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面對峙
黑衣少女指了指不遠處站立的洛雲柯，道：“你有客人哎！”
他轉頭看向洛雲柯，起身道：“雲柯。”
洛雲柯走了過來，搖了搖頭道：“你喝酒了。”
“放心！”他淡道，指了指那黑衣少女對洛雲柯道：“我妹妹，蘇陌白。”
“她喊你姐夫？”洛雲柯一臉的納悶。
蘇陌白卻是一笑，道：“是啊，他是我姐姐的男人，我自然喊姐夫了。”
洛雲柯這時才注意到蘇陌白的容貌，才驚覺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絕色的美人，她的美如朝霞般瑰麗，又如春雨般柔潤，但卻又透著若有若無的疏離。
蘇陌白提到姐姐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的暗淡了下來，蘇陌白不由得嘆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現在不管有多後悔，姐姐卻也回不來了，不是嗎？
“打算待多久？”他問道。
“不走了，爹和娘都讓我留下來陪你，姐夫，你就放心吧，姐姐一定會回來的，我陪你等姐姐回來！”蘇陌白很有信心的道。
“你說得對，你姐姐會回來的。”他忽然收起那暗淡，淡淡的一笑道。
蘇陌白愣了愣神，姐夫發自內心的笑了，姐夫居然笑了！
洛雲柯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問蘇陌白道：“蘇姑娘會彈琴嗎？”
蘇陌白看向洛雲柯，道：“會是會點，不過我技術很差，在這世上，怕是沒人能比得上我姐姐的琴藝呢！”
洛雲柯不禁對他們口中的那個女子產生了好奇，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如果能請到那女子為妹妹撫琴，該多好！
關於葉天的過去，洛雲柯還是知道一些的。他在江南的時候名叫葉天，有兩個生死之交，喬木和夢陽。他被皇上接回來之時，也將喬木和夢陽帶來了京都，喬木武藝超群，如今已是錦衣衛的千戶大人之一，而夢陽原是員外之子，因葉天的緣故，父親入朝為官，夢家也舉家搬至京都。
洛雲柯在辰王府呆了一天，才發覺蘇陌白來了之後，這冰冷的王爺總算是有了幾絲人氣。在王府吃過晚飯，他才起身回去洛府，也不知道妹妹今天怎麼樣了。他剛想到妹妹，就不由得心驚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對妹妹生出不一樣的情愫？他自嘲的笑了笑，難道是因為從小都未見過妹妹，因此現在總是想保護著妹妹，僅僅是這樣嗎？
***
來到畫未，院子裡的風景讓他不由得震撼。
院子裡那棵高高的梧桐樹下的空地上，美瓊立在一旁出神的看著，而洛靈溪正在輕盈的跳著舞，她似是無意的舞步，落在別人的眼中竟是那麼的唯美。
洛雲柯從未像現在這般入迷，他這個妹妹究竟有多少面他所看不見的。
洛靈溪一個迴旋，轉過身正巧對上洛雲柯的眼神，不由得愣了一下，收回了舞步，等著洛雲柯走過來，才輕喚道：“二哥！”
洛雲柯笑著點了點頭，道：“妹妹的舞也跳得這麼好，不知將來誰會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我家妹妹。”
洛靈溪眼中卻一瞬間流露出落寞，聲音也變得平靜，道：“我不會嫁人的。”
“為什麼？女子總要嫁人的！”洛雲柯納悶的問道。
她搖了搖頭，道：“我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剩下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洛雲柯聽罷吃驚的道：“什麼叫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我……”她忽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的病是還未出生時母體所受的傷害所致，但這與冰十七娘無關，她若是如此解釋，洛雲柯難免會多想。於是，她輕聲道：“我自幼身中奇毒，這些年來也只不過勉強延續著生命，在我毒未解之前，如若不再是清白之身，生命便會衰竭，試問這樣的我，誰人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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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柯不由得系能萬分，道：“這件事，爹知道嗎？”
她搖頭，道：“爹不知道。”
“妹妹，這些年你受苦了！”洛雲柯憐惜的伸手撫在她的發上，卻明顯的感覺到她身子一顫，她似乎很抗拒一切的觸碰，他便收回手，道：“以後有二哥。”
“謝謝二哥，我先回房了。”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語氣有些慌亂，轉身便離開。
在轉身之後，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淡，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是兄長，不是嗎？為什麼自己對他的親近同樣有著抗拒，自己真的完全被那個人改變了嗎？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忽然覺得害怕，如果沒了他，她該怎麼辦？就這樣，沒有目標的活著？
她回到房間，將屋子裡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想起了雲深寺裡居住的那位老夫人，不知她的咳嗽是否好轉了，回家有一段日子了，她居然忘記去看望老夫人了，她心中如此想著，便喊來美瓊同她一起去雲深寺。
美瓊看她穿的單薄，便拿了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心想小姐是不是太心善了。
***
馬車在雲深寺門口停下，美瓊下車，隨後扶著洛靈溪下了馬車。
主僕二人從雲深寺門前的石階上慢慢進寺中，卻在寺門與聶氏、洛雲寶、洛明珠相遇，避無可避，洛靈溪只能停住腳步，禮貌的喚道：“聶氏。”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六小姐！”聶氏語氣裡含著濃烈的諷刺，“怎麼？你也要來這雲深寺求姻緣嗎？你可知道，女子的容貌那可是很重要的！”
沒等洛靈溪開口，洛明珠接道：“娘啊，你不知道六妹容貌被毀麼？你看她沒事都系著面紗才敢出門，真是可憐呢！”
洛靈溪抬頭看向洛明珠，冷淡的開口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上次的警告不夠？”
“什麼警告？”洛明珠脫口而出，問道。
“我能放走那個乞丐饒了你們，自然也能讓他指控你們。”洛靈溪聲音不高不低，但語氣裡透出來的冷意卻讓他們不覺心驚。
洛靈溪自認為脾氣很好，但不是沒有！
聶氏眼珠一轉，有些心虛，卻是不肯認，強硬的說道：“什麼乞丐！洛靈溪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