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椅子上面色嚴肅的梅爾·吉布森，維特斯臉色陰晴不定。
《教授與瘋子》的票房，遠遠沒有達到公司開始的預計。
他如今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甚至CAA內部有一種聲音在傳播，認為他主導的打包專案接連失敗，明顯能力有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這部電影，大頭是派拉蒙投資的，維特斯現在估計已經被董事會成員彈劾了。
這些來自競爭對手的詆譭，也讓維特斯的火氣特別大。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主導的電影，一旦碰上彭毅誠後，就會在票房上出現重大虧損。
難道彭毅誠的電影吸引力，真的就這麼大？
別的電影和他的電影一起上映，觀眾為什麼總是會選擇他的電影。
這個好萊塢最有潛力的商業導演啊，為什麼不屬於CAA？
想到這，維特斯想起來，當初彭毅誠感覺火氣又有些上升，松了松領帶，心中暗嘆一口氣，如果當初肯稍稍重視下彭毅誠，想必也不會有現在這種難堪的局面，說不定這些年的專案會一個接一個的成功。
“維特斯，我們還沒有失敗！”
一直沉默的梅爾·吉布森忽然打破了辦公室中的安靜，說道：“影片還沒有大範圍在海外上映，海外……”
“梅爾！”
維特斯抬起手，打斷了梅爾吉布森的話。
“你認為在北美成績不好的影片，在海外可以超級大賣嗎？別忘了，除去英格蘭外，歐洲的主要市場都拒絕短期內放映這部影片。”
梅爾·吉布森張了張嘴，又無奈的閉上了，他自然瞭解影片在海外面臨的窘境。
除去英格蘭只外，《教授與瘋子》至今無法在任何一個歐洲國家上映。
不但法蘭西、德意志和蘇格蘭等不喜歡英倫人的國家，將影片的檔期推遲。
就連其他歐盟國家，也對和這部電影非常冷淡。
到了相對冷淡的九月和十月份，就連阿三國都跳出來，指責影片汙衊阿三對英語的貢獻，將影片的上映日期也推後了。
不僅僅如此，由於影片的北美票房幾位糟糕。
德意志、鬥牛國和靴子國的發行商，都拒絕影片在最為火熱的暑期檔上映，單從檔期來說，《教授與瘋子》在海外已經是悲劇了。
CAA和派拉蒙影業的確強大，但在依靠商業成績說話的電影院線方面前，《教授與瘋子》的票房表現卻說服不了任何發行商和院線公司。
不去說其他，就梅爾·吉布森所知，派拉蒙影業從第二周開始，就基本放棄了《教授與瘋子》的大規模宣傳，畢竟事實在這裡擺著，多投入的宣傳資金，根本無法回收。
影片還有希望嗎？這是梅爾·吉布森在考慮的問題。
影片還有救活的可能嗎？這是維特斯在腦海裡轉動的念頭。
失敗帶來的不僅僅是資金回收問題，還有後續的信譽度、CAA和個人的聲望等一些列連鎖反應，甚至會影響到梅爾·吉布森剛剛因為鋼鋸嶺，恢復一點起色的導演生涯。
以及維特斯在CAA的權威性。
兩個人沉默了幾分鐘，很快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兩人很快知道了對方的打算——奧斯卡！
是的，如果拿到甚至是獲得多項奧斯卡提名，完全有可能拯救一部失敗的電影。
連續兩次上映都超級大撲，如今卻在錄像帶市場上大火的《一隻狗的使命》就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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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資深業內人士，他們也很清楚，製片公司和發行公司為什麼要花費一筆不菲的資金去衝獎？
真的是為了藝術和榮譽？
別開玩笑了，因為那樣可以讓影片吸引更多人的關注，帶來更多的收益！
“維特斯，《教授與瘋子》隨時都可能被強制下檔。”
梅爾·吉布森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請你與派拉蒙聯合向院線方施壓，一定要讓影片繼續在影院待下去，特別是大洛杉磯地區的獨立影院，最好能將放映維持到頒獎季！”
“這需要不菲的資金。”維特斯清楚這些舉措對沖獎的作用，“派拉蒙影業想必不會再在影片上面投入太多……”
聽到維特斯的話，梅爾·吉布森思考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如果派拉蒙全力支持我衝擊最佳導演，我願意放棄派拉蒙還沒有支付的三分之一導演片酬。”
他知道福克斯等方面已經在為《我的盛大華國婚禮》做衝獎的前期準備工作了。
其中就有為彭毅誠申報的是最佳導演。
儘管對方年齡是最大的劣勢，卻是華國這個第一大國來的導演。
誰也不敢說，好萊塢的某些人會不會為了拍白宮的馬屁，將彭毅誠捧上最佳導演的寶座。
商業方面敗給了彭毅誠，梅爾·吉布森打算在獎項方面把場子找回來，壓那個年輕的競爭對手一籌。
更重要的是，如果《教授與瘋子》能夠在學院派獎項上大獲全勝。
那他這個導演就可以鹹魚翻身了。
到時候，他大可以託詞，電影票房不好，是觀眾沒有足夠高的審美眼光，而不是他導演水平不行！
就在距離這裡不是很遠的另一個辦公室裡，德爾茲·布迪也在跟萊昂納多商議奧斯卡方面的事務。
“萊昂，你不可能連續再次拿到最佳男主角，尤其是……”
他認真的看著對面，
“但憑藉伊恩·彌勒這個角色，拿一個最佳男主角提名還是有可能的。不過也有難度，畢竟這不是《荒野獵人》那樣的獨角戲。”
“我明白。”萊昂納多英俊的臉上，已經沒有年輕時的輕浮，充滿了滄桑和精明，“除了必要的宣傳工作，剩餘的半年，我會儘量待在洛杉磯，出席一些公關活動。”
送走萊昂納多，德爾茲·布迪取過自己專門訂做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嗨，彭毅誠，看來我想不感謝你都不可以了。”
馬裡布的豪宅中，彭毅誠拿著手機，對羅碧琴和特蕾茜擺了擺手，繞過落地窗，走上臨海一邊的露臺，說道：“布迪，感謝的話就不必了，還是說點更實際的吧。”
“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保證準確。”
聽筒裡的語氣顯得有點神秘，“梅爾·吉布森有個關於針對你的計劃，具體內容我不清楚，好像跟奧斯卡有關。”
“奧斯卡？”
聽到這裡，彭毅誠基本放心了，“我對奧斯卡的興趣不到，梅爾·吉布森的事情，還是讓華納、福克斯他們去操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