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瞬間,紫發女似乎都有一種走火入魔的徵兆,或許,她都忘記了自己所受的恥辱,對她來說,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知道真相,她的眼裡都爆出了一種恐怖的渴求,期望我能道出,我到底是誰。

也是,人就是死,都想死的瞑目,像紫發女這樣,到了現在,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這對她來說,才是最痛苦的。

說實在話,我很想告訴她,我就是吳賴,一個當初被她當成狗一樣的人,一個被她當眾扒光了衣服的人,一個她曾用腳踩在臉上用屁股坐在臉上的人,但,最終,我忍住了。

雖然,現在的我,已不再覺得身世是什麼包袱了,在以前,我還是吳賴的時候,是因為太自卑,被容貌身世這些東西壓的太難受太憋屈,所以內心極度敏感,受不了丁點嘲諷和打壓,只想逃避一切,改頭換面。

可如今真的改頭換面了,我卻再也感受不到什麼自卑,心裡也忽然不在乎那些虛無的東西了,雖然我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但起碼不需要像烏龜一樣縮著。這個世上,人人平等,我不需要理會那些俗人的眼光,也就不需要在乎自己爸爸做過什麼媽媽是什麼樣的,我已經不怕別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世背景,但此刻,我卻不能暴露。

因為,我離我的計劃只有一步之遙了,我要登頂野雞大學的塔尖,我要俯視全校的冷漠人群,告訴他們,今天的霸主彭子銳,就是當初被他們嘲笑鄙視的可憐人,吳賴。我要讓他們懂得怎麼尊重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很悲催的人,也不可小覷,這是我的最終目的。我不能讓紫發女一個人擾亂了我的計劃,所以,我暫時不會跟她說出真相。

於是,我癟了癟嘴,回她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心裡清楚。今天我只是給了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把你打入深淵,你要知道,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以後還是好好做人吧,否則老天都會收拾你的!”

紫發女聽到我這番話,那渴求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失望,繼而是深深的憤怒,簡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伴著這憤怒的火焰而來的,竟然是她的放聲大笑,笑的那麼悽慘,笑的那麼悲催,一邊笑,她還邊後退,退到床邊,忽然仰面倒在了床上,張開雙腿,瘋狂大叫道:“別他媽的給我講大道理,你不是要報復我嗎?來吧,你上,還是叫乞丐上,隨你,老孃在這等著,都他媽的喊過來吧,你以為我害怕嗎?全部叫過來!”

這一瞬,我都不由的一驚,這讓人噴血的一幕,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我眼前,估計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人,都會忍不住衝上去,但我一點性趣沒有,相反,她這舉動,她這話,還讓我覺得她真的走火入魔了,徹底發瘋了。

或許,我對她造成的傷害,不單是侮辱這麼簡單,而是一種被戲謔被玩弄被欺騙的感情傷害,這種反轉的打擊,才讓她瘋狂,對於這樣一個瘋女人,我真的是無可奈何了,反正給她的教訓已經夠了,我也不想跟她糾纏下去,直接罵了句:“神經!”就轉身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紫發女刺耳的咆哮聲就從我的身後襲了過來:“彭子銳,你給老孃記住了,今天的事,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不管你是誰,老孃一定要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的吼聲,撕心裂肺,但又充滿了怨恨,就如同地獄裡的厲鬼發出的聲音一般,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不過,現在的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所以,對於她的恐嚇,我只輕輕的回頭,瞥了她一眼,淡定的回道:“好的,我等你!”說完,我也懶得搭理她,轉頭便出了房門!

從這以後,紫發女再也沒來學校了,至於去哪了,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心裡清楚,我對付她的那個手段,對於一個女生來說,確實有點殘忍,但我卻一點不後悔,因為紫發女根本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標準來解讀她,她不但對我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她對別人做的惡事,也數不勝數,這樣的害群之馬,滾出了學校,對於學校來說,不是什麼壞事,這樣也可以避免很多人,遭受她的欺凌。

所以,知道她離開了學校,我的心反而暢快了。

就這樣,我在學校的幾個仇家,都被我輕鬆的給解決了,現在就剩下了唯一的一件事,稱霸野雞大學。

只是,這件事,是最棘手的一件,雖然我如今在學校的威望正盛,幾乎大一所有的新生,都把我當神一般的存在,即使連大二的人,都有好些在默默的討好我,想偷偷的跟我混,可以說,我的勢力,我的人脈,我的名聲,各方面,都是十分強勁的,如果這個學校,沒有留級生薛金煒坐鎮,或許,我就能輕易的橫掃全校,稱霸全校。

但是,事實是,薛金煒在,並且穩坐了霸主之位,我想取代他,那可不是一丁半點的困難,先不說薛金煒的後臺很強硬,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單論他在學校的名聲地位,就是無人能及的,他的威望太高了,對野雞大學的人來說,他就是至尊。是他,讓各個年級之間有了平衡,不會那麼的混亂不堪,是他,讓外校的人不敢來本校打人,在這個野雞大學,他就是真正的皇者,是全校學生崇拜和敬仰的物件,他只要隨便招一招手,估計學校有一半男生會聽他指揮,即使連跟我混的人,都可能為他所用,就算有些人,不會站到薛金煒那邊,但也沒那個勇氣幫著我,和薛金煒作對。

因此,想要踩著薛金煒的肩膀,登頂野雞大學,太難!

可,不管多困難,我都要去挑戰,因為我必須要稱霸野雞大學,我要改變學校的格局,改變學校的秩序,改變同學們的心態,讓這所混子當道的學校,有一個全新的面貌。

為了心中的這個信念,我一直在努力,這也是我在學校生活的主要重心。後來的日子,我不但跟大一的幾個有實力的人試著加深關係,稱兄道弟,還去偷偷聯絡過不少大二的混子頭,甚至,我還悄悄的接觸了一些大三的混子,慢慢的,在不經意間,我的人際關係,已經遍佈了整個野雞大學,只是,對比起薛金煒,我的差距還是蠻大。

當然,想要和薛金煒拼個高下,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實力問題,而是切入點,我不能無緣無故去惹他,主動挑起戰爭,這樣,我師出無名,別人也就沒道理幫我。

所以,這些日子,暗中發展勢力是我日常的主要活動,但同時,我也一直籌劃著,如何找到切入點,從而有效的制衡住薛金煒,稱霸野雞大學!

日復一日,生活忙碌而充實,難得有一個傍晚,我獨自晃盪在校園內,偷得了半刻的清閒。

不過,只要有人的地方,還是有不同的目光射向我,也許,人出名了,就有這種揮之不去的名人效應,走到哪,都不時會有女生對我露出崇拜的眼神,不時有男生給我笑著打招呼,而當初的吳賴,也是引人注目,但卻遭到冷眼和鄙視居多,這種反差,確實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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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已然發生了質的蛻變,除了還未登頂大學的巔峰,其他該反轉的,似乎都反轉了,我從一個極度自卑的弱者,變成一個渾身散發著自信光芒的強者,這樣的生活,不正是我當初所期盼的嗎?可為什麼,在這難得一個人清閒的傍晚,心忽然靜了,卻靜的有點可怕,感覺像是缺了點什麼。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小路拐角處的一家奶茶店,在這裡,我不由自主的就頓住了腳步。

這家奶茶店,是徐楠第一次請我喝奶茶的地方,也是在這裡,我突然間醒悟,自己對徐楠的那種感情,原來是愛。

今天,我再次走到了這裡,心才忽然開明,或許,那份孤獨,是源自於愛情的孤獨,內心裡感覺像缺少的東西,也正是愛情。無論我用多少忙碌來充實我自己,但靜下來的時候,這種淡淡的失落感還是會襲上心頭,我知道,我忘不了徐楠,我的心,還是割捨不下她,割捨不下這個給予了我愛,給予了我第一次的女人,現在的我,有能力找回以前失去的一切,甚至連尊嚴,我都可以要回來。

但是,對於這份愛,我卻依舊挽回不了,它就像一面鏡子,破了,就是破了,沒辦法復原。即便勉強貼上在一起,中間的那道裂痕,也是鮮明而刺眼的。

想到這,內心不由的又泛出一股酸澀,我忍不住深深的閉起了眼,想著曾經和徐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越想,內心越惆悵,而,就在我睜開眼的瞬間,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不敢動,只怔怔的看著,我以為是我剛好在想她,所以出現了幻覺。

可偏偏,我的人生就是這麼精彩,總會在恰當的時候,出現你所預想不到的巧合。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個幻影,就是活生生的,徐楠。

只是,她沒有像前兩次那樣,主動請我喝奶茶,而是站在離我不遠處,呆呆的看著我,她的眼神似乎充滿了意味,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我忽然恍然,一種莫名的慌亂感充斥在我心間,覺得自己有點原形畢露了,於是,我連忙轉身,想逃離這裡。

可我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徐楠的聲音:“不進去喝一杯嗎?”

我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確定了她是在跟我說話,我立馬冷漠的回了句:“不了,我不喜歡喝奶茶!”

說完,我又想離開,可徐楠不死心,突然追了上來,擋在我的前面,帶著點哀求的語氣對我說道:“彭子銳,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她的聲音,聽起來挺可憐的,可我不想面對她,我真怕自己在她面前暴露了,我正要狠心拒絕她,但這時,徐楠又加了句:“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最多半小時!”

她這樣的放低姿態求我,我就算心再硬,也不忍心,曾經的她,那麼的開心,充滿了活力,現在的她,變的如此鬱鬱寡歡,我實在不忍再打擊她了,沉默了下,我才慢條條道:“好吧!”

隨即,我和徐楠一起走進了奶茶店。

奶茶店的風格面貌一點都沒變,賣奶茶的老闆還是同一人,一切都似乎和原來一樣,物是人是,可有種東西,卻死死的卡住我的心,讓我無法暢然。

我像個機器人一樣,付了錢,拿著奶茶,和徐楠找了個角落位子坐了下來,今天的奶茶店依舊安靜,裡面飄著淡淡的奶茶香,氛圍很好,很適合情侶談情說愛,可現如今我和徐楠的關係,卻是那麼的尷尬,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只能沉默的輕吸著奶茶,等待著徐楠的問話。

徐楠的臉,在燈光下依舊透著特殊的美,但她的臉色,卻並沒有煥發光彩,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她喝了口奶茶,潤了下嗓子,才終於開口道:“你知道嗎?彭子銳,這段時間,我什麼都沒幹,一直在偷偷觀察你,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好像不是來讀書的,也不是來泡妞的!”

我一聽,越發的覺得有些慌亂了,我就怕在她面前原形畢露,但聽她這一句話,很明顯,她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過,我儘量壓制那些慌的情緒,佯裝無所謂的樣子,玩味道:“哦,那我是來幹什麼的?”

徐楠直直的盯著我,一臉正色道:“來復仇的!”

這四個字,她說的十分嚴肅,說的好像她已經完全確定了似的,說的我手都不由的抖動了,心,也忍不住狂跳。

果然,徐楠和一般的人不一樣,她畢竟和我融為一體過,她終究還是發現了我的破綻。

本來,我要是自己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或許還好點,要是被徐楠逼問出來,那不單是我沒臉,就是對徐楠,也是一種打擊,況且,我暫時還不想暴露。所以,我繼續強裝鎮定,咧著嘴道:“你電影無間道看多了吧,我才剛轉到這學校,有什麼仇可報的?”

即使我表面裝的很淡定,但徐楠似乎還是能從我的眼神讀到些什麼。她顯然不相信我的話,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天,你全班一起打方子軒一夥人,我在你教室門口看到了,看到你打方子軒的時候,好像出其的憤怒,彷彿他跟你有天大的仇!”

我微微一笑,道:“我跟他的仇談不上天大,但我這個人,受不了半分委屈,有仇必報,你也看到了,他在天臺上無故踢了我一腳,態度實在囂張,我報復他,正常!”

對於這個問題,徐楠也沒繼續追究,她頓了下,又問我道:“上次群戰,丁武迪被捅了兩刀,而且最嚴重的刀口,是在他的腹部上,丁家一口咬定是方子軒幹的,但方子軒只承認捅了丁武迪一下,還是在後背。當時情況混亂,別人沒注意,可我一直在看你,我記得,你好像抱過丁武迪,那另一刀,是你補的吧?”

聽到這個,我的心又是狂亂的一震,我真的沒想到,徐楠這個頭腦簡單的女孩,都變成了福爾摩斯了,她竟然透過這些細節,發現我的問題所在,或許,這也是她太關注我所致的,她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她對我特別不一樣,但是,我已經打定了注意,不可能承認的,所以,我只能淡漠的回道:“同學,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哦,我跟丁武迪是盟友,我怎麼會傷害他,方子軒本身就是個小人,他捅了人,不承認,這不很正常嗎?”

反正沒有證據,我想怎麼說都行,徐楠也不可能查到什麼。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徐楠竟然爽快的放棄了這個問題,又換了個話題,她苦楚的抿了下嘴,再次出聲道:“甄珍前段時間離開了學校,還是很生氣很憤怒的離開,在她離開前,好像跟你接觸是最多的,我想,這事,應該跟你也脫不了干係吧!”

連這,她都知道了?

果然,徐楠是把一切都搞清楚了,才會來找我,看來,她為了查清我的身份,真是費勁了心思。

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無奈,但不管她如今怎麼樣,至少在當初,她嫌棄我的身世,跟我分手,這也是既定的事實,既然分了,就是分了,我們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不能對傷害過我的女人再抱有幻想,她對我的,可能就是同情跟愧疚,我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於是,我忍住那份悸動,表面嚴肅道:“我...”

但,這一次,她還沒等我把解釋說完,就伸手打斷了我,然後,她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淚水,從她的臉上洶湧滑落,燈光透過她的淚珠閃著我的眼,刺痛我的心。隨即,她緩緩的將身子前傾,臉和我的臉離的很近,近到我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了。

她堅定的看著我,一道十分痛苦而又幽怨的聲音從她喉間擠了出來:“你就是吳賴,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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