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在說話,門外走進來保鏢李大強。

“總裁,工行劉行長到了。”

蘇一帆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伸手示意:“任先生,請吧......”

老任傻了,還真有接風宴會,你妹,玩真的!

到了這地步必須走下去,到要見識一下這個騙局能不能圓場。

再說了,工行行長是什麼職務,如果也被這個騙子欺騙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一想到銀行裡面無數的錢財不翼而飛,老任那顆心緊張起來了。

個人事小,國家事大,此時老任已經把自己撇開了。

軍人出身的老任一身正氣,他怎麼可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

哼哼,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這會兒老任也不拒絕對方的邀請,跟著蘇一帆一起赴宴。

一走進房間,劉金輝急走幾步迎上來熱情地與蘇一帆握手:“哈哈哈,你這條過江龍厲害,攪得香江風起雲湧,我這邊隔江相望,那個心情別提有多緊張。”

“瞧你說的,我也不過適逢其會而已,怎麼就成了過江龍了呢。”

人家誇獎,自己總要謙虛一下,蘇一帆不喜歡吹噓自己。

說話的功夫,劉金輝也注意到蘇一帆身後的陌生人:“這位有點面生,剛招收的干將?”

還沒有等蘇一帆回答他的問話,門外響起了孫玉才的聲音:“聽說英雄回來了,因為一場會議沒有親自去海關迎接你,心裡還有些遺憾。我這急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蘇總,歡迎你歸來。”

屋子裡的人一起回頭看向門外,孫玉才帶著秘書走了進來。

最誇張的莫過於任正飛,他張著大嘴巴一副呆滯的模樣,來人還真是電視上見過的孫玉才。

麻痺的,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蘇一帆的手腕太高明,連這幾個高階人物都欺騙了,亦或是是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老任心裡翻江倒海,有點不淡定了。

騙子是很大膽,但是,膽再大也不敢欺騙到這個層次啊,難不成是自己錯了?

老任心裡想什麼,蘇一帆不知道,他急走幾步迎上前去與孫玉才握手:“哪裡敢勞你大駕啊,你是日理萬機,今晚能駕臨已經非常榮幸了。”

孫玉才看看屋子裡人不少,笑道:“你走的時候光桿一個,三個月之後已經是前呼後擁,相必這些都是你手下的干將吧。咦,還有個年歲大一點的,一定是你的左膀右臂,我猜的對吧?”

蘇一帆拍拍還在發愣的老任肩膀,說:“我先給引薦一下吧,這位孫先生,大家平常在報刊雜誌,電視新聞上都見過,劉行長已經介紹過了。我身邊這位今日剛剛遇到,是任先生。盧聖濤大家都知道了,南方地產總經理。這位美麗女士是法國人,有著世界幾大公司高階管理人員履歷,如今是香江中原投資控股的財務總監。這位是中原投資控股法務部負責人劉明緯,香江本地人。”

還有兩個人沒有介紹,就是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

其實,孫玉才掃了一眼就知道他們的身份。

孫玉才心裡嘆息一聲,人跟人不一樣,普通人三個月的時間能改變多少?

孫玉才踞首,左面是蘇一帆,接下來是任正飛、希娜、劉明緯。右邊是劉金輝、秘書王樹清、盧聖濤。

這一桌人最醒目的當屬老任,因為就他衣冠不整,再加上臉上有點飽經滄桑,滿臉的火車道。

孫玉才和劉金輝的目光時不時掃上一眼,弄不清他跟蘇一帆是何種關係。

蘇一帆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嘴角兒翹起微微一笑:“乍一看老任像個糟老頭子,容易被人忽略。我可是提醒在座的領導注意,將來他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能帶出一個世界級大型企業,高科技龍頭,世界通信業霸主。孫先生和劉行來之前,我正與老任洽談,很快就要共同組建一家電子通訊公司。”

蘇一帆自信沒有吹牛,那也是他自己這樣認為的,在座的人又有哪一個認識到現在的老任能有那麼大能耐?

的確,任正飛不修邊幅,一身老土的革命同志打扮,放在人群中就是個半大老頭。

要不說不能以貌取人,老任一生成就,放在全球都足夠讓人驚奇。

更令人驚訝的,後世華威的管理模式仍沿用革命化的團結大動員那一套,這看起來與華威所要打造的新銳的網路技術、透明而現代化的高科技企業目標,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卻又能和諧的融合在一起。

在營銷方式上,他所領導的華威也令人感到奇特。

企業幾乎從不做廣告,對現代企業最重視的公關傳播也沒有絲毫興趣,領導華威十幾年,老任幾乎沒接受過媒體的採訪。

但即便如此,並沒有影響到華威進入到中國頂尖企業行列。

華威2003年的銷售額高達300億元,名列我國電子信息百強企業第七名,利潤更是名列第一。

但也有人指出,華威的快速成長與中國特定的歷史時期有關,它恰好趕上了中國經濟大發展的高潮,通訊基礎設施的大量更新為企業帶來了巨大訂單。

呵呵,不光是華威趕上這波浪潮吧,全國有多少家企業不也都一樣嘛。

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條件,為何華威走在了最前面,這個理由不成立。

最初,華威是從偏遠農村等低端市場做起的,在跨國企業的夾縫中尋求生存的機會,甚至採取了許多特殊的手段。

老任很喜歡讀《***選集》,一有閒工夫,他就琢磨***的兵法怎樣成為華威的戰略。

而此前,老任在部隊期間就是“學毛標兵”。

最初的偏遠農村市場,也是出自農村包圍城市的指導思想,也說明老任活學活用毛選,將戰略思想引進了企業之中。

人們習慣稱華威的企業精神為“狼”、“土狼”,代表一種強烈擴張的慾望。

創業初期還處於劣勢,避實就虛的間接路線智慧,滲透在華威打造和經營客戶關系這條生命線的始終。

那個時期的經典戰役,滲透著濃重的***軍事戰略思想,比如“農村包圍城市”、“迂迴常常最直接”、“群眾運動”、“建立根據地”,等等。

實際上,這正是老任一貫遵從的策略。

商業是人性的遊戲,買辦只想著榨取百姓口袋裡的錢財。

戲子可以譁眾取寵於一時,但卻終究戰勝不了骨子裡的平庸。

沒有真正洞悉人性本質的商人,不可能駕馭人性成為旗幟。

而老任則用戰略性眼光,瞄準戰科技高點,披荊斬棘,頑強攀上第一梯隊。

旗幟必定是孤獨的,不孤獨不足以成就旗幟。

老任的不為人理解,正說明他攀登上了一個高度。

只在自己的高度上遠眺,無論如何也體驗不到那個高度的價值。

無怪乎學冠中西的學者與年輕敏銳的記者,都觸控不到老任內心深處。

蘇一帆話語驚人,但別人能認可他的話嗎?

至少作為當事者老任不認可,世界一流企業,這怎麼可能,他現在連工作都沒有。

老任這樣想不奇怪,誰也看不到明天的事情,更何況蘇一帆吹噓的有點太離譜。

老任一臉的懵逼相,捫心自問,我有那麼大本事嗎?

財務總監希娜小姐看了一眼老任,撇撇嘴,心想也不過是個糟老頭子,模樣還有點醜,不像不像,也許總裁故意誇大而已,中國語言總是那麼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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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聖濤的目光也在老任身上打量一番,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自家老大這是怎麼了。

至於工行劉金輝,一臉的怪模樣,不用說就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倒是孫玉才微微一笑,說:“這種話要分誰說,三個月前蘇總說去香江掙快錢,在坐的又有誰能信以為真?估計劉行長心裡嘀咕著,去也是賠錢貨,輸光了口袋裡的錢,很快就要回來的。你走之後我還專門安排人關注香江那邊的新聞,果然沒多久便爆出大新聞。也不知怎麼了,香江那邊的媒體一邊倒的鼓譟,當時我那心啊,天天都在為你擔心。還好,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嘛。”

放下這話,又對秘書王樹清吩咐說:“聯絡一下老周,蘇總要幹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分管領導不出面可不行。嗯,這也是我送給他的一個大人情,是不是啊,蘇總?”

蘇一帆笑哈哈說:“那是,這是從孫玉才手指頭流出來的,周先生心裡應該明白。”

都是奸猾之輩,二人相視一笑,不言自明。

你說現在老任什麼心情,就這麼樣說笑間,所謂的世界級大公司就要誕生了?

蘇一帆能吹破天,那麼大的領導也會輕信於他,似乎說不通嘛。

老任也學著滑頭,堅決不亂說話,慢慢觀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一點非常明確,蘇一帆確實是孫玉才、劉金輝的座上客。

他在深市混的風生水起,那個所謂的南方地產確實屬於他的公司。

那麼,說他是騙子似乎過分了。

至於蘇一帆去香江投資這件事,老任不知道,也沒有聽說過。

但是,作為領導孫玉才的話不能假,這傢伙確實去那邊撈金,看樣子收穫頗豐。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蘇一帆有錢不假,他承諾說錢不是問題,看來還真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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