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黑袍人身上的黑色衣袍極促的顫動起來,一股狂暴至極的霸道暗黑能量在其周身瘋狂凝結。一股股滔天的氣勢從黑袍人體內噴湧而出,瘋狂的湧向了疾速而至的奪命十三劍。

“嘭嘭..嘭嘭..嘭嘭..”十三把長劍從頭頂、腳下、四周全力的刺在了黑袍人的身上,但眾人的長劍在貼在黑袍人身體上的一剎那,便再難朝前推動絲毫,眾人的身形也皆像是靜止在了虛空中一般。

虛空中,一股股強悍無比的霸道黑色能量瘋狂的湧動,在眾人周身幾十丈方圓內,四周的天空皆是在頃刻間,便已變得昏暗無比。

突然,黑袍人一聲狂嘯:“神魔劫!”

但見黑袍人身形猛的一震,一股威力熏天、霸道至極的暗黑能量由其體內噴射而出,順著奪命十三劍等人的劍尖,瘋狂的湧入了眾人的體內。霸道的暗黑能量在進入眾人體內的一剎那,便四處瘋狂的衝擊著眾人體內脆弱的五臟、丹田。

“乓..乓..乓..”虛空中,十三柄鋒利的長劍皆成了一截截細小的碎鐵片,掉下了虛空。

“啊..”奪命十三劍皆是一場慘叫,眾人的身形便疾速的倒飛了出去,一團團血霧從眾人口中噴出。

“奪命十三劍,就這點本事嗎?”黑袍人一聲狂嘯,其身形一縱便撲向了身形倒縱的劍冥。其寬大的右掌石空拍下,幾乎是在瞬間便已至劍冥胸口不過尺許之距。

“大哥!”

“大哥..”

眾人雙目血紅痛悲的高聲狂叫道,手中僅剩的劍柄同時飛射而出,狠狠的砸向了虛空中的黑袍人,儘管他們知道,那殘劍劍柄對黑袍人無一絲的威脅,對方甚至連出手抵擋的必要都沒有。但他們卻還是丟出去了,哪怕能讓黑袍人多分出一絲的氣力阻擋也好。

“嗖!”一道銀色的寒光,從遠方如如閃電般的射到了黑袍人身前,當銀色寒光穿過黑袍人身前的殘斷劍柄之時。一截截劍柄瞬間便化成了一片片細小的粉碎,在虛空飛散而開。

“不好!”黑袍人心中猛的一抽搐。凝結著狂暴能量的右掌,便已同時朝著疾速而至的寒光擊出,一團黑色的能量漩渦在黑袍人的右掌瞬間形成,一股股威勢熏天的能量在黑色能量漩渦中極速湧動。

當虛空中的寒光射至黑袍人身前的能量漩渦前時,便猛的停滯了下來,竟再無法朝前方推動絲毫。

“哼,雕蟲小技!”黑袍人冷笑著說道。

黑袍人話音未落,但見其身形的三寸飛刀微微一震,只見黑袍人右掌上黑色皮手套瞬間便凹進一道小創口。

“噗..”一團血漬隨著一股霸道至極的“無形刀意”從黑袍人手背噴射而出,無形刀意瞬間便從黑袍人面前閃過。但見其散落在面前的諸多白髮,皆是同時從中間無聲無息的斷裂,一條鮮紅的血痕緩緩的出現在了其蒼老的右臉之上。

“無形刀意!”黑袍人強忍著右掌掌心傳來的錐心刺痛,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一股暴戾的殺意在其眼神中閃過,來人是誰,他心中已經極為明了。

“九龍拔雲!”一聲震天狂嘯聲,在黑袍人的前方上空響起。

“嗷..嗷..嗷..”一聲聲冷悶的龍吟聲在虛空中響起,一雙緊附著霸道耀眼銀光的粗糙雙掌,瞬間便已至黑袍人身前。

黑袍人強忍著右掌的錐心之痛,雙臂極速擰動,一股雄渾無比的能量在其周身瞬間凝結,只聽得黑袍人一聲狂嘯:“魔若摧心掌!”

“轟..”的一沉悶巨響,虛空中,二道疾速撞在一起的身影卻又在相碰的一瞬間,便朝兩個相反的方向疾速飛射而出。

“轟隆..”

“轟隆..”

地面中,傳出一聲聲沉悶的轟鳴之聲,一條條數百丈的寬深巨大溝壑,在極促顫抖的地面縱橫交錯,整個地面皆是緩緩的朝下方急速陷入,一棵棵幾十米高的巨大樹木,皆是快速的掉入了巨大的溝壑之內。

虛空中的黑袍人狠狠的盯著石山看了一眼,身形全力一縱,便朝樹林深處極速而去。

“門主,不要管我們,此人身手太過於石厲,留下他!”劍冥高聲叫道,對方如此好的身手,若是今日不趁其被重創而將他斬殺,以後他便必將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之一了。

雙腳穩穩站在顫抖地面之上的石山,好似沒有聽到劍冥的話語一般,但見其雙掌猛的曲指成爪,雙臂快速的舞動而開,一道道爪影朝倒在地面之上的奪命十三劍抓去。奪命十三劍等人的身形,皆是不由自主的被石山施展而出的虛幻爪影緊緊扣住,緊隨著石山朝遠處飛縱而去。

“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聲,在石山等人的身形消失在遠方的一剎那,在地面之上猛的響起。但見石山起止所站之處方圓數百丈內的地面,皆已經陷入地面數十丈深。

暗月帝國與極辰帝國交界線的西北一帶,四處皆是奇山俊峰,山中參天古木隨處可見,雖然已入冬之季,但此處的山巒皆是遍地綠茵,高聳的巨樹上掛著的清新綠葉。

一聲聲蟲兒歡快的鳴叫聲在夜空中的野外響起,襯映著皎潔的月光,令人心曠神怡。

一座無名的山洞中,坐著數十位身著黑色鬥蓬的武者,他們從七天前進入山洞以來,便再沒有出過山洞一趟。在洞口,一灘灘已乾涸許久的暗紅血漬,一名名身著勁裝的武者,倒在了洞口的地面之上,他們皆是暗月帝國身手極為不凡的武者。

幾天前,這些自命大陸正義之身的武者,聽說無雙門門主魔神與奪命十三劍在暗月帝國西北邊界被人重創的訊息之後,便不顧一切的朝西北方向飛撲而來,而他們也很快便找到了魔神等人修煉的洞府。

卻不曾想,正當他們施展全力衝破了魔神佈於洞外,霸道至極的能量結界,想要衝入洞內的一剎那,一道道黑色閃電卻是迎面射出,二名劍帝、數十位劍尊巔峰強者,竟莫名的死在魔神那如神如幻的飛刀下。每一名武者的死法皆是眉心處,插著一柄僅乘小柄的黑色飛刀。

“呼..”石山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側頭看著身旁劍冥等人,但見眾人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眾人體內的劍元能量運轉已極為平順,料想已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勢。

“十息之內,若是洞外還有閒人,休怪我魔神再次大開殺戒!”石山那蘊含著雄渾劍元能量的狂嘯聲,在從洞內湧出。

“啊..啊..啊..”一大片武者皆是抱著腦袋瘋狂的慘叫了幾聲,便僵直的倒了下去,在他們極度猙獰的面目前中,耳朵、眼窩、鼻下、嘴角皆是流出了一絲絲鮮紅的血漬。

洞外聚集的數百名武者,皆是尷尬的盯著前方,佈置著一道強橫至極的結界的山洞洞口,皆是猶豫是去是留。

“我們走!”一名老者一聲狂嘯,身形便朝遠方疾縱而去。

“是!”站於其身後的幾名武得朗聲應道,緊隨著老者遠去的身形朝山外飛縱而去。

“走!”

“走..”

“走..”

眾武者見已有人帶頭離開,也便不再有所顧及,皆是朝四處飛縱而去,只留下地面之上一具具冰涼的屍身。

“劍冥謝門主救命之恩!”一旁已站起身形的劍冥恭敬的朝石山一抱拳,朗聲說道。

“嗯,你們沒事便好,這些俗禮便就免了!我說過,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不是部屬關係。”石山看著劍冥冷冷的說道。

“是,門主!”劍冥恭敬的應道,其看向石山的雙目好似有著千言萬語一般,但其內心在掙扎了許久之後,還是沒有問出心中所想的問題。

“有什麼話就直說道,不必有所顧及!”石山看著劍冥朗聲說道。

“門主,你如此超絕的身手,誰人能將你傷得如此之重,令人在這洞中苦苦修煉了七天,方才有所復元?”劍冥朗聲說道。

“親情!”石山冷冷的說道,每每想到已下落不明的福爺爺,其強行壓制的暴戾殺氣便在其周身極速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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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劍冥不解的輕聲喃喃自語。

“嗯!”石山微微點了點頭。

“我看你們兄弟體內的傷勢應該也無甚大礙,今日你們再休息一晚,明日我們便啟程前往神龍帝國,到時,你我手中的劍怕是又要開始飲盡活人鮮血了。”石山咬牙切齒的說道。

“門主,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元,報仇也不急於一時,何不在此多休息幾日,待到身上傷勢痊癒之後,我兄弟十三人自當會與門主一同前往神龍帝國。”劍冥正色的說道。

“放心吧,這點傷勢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麼!”石山冷冷的說道,對於他們這些劍帝強者而言,除非是心臟、腦中神脈受傷。否則,如這般筋骨硬傷對他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是,門主!”劍冥朗聲說道。

“你們不該逼我!”石山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言罷,石山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起初石山心中也是極為掙扎,要不要前往神龍帝國,找夏星龍報石家之仇,因為他知道,若是夏星龍死在自己的手中的話,子研將會窮極一生無時不刻的怨恨著他。雖然石山知道與子研已無緣再成夫妻,但在石山的內心深處,卻是難以見到子研看他時的怨恨眼神。

但是今日,石山便已不再有所顧及了,即便神龍帝國的皇室已對他再次出手,那他石山便不再需要有所忍讓,至少,在心中,他已不會覺得自己再欠夏子研什麼,至少,他已對得起這個小丫頭對她的那一份摯愛。

第二天深夜,當皎潔的月亮躲入雲層中的一剎那,十三道身材高挑的黑影,如幽靈般的從山洞的洞口飛縱而出,片刻間便消失在了不見五指的茫茫夜色之中。而那些藏身於暗處,身手不凡的高階武者,早在白天石山大搖大擺的從洞中出去之時,便是一路暗中跟隨石山而去,莫名的上了煉獄修羅的生死簿。

十三道黑影順著暗月帝國通往神龍帝國的天陽帝國官道,疾速的朝南方飛縱而去,石山起初本意是想要他們一同前往神龍帝國的“飄渺鬼谷”,但今日石山卻還是改變了主意,石山最後決定讓劍冥等人換去黑衫,趕往天陽帝國的昊蘭城,待石山把“飄渺鬼谷”之事解決後,便前往昊蘭城找尋他們。

在石山提出這個建議之時,劍冥與眾兄弟也皆是沒有任何的疑議,因為劍冥非常清楚,“飄渺鬼谷”雖然傳說極為邪門,但是以石山的超凡實力,料想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若是連石山都會危險的話,那就是多他們十三兄弟也是白搭,到時候反倒會讓石山為了照顧他們而分神。

“嗖!”一道全身皆是籠罩在黑色鬥蓬中的武者,極速的縱向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山,只見此人在石山前身形猛的一翻縱,便穩穩的立於石山前的一條細小的裂縫之外。但見其手掌微抬,右腳向前全力一踏,其右掌便重重的擊在了身前堅實的山石之上。

“轟隆..”一聲,前方的細小的裂縫便緩緩的朝兩旁開啟,待前方山石裂縫開出一道能通行的緊窄小道之時,黑衣人雙腳微微一曲,其身影便消失在了巨大的石山之前。

冬季的夜晚來的總是那般快,被黑色籠罩的飄渺鬼谷更顯詭異,一團團淡藍的火焰,在巨大石山的周圍森林中時隱時現,一聲聲淒涼如鬼魂哭泣的輕叫聲在森林中此起彼伏,一陣夜風吹過,令人有種寒徹入骨之感。

“噗!”的一聲悶響,一道寒光從一個頭戴牛頭面具,口中發出鬼魂般哭泣的男子咽喉閃過,男子的哭泣聲嘎然而止,雙掌緊緊的抱著血流不止的咽喉,難以置信的盯著身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一身銀色衣衫、手中緊握閃過寒光短刀的武者。

“嘭!”的一聲輕響,頭戴牛頭皮具的男子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之上,他奉堂主之名,在飄渺鬼谷外的森林中裝鬼十幾年,卻沒曾想到,今日他卻是變成了真鬼了。

手握斷魂寶刀的石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寒光,只見其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了下一處暗哨。

飄渺鬼谷四周的寬闊森林中,平日夜晚隨處可見的煉獄冥火、冤鬼哭泣之聲,今日卻是再難見一次。也許,是他們叫了十幾年叫累了,又或許是他們現今,想叫也叫不出來,因為,他們的喉嚨已被一把利刃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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