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女交手
洛雲柯這下總算是聽明白自家妹妹在說什麼了，頓時十分鬱悶，道：“你這小腦袋瓜裡裝了些什麼？二哥是正常男人，什麼斷袖！”
“開個玩笑，別那麼激動！”她眨了眨眼道，走到剛放好的琴案旁邊，道，“二哥，不如把我昨晚的歌唱一遍給你聽吧！”
“好，我正好奇呢，趕緊唱。”洛雲柯忙催促道。
她坐在琴案前，伸手撥動琴絃，和昨夜是同樣的曲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昨夜她的心情悲涼，彈出來的琴聲裡也透出來悲涼與悽美，而現在，更多的是飄渺與出塵，聽得洛雲柯不由得心驚，當她開始唱的時候，那聲音如同天籟之音，空靈絕美，恐怕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也。
“唱的好美，曲好，詞也好，這歌叫什麼名字？”一曲終了，洛雲柯好奇的問道。
“雲深夢杳。”她道，雲深寺和夢杳書院，逐鹿山的一切。
“妹妹可是在想念著誰？”洛雲柯終究還是聽出來了濃濃的相思，問道。
她倒也不想否認，只點了點頭，道：“可他不會原諒我的。”
“為何？”洛雲柯納悶的問道。
“因為，他的母親是為了救我才去世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苦澀，連同她的心，都變得很苦很苦，不原諒麼，那她就該永世不見他才是。
“會好的。”洛雲柯只能淡淡的勸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她只是在心裡笑笑，無論怎樣，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想做的，不過是找到染兒，然後再不分開，或者，她該和染兒一起研究看看是不是可以回到她們的世界去，畢竟這裡，始終不是她的家。
***
洛府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自從洛雲柯回來，整個洛家都處在一種喜慶的氛圍中。畢竟洛雲柯已有三年未回家了，而這次回家據說就留在京都了，可這一切對於洛家來說，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洛無成自然是高興的，最愛的二兒子終於可以留在身邊盡孝了，可是其他人就不高興了，尤其是三少爺洛雲寶，嫡子回來了，他這個庶子自然地位有所動搖了，再者，洛雲寶這個敗家子及不上洛雲柯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洛靈溪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思緒飄過萬里，卻無所寄居。
已是深秋季節，窗外那棵高大的楓樹上面就剩下一小半枯黃的葉子了，風吹來的時候，樹枝輕輕舞動，零零碎碎的落下了幾片楓葉，她伸手，一片樹葉落於掌心，風輕輕吹進屋裡的時候，她卻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原來自己還是有感覺的麼？至少會覺得冷，覺得涼，原來，心還是在跳著的。
“小姐，老爺要見你。”美瓊推門而進，說道。
“好。”她微微蹙眉，鬆手放下那片樹葉，起身朝美瓊的身邊走去。
走到美瓊身邊，她輕聲問道：“瑤瑤回來了嗎？”
“沒有呢，冷姑娘可能還要遲幾天才能回來。”美瓊如實稟報。
她微微點頭，出了門，美瓊將門掩上，隨後跟了上去。
離了園子，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前院，她徑直走到洛無成的書房之外，令美瓊在外面等候，自己則敲了敲門，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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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洛無成已褪去朝服，背著手背對著她站立，聽見身後響聲之後，只是說道：“你來了！”
他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疏離。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洛靈溪從小不在他身邊長大，連名字都不是她取的，雖然她回家已兩年，但是她太過安靜，也太過溫柔，甚至不想與他們有什麼衝突，主動要求搬出去居住，也從不會主動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安靜到讓他都快忘記了她的存在。
“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也是冷淡，在她印象裡，洛無成從不會主動找她，既然找了她，也必定是有原因的。
洛無成緩緩轉身，看向自己的女兒。她總是白紗遮面，看不見容顏，唯獨露出那雙清澈的眸子，他看著洛靈溪的眼眸時，卻心生一種異樣的憐惜感，這覺得這雙眼睛天生就有一股魅惑力，實在是美得驚人。
“靈溪，你為何總和爹這麼疏遠呢？”洛無成頗感無奈的嘆氣道。
“父親大人不也一樣嗎？”她似乎是自嘲般，冷淡的道。洛無成本來就不是她的父親，他們原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她會成為洛家的洛靈溪，實在是意外。
洛無成有些尷尬的移開了眼，乾笑幾聲，道：“靈溪，可能因為你從小不在爹身邊長大，以後爹會彌補你這些年不曾擁有的一切的。”
“如果沒什麼事，那靈溪先退下了。”她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她可不認為洛無成喊他來只是要和她說這些套近乎的話。
“等等，靈溪！”洛無成伸出一隻手，阻攔她。
她眼眸微閃，轉身看向洛無成，道：“說吧！”
“瑞王看上了你四姐，可是你知道的，你四姐鍾情於辰王爺，怎麼能給瑞王做側妃呢？”洛無成說得很是激動，極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兩個字反問，其實，答案，她已經知道了。
洛無成斂起激動，恢復面色道：“爹是想讓你替你四姐嫁過去，反正瑞王也只是看見你四姐的背影，並不知道自己看中的人究竟是誰。”
“父親大人莫不是忘了靈溪的臉早已被毀，就不怕瑞王知曉真相時報復嗎？”她冷然的陳述著事實，洛無成啊，在你心裡到底是那個女兒重要得多啊！
“爹這不是沒辦法嘛！爹剛也和你五姐提起這事，她就尋死了，爹只能找你了！而且這件事你可不能告訴你二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怪爹了！”洛無成顯得很無奈的道，這關鍵之時，能幫他的可能只有這個平常若空氣般的女兒了。
“既然父親大人說了，靈溪遵命就是！”她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答應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小事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