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忽然感覺到孤立無助的感覺,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前世,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行走在世間,回到家裡,也沒有一個人。

雖然許多人都認識自己,許多人都會恭恭敬敬地問候他,可秦暮還是覺得自己好孤獨好孤獨。沒有人可以分享歡樂,也沒有人可以傾訴憂傷,所有的東西,都要自己留在心裡,所有的擔子,都只有自己一人承擔。

秦暮此時,就像是蒼茫大海里的一葉小舟,沒有目的地漂盪,此時,秦暮慢慢變得平靜,好像要永遠沉浸在這永恆的孤寂裡。

忽然,秦暮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啊,這是蘇齡歆的聲音,她還在岸邊等著他回家。

秦暮忽然從平靜中驚醒,他是封靈大陸的秦暮,他有自己的家人,陪伴他長大,融化了他用來自我保護的冰塊。他有自己的朋友,林溪這個和前世的他如此像的少年,信任他,願意把自己的曾經拿出來分享;李抒河,這個和他從小打到大的兄弟,把製作的第一張符紙給了他。

還有,還有雲望星遙,秦暮看著長大的兩個小家夥,哪怕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卻還是無比依賴他;臭寶,這個臭屁的傢伙,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上心,只要秦暮需要他,他就會傾盡一切;墨眠,雖然才跟了他不到半年,但墨眠為了他,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為了能幫上秦暮,沒日沒夜地修煉。

在秦暮驚醒的時候,那狂躁又一次湧出,且快速地到達了巔峰。

這個時候血液變得沸騰,變得滾燙,一種殺戮的氣息傳來,秦暮此時,就像是處於屍山血海裡,入目即是血紅,入目即是斷臂,就像是地獄,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秦暮又想到了前世,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宗門被摧毀,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自爆,卻只是殺了一部分仇人。他想到了自己在這一世第一次殺人,當匕首插進敵人的心臟,那一刻,興奮感遍佈全身,自己在那一刻居然愛上了這種感覺。

秦暮又想到了秦天,想到了秦疏澤,都說血濃於水,可秦疏澤卻三番五次地想要害他們。當秦暮看著求饒的秦天時,憤怒充斥在腦海裡,那個時候的他只想殺,殺,殺!

當時還有些恐懼的秦暮,這個時候,面對著滿目的血腥,滿眼的殘體,只感覺興奮,源自血脈裡的興奮,越是血腥,越讓他血液沸騰。

這時,秦暮忽然看到在屍海里掙扎的,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妖靈,興奮一下子停止了。秦暮有了神智,他開始去自主抵禦這種興奮,他知道再這麼下去,他真的就會成為殺戮的機器了,他就會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在秦暮主動反抗這種不由自主的興奮時,秦暮的血液也開始閃著淡淡的金光,那些異常興奮的血液,在一瞬間被吞噬,不見蹤影。

秦暮一下子從這種趨近變態的興奮中跳脫出來,他一下子清醒了,喘著粗氣,拭去額頭的冷汗,他感覺自己特別的輕鬆,是一種從心底而發的輕鬆,好像擺脫了束縛。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跳起來,都能跳到天上。

秦暮從這個平臺中緩緩走了出來,李抒河和蘇妍芊正站在外面看著他。而此時平臺上的人只剩下了一半多一些。

“秦暮同學感覺怎麼樣?”蕭添問道。

“感覺自己一下子輕鬆了。”秦暮如實回答。

蕭添點了點頭:“就應該是這種感覺,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如果這些人不能清醒,那這輪考核就失敗了。”

這第二輪此時應該是戰勝自己的心魔吧,秦暮心想。

“林溪呢?還沒出來嗎?”秦暮走到李抒河和蘇妍芊那裡問道。

“嗯,還沒。”李抒河回應道。

秦暮剛問完兩分鍾後,林溪就出來了,秦暮能看得出來,林溪的衣衫都溼透了,他這場心魔之戰很艱難,但現在看他卻很輕鬆,臉上好像有一絲陽光閃過。沒一會,陳詩揚也出來了,見到幾個人都在等他,有些不好意思。

“明天早上還是去室內廣場集合,一起去第三輪也就是最後一輪考試的場所。”見秦暮幾人要離開,蕭添告訴他們,並囑咐不要遲到。

秦暮五人謝過蕭添後,就離開了。這個時候,五人早就餓了,一起去了食堂,大吃了一頓。

秦暮回去的時候,陸子樂已經在宿舍了。這幾天,雖說兩人也沒什麼交流,但必定在一起住了幾天,還是熟悉了一些。

“陸兄,你知道咱們這三輪考核是在考什麼嗎?”秦暮想到,這陸子樂懂得很多,就試著問了問,沒想到還問對人了。

“第一輪考核,考得是與妖靈的契合度,這個在合一境的修煉中是很重要的,如果契合度低,那或許會困在合一境一輩子。第二輪考核,相信你也有猜測,這個既是考核歷練,又是對咱們的幫助。

學院用了一些手段,激發了咱們的心魔,這個心魔在突破合一境的時候會出來搗亂,經過學校的這一輪考核,透過的人戰勝了心魔,在突破合一境時不會被打斷。一旦被心魔打斷,輕者覺醒的血脈體質等級降低,重者可能永遠也別想達到合一境了。”陸子樂躺在床上,懶懶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陸兄啊。”秦暮恍然。

“行了,也別叫什麼陸兄了,叫我子樂好了。”陸子樂扭過頭看著秦暮。

秦暮笑了笑,點了點頭。這個陸子樂是個熱心的人,雖然有些怕麻煩,表達上不太友善外,人是真的不錯的。

第二天一早,秦暮和陸子樂結伴去吃了早飯,一起去了室內廣場。前一天,秦暮問完問題,兩人又聊了一會,關係變得更好了些。

秦暮見到林溪幾人,將陸子樂介紹給了眾人,也同樣將眾人介紹給了陸子樂。

林溪不愛說話,其實是在保護自己,其實是很希望有人跟自己說話的。而這陸子樂,雖然你問他,他也會說,但他是真的懶。反正從來不找話題,你問他,他也會說,而且是知無不言,只是吧,就是說話有點臭,容易惹人不開心吧,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同學們,戰鬥學院的跟著我,藥器學院的跟著於主任,符陣學院的跟著張主任,行了,走吧。”蕭添說道,他的身邊站了兩位主任,藥器學院的是一位女主任,長相柔和,氣質優雅。符陣學院的是一位男主任,眼睛深邃,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秦暮疑惑地看向陸子樂,陸子樂嘆了口氣,感覺有些不耐,但秦暮知道,他就這樣子。

“第三輪考核是分著考的,咱們戰鬥學院考實戰,人家煉藥的煉器的畫符的制陣的,又不需要打打殺殺,人家當然要去考自己的專業啦。”

秦暮幾人點了點頭,兩輪的考核下來,留下來的,才將近三百人,其中一多半是戰鬥學院的,剩下的兩所學院人數差不多。

李抒河跟著張主任走了,秦暮幾人跟著蕭添蕭主任等那兩個學院離開,才走出了室內廣場。

蕭添帶著身後一百多個新生出了室內廣場,向學校的西南方向走去,路過了一排較矮的建築,又走過了一座橋,來到了一座九層塔面前。

這塔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雖然還是很新,但卻給人一種古樸的滄桑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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