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禁張口喃呢了一句,石山周身依舊繚繞的十字咒文忽而隨之顫動起來,發出有些刺耳的鳴響來。

“這是……”

黑袍煉士手中持著一根木柴,其腳下以沙礫之石為中心,向外六尺,一道道黑色符文刻畫出來,又被連線在一起,隱隱之間透露出一股讓人心生駭意的氣息,邊緣之上,看似隨意擺放著的咒元石綻著淡光,這不正是一個陣法嗎!

嗯?

這時,石山一踏入這片空間,黑袍煉士輕疑一聲卻仍是刻畫著地面上的陣法咒文,之後才是似乎有所發覺般地隨手扔開了木柴,停下手來,下蹲的身子緩緩站起,隨之就是開口了句。

“石山,你終於還是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次石家的煉丹之比可是我取勝了,來這裡是自然的事情,倒是你,為什麼也在這裡,是不甘成敗?還是只為了沙礫之石才來得此處?”

上前一步,石山站開身形,體內的氣息奔湧而起,通靈之眼警戒著面前黑袍煉士的動作,口中不忿道。

“呵呵,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當成了耳邊風,這可怪不得我,這沙礫之石今天我是一定要得到!”

輕手一拍黑袍上的沙塵,黑袍煉士站直了身子,對著面前的石山輕笑道,他伸手撫下包裹著頭的袍帽,露出來一張堅毅鏗鏘的臉龐,眼神中的幽光一閃,全身由下至上,一縷縷黑氣就是宛如蛇蟒一般纏繞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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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後趕緊離開這裡,我不想再沾血了,如果還不聽勸,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黑袍煉士話音低沉,身上十二咒天的氣息也是完全地噴湧出來,霍然是如兇獸咆哮起四周的沙塵一般。

“你以為就憑你這麼幾句不苦不辣的話就能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把沙礫之石拿走嗎?正通境十二咒天的煉士,我倒是想試試到底比我這輔咒境六咒天的煉士多了些什麼!”

這傢伙明顯是來找茬的!暗自調整好氣息,石山顯得年少輕狂地喝道。

嘴上咧著一絲笑意,而全身的力量也是全部地聚集起來,雖說他口出狂言,不過可不會就真這麼輕敵,畢竟兩人的境界實力差距太大,可不是光憑嘴上逞強就能扯平的,最多這也只能算是提升氣勢罷了。

他可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已然咬在口中的肉。

但是,如若不在數招之內將沙礫之石拿到手,恐怕他真得遭遇殺身之禍。

不能出差錯,必須施展出全力!

“哼!”

黑袍煉士明顯沒有把石山的話放在眼裡,嘴裡冷哼一聲,立即便是自顧自地在手中結起了咒印,旋即身上的黑氣似如漩渦在其手上集結成了一道猙獰咒文。

“黑文破陣!開!”

喝聲突起,黑袍煉士一手成掌,隨即一下打在了地上,刻畫完成的陣法也是霍然黑光大綻,好似一張大**露出數十把利刃般的獠牙就是咬合上了束縛著沙礫之石的黑色事物。

咻!

也是此刻,察覺到一絲縫隙的石山即是鬼步施展,動起了身形,召來十字咒文,以最快的速度逼近黑袍煉士,雙手再次合併起來,體內奔湧出來一股兇猛鬼氣,赫然爬上手掌。

“鬼槍咒!二式破荒!”

石山身形激進間,口中大喝而起,兩手之上,霍然凜冽蕭殺出一柄狹長黑槍。

嗤!

破風聲起之時,黑槍猶如弩箭,頓時離手,鬼氣狂獠,攜帶著一股子的匹敵勁道,直射向黑袍煉士的胸前。

“不自量力!就憑這樣的咒術想傷到我真是笑話!黑文劍!”

面對石山一招鬼槍咒,黑袍煉士面不改色氣不喘,倒是口中不屑地說道,隨即右手的袖袍猛然一張,四尺長的黑劍頓時徨如寒冰中乍然抽冷而出的長鞭,其周身的黑氣忽然便是盤轉,隨著黑袍煉士抽出的黑文劍,黑氣立即是聚集上了劍尖上宛如鑽頭般迎擊飆射而來的鬼槍!

鏗鏘!

剎那,不在一個呼吸間,石山的鬼槍頓時與黑袍煉士的黑文劍相抗而上,瞬間兩波潮湧的黑流如同兩條黑色大蟒交織纏繞在了一起,氣息四射,猶如針芒!

“腐朽,永贊,午甲之咒!”

黑文劍匹敵上鬼槍蠻橫的衝擊,黑袍煉士也不二話,隨即口中一聲輕喝,右手持住的劍身一顫,左手氣息波動,頓時在劍柄上打上一記咒印!

咔咔咔!

一眨眼間,黑文劍的氣息便是猶如水漲船高一般,而劍身上又突兀地發起吵響震顫,四周的黑氣也是瞬時聚集起來,一條條扭曲嗤作的漆黑鐵鏈霍然顯映在眼眸之中。

喝!

正在這時,黑袍煉士的咒術剛剛施展,石山的身形便是赫然從烏濁的鬼氣中竄了出來,眼神銳利,幾步間就是迫近黑袍煉士兩米之內。

“十字咒文!”

叮叮叮叮叮!

石山身形臨上,黑袍煉士也是有些驚作,黑文劍上黑氣凝結的漆黑鐵鏈正欲猙獰著有所動作,石山咒術衍化而出的數十十字咒文就是如同餓虎撲食般得絞上!

一陣猙鳴!

“你也太天真了!正通境十二咒天的力量怎麼可能就只這些?!想要傷到我,你還早了一百年!”

察覺到石山的所有動作,黑袍煉士只是一愣,旋即大聲地說道,而其手中的黑文劍也是頓時猛烈震盪起來,全身氣息霍然上漲而起,乍然間,以黑袍煉士的腳下為中心,四面猛然拔起了四條黑流,如若四根劇顫的黑石柱子,周圍也是動盪起來。

“黑文,潮湧,流殺之術!”

四條黑流,氣息劇烈波動間,黑流變幻,一時竟是變化作了黑色大蟒,血口噴張!

“既然如此,嚐嚐這招怎麼樣?!”

黑袍煉士氣息張狂,石山自然不甘落了下風,而且他能夠制住面前這擁有著正通境十二咒天的黑袍煉士的時機也只有此刻了!

“文?生?界!”

嘭嗤!

大喝,兩手相印,石山體內的所有氣息頓時炸開了鍋一般,此時此刻,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絡現在就像氣球般膨脹著,手中的咒印一成,一股強大的吸力便是猶如配備著紅牛馬達的水泵般瞬間形成!

“體內的氣息全被吸走了!”

嗤嗤嗤嗤!

霎時,以石山為中心,其腳下赫然湧出一股股波濤般的黑紅符文,隨之的又有一個巨大的咒文猙露而出,伴隨著如同惡魔軀體一般的圖案雕刻,足見整個闊大的沙之空間裡,剎那之間就被黑紅之光填充而滿。

“什麼?!竟然將我的陣法和咒術全部破解掉了!怎麼可能?!”

突如其來的兇猛,意料之外的強橫,黑袍煉士也是不由得一怔,口中話音一顫,從石山身上湧出的咒術力量幾乎只是在一個眨眼間,他已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這沙之空間中所存在的氣息迅速散去,而一股駭然攪拌著前所未有的撕痛,霍然在體內席捲而開!

一瞬間,黑紅之色,宛如煉獄中無限恐懼膨脹的火焰般,充斥在了所有的視野之中。

啊啊——

痛苦的慘嚎,就在不久之後,視線之中的黑紅又是突然銷聲匿跡,眼眸裡,足是有數以萬計的衍化咒文如同蝗潮般擠落在地。

而在咒文的堆砌上,黑袍煉士赫然是無力地倒趴在地上,黑袍殘破,一頭長髮被像雷電烤焦一般地冒起輕煙。

“咳咳!”

肺部一抽疼,口中一咳,血絲便順著嘴角流溢了出來,石山頭髮凌亂,眼神黯淡,顯得頹廢無力站著,站在黑袍煉士的身前。

果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施展這一招文生界,足以迫害到他的生命力,氣息力量以及境界實力的不足導致了這一後果,不過想要憑藉輔咒境六咒天的實力去對抗正通境十二咒天的實力,想要真正抗衡,沒有點自我犧牲精神怎麼行呢?

“又動不了了。”

石山費盡最後一口氣力拿出腰際間的儲物袋,對著倒落在一旁被數條鐵鏈以及黑色事物糾纏的沙礫之石,一齊將之吸取入了其中,然後便是隨自吞服下兩顆一品復氣丹一下無力地屁股砸在了地上。

咔咔咔咔!

隨之,氣息的消散,地上滿滿堆砌的衍化咒文也是崩裂而開,化作一絲絲飄渺塵煙沒了蹤跡。

“呃……可惡……我竟然被輔咒境六咒天的傢伙打趴下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絕對不行!”

突然,倒在地上的黑袍煉士身子猛地一抽動,頓時恢復了模糊的意識,嘴裡不甘地喃念起來。

與之前的聲囂,現在的這副模樣兒,根本是判若兩人。

“不好!這傢伙竟然還能動彈!”

眼見如此,石山也是一驚,看來黑袍煉士也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樣好對付的!麻煩!

嗒嗒。

拳頭緊握,扯開殘破的衣碎,黑袍煉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來,牙關緊咬著蹣跚走了起來,朝著石山蹣跚顫步著走來。

黑袍煉士的體內咒元輕顫,被石山所施展的文生界腐蝕後僅剩下的一絲咒氣,支撐著他現在的所有。

“可惡!混蛋!”

黑袍煉士嘴上憤恨地嘶啞著輕聲叫囂著,三步顫抖著走到了石山的面前,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就是抓起了石山的衣領,將石山提了起來,緊握的拳頭猛地跟錘子似的砸在了他的面頰上。

砰!

這是沒有摻雜任何咒氣以及其它任何氣息的,結結實實的一拳!

石山被黑袍煉士手肘抵著觸靠在了沙牆上,臉面淤青,一種久違的痛楚從腦中滿溢出來。

“可惡!怎麼會這樣?!”

黑袍煉士顯得憤恨至極,眼瞳怔大著,血絲滿布,他又是一拳狠狠地烙印在石山的臉上。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連這最後的願望也要剝奪嗎?!為什麼?!”

好像一頭瘋狗一般地咆哮起來,沒錯,此刻的黑袍煉士就是像一頭瘋狗般地咆哮,突然地發瘋,他的面目猙獰著,衝著石山嘶啞地咆哮。

“呃!”

生疼,麻痺的身體恢復了一絲氣力,石山竭盡了總有的力量一把推開同樣被文生界腐蝕的筋疲力盡的黑袍煉士,同樣地一拳揮打了過去,砰擊在黑袍煉士的臉頰上,顯出一個血印。

“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來拿取沙礫之石而已!”

石山不以為然地憤聲道。

“這算什麼?是誰在愚弄我嗎?!”

黑袍煉士自言自語著,他有些神經質地看著雙手,隨之又突然地衝到了石山的身前,拳頭跟棍子般揮打過去!

砰!

兩個失去煉士所有的氣息的傢伙,頓時跟普通人一般無區別地扭打了起來,翻滾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知道嗎?為了等這個時機,我已經等了六年了!然而現在……”

黑袍煉士猛地用額頭砸向石山,口中叫囂一聲。

“全被你給摧毀了!”

“你說什麼?!”

石山根本是對黑袍煉士的話一頭霧水,他石山怎麼了?他有錯嗎?只不過是贏得了煉丹之比的頭籌,這傢伙有必要這樣發瘋嗎?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快死了,你不知道嗎?是你結果了我的氣息!”

黑袍煉士突然萎了,他雙手抓住石山的衣領,眼神黯淡至極,口中的聲音顯得嘶啞而又僵硬,好像失去了水的將死之魚,他的脖頸上漸漸蔓延著爬出猙獰的咒文,這些咒文,正是如同文生界中的咒文一模一樣。

“我耗費了六年螻蟻般所有的掙扎,我六年來竭盡全力維持的一切。”

聲音極其的嘶啞,又漸漸變輕,黑袍煉士劇烈波動的情緒似乎也是隨之平復下來,他一愣神地透過沙牆上被開出的大口望向外面,不斷下落的妖紫之花,又不由地喃呢起來。

“花?真得如那個女人所預言的一樣嗎?當花落盡之時,也就是我的將死之期。”

怎麼回事?難道是文生界的作用?

石山看著黑袍煉士脖頸上不斷蔓延出來的猙獰咒文,也是有些駭然地驚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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