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分別運送人, 狗, 喪屍。姜上將, 您解釋一下, 那一運輸機的喪屍是怎麼回事?”

面對著首長發綠的臉色,姜星秀沒有賣關子,非常認真:“他們是我養的,不傷人, 關於病毒方面,也穿上了反向防護服——首長, 您對永動機怎麼看?”

“永動機,一類所謂不需外界輸入能源、能量或在僅有一個熱源的條件下便能夠不斷運動並且對外做功的機械。違反了能量守恆定律。這是第一類永動機。在沒有溫度差的情況下,從自然界中的海水或空氣中不斷吸取熱量而使之連續地轉變為機械能的機器,違反了熱力學第二定律, 這是第二類永動機。”

女人腳步帶風地從門外進來, 古銅色肌膚更顯得她面龐堅毅,如同一塊有稜有角的青石板。

她的語速如同穿堂風, 呼地鑽出來,“2017年證實了時間晶體的存在, 其原子運動無需任何外界能量來維持, 符合以前物理學界認為不可能存在的‘永動機’, 但其能量在加入額外的能量前, 不可能被利用。你是從喪屍身上,找到了可以加入時間晶體的能量?”

姜星秀偏了偏頭:“郅院士。”

面前的是中科院院長,終身致力於奈米領域的研究, 巧的是,第四類永動機的定義,就是:不違反能量守恆定律,卡諾定律,卻能自發熵減的永動納米材料。

郅院士表情嚴肅沉重:“還是說,你找到了關於喪屍神經死亡,卻依然能操控肌肉的原因?”

喪屍的行動可沒有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如果姜星秀真的破解了他們行動的秘密,那將會是社會的一大進步。

說不定,永動機真的能出現。

“並不是。”姜星秀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像是在述說一件事情,而不是表達一個有用的新發現,“我只是在想,既然喪屍不需要吃喝,不需要休息,不會為今天要工作二十四小時難過,也不會對工資和待遇提出訴求,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讓讓喪屍來做功,做一個類永動機呢?”

事實上,類似的永動機還挺多,百度影片永動機就能看到一大堆,不過,基本上都是偽永動機,不能永動,只是結構精巧,並且,屬於民科。

比如搞個步行發電裝置,前面吊塊肉讓喪屍走,這只是最粗糙的使用方式。

至於病毒——別開玩笑了,國家私底下研究的病毒還少了?這玩意是雙刃劍,用的好是救世,用不好就是末世。

郅院士失望後,又平靜下來:“這確實是一個設想,在反物質反應堆,暗能量,戴森球研究成功之前,喪屍確實可以用來充當一種能源。”

姜星秀對著首長眨眨眼睛:“首長,您覺得呢?如果喪屍能源不好實施,那就關起來,留給我做研究吧。我還挺想知道喪屍到底是被病毒影響,還是被寄生蟲影響,又或者是被其他遵循著能量守恆的能源影響,只是我們沒有研究出來。”

郅院士:“也請給我批一個研究室。”

首長恍惚覺得,他手頭有一大批待處理喪屍的事如果洩露出去,那些研究員絕對會把他辦公室的板磚紋路都給磨平。

姜星秀直視著他:“首長,您是怕引發國際紛爭還是覺得死者為大?”

首長想了想:“都有一點。”拿外國人的屍身做研究,不大好吧?雖然喪屍已經屬於病毒的構造體,沒有人權了。

“那倒不用擔心了。”姜星秀說,“國外崇尚靈魂昇華而輕視肉|體,或許,首長您聽過人骨教堂?”

首長搖搖頭。

“那是一家位於捷克的人骨教堂,由藝術家用來自14世紀的黑死病人和15世紀初‘胡斯戰爭’被殺死的當地日耳曼人的人骨製作吊燈來裝飾教堂,據說還可以買到人骨酒杯當紀念品。也不止這一家,還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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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面露詫異之色:“這……”在兔國人的觀念裡,死者為大,還有屍首不全的人無法轉世輪迴的說法,國外這麼折騰人骨,打擾死者長眠,只能說是觀念不同了。

“唔,他們信仰上帝,所以,將骨頭捐贈給教堂,死後還能為上帝發揮剩餘價值,是他們心甘情願的。事實上,在和平時期,想要把自己的屍骨捐給教堂,表達自己誠摯的信仰,普通信徒還不夠格呢——啊,話題跑遠了,總之,把研究的理由包裝得冠冕堂皇一些,他們是不會在意屍身問題的。”

只是需要一個理由的首長點點頭:“國際影響的事情交給國家處理,你們專心研究。”

“那,關於喪屍能源?”

“做!”一個字讓首長說得鏗鏘有力。

新能源都送上門來了,他又不傻。而且,他才不信51區——雕國的秘密軍事基地——會放著喪屍全滅,而不是偷偷留下一些研究。

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

首長又接著說:“姜上將,你能馴養喪屍,那也能保證他們一直工作,不會傷人,對吧?”

“是的,首長同志。”青年再次俏皮地眨眨眼,“這是我們能區別於其他國家的秘密武器。”

他們要擔心警戒失誤,喪屍反噬,而兔國,只需要把喪屍隨便扔哪個無人工廠,讓喪屍勞作就行。

“喪屍的問題解決了。”姜星秀拍拍手,“所以,首長,我們來討論一下研究經費?”

說到這個,郅院士可來精神了,很少做表情的臉甚至扯動了臉部肌肉,給了首長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首長眼皮跳了跳:“你們要多少?”

姜星秀:“咳,先來個五千萬?”

首長松了口氣。在研究經費方面,這不算什麼獅子大開口,一些高校重點實驗室,每年都會撥大約一千萬科研經費過去。看姜星秀那樣子,他還以為是要五千億呢。

首長用他特有的平靜嗓音,輕輕鬆鬆道出:“行,回頭打個申請,你們倆的研究經費,各撥五千萬——對了,專案課題是什麼?”

姜星秀很是不好意思:“永動機。”

首長:“……”

“咳,我知道這個專案聽起來很像是騙研究經費,但是,我們總不能說喪屍研究所是吧?”

首長:“……”

怪不得需要在他面前過一遍這事,不然,誰看到申請研究永動機的專案不會打回去啊。

首長不愧是首長,用了兩秒鐘接受現實,“你們就這麼申請吧,我這邊會讓人把經費撥下去的。”末了,還開個玩意,“反正不會讓你們為了幾支試管,幾對小白鼠去賣腎的。”

至於財政部那邊的負責人看到這種明顯是“騙經費”的課題心裡會有什麼崩潰想法,就不關他的事了。

姜星秀在國家安排的落腳處收拾衣服,準備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剛結束完他負責的歐洲撤僑行動,就馬不停蹄被找去問喪屍的事情,直到現在才能休息。

剛換好睡衣,坐在床邊胡亂揉著短毛,門就被密集的敲擊打得砰砰響。

毛毛躁躁的聲音在門外吵:“教授,姜教授!您是不是要回來做研究了?我就說軍營有什麼好呆的,以您的腦子,呆在科研界才能更好的發光發熱啊!”

小夥子,你這樣的,連這個基地的大門都出不去你信嗎。

想到附近住著一個連的軍人,而剛才這小子的大嗓門不知多少人聽到,姜星秀就一陣頭疼。

他將拭發的頭巾扔到床上,利索地直接在睡衣外頭穿好外衣外褲,開啟了門。“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平時在實驗室也是這麼叫的嗎?”

門一開,風振過後,水氣撲面而來。門外靠著右手牆的青年怔一下,目光掃過姜星秀還綴著水珠的髮尾,有些吸不上氣來,“我我我……對不起,教授,我看你燈開著,以為你沒有睡下,沒想過你在洗澡。”

“嗯,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麼?”

門口敞開著,但是看教授不像想讓他進去坐坐的樣子,青年也就站在門外,黑白分明的眼睛彎成月牙,“我,還有同組的大家都很高興,教授您回來做專案真是太好了。之前您不在,我們自己做研究,感覺好多都不順手,說不上來,就是哪哪都不順手。總之,教授,我們會認真跟你做這個專案的。”

他鞠了一躬,轉身跑走,彷彿就是來說這麼一段話。

姜星秀又看向另一處,轉角出來了郅院士。

對方站在黯淡的光線下,看了姜星秀一眼:“我是路過。”手裡還拿著一沓印滿蚊蠅小字的資料紙。

姜星秀點點頭:“晚安。”

就在門快要關上的一瞬間,又聽到對方說:“他們都打了三四回報告,想讓你回去繼續帶他們做研究,不過,出於你自己的意願,首長那邊一直沒送口。”

姜星秀合上了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他是有想要研究的專案,就去申請個實驗室,沒有,就回軍事基地。為了用起來順手,不用磨合,每次申請助手都是用的那幾個人,沒想到會影響那麼深。

但是,仔細想想,姜星秀又不意外。

他是財神,有物質上的定義,自然也有精神上的定義,個人的理念、精神追求以及精神面貌構成的精神財富,也屬於他的權能。

他並沒有特意去影響小組裡的人,可是他只要站在那裡,那些人做實驗的時候,自然會情緒高漲,精神飽滿,沒有害處。而他不在時,就像熬夜不喝咖啡,儘管操作沒有失誤,精神上總不太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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