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漫長夜裡,我又迷迷糊糊間想到了你。入睡前看著手機,腦海中滿是美妙的回憶,擦肩而過的清晨,一切如噩夢般逐漸逼近。關於你的記憶,它一直獨佔著我的大腦,註定今晚無法酣然入睡,但迄今為止,因你而失眠也是第一次。仍是熄了燈的房間,我痛徹心扉,極力地收藏著關於我們的所有的點點滴滴,好想再次回到熬夜通話的時光,聽著彼此充滿愛意熟悉的聲音,唯有今天這漫長的夜晚,我們再也聽不見對方動聽的嗓音。

下初雪的夜晚,每每我靜靜地望著窗外,非常想念你。你的那裡下雪嗎?如果也下雪的話,你也會正在看著吧?今天很想你,比以往還要強烈,如若躺下睡覺,那我的思念就如傾瀉而下的雪,綿延不絕,甚至會覆蓋整個城市,整個世界,以及無盡的銀河系,我好想你,好想即刻見到你。

一邊望著天,一邊走在寬闊空曠的馬路中央,十年過去了,你和我現在都已長成了大人的模樣,雖然兒時只陪伴你一段時間,但我想,能和你一起走過諸事種種。哪怕早已經沒有了我們的痕跡,但現在的我們,足夠強勁無敵,我們依然會在和煦的陽光底下勇敢攜手前進。

雖然知道你藏起來了,但我不會放棄,儘管目前我沒有做什麼計劃,然而我的心裡有數,也在迫不及待。真想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若是我的話,那很簡單,就是在想你,你在的那端安全嗎?有沒有誰想對你圖謀不軌?今天有沒有哪處因調皮而受傷?最近我真的無時無刻在想你,不管在做些什麼,要麼發呆,要麼想你。

我瞭解你,明白你的心思,即使受了委屈,你和我一樣,什麼話也不說,獨自在角落裡痛苦著。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懂,無法排遣你的內心愁悶,但是,你是我的命運,我的註定,我的宿命,像雪花般脆弱的愛人。起風了,這風總是不合時宜地在亂刮,身在遠處的你,我看見你好像要被帶走,想向上天祈禱著,我的禱告希望能夠到達,想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希冀著,趕快停止這愚蠢的劇情。

無數流轉的季節,我只想和你一人一起度過。不知為何,彷彿現在的我們,到了不該到的告別時刻,彷彿成為一場鬧劇,一場笑話,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與你再度漫步在無數夢境中,我相信,我們只是暫時的離別,我相信,我定會再次找到你,約定著下一次的相遇吧。

幾天以來沒有勁頭的你,現在應該睡了吧?總是無視著我的簡訊,總是無視著我的來電,你什麼都沒有回覆,什麼話也不說,只留下陣陣忙音。所有忙碌的人,在每條沒有表情的街道,匆忙的趕路,總是每天,我在下班的路程中走走停停,期待與你不期而遇。等你很多次,總是點亮手機看著電話,雖然每天都是一樣的日常,但我已學會自我安慰,我的一天,都在安慰與等待中度過。要是有你在的話或許會美麗一些,總是看著你的自拍出神,總是每天,想你很多次。路燈和森林之間,你的痕跡仍舊停留在我的身邊,可我無法入眠,因為你消失得無影無蹤,僅給我留下了,深夜的彩雲和火光,只剩下冷漠的路人們,無情地注視著我的一切。

在這世上,有些人註定猶如外向的孤獨患者,表面看起來談笑風生,魅力十足,但仔細深交,靜靜品味,你會發現她們的眼裡沒有色彩,僅有一片死寂。宋世玲正是這樣。

空氣冷冽,十二月的到來,倉促,毫無徵兆,雨一直下,淅淅瀝瀝,令人煩躁。

宋世玲走出百貨商城,站在大門口,停住了繼續想要前行的腳步。這是她離家出走的第n天,已無法再用手指扳著數了,小蘇結算的工資如今已經被自己用得少之又少,現在,她依然沒有找到其他的兼職,只靠著僅有的存款,生活一天又一天。

無處可去的她,要麼露宿街頭,要麼就住相當便宜的青年旅社,彷彿被人遺棄的小孩,只能自給自足,自食其力。生活的挫折磋磨,渾身傷痛的困擾,宋世玲沒法再繼續愛笑,隨和,她滿身疲憊睏倦,不想再強打精神堅持下去裝作無所謂,大不了就放飛自我,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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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身上還有點錢,要不去外婆那吧,或許,能在養老院做做義工,就這樣一直簡單平靜地生活下去吧。這樣的念頭這段時間總在腦海裡閃現而過,然而顧慮的宋世玲總是糾結不休,無法做出最後明確的決定。但自己也要重新生活才是,畢竟自己還身在p市,而信裡,她可是完完全全寫明自己已離開了生她養她的城市,至於為什麼當初沒有決定狠心離開,不是捨不得楊家人的養育,而更多的是捨不得外婆,捨不得仍在找尋她的吳紹陽。只要開啟手機通話記錄或者手機短信以及微信,吳紹陽,每天都在給她發資訊,字字句句滿是思念,全是對她的深刻喜歡,全是對她的承諾他一定要找到自己,並把她帶回家,好好保護著。

她的心被吳宇的文字感動著,好似被男人努力掏出一個大洞,給予她渴望的溫暖,令女人大口大口地呼吸,令她熱淚盈眶,想發洩內心的不滿,眼淚卻如何也落不下來。不知為何,雙腳忽地不聽使喚了,宋世玲彷彿著魔一般往雨裡前行,傻傻地被淋溼著,沒有任何感覺冰涼寒冷,不閃不躲,不遮不避的行為引來躲雨行人們的不解。

"這姑娘怎麼了?失戀了?那也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呀!"

"男朋友還不到場嗎?瞧她大包小包。"

"姑娘!外面還下雨呢!快回來!"

雨水順著宋世玲的臉頰流了下來,混雜著難得溫熱的淚,滴滴冰涼,滴進她心,甚是寒冷。她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在路人看來,這番模樣簡直是在自虐,尋找常人不懂的雨中快樂。雨裡停在原處的她腦海中依稀迴盪著楊婧婧那句歇斯底里的話:"她什麼都不是!"

正在這樣滯板的狀態中徘徊,眼前突然出現一雙女士白色運動鞋,一個打傘的陰影遮擋住宋世玲的光線,她淚眼朦朧地抬眸,是她的昔日好友許夏嵐,只見朋友將手伸向自己,"小玲,跟我回去吧。"

早在幾分鐘前,許夏嵐也在這家百貨商城瞎逛,出商店門口時,她就已見宋世玲行走在雨中,停留在雨中此幕。那時的許夏嵐站得太遠,瞧不真切,覺得背影像楊玲又不像的,此刻好奇心作祟,於是想上前看得清楚些,當撐傘悄悄走近時,不出所料,的確是老朋友,只是她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番作為?

......

"你說你怎麼這麼傻!"許夏嵐把宋世玲拉上自己的愛車,忍不住大罵道。她從來沒見過宋世玲這樣,平時的世玲真是活潑得不要不要的,完全是隊裡的團寵,開心果,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改變了這個女孩。

宋世玲不答,僅自顧自地講:"外面的雨,真大。"

"你去哪兒?回家嗎?"許夏嵐問她,但並沒有偏頭。

宋世玲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摩挲著手機螢幕,篤悠悠地說:"我沒有家。"

一個急剎並沒有嚇到坐在副駕的宋世玲,她彷彿被抽乾靈魂沒有知覺。好朋友趕忙回過頭,問:"你胡說些什麼呢!你哪沒有家!"

"我的家已經被毀了。"宋世玲抿實以告。

毀了?水餃店仍然生意鼎盛呀,怎麼會毀?小玲真是胡說八道呢!許夏嵐顯然不理解宋世玲的話,以為是開玩笑,在和家人鬧矛盾。在等一個漫長紅燈的時候,許夏嵐微微偏頭瞥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忽然問:"為什麼要說家被毀了?和蔓姨吵架了?"

宋世玲覺得自己沒有隱瞞的必要,便坦白,"我不姓楊,我是宋世玲,楊玲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

見朋友認真的眼神,難怪她總覺著宋世玲是個很有故事的女生,原來她的身份則是大秘密。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許夏嵐知曉後,沒再多問,而是將宋世玲送回她租的公寓裡。

"剛回來不久,以前的房子被我父母賣了,於是我只好在p市租了棟公寓暫時住下。"許夏嵐打開門,邊換鞋邊和身後的宋世玲解釋道。

宋世玲跟著許夏嵐昏昏噩噩地回到家,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很是感激朋友的救命之恩,"謝謝你,沒把我送回那裡。"

"多的不說,衝你是我的朋友,幫人幫到底。"許夏嵐整理好宋世玲買下的衣服和點心,熟練地走入浴室放好水,並走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條浴巾,遞給落湯雞宋世玲,"小玲快去洗澡吧,不然要感冒呢。"

她抬頭直視著許夏嵐擔憂心疼的眼神,緩緩起身,毫不猶豫抱住眼前的人,崩潰大哭。

雖然許夏嵐一無所知從頭到尾,但她的朋友如此不堪,她很痛心,想必經歷了什麼事件,世玲才這樣,只要小玲想在這住下,她願意和朋友一同合租,一同生活,她願意照顧世玲,就像在隊裡時,世玲無微不至關愛自己一樣,她也可以把最好的都分給宋世玲。

輕輕地鬆開懷抱,許夏嵐平靜地回視宋世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然後,就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笨蛋,我在呢!快去洗澡,等會給你做好吃的。"一把拉過世玲的胳膊,執意將她推向浴室。

進了好友指定的房間裡,只覺疲累的身體似要散架,剛才匆匆地洗了個熱水澡,宋世玲整個人癱軟在床,突然周公來襲,夏嵐還在外頭做晚餐呢,只是,僅有的意識最後也被磨滅,她不再等候許夏嵐的美食上桌,夢深沉沉,香甜熟睡。

只是美夢才做沒多久,宋世玲被許夏嵐的電話給吵醒了。

"喂姜川?"

"什麼事?"

"楊玲?她不在,她已經很久沒聯絡我了。"

"出走?好,我幫你找找看。"

屋裡屋外隔音效果並不好,宋世玲聽在耳裡,記在心裡,謝謝夏嵐保護著自己,在最後關頭的時候。宋世玲起身拉開窗簾,夜幕已降臨,夜色已塗滿整個宇宙,街邊燈杆的影子拉得老長,周圍很安靜,行人甚少,靜得似乎很像放大孤寂的空間,她深深吸了口氣,換上買好的著裝,對著窗子倒映的自己喃喃自語道:"宋世玲,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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