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在三天之後看到你們,我的劍不喜歡飲平民百姓之血!”為首的黑衣男子看著四周的百姓,冷冷的說道。

言罷,男子轉身便與其他黑衣人快速的離開了“玉山鎮”。

“太師叔,五叔,大師伯,二師伯,四師叔,眾位師兄,不孝弟子石山來看你們了,你們在天有靈好好看著,我一定會讓大陸那些武者,十倍、百倍的償還他們所欠下我燕子門的血債。”石山雙膝跪於玉山後山墓群之中,雙目微紅的看著眾人的墓碑,咬牙說道。

良久,石山緩緩的站了起來,石山身形微微一震,便消失在了墓群之中。

“血龍出淵!”一聲男子的大吼聲在玉山後山響起,只見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右腳向後一蹬,雙掌齊力推出,一股氣勢不俗的掌力擊在其身前的細竹之上,但卻是連前方細小的毛竹也未能擊斷。

“哼!哼!聞名天下的《抗龍神掌》在閣下手中使出,真可謂是不論不倫,若是石山還在世的話,我想他一定會將你這般無用的弟子逐出師門,以免壞了他的名號。”一道冷傲的聲音在竹林之中響起。

“何方鼠輩,給我滾出來!”喬懷玉一聲怒吼,只見其右掌向前方快速推出,一道氣勢不凡的掌力快速的衝進了竹林,但卻無一絲的聲響,就連竹林中的竹葉也未能擊斷一片。

“不好!”喬懷玉一聲驚呼,他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能量鋪天蓋地的朝他壓將而來。

“蒼龍出海!”喬懷玉身形微微蹲雙掌快速一旋,左掌迴轉護胸,右掌便快速的朝前方擊出一道氣勢不凡的掌力。

“不好!”喬懷玉心中猛的一抽搐,自己的掌力竟被對方瞬息之間便化解的無蹤無影,而對方的霸道掌力卻如影隨形般的籠罩著自已,喬懷玉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無形掌力距自己越來越近,壓得他胸口卻是有些難以喘息,一股臨近死法的恐懼從喬懷玉的內心深處快速泛起。

喬懷玉一咬牙,身形猛的一轉,右腳用力向後一踏,雙臂快速交叉,一股龐大的能量便在喬懷玉雙掌間凝結,只見其雙掌快速的全力向前方全力推送而出。

喬懷玉高聲怒吼道:“血龍出淵!”

“嗷..”一聲低沉的龍吟聲在喬懷玉周身響起,一條霸道的龍影快速的從喬懷玉雙掌中衝出,在龍影龍尾離開喬懷玉的掌心之時,便在虛空中以一化二,極速的朝前方撲將而去。

“轟!”的一聲巨響,前方大片的竹林皆被其霸道的掌力攔腰震斷。

“這!這!”當喬懷玉施展出“血龍出淵”時,籠罩在他周身的那股無形的霸道掌力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懷玉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朝虛空一抱拳朗聲說道:“多謝前輩指點之恩,不知前輩乃何方高人?”

“以後你與你駱冰師兄在功法、武技修煉上有什麼困憂,便出玉山向西南走二十裡,到時候我自會出現,此事不許告知第三人,否則,我便不會現身。”冷傲的聲音再次響起。

“多謝前輩!前輩您高姓大名?”喬懷玉朗聲說道。

“前輩,請問您高姓大名!”喬懷玉再次問道,但卻再沒有聽到虛空中,有任何的回話。

一名手握長刀、眼神冰冷,周身散發著石厲霸氣的高挑男子,緩步朝喬懷玉走了過來,來人不解的看著喬懷玉問道:“師弟,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剛才有一位前輩指點了我一些掌法,但我卻連他是誰都沒有問到,他便離開了。”喬懷玉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神神叨叨,我玉山四處皆是護山大陣,劍帝以下武者想要上山卻是極難,試問誰又能出現在後山,指點你掌法。”駱冰淡淡的說道。

“是真的,師兄,他還說如果你我在修煉上有什麼困憂,都可以去玉山之外西南方向二十裡處找他求教。”喬懷玉正色的說道。

“我看你是修煉掌法修得走火入魔了。”駱冰眉頭微皺的說道。

“哼!讓你嚐嚐便知我有沒有說假話。”喬懷玉一聲冷哼。

“血龍出淵!”只見喬懷玉右腳向後全力一踏,雙臂快速交叉一凝雙掌便快速的擊向了前方的駱冰。

“嗷..”一聲低沉的龍吟聲響起,一條霸道的龍影快速的衝向了駱冰。

起初駱冰還沒有太在意,但當虛空中低沉的龍吟聲響起時,他便感應到對方掌力所幻化的龍影那霸道的氣勢,駱冰便再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見其身形向後猛的一退,手中寶刀便已經瞬間出鞘。

“怒斬無形!”駱冰一聲長嘯,其手中長刀便快速劃出,一道道霸道的刀影,迎著快速衝來的龍影便快速的斬了下去。

“嘭!”的一聲大響,喬懷玉、駱冰二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次,駱冰不可置信的看著喬懷玉,他沒想到喬懷玉的掌法,竟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的霸道,絲毫不遜於他的霸道刀勢。

“哼!”喬懷玉得意的朝駱冰一聲輕哼,拍了拍手掌便緩步向竹林走去,留下一頭霧水駱冰立於竹林之外。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一聲聲細碎的咳嗽聲,從燕子門歷代掌門居住的“馨蘭別院”中傳出,昔日風度翩翩的燕子門掌門人雲飛揚,今日卻已經是滿頭白發,身形枯瘦的躺於床踏之上。

床沿之上,一名年過四旬的美婦輕輕的拍打著雲飛揚的背部,其看著雲飛揚的神色皆是那疼惜之色。

“月兒,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可以了。”雲飛揚愧疚的看著愛妻,虛弱的說道。

“下人侍候,哪會有我細心!”梁月正色的說道。

“唉,我這要死不死吊著這口氣,到底是在等什麼呀!”雲飛揚氣惱的罵道。

“飛揚,你別這樣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無塵大師不是說了嗎,你只是當年怒火攻心堵了全身的經脈,只要你的心病去了,再慢慢的修復經脈,你一定就會再好起來的。”梁月雙目含淚輕聲說道。

“好不了了,從五年前得知山兒慘死的訊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病是永遠也好不了了。”雲飛揚無奈的說道。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相信燕子門將來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沒發現冰兒、懷玉已經有了當年山兒的身影了嗎,他們小小年紀便已經身手過人,我相信山兒沒有做到的事,將來他們一定會替山兒做到的。”梁月目光堅毅的說道。

“但願吧!死後,我都不知還有何顏面去見恩師!”雲飛揚神色暗淡的說道,一行清淚從其眼角緩緩流出。幾年來,他一直都在悔恨,若不是他們拖累了石山,以石山的身手,當日必能逃出生天,相信現今也早已踏足劍尊之階了。

“月兒,我想靜一靜,你去休息吧!”雲飛揚輕聲說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梁月輕聲安慰道。

“嗯!”雲飛揚微微點了點頭。

梁月一聲輕嘆,緩步走出了房外。

“咳咳..咳咳..”雲飛揚掙扎坐了起來,不只何時,在其右手之上,多了一根銀色髮簪,雲飛揚神色悲痛的閉上了雙目,口中喃喃自語道:“師傅,不孝飛揚,來見您老人家了。”

雲飛揚言罷,其手中的髮簪便狠狠的刺向了自已的太陽穴,他已經苦苦撐了五年,就是希望奇蹟能夠出現,他希望能再次見到那個桀驁不馴、冷傲無比的少年人,只是可惜奇蹟沒有出現。

“鐺!”的一聲脆響,雲飛揚手中的髮簪被一股霸道的掌力震飛,深深的插入了牆壁之中。

一名身著銀色長衫、身材高挑的男子,緩緩的出現在了雲飛揚的床前,在其顫抖的步伐中不難看出其心中的激動。

“唉,又何必救我,我死了你們也可少一個負擔!”雲飛揚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不孝弟子石山,拜見恩師!”石山雙膝跪在了床前朗聲說道。

“起來吧,風.山兒,你是山兒!你..是山兒!”雲飛揚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生命清泉一般,猛的睜開了眼睛,扭頭看著跪伏於床前的男子。

“你.你.你再說一遍,你是誰!”儘管雲飛揚知道眼前的一切,也許不過是如同往日的幻視幻聽,但當那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之時,他卻能感覺得是那般的真切。

“不孝弟子石山,拜見恩師!”伏於地上的石山再次朗聲叫道。

“風.山兒..”雲飛揚伸出那猶如枯瘦的手掌,顫抖的按在了床下所跪的男子身前,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衣衫。手掌傳來的感覺真真切切,此次不像以往那般的虛幻,雲飛揚能感覺到手中所抓的是對方那結實的肩膀。

石山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骨瘦如枯枈般的恩師,朗聲說道:“師傅,不孝弟子石山回來了。”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雲飛揚激動的叫道,卻只覺得腦中突然一窒,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師傅!師傅!”石山抱著雲飛揚輕聲叫道。

石山隨手一掀床上的被子,將雲飛揚的身體盤坐於床榻之上,石山身形一跨便坐在了雲飛揚身後,只見其右手一翻,一個玉盒便出現在了手中,石山右手輕輕一扣,一滴形似水滴狀的火紅液體便懸浮於虛空之上,石山快速的收起玉盒,右掌微微一震,懸浮於虛空之上的麒麟涎便緩緩的飛向了雲飛揚。

石山雙指輕輕的在雲飛揚的後背一點,只見雲飛揚猛的一挺身嘴巴微張,火紅的水滴快速的飛入了雲飛揚的口中。當麒麟涎進入到雲飛揚內腹的一瞬間,麒麟涎中所蘊含的精純火屬性能量便快速的釋放能出,一股龐大精純的自然能量在雲飛揚內腹迅速滋生。

“啪.啪.啪.”石山雙指疾速的點在了雲飛揚那皮包骨的後背之上,其左掌緩緩的貼了上去,一股精純無比的火屬性能量,順著雲飛揚的後背緩緩的湧入其體內。

若是以石山現今的實力,即便是替雲飛揚強行突破都不在話下,更不別說只是強行為雲飛揚打通體內堵塞的各處經脈。但此時的雲飛揚卻已是極其的虛弱,相信石山即便是再如何的小心,那能量衝擊經脈的痛楚,也絕非雲飛揚現今的體質那能承受的了。所以石山也只是在恩師體內注入一股龐大的能量,以支撐其精氣神,待到恩師精神好些之時,再為他打通體內各處經脈。

良久,在雲飛揚的皮膚之上,依附著一層烏黑腥臭的膏狀物,石山原本只是想替恩師體內注入一股精純的劍元能量,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以那霸道無比的火屬性劍元能量,強行為替雲飛揚將體內渾濁不堪的劍元能量重新清理了一遍,只到石山能量感覺到雲飛揚體內的劍元能量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精純,方才緩緩的收回了雙掌。

雲飛揚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能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似恢復極多,而體內的劍元能量不知何時竟已經變得極其的充沛,雲飛揚猛的側頭看著床邊所站的一名男子,雲飛揚那暗淡無光的雙眮之中,竟然射出了一絲極其興奮的神彩。

“是.是山兒嗎?”雲飛揚看著身前那張雖然有些變化,但輪廓卻是與石山極其相似的男子,輕聲問道。

“不孝弟子石山,拜見恩師!”石山雙膝跪在了雲飛揚床前,朗聲叫道。

“山兒,我不是在做夢吧!”雲飛揚緩緩的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石山的雙肩,激動的說道。

“師傅,這一切都是真的,弟子回來了!”石山雙目微紅的看著雲飛揚朗聲說道。

“真.真的是我的風.山兒!蒼天有眼,蒼天有眼!”石山神情激動的說道,兩行熱淚,緩緩在其深凹的雙目中緩緩流出。

“師傅,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幹的?”石山疼惜的看著雲飛揚朗聲說道。

“是為師自己造成的!五年前為師為了燕子門,而無奈的選擇了與你劃清界線,待得知你被上官銳鋒一劍震入“星辰黑洞”之中時,我才醒悟過來,失去了你,我燕子門便失去了一切,留下再多的人,也抵不上你一人重要。當時我在悔怒之下,一時怒火攻心便癱倒在了床上一病不起,之後由於修煉之時心神難寧,以至經脈逆衝劍元倒轉,當時若不是有無塵大師出手相助,你我師徒二人怕是再無機會重聚了。”雲飛揚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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