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他出來抽了一支煙,再要回艙,突然聽到異聲。

他扭頭看過去,遠遠的海面上,一艘快艇開過來。

“又來了賭客?”

陽頂天只以為是新來的賭客,也沒覺得意外,賭船上每天都有人上下的,來來去去很正常。

他轉身進艙,還沒坐下,突然聽到異聲:噠噠噠噠。

陽頂天一愣。

“槍聲?”

紅星廠是做武器的,他又是民兵營長,打過無數的子彈,對槍聲格外熟悉。

看譚冰幾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陽頂天又轉身出艙。

才到門口,又是一連串的槍聲傳來,不過換了方位,先前在西面,現在到了東面。

“警察,還是黑道?”

陽頂天心中閃念,轉頭看譚冰幾個仍然完全沒受任何影響,根本是聽而不聞,他也就先不出聲,而是閃身出艙。

到艙外一看,是先那艘快艇,艇上至少七八名武裝人員,人手一支AK47,正圍著賭船在轉,賭船上也有保安,也配了槍的,但有一個已經打死了。

“不是警察,是海盜。”

陽頂天瞬間做出判斷,同是飛快的往後一閃,先前立身的門框處,炸起一片火星,隨後才是噠噠聲傳來。

是有一個武裝份子看到了他,順手給了他一梭子。

“我靠。”

陽頂天又驚又怒,立刻回艙。

譚冰幾人賭得認真,居然仍然沒有發覺外面的響動,陽頂天走過去,叫道:“冰姐,有海盜。”

“什麼?”譚冰扭頭看他。

就在這時,忽地一聲劇烈的爆炸,燈也一下熄了。

“呀。”譚冰尖叫一聲,騰地站起來,身子一蹌,撞在陽頂天身上。

陽頂天慌忙摟著她:“不要慌,蹲下。”

譚冰給他摟著,沒那麼慌神了,只是手臂緊緊箍著陽頂天胳膊。

陽頂天不知道外面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會兒也沒法子借眼,沒東西可借,只能憑自己耳朵聽,先前看到是一艘快艇,現在聽來,應該是兩艘。

剛才那一聲爆炸,應該是海盜丟的**,把船上的供電系統炸壞了。

船上還有人抵抗,雷萬手中有幾條槍,有駁火聲。

陽頂天手按著譚冰的頭,湊到他耳朵低聲道:“冰姐,我們鑽到桌子底下去。”

這時另幾個賭客也都嚇壞了,有的蹲著,有的趴著,還有一個最機靈的,先就鑽桌子底下去了。

沒有燈光,譚冰眼晴看不見,但陽頂天的眼光是不受黑暗影響的,他一手按著譚冰的頭,帶著譚冰鑽到桌子底下,讓譚冰在裡面,他擋在外面,同時凝神聽著外面的響動,心思轉動。

這會兒他其實想不到太多的辦法,海里有魚,他的靈力能感應到附近的魚,但魚沒有翅膀,而海盜都在快艇上,魚是沒有什麼辦法的,除非是大鯨魚,可他沒在附近感受到鯨魚。

再一個,在把具體搞清楚之前,他也不可能控制魚去攻擊快艇。

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無論是什麼樣的海盜,首先第一點,不是衝著他來的,第二點,也不可能是衝著譚冰來的,譚冰只是周城的一個批發商,雖然有點錢,但不可能有這種海外動刀動槍的仇人,她還沒到那個層次。

這時雷萬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雷萬,黑虎幫四爺的人,你們是什麼人,為的什麼事要攻擊四爺的賭船。”

他的叫聲一起,槍聲停了,然後一個公鴨嗓響起:“少給老子逼逼,把槍扔到海里,否則老子扔**了,不管你四爺五爺,雷萬雷千,統統給你炸焦了。”

雷萬沉默了一下,道:“我們投降,有什麼事都好說,別傷了船上的客人。”

雷萬投降,把槍扔掉,隨後海盜登船,控制了賭廳,然後燈亮了起來,船上有備用電機。

看到海盜一個個凶神惡煞荷槍實彈,譚冰嚇壞了,死死的箍著陽頂天胳膊,全不管陽頂天胳膊整個兒陷在她胸部深處。

陽頂天其實這會兒也沒心神感受,他也凝著心神。

他做出一個簡單的判斷,海盜如果是殺人為主,只會直接扔**炸船,即然沒有炸船,那麼,就應該不是以殺人為主,所以,他暫時不想做出過激的主動。

但即便如此,他也做好了準備,一旦情形不對,就要爆起殺人,然後第一時間跳海,下了海,別說十幾二十個海盜,就算是一兩萬,都拿他無可奈何,不過不能帶上譚冰。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跟譚冰之間,無非是一個約定,他不必為譚冰負責。

海盜果然沒有殺人的意思,把所有人都趕到最大的一個廳裡,一個匪首模樣的人叫道:“我們求財不求命,但如果誰敢亂動,老子直接把他打成馬蜂窩再丟他去海里餵魚。”

他說著,仰天打了一梭子。

雷萬這賭船裝飾奢豪,這一梭子,打得木屑亂炸,嚇得一眾賭客瑟瑟發抖,譚冰更是死死的縮在陽頂天懷裡。

平日裡,她頗有點兒女王的氣質,但這會兒嘛,就是一個嚇壞了的女人而已。

其他賭客也差不多,這些來海上豪賭的,一般都是成功人士,平時也都是人五人六的,這會兒卻個個如屠刀下的鴨子,瑟瑟發抖。

陽頂天摟著譚冰縮在人堆後,不顯山不露水,但時刻注意著匪首的動靜,匪首一旦有殺人的意思,他就要立刻行動,但匪首不想殺人,那倒是不著急。

海盜控制了局面,賭船隨即開動起來,兩艘快艇前後各一艘,彷彿惡狼押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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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哪一幫的。”

“要把船開到哪裡去?”

“會不會撕票啊?”

船一開動,賭客們就議論紛紛,但誰也沒有結論。

陽頂天同樣沒有,他帶著譚冰找了一條沙發坐下,譚冰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但還是緊緊挨著他,手也挽著他胳膊不松,不過沒有象先前一樣,把胸部緊壓著他胳膊。

“我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她悄聲對陽頂天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這跟你無關。”陽頂天搖頭:“誰也想不到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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