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生世世
他想也不想就答道：“你不愛吃東西，不愛下棋，很容易心軟，喜歡彈琴，喜歡跳舞，心情不好就一整天不發一言，晨起第一件事是點香，第二件事是開窗，三日不握筆就會難受……”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她道：“還差一個。”
他將她額際的散發抿到耳後，柔聲道：“還有，你是個死心眼到底的人。喜歡一樣東西，就會喜歡一輩子。”
她喃喃道：“是啊，一輩子……喜歡了，就一輩子……可是，一輩子是多長呢？”
他撫摸她的頭髮，嘆道：“無論如何，能與你相遇，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沒什麼可再奢求的了……而且，我們是生生世世的姻緣，你逃不掉的。”
“呵呵，天龍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淚痕低聲道，“你忘了我，但看見一個你不愛吃東西，不愛下棋，很容易心軟，喜歡彈琴，喜歡跳舞，心情不好就一整天不發一言，晨起第一件事是點香，第二件事是開窗，三日不握筆就會難受的女子時……會想起我麼？”
他笑了笑：“傻瓜！”親暱的語音纏綿的收尾。
她自然知道，這些不會在他身上發生，因為，她是神醫，只要她不想，沒人能讓他忘記她。
她只是想起某個故事裡，女主角就選擇讓愛人忘記了自己，她想，那該是多傻，相愛，就該一起承擔，就該一起去面對一切，不該只由其中一個人承受的才對。
“好了，我們去買食材吧！”
“好！”
***
漢中之地的災情總算告一段落了，葉天也難得的輕鬆了一回，回京之時，他們分成兩路，葉天、洛靈溪、愛染、喬木四人同路，夢陽、蘇陌白等人則是跟隨著君墨洛的隊伍回京。
葉天是感覺這一路總有人在盯著他，君墨洛、夢陽二人武功薄弱，他不想讓他們涉險，因此派王瀟冬、李雲新二人去保護他們了，而蘇陌白是怕葉天不放心夢陽，因此便也留在護衛隊中，暗中保護著夢陽，順帶保護君墨洛。
說來也怪，魅姬和歐滄自那一夜之後竟沒有出來搗亂，多少讓他們覺得意外，況且，這次解毒未免也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人覺得太意外。
離開漢中府的當天下午，他們便到了西安府的管轄範圍內，而君墨洛等人與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這個時間，想必該是到了鳳翔府吧！
他們在西安地尋了家客棧住下，偏偏還是選擇了西安最熱鬧的街道上的潯陽客棧。
入夜，喬木著夜行衣出了客棧，他此時的身份自然又是那通天教的月聖使雨颯了。
很久沒見花銀了，也不知道花銀現在都在做些什麼，他不知道花銀的真實身份，卻總是覺得花銀好像離他很近很近，他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卻不敢果斷的下結論說花銀是誰。
東郊方向響起了暗箭，他沒有想太多，便往東郊趕去。
他到達東郊附近時，已近子時了，四處一片寂靜，伴著枝頭烏鴉的聲音，透著噬骨的涼意。
他憑著感覺，到達了一處山洞前，那洞口寬敞，隱約透著火紅的光亮，他遲疑片刻，便走了進去，沒走一會，便覺得四周一片明朗，很快看見了洞裡的人群。
正前方是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袍人，他的面具是純黑色的，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這便是通天教主，是這個神秘組織最恐怖的人物。
在那黑袍人面前，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些刻字的腰牌，喬木見狀，便拿出自己的腰牌走上前，放在那黑袍人面前。
所有人的腰牌都是黒木為質，正面刻著各自的獨有的字樣，背面則是通天教的標識，一朵楓葉形狀的印記加上通天教三個字的字樣，而喬木的令牌是“月”字。
喬木放好令牌之後，便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站好，不再言語。
“今日將你們召集來此，主要有三件事。”說話的是站在黑袍人身邊的一個綠衣女子。
那綠衣女子的容貌和魅姬有幾絲想象，沒有魅姬的妖嬈，卻更多了幾分嫵媚。在通天教中，以真面目示人的只有三分舵的主人，他們是公開的通天教教徒，這綠衣女子便是飛天教的教主綠姬。
喬木趁這個空檔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通天教主和綠衣女子站在中間，還有十人成行站在他們兩側。
三分舵的寅字分舵魅姬，四魔將的地字魔將歐飛和黃字魔將歐滄，五聖姑的木字聖姑花銀、金字聖姑施婉如、火字聖姑朱姝，七巫師中的一個，八使者中的一個，九信徒中的一個，十部眾的一個。
在通天教中，七巫師、八使者、九信徒、十部眾這四類人中每次例會都只會有一人參加，而這四類人內部有各自的聯絡，六門派則是獨立的部門，從未與其他九類人有交集，五聖姑、四魔將、三分舵、兩護法和一祭司則是直接聽命於通天教主，只是通天教主的命令常常是透過三分舵來傳達。
“花銀。”喬木正想著，卻聽綠姬喚道，他不由得看向花銀。
花銀上前走一步，道：“屬下在。”
綠姬走到花銀面前，道：“前幾天魅姬和黃字魔將傷害你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這點，深感抱歉，不過大家都在為教主辦事，綠姨希望你這一次可以原諒他們。”
“是！”花銀只是淡淡的應聲道。
綠姬微微一笑道：“從今以後，通天教的女眷不用戴面具，如果再有傷害教中女子的行為發生，嚴懲不貸！現在，就請各位美人將面具拿下吧！”
那幾個女子，包括花銀在內，都顯得有些錯愕和驚訝。
朱姝和施婉如此時已動手拿到了各自的面具，一陣唏噓，皆驚歎於她們的美貌，九信徒的代表也將面具拿下，露出一張小巧的臉龐，喬木只一眼便知她是曾經蕭然的侍女紫瀅，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花銀，只等花銀摘下面具了。
花銀遲疑了片刻，才緩緩的去拿自己的面具，待她的面具取下，眾人才只覺一陣窒息感，眼前這女子的美貌略勝施婉如幾許，明豔動人，讓人忍不住的心動。
“曼……曼陀羅……”十部眾中的一人指著花銀驚詫的道。
花銀勾起清淡的笑容，道：“不錯，是我！”
“難怪，看不見容貌都讓玄字魔將和黃字魔將如此心動了。”綠姬不由得笑了笑，道，“不過，花銀，你還真是隱藏得很好，沙華山莊，似乎名聲不錯。”
花銀依然淡笑，道：“好名聲是慢慢養成的，有朝一日，也終究會向天下宣告山莊的真正歸屬，不是嗎？”
綠姬不由得讚賞的點了點頭，道：“花銀，你果然是好樣的！”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花銀挑了挑眉，向綠姬道。
綠姬看向通天教主，通天教主點了點頭，綠姬便道：“你說！”
“除了例會，其他時候，我絕對不許任何人將我的真實身份說出去！在外面，我絕對不會懼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當然，教主除外！”花銀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響起。
“可以。”回答她的是通天教主的腹語，帶著冷冷的恐怖。
綠姬道：“今天來此，主要是幾件事要明確，第一，不要與九皇子為敵，不要傷了九皇子身邊的人，尤其是九皇子那個可人的小皇妃；第二，暫停對太子的佈局，一切靜候教主的命令；第三，下次例會由我主持，這段日子，誰也不要來打擾教主。”
“是！”那群人齊齊應聲道。
所謂例會散場之後，喬木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究竟通天教主是在打什麼主意，那麼明確的說不要對付九皇子，如若不是他太瞭解葉天，恐怕都要以為通天教主就是葉天了。
而令他驚訝的，自然是花銀的身份，她竟然是曼陀羅。
行至街角，他聽見身後一些響動，頓時蹙眉，冷聲道：“誰？”
後面的人影一頓，繼而是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你突然停下來鬼吼個什麼！”
喬木怔了怔，回頭看去，才知是愛染，頓時也有些納悶，道：“你怎麼在這裡？”
愛染上前幾步，走到他身側道：“許你半夜出來晃悠，我就不能來了？”
兩人很自然的一起往客棧方向走去，喬木此時早已收起那張面具，而愛染則是女裝打扮。
他側頭看向愛染，朦朧中越發覺得愛染的容貌實在是驚人，只是，好像他的心已經裝下了一個花銀，其他的人，再怎麼美也是過客罷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出門不安全。”喬木淡然道。
“遇到我的人才該是不安全的吧！”愛染自信滿滿的道，“我呢，是來見萱萱的，現在人見完了，所以就回去咯！”
“萱萱？”喬木對這個名字自然是很陌生的。
愛染一臉的不以為意，道：“沙華山莊的莊主伊妃萱啊，你不認識啊？也對，大家都叫她曼陀羅，都不知道她本來名字了！”
“你和曼陀羅是朋友？”喬木好奇的問道。
愛染點頭，看了一眼喬木道：“我們本來就是表姐妹可好，她是沙華山莊的大當家，我可是二當家的，怎麼？你對萱萱有興趣？”
“你想太多了！”喬木冷淡的撇清，卻沒有看見愛染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
第二日，洛靈溪換上了一身男裝，只是她精緻的面龐還是太引人注目，因此她給自己貼了一副八字鬍鬚，並用了些黑粉將臉上塗得有些泛黑，整個人便顯得不太起眼了。
客棧的一樓便是酒樓，一早，他們便一起下樓吃早飯。
葉天對洛靈溪百依百順，看得愛染都忍不住的搖頭。
“小染你怎麼這個表情？”葉天納悶的問道。
愛染齜牙咧嘴的笑，道：“我說你啊，能不能注意下？這是公眾場合，我老婆她……”
她話還沒說完，葉天打斷道：“我老婆！你答應過我了，不跟我搶的！”
愛染無語，看了看洛靈溪，又看了看葉天，道：“你個妻奴，靈兒以後絕對絕對要欺負死你！現在她扮的是男人，你又給她夾菜又這麼呵護的，你看看周圍的目光……”
葉天隨意的掃視了一眼，道：“管那麼多幹嘛？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吧！我老婆要是男人，那我就是斷袖，我又不怕！”
葉天一語，喬木直接嗆著了，愛染手中的筷子掉地上了，洛靈溪的臉黑了紅了……
“小二，換雙筷子！”愛染反應過來，高聲喊道。
“好嘞！”店小二高調的應聲，迅速的給愛染送來一雙筷子。
“葉天，這次回京城，該要成親了吧？”愛染漫不經心的問道。
“當然，你不早知道麼？”葉天亦是很淡定的回答他。
愛染一臉不以為意，道：“我哪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我可告訴你了，你不娶我家靈兒，等著娶她的人可排到大街上去了，才不怕！”
葉天抬頭看向愛染，無奈的搖頭，道：“我怎麼就發現你們倆差別這麼大？真的是姐妹？”
愛染不由得瞪葉天一眼，轉向洛靈溪道：“靈兒，你這男人壞，不要他了。”
洛靈溪忍俊不禁，她怎麼就覺得葉天和愛染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而且他們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如此調侃對方，也挺好玩的。
“哎！”愛染看洛靈溪如此反應，不由得長嘆一聲，道，“你已經淪陷了，看來葉天是吃定你了，你們兩個，都老夫老妻了，還成天這麼膩歪，真是肉麻！”
正說著，卻見門口進來了一對年輕男女，女子在前，一身水綠色的裙衫，將她整個人襯得無比嬌俏，男子跟在後，一身儒衫，卻並無書生氣，反而有一種難掩的陽剛之氣。
“萱萱！”愛染見狀大聲喊道。
那對男女的目光便投了過來，女子看見她，便是一笑，朝他們走過來。
待他們坐定，喬木倒是先開口了，目光卻是落在女子身邊的男子身上，納悶的道：“小風，你怎麼在這裡？”
那男子便是夢陽的弟弟夜小風，他此時一臉的愁容，道：“被她抓來的。”
伊妃萱一聽他這話便不高興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再說，你再說我把你扔街上去！”
夜小風頓時無語，低頭看著眼前的碗筷，無比的哀怨的吃起東西來。
愛染不由得發笑，看向伊妃萱道：“萱萱，你怎麼會拐了夢府的二少爺了？”
“誰讓他老頭子要抓我洗清自家勾結曼陀羅的嫌疑，那我不妨就讓他們坐實了這個罪名唄！”伊妃萱語帶輕快，看向愛染狡黠一笑，道。
愛染不由得在心中替夜小風默哀，可憐的娃！
喬木的目光落在伊妃萱身上，卻怎麼也無法將她和花銀聯絡到一起，也許像花銀說的，她是曼陀羅，但是這個身份和通天教的身份毫不衝突，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伊妃萱似乎是感覺到了喬木的眼神，便抬頭看向喬木，兩個人四目對視，伊妃萱便淡然一笑。
“少爺，裡面請！”隨著一個猥瑣而討厭的聲音，他們的目光都朝門口看去。
一個胖胖的年輕男人帶著六名小廝進來了這潯陽客棧，說話則是那胖子前面的一名小廝。
那胖子掃視了一眼四周，見大家都在看他，便趾高氣揚的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小爺這麼英俊瀟灑的男人麼？”
眾人忍住笑意，各自轉頭專心吃飯去了。
胖子又以審視的目光看向四周，最後眼神落在葉天這一桌。不得不說，這一桌的俊男靚女實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胖子雙眸發光的朝他們走去，目光卻是落在洛靈溪身上。
“哎喲，這小哥兒長得真俊！”胖子出言輕佻，還伸手欲去摸洛靈溪的臉。
洛靈溪往後縮了縮，葉天見狀，一把把她撈進懷裡，不悅的看向那胖子，道：“一邊去！”
胖子頓時火了，指著葉天道：“你你你敢兇小爺？知不知道小爺是誰啊，你居然敢公然藐視小爺！你這個小廝，本小爺要了，你給還是不給！”
葉天正要開口，愛染先笑出聲了，那胖子不由得看過去，再看愛染的相貌，也越看越喜歡，不由得湊過去，道：“哎喲，這個兒郎也長得俊美，也一起回家吧！”
“我可是怕你沒這個命享受哦！”愛染調笑道。
“胡扯！本小爺鴻福齊天，怎麼會沒有命享受？”胖子的聲音一下子提了幾倍。
愛染在心中冷笑，在這樣一個客棧，遇見一個斷袖的男人，還真是極品。
伊妃萱伸手一耳光揮在那胖子的臉上，那胖子頓時捂著臉嚎叫起來，但是可悲的是，他都沒看清是誰打的，那速度實在太驚人了，而眼下這些人，該喝茶喝茶，該吃飯吃飯，根本不理他！
“誰？誰打本小爺的，給爺站出來！”胖子惡狠狠的道。
伊妃萱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道：“哎呀，是哪來的野狗在這裡亂吠？真吵啊！”
“是啊，哎，這被狗咬一口，難不成還得咬回去啊？我說萱萱，咱就饒了這狗一命吧，免得影響食慾哦！”愛染更是淡定的回答道，繼續吃她的早飯。
“你！你們！”胖子指著他們，卻半天罵不出來一句話，頓時發火的衝後面小廝喊道：“來呀，給爺教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女的賞你們，兩個少年綁來給爺，其餘的生死不論！”
那小廝見到伊妃萱的美貌，不由得心花怒放，一股腦的朝這邊衝過來。
“不知死活！”伊妃萱暗罵一句，由於她坐在最外面，所以對付這群人只要她出手就行了。
她一個身形一閃，一掌拍在其中一個小廝背後，那小廝直接栽倒在地，再一腳一個，不消片刻那六個小廝便如同疊羅漢般疊在地上，而桌上其他人還在淡定的吃著早飯。
那胖子見狀，自知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剛想跑，夜小風身形一晃，便截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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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抱著頭蹲了下去，語氣也變得軟弱了，道：“各位大爺，饒了我吧！”
“喲，剛剛不還是那麼囂張嘛！”愛染漫不經心的調笑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各位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那胖子賠著笑臉道。
“饒了你？可以呀！”愛染答得很暢快，笑得更是輕盈，卻讓人忍不住汗顏。
愛染對伊妃萱使了個眼色，伊妃萱便鬆開了那群小廝最上面的一個，那六個小廝此時才得以翻身，一個個跪倒在他們旁邊。
愛染一臉玩味的笑，看向那群人，道：“本公子該如何罰你們呢？嘖嘖，怎麼罰好呢？”
洛靈溪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裡是打定主意要整人了，每次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必定是有人要倒黴的。
“來，把衣服脫了！”愛染淡定的開口，這脫衣服的招數是屢試不爽。
“啊？”六個小廝錯愕道，抬頭對上愛染那懾人的眼神，他們便把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裡，一個個不甘不願的的開始動手解衣服。
那胖子見狀，目光遊離，自然是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他心裡雖然想著，卻忍不住看向洛靈溪，心想還是這個少年脾氣好，眼神不由得熱切了幾分。
葉天瞥見那胖子的眼神，不悅道：“你，也脫！”
胖子傻眼了，愛染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脫！全部脫光！”
那胖子見狀嚇得一抖，放下手，慢慢的來脫自己的衣服，客棧那些女眷見此一幕，一個個嚇得離開客棧。
葉天則將洛靈溪擁進懷裡，伸手蓋住她的眼睛，他自然是不願意讓這些汙穢汙了她的眼。
不消片刻，七個裸男捂著重要部位勾著背站成一排，緊張兮兮的聽著吩咐。
愛染眉頭一挑，道：“好了，你們回家去吧！”
“啊？可是……可是……”那胖子支支吾吾的道。
“還不快滾！”愛染變了聲調，吼道。
“走走走，趕緊走！”那胖子嚇得一發抖，帶著小廝落荒而逃。
緊接著，客棧外面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