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遇讓他內心復仇的狂暴之氣大為平息;畫道總歸還是自然之道的範疇,需要保持淡薄、端正、平和才是其正宗的修煉規則與方向。

——《中天宇宙秘典萬道卷畫道篇根基章》

月攏百花香,風起碧波粼。

臨行含笑意,丹青贈佳人。

萬蝶谷,素心湖畔。

納蘭千青一曲清揚,讓素心湖的寧靜莫名的多了份傷感。那“泉音玉碎蝶輕舞,花搖白露醉浮沉”的琴音是白一凡平生僅見,使人淡薄、平和的心態頓生。隱約間又開始有綠芒在其身旁隱現。唐琴也會彈琴,不過她的琴聲中多以慈悲、包容、博愛為主。像今晚的琴音則為淡薄之音。

夜色尤深,湖光點點。是誰讓夜如水?納蘭千青!

“咯咯,怎麼樣?”琴聲咋然而止,納蘭千青半醉半醒的一抹七絃含笑的說道。

“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白一凡身旁的綠芒收斂,由衷的讚歎道。

“哈哈……”納蘭千青不知在想什麼,突然放肆、開心的大笑起來。

“啊!啊!少爺?琴怎麼停啦!”睡得口水橫流的白衣猛然驚醒,捎帶朦朧的驚訝道。

“你啊……”納蘭千青無語。

自己極為自豪的琴藝,在白衣耳中分明就是“催眠曲”。每次都是這樣,只要琴音一起,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白衣會很快睡去,直至收琴。不過她的修煉天賦真是極好,平時都不怎麼見其用功,實力也僅僅稍弱自己一分。

“嘿嘿!”白衣逐漸清醒,照舊的嘿嘿一笑。

只是很少人知道,白衣的修煉之所以如此迅速,大部分歸功於納蘭千青。也許連白衣自己都不知道。在琴音中睡去的她渾身經絡中的真氣,居然以平時三倍的速度高速運轉。也就是說她在有琴音的時候,睡一個時辰頂上醒來苦修三個時辰的效果。

當然,納蘭千青本人在彈奏中,修為也是不斷的提升。特別是進入琴意後,相當於白一凡的空靈狀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半醉半醒真人生吧!

“哎~!你有什麼拿手的絕活啊?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唄。”白衣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向白一凡笑道。

“我?”白一凡一愣。

自己會什麼?功法:玄冰三疊、寒冰霸體術、九天蹬龍步?難道耍“天玄八音”?

“你也是魔物雙修吧?昨天對陣時見你召喚出刺藤。難道你的魔修為召喚師?”白衣見白一凡猶豫,以為他有什麼為難之處,馬上懂事的轉換話頭問道。

“哦,那個啊。我不是召喚法師!”白一凡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

“那你是?”很明顯這納蘭千青與白衣二人也是家底深厚之輩,因為白衣見白一凡否認是召喚法師,卻能召喚出刺藤並未驚訝。反而好奇起來。

“我主修畫道之術!”白一凡回答道。

“畫……畫……畫道!歐耶~!”納蘭千青身為主人不便多問,不過她心中的好奇之意絲毫不比白衣少,所以借白衣之口問。絲毫不加阻攔,而白衣聽聞白一凡的回答後,先是一愣,隨即雀躍起來。

“……”白一凡不解的攤了攤手,別人聽聞畫道之時,要麼是驚訝,要麼是茫然,更多的是敬重。但像白衣這樣的……“歐耶~!”式的歡呼,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嘿嘿,和你商量個事唄?”白一凡嘿嘿一笑,眼中狡黠之光一閃道。

“什麼?只要我能做到,只管說……”白一凡一愣。

“咳,咳。給我和少爺畫個合影!怎麼樣?”白衣先是乾咳兩聲,然後認真的說道。

“這……”白一凡聞言,扭頭看向納蘭千青。

“嗯?”納蘭千青見狀微微一笑。看那意思也是十分期待。

“沒問題!”見納蘭千青如此,少有醉意的白一凡十分爽快的應道。

“怎麼站,還是坐著?”白衣一見白一凡答應了,馬上精神十足起來。

“哦,你們平時喜歡怎麼來就怎麼來吧!”白一凡對於拍照,畫像擺姿勢還真不專業。畢竟當初學美術時,畫室裡的模特都是固定模式,進入畫道修煉又沒畫過人像。

“嗯,嗯!”白衣聞言快速的跑到納蘭千青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竹樓欄杆邊,讓她斜依在柱子邊,自己則是微微下浮輕輕的趴在她的身邊。

“你們……”白一凡見狀感覺十分好笑道。

“怎麼?”白衣不滿的一翻白眼問道。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白一凡心中微微一樂,口中卻是急忙否認。

徐徐的微風拂過,偎依在小樓旁的竹林發出沙沙的低吟,如情人般的喃呢。遠處的百花谷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淡雅,除塵。偶爾的蛐蛐之音把素心湖畔點綴得更加寧靜,靜得三人都能感應到彼此經脈運轉中與夜色相合流動的節奏。

夜,很柔;風,亦輕;花,已香。時間像靜止般的凝固,在素心湖畔定格。畫成!

“怎麼樣了?”白衣像是怕打攪到白一凡,收斂了調皮,偷偷的回首,悄悄的問道。

“已經好了。”白一凡收回稍微發愣的眼神,輕笑道。

“呼~!我看看!”白衣輕吐一口氣,小跑過來。

“……”明月高懸的夜色,對於他們這樣的修煉者幾乎無效,和白天沒有多少區別,但白衣看見白一凡的畫作時,瞬間就愣住了。

“你……”納蘭千青不解,也走過來向畫中看去,不看則罷,一眼望去頓時玉面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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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感覺吧,你們兩個真是投錯了胎,要是女孩子的話,嘿嘿!不知要禍害多少山河!”白一凡在畫中分明把兩人畫作兩個倩麗的女子。

“呵呵,你這人倒是會說話。不過誰說是帥哥就不能禍害人了?”白衣聞言緩過神來笑著反駁道。

“你是斷臂?”白一凡賊笑道。

“你才是,你才是斷臂!”白衣說著朝白一凡小腿上就是一腳。

“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白一凡一跳老遠的避開,趕緊說道。

“哼,我又不是君子……”白衣脫口而出。

“不是君子,那你是……?”白一凡哈哈大笑道。

“是什麼要你管?”白衣小臉一揚哼道。

“哎,你這樣更像小女孩了。”白一凡下意識的說道。

“你……呸!”白衣不滿道,不過心中卻是微微一頓,這傢伙難道……

“更像了,納蘭兄弟你說呢?”白一凡說完還扭頭徵求一下納蘭千青的意見。

“我……”納蘭千青無語。

“你……”

十幾年了,白一凡從唐琴離去、軒轅靜受傷後。第一次有了今夜這樣隨心、自然的放鬆。這種祥和、無間、相互親近的感覺讓他久久留戀。

萬靈中,不管是什麼種族,修什麼道。這種相互信任、互無提防、彼此坦然相對的感覺都是令其嚮往的至善至美的環境。但修煉一途,滿路荊刺,處處兇險。這樣的事對於他們來說何其奢侈。

不管他們多麼的留戀,多麼的不願結束此行。但隨意之河的流淌不會因為任何一人停下腳步。

西涼薄州,科菲城外。

“得遇二位,實屬白某榮幸。但現在身有要事,不便多留。兩位保重,咱們後會有期!”天色剛剛放亮,三人已再次出現在科菲城外,白一凡坐在棗紅戰馬上對納蘭千青、白衣拱手道別。

“不知白兄弟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幫忙嗎?”處世之道,納蘭千青熟悉得很,昨夜未眠,白一凡不說有事,她絲毫不問半句。此時聞言才開口。

“呵呵,此次前景尚未清晰。你們最好不要涉足其中。多謝納蘭兄弟的好意!”白一凡拒絕道。

“也好,如有需要只管找我等二人!”納蘭千青見狀也不多說什麼。

“告辭!”

“保重!”

一騎絕塵而去,納蘭千青靜靜的站在哪裡,微微發呆。真是有意思的人,不知他有什麼事?這麼著急的離去。要是知道自己和白衣是……,不知會不會不那麼著急的走了?

“小姐,小姐!”白依依忽閃著大眼睛,賊笑的小聲喊道。

“哦,哦。依依,什麼事?”納蘭千青回過神來。

“哪位白兄弟走遠啦!”白依依笑道。

“走遠了?那就走遠了唄。你怎麼了?”納蘭千青一臉疑惑的問道。

“小姐,你……”白依依鬱悶了,明明是自己準備取笑一下小姐呢,現在怎麼反過來自己快跳坑裡了?

“嘻嘻,鬼丫頭。咱們走!”

“去哪?”

“能去哪?當然先回家了!”

“好咧!”

米多帝國,空谷鎮。

白一凡快馬加鞭的橫穿科菲城,自己身有要事。不便過多停留,雖對那對主僕二人下意識的留戀,卻還是堅定的離開。之所以這麼著急穿過科菲城。不過是他不想麻煩而已,畢竟昨天剛揍了城中掌權者的獨子。你要再慢悠悠的去逛,有一種找茬的嫌疑。

萬一那個所謂的副城主心中安耐不住,再召集人手出戰。自己雖不懼卻也十分麻煩。白一凡是個從來都不喜歡麻煩的人。

一整天的路程,身為修煉者的他倒沒什麼,但胯下的棗紅戰馬卻頂不住了。不得已只能在這個小鎮上落腳。白一凡跳下戰馬,拉著韁繩。緩緩的走近小鎮。

由於據前方的萬菱城不遠,這裡倒成了那些來不及進城的人群,最佳的落腳之地。傍晚的小鎮,炊煙裊裊。熱鬧的商鋪開始準備夜市,各自物品小攤忙碌的準備起來。

就在這時,白一凡眉頭微微一皺。一種令其十分不喜的氣息在人群中快速穿過,是什麼人?為何有點熟悉的感覺?

白一凡輕輕的抬起頭,隨著氣息望去。一看之間,邊微微的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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