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五升尺,白揚石山盤坐其上,領略著聲嘶力竭的破風,足有兩米多寬的尺身,八百高空俯視而下,盛城城門之前,人如螻蟻!

空中寂蕩,不稍片刻,大尺全速的俯衝下,白揚二人未經城門的繳稅便是直接入城,玄天五升尺揚著漫天塵土落在了城西的一座偏僻院落,等二人走下,又化作了原本的長尺,墜入白揚袖袍中,消去身影。

“進屋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白揚對石山而道,先行踏步上前。

這院落也不大,幾處老樹,幾間房,雜草凋零,環視周邊,似乎還是一片的淒涼之色,顯得有些殘破,古舊。

不過石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隱隱地覺得這盛城之中,各種氣息交雜繁錯,讓得他不自覺提高了一分警惕,聽見了白揚的呼喝,也沒多猶豫,石山也是隨著走進了那面前一間屋子。

咔吱。

“阿峰!白揚!你們可回來了,”

一進門,面朝前,赫然是許久未見的石焅大伯,還是那般斑駁的磨鐵聲,還是那般的蒼老面容,卻是此刻精神煥發,一下從老朽的紅木座椅上站了起來,走上前就是使勁地拍著石山的肩頭,嘴角大咧。

“哈哈!不錯不錯,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到系靈境四咒天了,不過這氣息似乎太弱了,白揚小子,你是不是沒給阿峰吃我特製的肉!”

此話一出,不僅是白揚愣了,石山也是愣了,這個,還有特製的肉?眼神瞥向窘然模樣的白揚,只見他眼神一瞄一瞄地似乎在使眼色,難道。

“沒有,沒有,師傅命令的事白揚哪敢不從,阿峰師弟已經吃了,您特製的七品鬼糟肉。”

石焅大伯將頭轉向石山。

“吃了吃了!”

敢忙回答,鬼糟肉,這個,能吃嗎?

接著就是閒談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事,雖說石山白揚兩人面色古怪,不過石焅卻也並未再做詢問,倒是讓人松下一口氣,然而還未一個呼吸,石山霎是被大伯驚出一口血來:噢?看來阿峰的進步多靠了這相媲美七品咒丹的骷髏鬼糟肉啊,那以後得多吃哈,一天一斤!

石焅大伯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葫蘆來,葫蘆純白,幾道斑駁的咒文印記,幾個骷髏舞蹈的雕刻,看似也頗為得怪異。“咕嚕!”那小葫蘆又被石焅大伯拿著一抖,一塊巴掌大小的烏漆抹黑的透著黑氣的所謂的七品鬼糟肉就是落了下來,接住,一把塞進石山的驚愣的口中。

彷彿天地間忽地昏暗一片,石山眼前頓時一黑,口中的那所謂的肉卻如黑炭一般,又硬又苦,澀得嘴巴乾渴至極,像是被抽乾了所有水分的乾癟,數萬的味蕾驚恐得縮著身子,嘴唇顫顫,骷髏鬼糟肉一下吞入了肚中,一時渾身若被寒風鞭打,幾下冷顫,又一陣翻騰,那塊肉在胃裡使勁搗騰著,一股氣便漲了起來,嘴裡打出一個飽嗝,竟是冒出了幾絲的白煙。

呃。

說實話,石山想吐。

這味道……

不過見著石焅大伯欣慰的面容,他倒是安分著強拉起臉皮,笑笑:挺不錯!白揚頓時有種做夢的感覺。

在那院落的屋裡也沒呆多久,一番磨嘴,石山白揚兩人就隨著石焅大伯從那走了出去,說是要帶石山見見那三叔,也談談這盛城的事。

“各位好漢!各位大俠!各位煉士!請留步請留步,且將您的貴眼抬得此處,讓小人為大夥兒戲說一番,聽得入耳就捧個錢場,聽得不入耳莫怪莫怪,各位都來捧個人場!”剛走出那院落的街巷也沒多久,三人的身影擠入一片人潮之中,一道清厲的高喝,入得耳中,眼眸望去,只見左面的一處高臺,一人,臉面焦黃,眼睛凹陷,馬臉柴身,身著大褂,手執鐵扇,面前一桌,吐沫飛濺的嘴極有勁頭地說著,不時地手舞足蹈,“話說這一方世界已歷經數個衍生界,那蒼茫的歷史大流中,無數妖魔,無數仙人,有崩地之能,有劈天之威,無數的大能者湧現,但是,你們知道這之中最為傳奇的一位嗎?!他不是鴻蒙,不是菩提,也非如來,也非魔尊,他有一雙足以洞開天地的紅眼,他有著一雙揮動便能撕裂天地的黑翼,他曾將這世界的大流斬斷,在無數介面尋找至強者的血王晶!沒錯,他的名字就叫,天……”

真是口技,那一驚一乍間,引人入勝,好似真得一般。

石山倒是略一停步,不過驚歎一般就走了,他可不是來逛街的。

“阿峰,走這麼慢,師傅可得讓你吃骷髏鬼糟肉了!”

石山擠過如潮水般的人群,隨著咒識的感應追上石焅大伯兩人,抬頭就引來白揚師兄的一聲清笑。

“師兄,這盛城怎麼會如此多的人和煉士!”石山這話可憋了許久了,一直沒機會悶到現在。

“哦?!我還未與你說呢!”白揚師兄也是健忘,聽這話,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又鎮靜下來,“若是以前,這盛城是不可能如此繁盛的,也算是貧瘠,然而就在三年前,盛城的一次旱災,一條大河乾涸,露出了一塊足有百米高的巨大黑色咒文遠古石碑,而且只是殘損部分,但就是這遠石碑,讓盛城一時間名聲大噪,四方各派人馬皆是趕到此處!”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據說這石碑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每當月圓之日,其上就會散出一圈黑色光波射向四方,所有的活物都會被籠罩,即使是境界高深的咒煉士也無法逃脫,被那光波籠罩,就會見到許多交錯的畫面,最後滲透進石碑內,看入其中的石碑空間,見到有一片極大的空間,裡面有著一個王國的建築,一座王宮,王宮中,有一柄紅色長刀!那長刀就是天地靈譜中傳說中的黃字第三十六號異靈:血神落界不滅長王之刃!”

“天地靈譜?”石山倒是聽王朝罡提到過,猜測可能就是與異靈有關。

“這天地靈譜所記錄的就是所有至強異靈的名字,其**有一百三十五種異靈,被分為天地玄黃四字,天字有九號,地字十八號,玄字三十六號,黃字七十二號,異靈在世間足有數萬千中,其中天地靈譜之下,皆為次階異靈,次階異靈又有九重天,你說這能排上黃字第三十六號的異靈能不吸引各路煉士嗎?”

白揚對著石山解說道,這些倒不是什麼隱秘。

“那我們這是到盛城來做何事,既然有如多的煉士聚集,想必都是師傅那般的實力才有可能去分一杯羹吧!”這種事,一想就明白,就他們的那點實力,想跟各路門派的煉士搶奪那等寶貝,不死才怪!

“我們當然不必去參與這等渾事,那都是鬼咒門長老們的事,這次叫你前來可是為了另一件事。”

白揚不以為然地道,又向石山透露了些,引來石山的問話,再珊珊然地又一次解說道,“在盛城之外的數十裡,有一石家莊,他們的家主得了一種怪異的疾病,如若不治,便會在一年內死去,他們家主也是位煉士,境界比我高上一籌,不過也是無法奈何那疾病的蔓延,所以,其子便拿出了傳家之寶次階三重天的異靈砂礫之石作為獎賞,尋求天下能人之士,治得那病,便雙手奉上異靈!”

“治病?師兄你不會讓我去吧?!”石山眉頭一挑,聽這話似乎有些意味在裡面。

“我哪裡會讓你去,是師傅說得,這是對你的第四步磨練!我只是負責領路以及保護你的安危而已,其它的事什麼都跟我沒關係。”

白揚說得信誓旦旦,一副逍遙自在模樣,看得石山咬牙切齒,他又不會醫術,哪裡會治病,這是什麼狗屁磨練!再說這就算是次階三重天的異靈也該引來一些能人強士的,他一個系靈境四咒天的低階煉士去瞎摻和什麼!這不是叫他去玩命嗎,哪有這樣的師傅!可惡的還說是大伯,為他好也不用這樣吧。

石山腹誹,但又想來這就是一個磨練嗎,也只有這樣的利益爭鬥生死掙扎間才能更快地提升自身實力,或許這就是一個契機也說不定,石山崛起的契機。

皺了皺眉,神色沉澱,抬頭望了眼無邊的天際:他也想,有一天,要站在那等天際俯瞰天下,無人敢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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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治病這事,你得自己想辦法,問我也沒用,師兄可也不會醫術的。”白揚看了眼石山,又繼續朝著人潮的外處跟隨上師傅石焅的腳步走去,“你也不用擔心這次有什麼境界高強的煉士,這次比的不是咒術,而是煉製之術,就跟煉鬼術相差無幾,只是換成丹藥而已。再提醒師弟一句,以後你每天都得吃一斤的那七品骷髏鬼糟肉,這也是師傅嚴加囑咐的,不然師兄可得受苦了!”

“煉製之術?我的野鬼都還未煉成,再說我的靈魂之力也只有那些,根本不可能煉製丹藥的!”石山苦惱道,手指了指腦袋,這時他們已是進得一處偏僻之地,他又從那儲物袋中拿出混鬼大盤給白揚看,意思當然是在說:我這煉製咒器都是最差的,怎麼煉得好東西?!

“阿峰你想那麼多幹嘛?離石家莊的日子還得一個多月呢!他們的家主還得做些要事呢,你的時間足夠,師傅這次是特地的指名你去那盛城外的青冥森林採些能增加靈魂之力的風素養魂果,再去獵殺些妖獸,換些咒元石,在這盛城的咒器鋪子裡也能換個足夠好的煉製咒器了。”

白揚這番一道,讓得石山是徹底無語了,原來這是石焅大伯早就準備好的計劃。

……

盛城之東,街巷。

噗嗤!

一聲破血,一柄三叉的長刺,一位身穿鬼袍的男子倒下,他的眼眸裡,倒映著兩道黑袍的人影,一人墨綠長髮,**著沾血的三叉長刺,一人揹負長器,蹲在街巷的牆頭。

“大哥,已經是第五個了,沒想到這裡有這麼多。”

聲音尖邪。

“這只是開始,還差很多。”

淡淡的平聲,彷彿寂靜中的淡調子。

“我也在期待呢,嘿嘿!”

“走吧!紅妖她們應該已經來了!”

呼。

好像來去的風沙,兩道黑袍中的身影隨之漸散而去。

……

一座大廳,四處蕭殺,四道人影而立。

“你們應該都是想好了的吧!”其中一位面容長鬚的灰袍老者首先開口。

“沒錯,回來這裡,自然是明白的。”一位虎背熊腰,臉面滿是絡腮鬍的黑袍中年。

“此處就是一個契機,老匹夫願盡全門之力,頃倒他們!”那位絡腮鬍對面的白髮齊腰老者聲音倒是頗為鏗鏘,不過那眯著的斑駁眼瞳裡卻不知流動著怎樣混濁的光。

“還有一位呢?”一邊,身著著黑白交織袍衣的中年男人閉著眼,雙手環胸,淡淡道。

咔吱~

話音未還未消去,屋子的門便被推開,一道輕紗白袍的老者身影就走了進來,手持一柄咒文長劍,朗聲道。

“各位,我古元落來晚了!”

……

“老頭!你騙我們呢,這是什麼破棋局!”

石山兩人隨著石焅大伯進得一處偏僻的窄巷子,一入便是聽見一聲怒喝,隨著棋子散落的聲音。

一處拐角,只見一位衣裳濫縷面容枯瘦的老人嘴角沾著鮮血,顫著手重新擺放起零落的棋子來,其身前正站著兩個身材有些壯實的青年,他們身穿紫袍,其上刻畫著一個妖怪的猙獰面目。

“師兄,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得被師傅劈了,別管這瘋老頭了!”

一位短髮的青年向身旁凶神惡煞的青年勸說道,一邊拉扯,額頭冒汗,似乎很是著急。

“哼!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再讓我遇見就把你給殺了。”

怎麼?

路過,石山倒是看了眼,瞧見那老頭的身旁擺著一張木牌,木牌上歪曲的字寫著:殘局,有緣人,破之,俸世寶。

嗯?

看了眼棋局,只有寥寥的幾顆棋子,石山有些感覺熟悉,不由唸叨。

“車進三,將軍!”

“將一吃車!”

“馬一,炮將軍!”

噗嗤!

還未等著下一刻,那衣裳濫縷的老頭怔大了眼瞳,突地噴出一口鮮血,濺在石山的胸口,滲進了鬼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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