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咒文？
嗚嗚嗚！
然而，就在此時，昏睡在洞窟盡頭石板前面的石山，殘破黑袍顯露的背脊之上，墨色的甲骨符文又是逐漸的從皮膚的表層下面浮現而上，一個個錯亂盤繞的甲骨符文扭動身體，強硬地鑽透皮膚的阻隔，在石山身上如同蛆蟲般得蠕動起來，一絲絲肉眼根本不可見著的黑色煙跡宛如飛蝶番翻轉半空，帶著一聲聲奇異的輕聲喃呢，就像你去側耳傾聽，那般的人音，猶如古斑瑟瑟的咒語，迴游反轉。
不知石山見著了會怎樣一番的表情。
一個個不同形態的甲骨符文從皮膚的表層鑽出，再次地以數個符文為一個單位，組成一個個圓，旋轉，如同齒輪，或者是像那黑色的漩渦般，漆黑色。
嗚嗚！
這時，洞窟中的幾隻野鬼卻是突兀地亂叫起來，黑霧狀模糊的身體劇烈地動彈起來，陰森寒冷的鬼氣也是隨之波動了起來，猙獰的面目上，幽綠色的鬼瞳一張一縮。
滋滋，滋滋。
旋即，石山背脊上的甲骨符文圈形，旋轉的速度在不斷加快，黑色的符文在急速的旋轉中模糊了視線畫在背脊之上成著不斷的線索。
與此同時，那幾隻野鬼的身形忽而像是被人拉扯一般，直是掙扎著朝石山這邊靠近。
嗤——
聲線被拉扯得很長，彷彿咯人的磨牙，幾隻野鬼的身影全是在幾個瞬間被石山背脊甲骨符文張開的獠口給幾下的嗜咬而下，“咔叱”。
咔叱。
鬼氣的菸絲也不殘留，沒有剩下一點的渣。
嗚嗚嗚。
不過，就在那幾隻普通的一階野鬼被甲骨符文吞噬掉後，洞窟的外口，又是出現了一階野鬼，一共是有三隻！
虛晃的鬼氣之身，猙獰面目，但是，這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這八隻一階表情。
一個個不同形態的甲骨符文從皮膚的表層鑽出，再次地以數個符文為一，骨符文又是逐漸的從皮膚的表層下面浮現而上，一個個錯亂盤繞的甲骨符文扭動身體，強硬地鑽透皮膚的阻隔，在石山身上如同蛆蟲般得蠕動起來，一絲絲肉眼根本不可見著的黑色煙跡宛如飛蝶番翻轉半空，帶著一聲聲奇異的輕聲喃呢，就像你去側耳傾聽，那般的人音，猶如古斑瑟瑟的咒語，迴游反轉。
不知石山見著了會怎樣一番的的妖豔。
嗚嗚嗚嗚！
三隻紅瞳的一階野鬼猛地呼嘯，不多時就是前衝過來，其兇之勢，與之前的野鬼是判若明暗。
“什麼……”
噠踏。
然而，就在這時。昏睡的石山卻突然甦醒過來，身子一抖，眼睛緩緩從迷失中睜了開來，乾燥的喉間拖拉出一道長又低沉的沙啞聲，其上的氣息，似乎又是回了來，鬼氣又自如地盤旋在石山身上。
“好痛……”
算是艱難地用手支撐著地面，慢慢地站起了身，轉過身來，眼神一下便是看見前面撲上來的三隻一階野鬼，迷糊的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動了動右手，抬起，手臂上隨之纏繞上了洶湧的鬼氣，背脊後傳出一股灼熱中透著陰寒的怪異氣息，石山卻是在此刻覺得渾身上下皆是貫穿著難以言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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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嗤！
旋即，石山下意識的將手一掌拍在了身旁的巖壁上，頓時一聲激響，冰寒的巖壁上突然地在激響中透出一層陰森的鬼氣，而隨即那些上面的咒文也是頗為怪異地扭動起身子來，就像是一個個黑色的小人從巖壁中鑽了出來。
嗚嗚嗚！
三隻紅眼的一階野鬼剛要揮動起銳利森寒的鬼爪，巖壁上的咒文紛紛是跳下，全是落在了它們的軀殼上，一時間這些紅眼一階野鬼都是瘋狂地咆哮起來，彷彿地獄中枷鎖上掙扎的惡魔，黑色的鬼氣就是被這等的痛苦之下，如同滾滾濃煙般脫離出紅眼野鬼的身體。
呼呼，呼呼！
不時，隨著鬼氣的大量流失，紅眼野鬼的身形是絲毫都動彈不得，也是因為如此，紅眼野鬼的軀殼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緩緩乾癟著，很快那些從巖壁上掉落的咒文失去了可以吞噬的物件，一個個在半空中盤旋起來，拉扯著陰風，鬼氣盪漾。
“好詭異的力量……”
石山在不遠處眼睜睜地看著，紅眼野鬼沒多久就是成了一攤黑水，而那些個咒文在空中飛旋著一會兒竟是朝石山的身體靠近，而這最讓石山最為驚歎的是，他的腦海中，竟是接收到這些咒文傳遞過來的歡喜感，好像把他當成了主人一般，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有些起雞皮疙瘩，在鬼咒門待了這麼久，從沒是聽說過有這樣的事。還有，背後那個由方動結下的咒印也是因為如此而消失了，鬼氣與咒氣的封印逐漸崩潰，力量也逐步回返。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脫離這裡，其他的事都可以再說。
石山這樣想著，畢竟在鬼墳上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可不是開玩笑用的，如果是換作以前，石山他早就該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即使沒有了鬼氣與咒氣的支援，但索性幸運的是體內被方動強行吞入的分魂丹所散發的藥力給了他所要的能量。
咔咔咔咔！
就在石山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地傳來一聲聲破裂之響，眼前的那些咒文也是隨之“嘎嘎嘎”的怪響起來。
“怎麼回事？”石山一轉過身，霎時就見著狹窄洞窟盡的那一塊刻有甲骨文的石板上碎片掉落，露出了原本的那種只屬於骨頭唯有的森白，還有磨跡斑斑的字痕，正是甲骨文。
那森白，甲骨，彷彿一張面具，或許，更應該像是一張掛著邪笑的面龐。嗯？
石山轉身走回了洞窟盡頭，蹲下身來，眼瞧著面前的這塊森白甲骨，發出一聲驚歎，到底是什麼。
嘎嘎嘎嘎！
這時，那算起來足有數百的咒文，也是怪叫著從半空中飛落下來，紛紛是趴在了那塊甲骨之上。
這是……
隨甲骨上那些碎片的掉落，甲骨上顯出了一些隱藏的字元，石山伸手將模糊的碎跡擦拭，使得其上字跡顯得更加清楚，不過當他看清這些文字時，卻又是一驚，嘴裡不自覺地喃呢起來。
“長生咒……”
“生既生，死既死，隨三字，執五骨，提七門，掌九咒，文生界，煉骨界，黑門界，咒天界，界界之揚，生長勢，不死境，吞吐地，折天際，以為長生。”
長生咒。
喃喃唸叨，他能夠隱隱感覺得到，這些甲骨文似乎所描述的應該是種特別的咒術，瞧這“長生咒”三個字就該知道不是個普通的什麼，像之前石山所見的那些低咒術鬼瞳鬼眼之類，小咒術鬼手之類的怎麼也不可能跟這比呀？
難道說修練了這東西能夠長生不老？！
也不怪石山會這樣子想，誰叫它的名字就叫長生咒呢。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石山可不會真信這世間真存在這等咒術，即使是在這個世界。但是，還有一個令他覺得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覺著這東西有些熟悉不知是在哪見過，卻任憑怎麼又無法想起，總不是得了哪個病症了吧？
咔嚓！
伸手握住森白甲骨，稍稍一動，石山就是很輕鬆地將甲骨從鑲嵌的岩石上拉扯出來，然而就在這眨眼間，“哧！”的一聲，石山的大拇指上一下的略有些吃痛，眼瞧去時已是流出一絲長又暗紅的血液，甲骨文的溝壑，血液，在這時流淌著彷彿一條主脈被分割成數條經脈，數條的經脈又是蔓延著伸展出數百條的細小脈絡。
哐鐺！
腦海中驚起一聲鏗鏘的鑼鼓響動，耳膜的內外都是一張一鼓，石山卻是如同呆子一般直愣愣地失了神，心神如湖水般波盪開來，一道模糊的光影畫面從記憶的深處閃過，腦海裡就此緩緩地如同一字一頓句，顯印出來一個個咒文，又好似一副繚亂的行草，更像是一張毫無精緻感的抽象畫。
噼哩啪啪！
噼噼啪啦！
隨後又是一陣好像爆竹似的雜亂聲，腦海中的那些咒文牽扯出一道道細而狹長的光與影，一幅幅不斷變化的畫面在光影的兩側模糊著閃爍，畫面中似乎只有一道瘦高的黑色人影，人影極快地雙手結著印決，忽而停頓，忽而亂象，腳步呈不規則狀向四周踢踏，身形晃動得很是模糊，這一副模樣持續了大概有一刻鍾才漸漸地停止，又緩慢得消失。
呼哧——
猛地從奇怪的心境中晃過神來，石山額頭驚得一把冷汗，這些咒文，還有這些甲骨文，腦海中的影像，似乎都在告訴著他與他有關。這般前所未有的遭遇，著實是讓他略微有些招架不住，不過，以石山現在的心性當然不至於當場昏倒。
咒文？
拿起森白的甲骨，石山看著在其上蠕動的數百個黑色小咒文，心神不由地呼喚了聲，旋即他便是驚奇地見著這些黑色的小咒文真像是長了耳朵聽見了一般，紛紛是動作一愣，向著上面朝了朝前頭。
原來如此。
石山嘴角輕輕動彈，心間是豁然開朗，看來這次他是得到了好東西，雖然還不知道這甲骨上雕刻著的長生咒該怎樣地施展，想必在要短時間內領悟出來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些咒文，竟然是像活物一般，還能夠聽從他的召喚，這樣一來，也算是在這四面楚歌的鬼地方多了樣保命的底牌了。
隆隆隆！隆隆隆！
巖塵掉落，地窟突然整個的震動起來，搖晃，壁層中竟透出一股沉悶的聲響，隨即起碼有著數千只野鬼的“嗚嗚”驚起，石山剛站起身就是霍然一驚，那般響動雖是算不得什麼驚天動地，但也足是懾人心魄。
過了約半晌，地窟才又是重新平靜下來。
怎麼回事。
剛才的震動的確是嚇到了石山，不過現在可不是管這事的時候，這裡可是鬼墳的下面，野鬼到處多得是，而且剛才那三隻紅眼的野鬼似乎跟普通的那種野鬼有些不同，如果不是這些咒文有著奇異的能力，否則就憑石山這只有通靈境二咒天的實力，別說面對這些野鬼，就是一隻也足以弄得他半死不活的。
實力。
或許，現在石山所需要的就是這個，不管是為了保命，還是為了什麼，想要繼續呆在這個世界上，石山現在缺少的就是實力。
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觀察了一下周遭變得安靜的地窟，石山這時才又想起上次在方動的藏書閣所拿的小鬼咒鬼手，或許趁著現在在這隱秘的鬼墳地窟中，將這身上那些咒術修煉成了。
至於野鬼，這個問題可以交給那數百個咒文來解決，那些擁有著剋制野鬼力量的咒文，看來這裡該會是他的秘密基地了，在他能夠真正飛翔前的甬繭。
他將會隱忍下，磨鍊，苦痛，孤立，等待著破繭的那一刻。洞窟中，沒有多餘的一絲光亮，也再沒多一抹黑色，巖壁冰冷，空氣腐朽，幽暗，任誰也不會想在這樣的鬼地方多待一刻。
窟道蔓延，望去，只見得滿天的咒文如同黑蝶般翻飛上下，圍繞著其中的一道人影，呈數個環行，依著同樣的軌跡繚繞。
人影略顯佝僂的盤坐在地，面色有一絲蒼白，嘴角似乎還掛上了些許鮮紅，正是石山。雙手輕捧住森白的甲骨，指尖微微地顫動著，其上幾絲白色的菸絲緩緩從裂縫的空隙間鑽出，半空中折返著殘餘的痕跡徐徐上升，不知道石山有沒有感覺得到，白色的森寒菸絲穿過軀體上數個傷口，竟是使其血肉在“嗤嗤”的聲響中緩緩蠕動著，癒合。
心神沉澱，石山已不知就這般樣子參悟了有多久，彷彿老僧入定，淡然無相，眉梢也是半晌不見其動彈分毫，呼吸均勻。
在此之前，石山曾對著這整個洞窟小心翼翼地進行過觀察，藉助於能與咒文間感應的能力，雖說這番算不上瞭如指掌，也該有個一清二楚了。
洞窟的痕跡是明顯有著被人工改造過的跡象，連通著三條窟道，但卻並非像是給人走的，一條通道就是石山所在的死衚衕，另外的兩條也皆是只有個骷髏頭的大小，除了鬼魄之外是不可能有人透過的，這兩條窟道都是直蔓延到更深的地底，若是接近它，就會有一股頗為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而且最令石山感覺驚訝的是這其中竟透露著一絲隱隱駭人的氣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