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石山知道今日為師門闖下此禍,罪該萬死!石山不求師傅原諒,只請師傅念在徒兒往日還算是有一絲孝心的份上,可否請五叔與弟子說上一句話,哪怕一句也行!”石山自欺欺人的高聲叫道,以他的靈魂神識,剛才他在半山之上的一剎那,根本感應不到一絲赤飛龍身上的能量波動,這唯一的解釋便是赤飛龍已經身死。但石山寧可相信是自己被大陸眾武者擊壞了腦子,神識已經測不出什麼能量波動。

“哼!孽徒,你聽著,五師弟已經因你而死於那黑袍人之手,若是你覺得我雲飛揚的命也值得你要的話,你儘管上來拿便是!”雲飛揚怒吼道。

“咔嚓..”石山雙腿一軟,跪在了玉山之下,其腦中一片空白。

遠處兩名高段劍尊見狀,雙腳用力一踏地,石空一躍便向石山全力飛縱而去,但二人的身形便沒有縱去幾丈,便聽得二人的體內同時發出幾聲悶響,二人的身形在空中一顫,便直直的從空中掉下,在掉入雪地的一剎那,連一絲的氣息都沒有。

“老夫再說一次,一個時辰以內,誰若動手,老夫便殺誰!不管他是什麼世家長老或是皇室護佑者!”金袍男子冷冷的吼道,言罷,只見其雙臂環於胸前,便再次便緩緩的閉了起來。

“滋.滋.”石山的雙手用力的刨開雪地上的泥土,那被冰凍得硬如鋼鐵般的泥沙,在石山一指一指徒手挖掘之下,慢慢的擴大,石山足足挖了近半個時辰,方才挖出一個寬大的洞穴。

石山緩緩走到揚飛嘯身前,將揚飛嘯那硬如冰塊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抱入了洞穴之內,接著便是張飛浩,再就是姚飛文,以及眾位師兄弟。石山一人一人全部將他們抱進了洞穴之內。

立於半山之上的雲飛揚雙目含淚的看著石山那無一絲表情的面孔,心中猶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阿彌陀佛!”無塵雙手合十,悲涼的一聲佛吟。

“阿彌陀佛!”焚林寺眾僧人皆是雙手合十,便盤坐於地上,唸誦著經文超渡玉山內外數以千計的亡魂。

“風!嗚嗚.嗚嗚.”玉無雙雙目紅腫的看著石山心力交瘁的石山,心痛的叫道。

一旁的玉燕飛緊緊的將其擁入懷中,與其一起輕聲抽泣。

“好了,別哭了!若是石山今日真的死了,你們便在玉山好好為其戴孝,到時候有你們盡情哭的時候!”天機老人略微煩躁的大聲叫道,今日的結局看來註定要以悲劇收場。以玉山下那些武者的氣勢來看,此次至少來了十位以上的劍帝強者,而且實力皆是不弱。天機老人料想即便是自己與無塵拼盡全力,怕是也難以保下石山。

“阿彌陀佛!老衲這一雙手已經多年未開過殺戒,不曾想,今日怕是要為石山小施主而再次開戒了!”無塵大師雙掌合十,悲痛的說道。

“我等本是出家之人,最忌貪、嗔、痴、之念,本不該捲入這事非紅塵事之內,但石山小施主對我焚林寺有護寺之恩,所以本方丈准許今日在場的焚林寺眾僧,若是迫於無奈,可以開殺戒!”一道雄渾的吟叫之聲在虛空中迴盪,無悔大師蒼老的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玉山之下,但見其飛身一縱便已輕鬆上得玉山半山之上。

“見過方丈,阿彌陀佛!”焚林寺眾院首座皆是恭敬的叫道。

“見過方丈大師!”半山之上的眾人皆是恭敬的叫道。

無悔大師朝眾人微微點了點頭。

“方丈師兄!”無塵雙掌合十,恭敬叫道。

“師弟,今日便無須再顧那些繁文縟節,我焚林寺眾弟子皆須全力相護玉山。”無悔方丈朗聲說道。

“是,師兄!”無塵朗聲應道。

“多謝大師!”雲飛揚雙手合十,恭敬的朝無悔大師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無悔大師看著躺於角落之上的赤飛龍,眼中閃過絲絲悲痛之色,但見其雙手合十長吟佛號。

玉山下,石山將所有的同門屍首抱入洞穴之後,只見其雙掌石空一掌,便將洞穴旁的泥沙、冰石填入了洞穴之內,將洞穴盡數覆蓋。石山跪在洞穴前端,重重的朝洞穴磕了三個響頭,才緩緩站起身來。

“師傅,不孝弟子石山,請求師傅一言!”石山跪於地上,高聲叫道。

“孽徒還有何話說!”雲飛揚朗聲吼道,儘管其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其顫抖的聲音卻還是出賣了他。

“弟子自從入師門以後,本想為師門出一份力,使我玉山燕子門威振於大陸之上,可惜,事與願違,今日更是累師門於此滅頂之災,弟子心中甚感愧疚,請師傅代玉山同門受石山三拜!”石山說道罷,“嘭!嘭!嘭!”在雪地冰塊之上朝著玉山之上的雲飛揚磕了三個響頭。

石山磕完頭之後,並未起身,只見其右手一握遊龍劍,一道藍光閃過,石山左手小指便被斬下,鮮血順著石山的斷指處快速流出。

“風!”玉無雙心痛的大聲叫道。

“山兒!”雲飛揚心痛的輕聲叫道。

只見石山將流著鮮血的左手舉過了頭頂,其如雷霆般的吼聲再次在玉山腳下響起:“我石山今日以大陸“切指血誓”立誓,自行叛出玉山燕子門,從今往後,我與燕子門便再無一絲的瓜葛,不論今後我石山所做的任何事,皆由我石山一力承擔!天神在上,石山以血祭天,謹守誓言,若有虛語,讓我石山不得好死!

“阿彌陀佛!”玉山之上的眾位和尚皆是雙掌合十,長吟佛號。

“小子,有點骨氣,像我天機年輕的時候,但願你小子能闖過此劫,若是你真能闖過去,我天機發誓,必將我《無影神掌》悉數盡傳於你,以助你他日天下,以報今日斷指之仇!”天機老人心中暗暗想道。

“風!嗚嗚.嗚嗚.”此時的玉無雙已是方寸皆亂,她知道,即便是她拼死一戰,今日也幫不到石山絲毫。

“呃..”大陸眾武者皆是極不自然的互視了一眼,這‘切指血誓’在大陸之上極受武者重視,除非弟子與師門有著不同戴天之仇,否則,門派弟子是絕不會以‘切指血誓’來叛出師門的。而這“切指血誓”一旦宣誓,那即便是大陸任何大門派、大世家也必須得承認與認同。

石山發完血誓之後,便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玉山大聲吼道:“無塵大師,弟子石山懇求大師一事!”

“山兒你話儘管說!”無塵大師朗聲說道。

“大師,我師門自收我入門以來,多因我的個性招下了不少仇家,才致今日之禍事,今日弟子死不足惜,弟子只求大師,能念在昔日好友的情份上,保玉山一個清寧。”石山朗聲叫道。

“你放心,老衲自有分寸!”無塵大師朗聲說道。

“謝大師,弟子再求大師,待會兒無論如何都不要出手,也請大師勿讓燕子門的眾人出手!”石山高聲叫道。

無塵大師沉吟了良久,方才朗聲說道:“老衲答應你便是!”

“多謝大師!”石山恭敬的朝山頂雙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禮。

石山再次朝半山之上的眾武者高聲叫道:“天機前輩!你今日即然已親臨玉上,想必也是為昔日承諾而來,石山在此先謝過前輩援手之恩,但,晚輩今日亦有一事想求,還請前輩務必應允。”

“石山小兒,有話儘管說便是,那有那麼多的廢話!”天機老人看著下方,朗聲說道。

“前輩,你昔日曾答應晚輩,在我燕子門有難之時,出手相助!卻不料昔日戲謔之言,今日卻已然成真,晚輩自己闖下的禍事,自甘一力承擔。今日即便戰死,石山也無所懼畏中,只是晚輩不想再讓‘無界地’中的朋友,因我石山而受牽連,所以石山在此懇請前輩,若是待會兒動手之時,請前輩於玉山勿要插手,也請前輩替石山留住各位無界地的朋友,讓他們也不許插手今日之事。”石山朗聲叫道。

“小子,你難道不想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天機老人高聲問道。

石山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叫道:“我石山不死,大陸這些武者又豈會善罷干休,即然我明知今日必死,又何必連累前輩以及千里迢迢前來助拳的眾位朋友。石山只希望前輩能遵昔日之約,護我燕子門一眾門人即可。當然,若是前輩實在護之不住,那石山便請答應石山一事!”

“說!”天機老人冷冷的問道。

“若是大陸武者強攻玉山,燕子門眾門人勢必與之玉石俱焚!所以晚輩請求前輩屆時便無需護佑玉山眾人,自行離去即可。但是,攻我玉山的眾多門派中,凡我玉山死一人,便請前輩向眾門派代“玉山”討回十命即可!石山相信,以前輩卓絕之技想要做到並不難,普天之下,在大陸上,留下名號的絕頂高手,若論單打獨鬥,能勝得過前輩的武者,晚輩相信絕不會超過十人。”石山神色冰冷的高聲吼道。

石山話音一落,玉山下的眾武者背脊微微發涼,他們沒想到石山會這麼狠,若是天機老人真的答應了的話,那玉山可就找到了一個長時間的靠山,至少在天機老人有生之年,又有哪一個門派敢強攻玉山,要知道天機老人那狠辣的手段,可絲毫不比石山差。

“雖然有種賣身為奴的感覺,但誰叫我老頭子欠你小子的!好,老夫答應你便是!”天機老人神色肅穆的叫道。

“天機前輩,我石山一生個性高傲,除幼時跪過父母長輩,在師門時也只跪過師傅、長輩,以及叩拜過當今“佛活”無塵大師外。其他人,即便是當今帝國古正國主陛下,石山也從不屑於跪拜。今日石山便以叩拜長輩之禮,謝過前輩相助之恩!”石山高聲叫道,其雙膝一曲,便跪於沾滿血漬的雪地上,恭恭敬敬的朝半山之上的天機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叩拜完畢後,石山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看向遠處的金袍老者,冷冷的問道:“敢問我石山還剩多少時辰。”

“一刻!”金袍老者冷冷的吐出二個字,臉上未有一絲的表情波動。

石山沒有言語,轉身抬頭看向了玉山半山上的雲飛揚等人,神色悲痛的朗聲叫道:“雲掌門,我石山還有一事相求,望雲掌門勉為其難,答應在下!”

當雲飛揚聽到石山稱呼他為雲掌門時,其心中的痛苦已是難於用言語來形容,只見雲飛揚深深的吸了幾口粗氣,雙目通紅的朝山下的石山朗聲說道:“你且說說看!”

“昔日雲掌門於石山有授業之情,赤飛龍前輩與在下有救命之恩,今日赤飛龍前輩因石山而死,石山希望能在其屍身前磕上幾個響頭,以示祭奠!還望雲掌門能夠通融。”石山高聲叫道。

“石少俠,不必了,我五師弟在臨終之前,留下遺言,說絕不容許你再踏足玉山一步,所以祭奠之說就免了吧,只望你自己好自為之,自加珍重!”雲飛揚一字一顫的朗聲說道,堂堂一七尺鐵漢,竟也不覺熱淚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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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石山失落的喃喃自語道。

“五叔,一路慢走,待晚些山兒為你報得大仇之後,再與你一路相伴。”石山高聲叫道,只見其一甩衣衫,再次跪於雪地上,朝著玉山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眼神中盡現決絕之情。

許久,石山才緩緩的站起身來,緊握著閃著幽藍寒光顫動不已、極為興奮的遊龍劍,朝眾武者緩步走了過去。

只見立於眾武者前端的金袍老者嘴角微微翹起,眼神冰冷的看著石山說道:“石山,你倒是很守時!”

“哼!”石山看著身前人武者冷笑了一聲,現在他才真真正正明白,當年爺爺為什麼會選擇,帶著一家老少,藏身於大陸偏遠的小鎮,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石山看著金袍老者冷聲說道:“懷壁其罪,我石山今日雖死也無憾,但我現在叛出燕子門,今後之事可是與燕子門無一點瓜藹?”

“這是自然,你即已經叛離燕子門,當然你所做之事當然便與他們毫無關系,當然,若是燕子門眾門人硬要插手,把禍事往身上攬的話,這就另作他論了。”金袍老者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他心中比石山還希望燕子門眾門人不要動手,雖然燕子門眾門人不足為懼,但若是他們啟動機關,再加上玉山眾多弟子,必定會讓場面混亂無比,屆時以石山那超絕的身法,怕是還真的不太好擒他。更何況玉山之上,現在還有二位身手卓絕的劍帝強者以及幾十名高段劍尊強者,若真是將他們惹急了,今日擒殺石山還真有些困難,要知道大陸武者中的這數十位劍帝強者皆是一般散沙,可能到了最後,為了爭奪“聖階功法”,眾人還免不了一場生死大戰,而玉山之上的眾強者卻是同心同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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