激烈點,打得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屋內,離落辰鎮定後冷笑了一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肯定不會告訴你,昨天與她共赴巫山的男人是我吧!”

“所以,衣服是你故意留下來,特地引我來找你的?”

雲沐風並沒有把他想得太過複雜,只是聽離落辰一點撥,才反應過來。

“可我並不確定你敢來。試問,以下流的手段,偷走別人東西的人,他又有何顏面,去理直氣壯的質問以前的失主?而你,居然厚顏無恥得,足以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離落辰繼續諷刺。不想因為昨天的事,做任何解釋,讓他們以為是自己綁架的又能如何?

而從未經歷磨難,在風和日麗下,成長起來的溫潤如玉的雲沐風,在飽經憂患,閱盡千帆的離落辰面前,很顯然不佔任何優勢。

不用正式開戰,他就已經潰不成軍,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你!我改變不了你的思維模

式。不過,你即便要報復也不要報復我老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覺得昨天之後,還心有不甘,那可以衝我來。我只希望快刀斬亂麻之後,你能還我們一片淨土。”

曾在山中時,離落辰以衣服為名,對雲沐風折騰一夜時,雲沐風就莫名的感覺到了危機。此時他更不想離落辰以報復的形式,與自己的老婆有所瓜葛。

“你不配!而且,我和她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還有,管好你的女人,讓她離我遠點,否則……”

離落辰,意味深長的只說了半句。

“好,等我們辦完儀式,我會帶她離開,永遠不再回來。也請離總,在我們離開之前,不要再起波瀾。”

雲沐風心一橫,內心突然生出了一個遠走高飛的決定。也許,他也想讓彼此,都忘卻那不堪回首的過去吧!

離落辰不知為何心中猛然一震,煩躁洶湧。

“那再好不過!”

離落辰倏地拿起電話,按了快撥鍵。

電話鈴聲從門外傳來,正聽得入神的兩人,被電話鈴聲曝光。

程清機警地跑了,薛朗看了一眼,一點兒也不仗義的背影,搖搖腦袋,硬著頭皮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還沒等站穩,從辦公桌的位置,便傳來了自家總裁發自地獄般的低吼。

“送客!”

“不用了。”

雲沐風倏然轉身,快步向門外走。

薛朗轉身剛要跟,離落辰就隨手抄起個資料夾砸向了他。

薛朗一閃,資料夾恰巧砸在了雲沐風的肩頭,在他白暫的頸間一側,無情的留下了道血痕之後,硬生生的落地。

離落辰驚愕了零點一秒後,隨即若無其事的看起了檔案。

雲沐風皺眉,停步轉身,衝他這番動嘴又動手的行徑,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沒有理會那道傷,快步拉門走出。

離落辰聽到開門聲,抬起頭。複雜的目光,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薛朗回過神來,忙彎腰撿起了資料夾,戰戰兢兢地還了回去。“離總……”

“滾!”

離落辰聲音不大的一個字,卻突像從座冰川上爆出,讓薛朗條件反射般地逃了出去。

“哈哈哈……你以後聽牆根的時候,把電話調成靜音不就完了嘛!”

程清沒走遠,躲在薛朗的辦公室裡,等著倒黴的離家助理。

“程總,以後這種事,你拉著安吉兒聽。就算發現了,離總也不會對女人動粗手。”

薛朗一臉的苦瓜相,一屁股坐下,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剛剛的驚悚。他從來沒見過,自家總裁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外人還沒走,就對他下傢伙。

程清幸災落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吉兒那小妮子,現在對我越來越放肆了。下次還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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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程總,你要這麼說,我也奮起反抗了啊!你也有秘書助理的,無聊的話你去拿他們開心去啊!”

薛朗的耍臉色,讓程清不由得又靈光一閃。

“喂喂喂,我說,還不是因為你們離總……哦,對了,你說金玉旋要是知道了這事,會不會以為是我三哥故意打的他?以她那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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