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識好歹
滋滋滋—
又是一個數息，石山能夠很清楚地察覺出體內兩種氣息的不斷流逝，現在已經是接近了臨界點了。
不由得有些急躁，腦子裡飛快地轉動著各種念頭，可如此這番也是毫無用處，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呼—
隨著最後一絲輕冷的微風劃過，方動雷凌天也是來到了又一個顯得寬敞的地窟空間。
這次卻並非是一片的荒涼之色，不過在這洞窟巖壁之上竟是鑲嵌著的無數的金塊金條，以及一大片血紅色的晶體，好似倒插著的利劍，那金黃的血紅色的色彩所顯示著它的不凡。
血紅色與金黃色交織揮映間彷彿另一世界的空間，色彩閃著妖異的光。
在滿是金塊金條和血紅晶體的巖壁之下，堆積滿了那些身穿著殘破奇裝異服的骷髏，以及一具具殘碎的骨骸，不難看出，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那一雙雙空洞洞的無神眼眶搖望著刻滿咒文咒符的地窟之頂，下巴的一片碎骨也是不小心地掉落下來。
在數不盡的骷髏堆積中，最惹人眼球的，莫過於是一件件還有些閃著光澤感的咒器，甚至是一顆顆圓潤的咒丹，這麼多的骷髏堆積中，這些咒器少說也是有數十，甚至數百種。
血色與金色淡光中，咒器咒丹之上肉眼可見得升騰而起一絲絲淡藍色的煙霧，充溢在地窟之頂的咒符間，緩緩聚集在一起，仿若一條條藍蛇，遊動在咒文咒符之海。
延伸出去，那地窟的盡頭終於是出現了，一面殘破的古老石門鑲嵌在洞窟巖壁上，透露著蒼老荒涼之氣。
“這裡……這裡……黃金……血晶……七品咒器……七品咒丹……這可都是寶貝啊……”
雷凌天一進到了新展現而出的地窟空間後，旋即便是看見了地窟巖壁上嵌著的黃金血晶以及地面堆積的咒器咒丹，而那些骷髏骸骨則被其直接忽略不計，入眼的都是些上品寶貝，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心間興奮得梗塞起喃呢說道。
“雷兄小心些！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而且這地窟之中好像未免也太平靜了，竟然是連一絲的陷阱都沒有？！”
方動對於地窟中出現的東西並未太過驚訝，反而感覺著周圍的氣息，皺眉輕聲提醒道。
“不對勁？沒有啊？方兄想多了吧！可能是因為這……不對！”
雷凌天一開始還未察覺，但待得感知力再次湧動，一些不可思議的資訊也是傳送入了腦海之中，口中輕聲說道。
“怎麼會？！有生人的氣息！”
“生人氣息？！怎麼可能？！這地窟之中難道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
方動在隨後也是察覺到了一絲陌生的氣息，口中喃呢道，頭向著後面轉去。
“呵呵呵！沒想到鬼咒門的小鬼怪們也還有兩下子嗎？竟然察覺出了我隱匿的氣息！不過也就如此了吧？”
在雷凌天方動將視線朝向甬道中時，一道略顯陰冷妖異的男聲傳蕩而來，隨後甬道陰影中浮現而出了一張陌生的蒼白面龐。
身穿一件黃金蟒袍，墨綠色的長髮直披散在肩頭，眼瞳竟是如蛇一般，嘴角噙著彎刀般的笑，左臉處刻畫著奇異的咒符，一身邪惡的陰冷氣息，比之鬼咒氣更甚。
“你是誰？！”
見得甬道中的黃金衣男子，雷凌天喝然道。
突兀出現的黃金衣男子使得雷凌天一陣驚訝，竟然是在他們身旁隱匿了這麼久才被發現，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在被黃金衣男子盯上後湧入心間，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的獵物。
“呵呵！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
對於雷凌天的問話，黃金衣男子不屑地回笑道。
“妖咒門聶遙？！是你！”
而身在雷凌天一旁的方動在見到黃金衣男子出現後，口中不由驚呼出聲，眼瞳中滿是驚異。
方動也是在一次偶然下，聽其師尊提到過與鬼咒門並稱的妖咒門，有著操縱妖獸的能力，是以修煉妖咒氣為主。
而在妖咒門的新入弟子之中，也有五個縱奇的天才，跟方動等人在鬼咒門的地位相差不多，其中一個便是有著蛇之子稱號的聶遙，實力直逼輔長境六咒天，比之方動可是強上了一倍不止啊！
“噢？！沒想到你認識我！”
身穿黃金蟒袍的聶遙並沒有否認，反而表驚訝道。
“妖咒門？！”
雷凌天在得知這人為妖咒門時也是略微驚訝地喃呢一聲，眉頭緊皺。
“聶遙，這裡可是鬼森林，你一妖咒門弟子竟然敢闖進來！”
對於這蟒之子聶遙，方動也是有所忌恃，其能操縱蛇類妖獸，還有著一些妖咒門的特殊秘法加持，可謂棘手。
“你們為何而來？！我也就為何而來！”
聶遙淡然地邪笑道，絲毫沒有遮閉此次而來的真正目的，反而誠然，想來邪派中人都是如此吧！
“這噬魂珠似乎是只有一顆，我們三人好像無法分吧？既然如此，自然是有實力者得之，你們，還是趁我還沒有想出手前趕緊離開這裡吧！否則，我的小妖可是還餓著呢？”
隨著聶遙話音的落下，其身懷間竟是鑽出一條墨綠色的小蛇，一雙墨綠色的眼瞳中透著寒光，身體之上隱隱滲透而出一絲絲徹骨的妖氣。
蛇信吞吐間，“嘶嘶！”聲作響。寂靜的地窟之中，似乎多了那麼一些寒意。“方兄……”
雷凌天此刻眼神是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心間那埋藏著的憤怒，而這實力的差距又不得不讓他慎重考慮，這才轉過頭，向著一旁的方動望去，開口說道。
來自於聶遙身上的妖咒氣壓迫之力，自從他出現後便是散溢位來，將整個的地窟空間都是壓抑在這陰冷的妖咒氣當中，氣氛略顯得寒悶。
好可怕的氣息！
這時身處於方動一側的石山也是皺眉，不過還好有鬼符面具將其面龐遮擋著，這才並沒有暴露出其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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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蛇之子聶遙身上流溢而出的妖咒氣，石山也是第一次見到感覺到。
比之完全是陰寒森冷的帶著鬼怪氣息的鬼咒氣不同，妖咒氣間似乎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妖異能量，其中一股仿若是不斷變化的情緒，喜怒哀樂隱隱得從中緩緩透露出來。
這也正是讓石山真正畏懼的，不僅僅只是因為境界的巨大差距而產生的這種畏懼感，也是其中的特殊氣息的原因。
“不走嗎？！”
稍稍過了些時候，聶遙見方動兩人還愣裡愣神的站著，毫無一絲反應，口中緩緩而道來，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一絲猙獰之色。
他可是沒有什麼耐性，若不是怕方動兩人留下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二則是以他一人之力去完全擊殺兩人也是有些麻煩，到時對付噬魂珠可能會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也不是說完全沒必要殺死他們，只不過就要耗費一顆咒丹而已。
“聶遙，你也太狂妄了吧？！竟然在這鬼森林地域內叫我鬼咒門弟子走，我們走了豈不是落了笑柄，而且就憑你的實力還沒那資格吧？！”
面對著對面難以抵抗的壓迫，方動竟是面不改色地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嘴角掀起一絲莫然的笑意，不知何謂。
“哈哈！我沒實力，那你有實力嗎？！”
聶遙不怒反笑，全身的妖咒氣在地窟空間死咒氣的滯塞下依舊是“噌噌噌！”地不斷往上攀延。
“雷兄！”
方動感受到聶遙不斷上攀的氣息，也是對著雷凌天一聲喝道，隨即便是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黑褐色的布袋子，隱隱間似有黑光閃現。
“雷鬼！現！”
聽得方動的一聲喝，雷凌天立即是明白了其中意思，雙手迅速捏起咒印，口中喝然，滯塞的鬼咒氣強行催動。
吼—
隨著雷凌天喝聲落下，其身前的虛無空間似乎緩緩地波動，一個全身散溢著淡紫色電光的猙獰小鬼便是顯現而出，口間利嘯。
這雷鬼乃是其透過其師尊傳授的秘法煉製，實力也有著通靈境三咒天的境界，可是雷凌天的隱藏殺招，不過面對今天這系靈境五咒天巔峰的聶遙，也是不得不施展出來，否則根本就不是對手，畢竟這氣息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鬼蟲！”
隨後，在雷凌天的雷鬼浮現，方動也是略微一聲輕喝，突然得從那拿出的黑褐色布袋子中飛溢而出密密麻麻少說也有數千的漆黑色軀體的小蟲來，“滋滋滋！”的鳴叫聲刺耳至極。
雷鬼和鬼蟲的出現，無疑是讓得方動與雷凌天這邊的實力大增，要說來戰勝聶遙，也並未是不可能，雖然地窟內的奇怪死咒氣能夠讓得所有處於其中的能量都被壓制實力大減，但同樣的，聶遙的力量也是如此。
“不識好歹！”
聶遙見得方動雷凌天居然沒走，反而主動發動攻勢，口中也是不由地低罵一聲。
“小枯骨蛇！”
身形突地躥動起來，隨著聶遙模糊身形間的一聲低喝。
一條條皆只是一根蛇骨及幾道咒文連線而成的長只五十公分的小枯骨蛇，猛然從其袖袍間躍出，“嘎嘎！”聲作響，直朝向著鬼蟲而去。
嘭嘭嘭！
乍然，小枯骨蛇便是與鬼蟲糾纏在了一起，發出陣陣地暴響，方動身形一閃，很快地便和著雷凌天及其鬼僕向著聶遙圍去。
打鬼棒！
石山心間輕念，手中豁然便是現出了身長二尺的打鬼棒，僅餘的鬼氣催動下，長到了三尺，絲絲鬼氣彌繞著。
“嘶嘶嘶！”
那條墨綠色的小蛇在聶遙身形變化時便是從其身懷中鑽了出來，然而這看似細小的墨綠色小蛇，實則竟是有兩三米之長，靈如脫兔，快如電芒。
滋滋滋！
而在雷鬼的支援下，這條墨綠色小蛇躥動的身形才是有所減緩下來，石山也是拼命減少鬼氣的遺失量，與之纏鬥，只是儘量地拖延時間，希望方動他們能快些解決掉聶遙來剷除這小蛇。
實力還是如此得弱小，石山這一刻可以很清晰得感覺到這面對通靈境之上的那種壓制感。
除了幾樣鬼僕的天生技能外，石山就沒有了其他什麼能用的咒術了，而施展這鬼僕咒又是需對於他來說頗為龐大的鬼氣輸出，所以憑藉現在，只能是憑著身體在地窟中跑動，勘勘用這打鬼棒抵下一兩次的攻擊，然而手卻被震得一陣陣痠麻疼痛。
嘭！
隨著雷鬼的一擊電光落下，那墨綠小蛇口中噴吐而出一團團的青色煙霧，電光落入其中暴出一聲悶響後便是無了蹤跡，而頓然地墨綠小蛇身形直射而來。
砰砰砰砰砰！
墨綠小蛇甩動的蛇身好似牛鞭，一聲聲抽響暴破在雷鬼的身上，一道道細小的電光被擊打的四濺而出，其身形也是倒退直落在了地窟一旁骷髏骨骸處。
砰砰砰！
墨綠小蛇又是甩著細長的軀體奔射過來，而然這次所受攻擊的就是石山，攜帶著縷縷淡青色煙霧，狠狠地擊打在了石山手中所持的打鬼棒上。
呃—低哼一聲，石山體內鬼氣根本不足以抵擋住墨綠小蛇來勢洶洶的攻擊，瘦弱的頹敗身軀猛得如斷線的風箏，砰然落進了一堆的骷髏骨骸咒器咒丹之中。
鏗鏘！
地窟空間另一頭，方動纏鬼刃束鬼鎖齊齊出動，伴隨著數道鬼咒氣直是如猛虎撲食，一下擊在聶遙所持青蛇杖之上，一陣弱弱地迴響。
“雷盾！攻！”
而那雷凌天則是祭出了護身咒器雷盾，巨大的盾面上在其喝聲間猙獰著顯現出一根根黑刺，旋即“嘭嘭嘭！”的暴響間，黑刺如數千刀光劍影直刺向聶遙。
“小妖咒蛇盤護身！”
立即便是察覺到這迎面而來的數道攻擊，聶遙口中低喝一道，手結咒印，全身妖咒氣猛然而動，一墨綠色的巨蟒虛體赫然盤繞而在了其身處。
轟轟轟！
數千的黑刺一碰觸上聶遙身上的巨蟒虛體便是爆裂而開，一聲聲地炸響，本是弱小的無聲，但這地窟空間所造成的回聲卻是顯得有些地顫山搖。
“不自量力！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妖咒門的咒術！”
轟然炸響後，青煙彌散間，聶遙其間模糊的身影晃動，聲音妖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