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用力的甩了甩頭,鼓足了勇氣緩步走到了丫頭身前,雙手顫抖的伸向了丫頭頭上的紅蓋頭,粗重的鼻息召示著阿牛現今的心情是多麼的緊張,他後悔剛才沒有多喝一些酒,也許藉著酒意,他的膽子會大一些,也許..

阿牛雙手顫抖的輕輕拉著鮮紅的蓋頭,緩緩的從丫頭髮間掀起,阿牛的心臟跳動的愈加的劇烈,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相信,昨日丫頭會答應下嫁給他這樣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俗蠻人。

丫頭緩緩的抬起頭,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長像一般,但卻心地善良的平凡男子,他沒有“端木林成楓“那般傲人的家世,也沒有“魔刀駱言“那般如影隨形的體貼照顧,更沒有那個猶如千年寒冰般,天才少年石山的絕世技法,但他卻有著一顆極盡平凡而又善良的心。這對於現今心如死水的夏子研來說,便已經足夠了,在她答應下嫁阿牛之時,她便已經決定了,決定了這一生都將留在這個遠離恩怨的小漁村中,安渡餘生,平靜的思念著心中的愛人。

阿牛不知所措的站在丫頭身前,有些尷尬的看著眸如皓月,膚如玉脂的丫頭,他心中強作鎮定極為的說服自己,這個貌若天仙女子已是他阿牛的妻子,從今後,這個女子也將是他一生感情的寄託。

“客人們都走了?”丫頭輕聲問道。

“都.都走了!”阿牛正色的說道。

“丫.丫頭,你剛才沒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再弄些吃的來吧!”阿牛說道,轉身便要往竹屋外走去。

“不必了,我不餓!”丫頭正色的說道。

“哦,好!”阿牛愣愣的點了點頭。

“天色不早了,桌上有水,你洗洗就休息吧!”丫頭淡淡的說道。

“誒!”阿牛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到桌前,草草的洗漱了一下。

丫頭緩緩的解去身上的外套,便躺在了床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心中石亂不堪的阿牛緩步走到床前,看著丫頭身上蓋著的,繡著大紅“囍”字的被褥,極速的心跳聲和阿牛粗重的呼吸聲,在竹屋內顯得那麼的清晰,雖然這門親事是丫頭親口應承的,但阿牛卻無法在丫頭的眉宇間看到一絲的開心,他知道,丫頭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救命之恩,才願意下嫁給自己罷了。

阿牛用力的甩了甩頭,他在心中狠狠的告訴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要再想了,咬牙上去,過了今晚之後,丫頭便永遠都是屬於自己的了,從今後自己便能完完整整的擁有心中的聖潔女神。”

阿牛伸出顫抖的右手,用力的抓著嶄新的喜被被角上,輕輕的拉起了喜被,當他看著躺於喜被之下的丫頭,阿牛直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右手不由的一鬆,身形僵直的退了幾步。

“把燈熄了,上來吧!”丫頭淡淡的說道。

阿牛機械般的走到桌前將燈臺吹熄,愣愣的走到了床前,身形僵硬的坐在了床沿之上,藉著月光看著輕聲說道:“我.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臉嗎?”

“嗯!”床上的丫頭輕聲應道,阿牛緩緩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按在了丫頭順滑如脂的俏臉之上,阿牛鬼使神差般的伏下身,輕輕的在丫頭的額頭之上印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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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站起身,重重的吐出一口緊張的悶氣,看著丫頭輕聲說道:“丫頭,我睡地!”

阿牛說罷,便和衣躺在了木頭邊。

“阿牛,你不用顧慮什麼,我既然已經答應做你的妻子,便會做好為人妻子該做的事情,上來吧!”丫頭淡淡的說道。

“我.我習慣了一個人睡,你先睡吧!”阿牛尷尬的說道。

儘管燈已熄滅,但丫頭那冷傲的眸子,卻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他無法逾越心中的這道難關,他不想丫頭將來恢復記憶之後而憎恨他。他愛她!他不經不起那般的憎惡。

阿牛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設法讓丫頭盡快恢復記憶,若是到了那天,丫頭還是不嫌棄他這個蠻人的話,那他便窮極自己一生,一心一意的對丫頭好,讓丫頭幸福快樂一生一世。

竹屋外的牛嬸看著竹屋內已經熄燈,懸空的心也便算是放了下來,待見裡面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之後,也便回屋中休息去了。她相信,今晚是自從丫頭到她們家以後,她將會睡得最好的一晚。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雙岸一踏渡口木板,身形便朝玉蘭河北面衝去,不過幾個縱躍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寬闊的玉蘭河之上。

“笨熊,你就不能等等我呀,你跑那麼快趕去投胎呀你!”一身火紅衣衫的俏美少女氣惱的在白衣男子身後高聲罵道。

若是平時,少女所說的話,白衣男子便好似奉若御旨一般的遵從,但今日,前方的白衣男子卻好似未聽到少女的話語一般,瘋狂的雪山衝去。他心中的憂慮與苦惱,火玲兒又豈會明了。

待到白衣男子飛縱多時,來到玉山之下之下時,其魁梧粗壯的身形在玉山之下微微一頓,雙腳在雪地之上用力一踏,便全力朝山頂飛縱而去,但其還未能飛縱起三丈,迎頭便射下數十支箭弩。

“燕子門山門重地,來人請留步!”一聲冷傲的玉山之上響起。

白衣男子身形快速閃動,輕鬆避過疾速射來的箭弩。

“我要找石山,你們不要攔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白衣男子一聲怒吼,便再衝向山頂飛縱而上。

“閣下,我風師弟早在幾年前便已經身死,即便他與閣下有再大的仇恨,也都應該了結了,還請閣下回去吧!”站於半山之上的雲飛冷冷的看著下方的白衣男子,高聲的說道。

“放屁,石山怎麼可能會死!”白衣男子一聲怒吼,身形疾速向山頂衝去。

“攔下他!”雲飛高聲叫道。

雲飛話言剛落,只見一條條粗長的箭弩從玉山之上射向了白衣男子,箭弩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白衣男子心中一驚,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全力施展當年石山所傳他的《幻影神蹤》身法,狼狽的躲閃著迎頭射下的粗長箭弩,白衣男子向身一翻身,幾個縱躍便縱出數十丈之後,怒氣衝衝的看著近在咫尺卻無法接近一步的玉山,脾氣暴躁的他心中有種抓狂的感覺。

“閣下剛才所施展的可是《幻影神蹤》?”雲飛高聲的問道。這個白衣男子他從未見過,但對方施展的卻是他燕子不傳之密《幻影神蹤》。

“沒錯,剛才我所用的確實是《幻影神蹤》,我要找石山,你為何要攔著我?”白衣男子氣惱的高聲叫道。

“閣下的《幻影神蹤》身法是何人所授?”雲飛高聲問道。

“關你什麼事,我最後再說一遍,別再攔我,否則我可真的不客氣了!”白衣男子高聲說道,身形便欲再次縱起。

“笨熊,你有幾條命呀,就你這不過劍尊初段的實力,還想硬闖玉山,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紅衣女子急縱而而至,緊拉著白衣男子的衣衫,氣憤的高聲罵道。

“我不管,我要上山找石山!”白衣男子高聲說道。

“你真是笨死了!”紅衣女子抓狂的叫道,小腳重重的踢在了白衣男子的屁-股之上。

“呃.”見紅衣女子真的生氣了,白衣男子方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笨!”火玲兒氣乎乎的罵道,轉身便快步向玉山山門前走去,只見其朝雙手一抱拳朗聲說道:“在下無界地火麟獸族火玲兒,與我朋友白熊前來尋昔日好友石山,還望兄臺能夠代為引見。”

“玲兒姑娘,我師弟石山,早在幾年前便已經慘遭仇家之手,各位即是師弟好友為何會不知曉?”雲飛冷冷的說道。

“放屁,我兄弟不可能會死的,你要是再敢胡說,小心我上去撒爛你的破嘴!”白衣男子氣憤的指著上方高聲罵道。

“抱歉,我二人常年在山中修煉,石山之事也是近期才聽外人所講,但我二人皆不相信,所以才會日夜不停趕來玉山,以求真相!”火玲兒高聲說道。

“實在抱歉,石山師弟確實已經在幾年前死於仇家之手,所以還請玲兒姑娘與你的朋友離去吧。”雲飛淡淡的說道。

“閣下可否讓我二人上山祭奠石山!”火玲兒高聲說道。

“抱歉,我玉山早在幾年前便已封山,恕不接待外客,還請見諒!”雲飛朗聲說道。

白衣男子高聲叫道:“駱冰、雲舞二人可有在山中!若是在的話,讓他們出來,就說白熊來見。”

“閣下請稍候!”雲飛高聲說道。

雲飛看著身旁一名少年說道:“去後山告知你駱冰師弟,就說一個自稱白熊的男子來到山下要求見他,若是他認識便讓他來此一趟。”

“是,師叔!”少年朝雲飛一抱拳,朗聲應道。

少年言罷,便快速的向山中跑去。

“玲兒,石山真的死了嗎?”白衣男子憂傷的看著火玲瓏兒問道。

“笨熊,這玉山是石山的師門,若是連他們都說石山已經去世,料想是不會有假了。”火玲兒儘可能的將語調放緩,希望不要刺激到白熊。

“啊!”白熊一聲怒吼,右掌一凝,一道霜白的劍元能量便瞬間擊出,狠狠的砸在了身前不遠處的一塊巨大冰塊之上。

“轟.”的一聲,巨大的冰塊便應聲而碎,將著無數冰屑飄散各處。

“白熊,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你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火玲兒急忙走到白衣男子身前,緊緊的抓著白衣男子的右臂,輕聲說道。一路走來,她都在想著到了玉山後,該怎麼安慰這只死心眼的笨熊,但所有的安慰到了此時,卻已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啪.啪.啪.”白熊緊握的雙掌骨節中,發出一聲聲劈啪聲聲響。

許久之後,一名身材高挑面相青澀的少年快步走到雲飛身前,只見其朝雲飛一抱拳朗聲說道:“見過師叔!”

“冰兒免禮!你看看山下那白衣男子你可認識!”雲飛指著下山的二人正色的說道。

駱冰看著山下陌生的一男一女說道:“不認識!”

“那便奇怪了,他自稱是石山師弟的朋友,而且那個男子竟然還會施展《幻影神蹤》身法。”雲飛不解的說道。

“師叔你說來人會使《幻影神蹤》身法?”駱冰微皺不可思議的說道。他在燕子門這麼久,心中非常清楚能修習《幻影神蹤》的弟子在師門意味著什麼,而這麼一個陌生的人竟然也會施展,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

“是的,他還說他的《幻影神蹤》是石山師弟所傳。冰兒,你確定你不認識他嗎?”雲飛朗聲說道。

駱冰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朗聲說道:“白熊叔我非常熟悉,絕不是山下的這個男子,至於說師傅傳他《幻影神蹤》這更不可能,師傅就連傳我此功,也是在後來回到師門,經過師公允准之後,方才傳授的,所以料想師傅絕不可能會輕易傳授於外人。”

“那這是怎麼回事?”雲飛不解的說道。

“師叔,沒事,待我下去會會他便知!”駱冰說罷,不待雲飛同意,雙腳微微一借力,身形便疾速的向山下縱去。

“冰兒小心,來人實力不可小視!”雲飛高聲叫道。

駱冰任由著身形疾速的下墜,待到距地面不過三五丈之時,只見其靈敏的身形在虛空之中快速翻動縱起,瞬間便將下墜之力盡數洩去,“啪”的一聲駱冰便穩穩的站在了溼滑的冰面之上,冷冷的看著幾丈之外的一男一女。

“你.你是那個小駱冰!”白衣男子驚詫的看著眼前身材高挑的少年,朗聲說道,在他的記憶中,那個乾瘦的小駱冰不過只在腰間高低,而不過短短幾年不見,對方便已經如當年的石山般,身形高挑修長。

“在下駱冰,不知閣下是..?”駱冰看著對方冷漠的說道,左手不由自主的緊緊了手中的長刀。

“小東西,連你白熊叔都不認識了!”白衣男子激動叫道。

“我師傅確實有一位白熊朋友,我也曾敬白熊為叔,但閣下卻..”駱冰淡淡的說道。

紅衣少女用力的在白熊腰間捏了一下,朗聲說道:“笨熊,你現在變成這副鬼模樣,駱冰又如何認得出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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