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要走,可是又坐在了家正遠的對面:“你說的很對,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和我學一下中藥啊?這個阿清不爭氣?我教了他多少遍也不能融會貫通這其中的原理。”

阿清被說的羞愧了,在一旁嘿嘿的笑著揉著腦袋。

藍蝴蝶一看事情可能有轉機,馬上就坐到家正遠的旁邊點著頭說:“可以啊,他可以跟著你學中藥製藥。只要你可以就宋思思的命。”

馮丹年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笑著端著茶杯。

只是家正遠回頭看了一眼藍蝴蝶,笑容裡面不知道是苦還是甜:”藍蝴蝶,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一位老人是想要把我留在這裡但是不想要救小魔女林。於是空手套白狼。”

“話不能這麼說吧?我教給你的還有中醫的道理啊,在這個世界上能被我教的人少之又少,而能夠被我親自喊過來教的學生更加是少之又少。”馮丹年不緊不慢,似乎在開著玩笑。“我看你的天資也不錯,能站我旁邊學個十年八年的,等你學成之後親自給那個劉思思治病也算是不晚呀。”

藍蝴蝶一臉的假笑,嘿嘿的說著:“您可真會開玩笑。”

這一段兒算是插科打諢,誰也沒有往這個事放到心上面去。

但是家正遠站起來,看著馮老:“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願意留在這裡跟著你學習,你就可以去救她?”

“難道我的話表達的不明白嗎?我是不會救她的!你如果想救她的話可以把我的技術學了去,自己去救。”馮丹年頗有耐心的把他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家正遠也不知道是在考慮什麼,對著藍蝴蝶喊了一句:“你們兩個人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要單獨和馮老談一談。”

“如果是談救人的話你就沒有必要了吧。”阿清有點不耐煩了,提醒著。

家正遠不理,只是對著他們說著:“請你們出去,我想要單獨和馮老談一談。”

“你們先出去吧。”馮丹年說這話依舊是仙風道骨,輕飄飄對一切毫不在意的表情。

等他們兩個人出去之後,少年的表現倒是多少有一些不卑不亢。

他坐在老人對面,眼神看著他沒有太多的慾望也沒有太多的心機,只是純粹的說說話:“你既然能夠說出剛才那樣的話,就說明你不算是一個壞人,馮老我能否知道你為什麼不救宋思思的原因?”

墨跡太多了是時候幹正事了,家正遠也從來都是一個直白的人,所以便直白的問了出來。

要是以前的馮丹年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可是當他看到這個少年特別是聽到這一個少年對於中藥的研究之後心裡面也突然軟軟的。

他手裡面的茶杯放下,不知道在摸索著什麼:“你看到剛才的阿清了嗎?”

“我看到了。”

馮丹年毫不隱瞞繼續說著:“阿清的父母就是被宋家的人給殺死的,我當初把他給救下來的時候說了要為他報仇,可是我一個老頭子還是一個中醫哪能去惹的宋家的人啊。所以我便立下了一個毒誓,以後只要是宋家的人來找我,我一概不給救治。”

本來在這一個問題上面家正遠以為要拉扯很長的時間,可是對方就那麼乾脆利落甚至有一些大方的說了出來,倒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可是他更加不理解的:“宋思思從來都沒有殺過人,而且她是一個好人。難道你也不想救好人?”

“阿青的父母不是好人嗎?他也是好人啊難道他們幾個人就應該被殺嗎?”

這是一個邏輯悖論如果想要去談論的話,永遠都會糾纏不清。

家正遠沉默了,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可是誰也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他想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說:“馮老,你知道你的醫術那麼高明可是為什麼只是在這個城市裡面出名世界上面的人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存在嗎?”

“虛名而已我不在乎。”他是真正的仙風道骨,說不在乎也便是真正的不在乎,擺著手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可是家正遠步步緊逼開口說:“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如果是一個醫者的話,應該是醫者仁心而不是對於一個病人帶著自己的偏見去見死不救。”

馮向陽突然定睛看著面前的少年:“你的話要不要考慮一下再說出來。”

家正遠站起來語氣提高:“因為你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你帶著你的偏見所以才不救宋思思的,你難道說你是醫者父母心嗎?或者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能力救他怕砸了你的招牌?”

“你是在用激將法嗎?”老人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不屑用激將法,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個性,你說不救便就是不救。可是只有你心裡面清楚,你為什麼不就是真的為了那一個愚不可及的誓言嗎?阿清的父母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難道還看不開嗎?或許……你就是為了你心目中曾經的那份愧疚?”

“是不是當阿清父母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有機會去救他但是沒有就所以……才會這樣的?”少年說著,看著他眼睛裡面像老鷹一樣在審視著。

那是深不見底的湖水,清澈但是看不見湖底的波瀾,看一眼就要把人的神智給吸了進去。

馮老看著面前的少年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馮老也默默的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少年心裡面偷偷松了一口氣,但是臉上不露聲色的冷笑一聲:“我沒有看出來什麼,我只是覺得您單純的是在為自己的罪過去隱瞞什麼。”

馮丹年閉上眼睛似乎不敢直視少年最後慢慢的開口說:“對,我年輕的時候有機會救阿清的父母,可是因為我用藥不當把他們的父母的治療的時間稍微耽誤了一點,雖然不只是不是我的錯但是這是我一生的愧疚。”

老人用深沉的聲音慢慢的講述著,好像是揭開了一個陳年往事也揭開了自己心裡面的面傷疤。

家正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掛著笑但是手腳冰冷,他已經癱軟了。

誰知道在他剛才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用出了畫的時候是冒出了多大的一個威脅,當馮丹年表面能說出他不救宋思思的原因之後,少年用他獨有的審時度勢發現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能讓一個醫者久久記恨那麼久,而且是多年在腦子裡面揮之不去說出來還能那麼條理清晰的一件事情,那麼肯定是他行醫過程中的一個遺憾。

所以少年才會鋌而走險的說出來,沒有想到還真的被他給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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