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我眼前的白清羽,頭髮蓬亂,鼻青臉腫,顯然,他被楚傑的這些手下狂揍過,他白色的名貴西裝上面,有著血跡,還有很多飯菜的汙漬,他跪在地上,就跟在懺悔一樣,整個人的腦袋,慫拉了下來。

看樣子,白清羽在被我廢了一條腿之後,還是過著優綽的生活,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形象,卻狼狽到了極點。

見他這樣,我心裡第一反應,就是震驚,但同時,我也猛然想到了極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殺手的幕後人。

夏筱筱說,楚傑是帶我來找殺手幕後人的,現在,我看到了白清羽,豈不是說,白清羽就是暗派殺手的人?

我雖然也懷疑過白清羽,但,我並不能確定,甚至,我還有些自我否決,因為白清羽是白道家庭,一般來說,不會鋌而走險去找殺手對付我。

不僅僅是我,一邊的夏筱筱,看到了白清羽,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絲震驚之意,但,她只是輕微皺了下眉頭,什麼都沒有多說,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沒有急著動作,又看了楚傑一眼,楚傑的面上,倒是沉穩的很,看不出他半點的心思。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楚傑對我示意了下白清羽,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我處置白清羽。

在夏筱筱的面前,楚傑應該不會說謊,再者,白清羽確實是一而再的想置我於死地,那麼,這一次,幕後元兇很可能也就是他。

想到這,我心裡不由的就堵上了一口氣,火焰,在慢慢騰昇。

上一次,我被他父親的人強行關進了監獄,在裡面,我可是遭受了不小的磨難,當時,我沒有辦法,只得隱忍,後來,我被人救出來之後,也沒有再追究這件事,但,我沒想到,白清羽居然還不死心,甚至動用殺手來刺殺我。

這口氣,我如何能咽的下去。

我的嘴角,輕輕上揚了起來,走到白清羽的正前面,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冷聲道:“白清羽,好久不見了!”

聞言,白清羽本來是低垂著的頭,猛然間抬了起來,而,當他看到處在他前面的人是我之後,他的瞳孔,情不自禁的就猛地收縮了下。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白清羽就被我打的悽慘,還廢了一條腿,我相信,他的心裡對我還是有些恐懼的,而如今,他找人刺殺我,失敗了,又被我找上門來了,他的眼裡,不由的就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絕望之意。

但,白清羽這人詭計多端,他的這一絲害怕之色,不過是一閃而逝,稍傾,他帶著哭腔對我問道:“許燦,是你?是你派人把我打成了這樣?我已經被你廢掉了,你居然還這麼對待我,你是要我死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白清羽的話語,既顯得他委屈,又顯得他慷慨激昂。

聽到他這話,我都不禁愣了下,看來,這傢伙還不知道,毆打他的人是楚傑,不過,他倒是玩的好一手惡人先告狀。

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再撇了下嘴角,無語道:“白清羽,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身為官家子弟,竟會買兇殺我,本來,你幾次想要害死我,我廢了你的一條腿,已經是仁慈對待你,這在我看來,已經跟你兩清了,而你,居然這麼耿耿於懷,不知自重,對於你,我真的很失望。”

聞言,白清羽有些害怕了,他連忙狡辯道:“許燦,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不知道,你說的買兇殺你是怎麼一回事。但,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你這樣對待我,還找這樣的藉口,難道,你不覺得你太無法無天了嗎?要是這樣,我一定會和你魚死網破,雖然,你的背後有人,但,我們白家,也不是孬種。”

白清羽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走上前來,一腳踹在了他的面門之上,把白清羽跪倒的身子,一下就踹到了一邊。

這個人,是楚傑。楚傑的面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他帶著凌厲之氣,對白清羽道:“打你的人,是我。看你這狀態,似乎還挺嘴硬的嘛!”

楚傑的話,顯得雲淡風輕,甚至,還有些玩味的意味,感覺,他真的很不在乎白清羽。

而白清羽,忽然被人踹倒,他憤怒的都快要發狂了,但,當他看到楚傑之後,他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似乎認出了楚傑,瞠目結舌道:“楚傑,怎麼會是你?你和許燦...”

顯然,白清羽是認識楚傑的,看他的神色反應,他對楚傑,還有一種深深的忌憚之意。

相反,楚傑對於白清羽,是那麼的輕視,都不等白清羽把話說完,楚傑就對自己的手下命令道:“給我打,他什麼時候清醒了,再停手。”

聽到這,白清羽的眼神裡,頓時便透露出一股寒意,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就顫抖了下,但,沒待他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和話語,楚傑的手下,就直接對他招呼了起來。

楚傑的手下,對楚傑的話絕對是令行禁止,他們或拳或腳,下手的力道都比較重,根本就不在意白清羽是什麼身份。

白清羽,本身就沒多大的反抗能力,現在這樣愣著捱打,他臉上和身上的創傷,變得愈發嚴重了,沒過一會兒,他便有些支撐不住了,發出疼痛的叫聲,在地上打起了滾。

這一幕,看的周圍幾個和白清羽一起吃飯的狐朋狗友,面色發虛,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喊了句:“你們這樣對待白清羽,考慮過白家的怒火嗎?”

他話剛說完,不用楚傑吩咐,包廂裡楚傑的一名手下,便走過去,啪啪啪就給了他幾個耳光,立即,這人就老實了。

而白清羽,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疼痛和壓力,他帶著哭腔,卑微的求饒道:“別打了,楚少,求您別打了,我認了,我認了,我不該派殺手,去暗殺許燦,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

看到他這樣,我真的有些無語了,白清羽,當初也是一個高傲的陰險小人,但唯有一點,就是太怕死,太沒骨氣了,不過,我依然可以確定,指派殺手的人,就是他。不然,這麼大的罪名,他即便是捱打,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承認下來。

到這時,楚傑的那些手下終於停止了對白清羽的毆打。

隨即,我走上了前去,蹲下了身子,看著白清羽,厲聲道:“白清羽,你是人廢心不廢啊,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做法,不可原諒。”

聽到這話,白清羽在地上打滾的身子,停止了下來,他明顯的顫動了下,接著,他竟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低聲下氣道:“許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還好你現在沒事,你就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對付你了,我保證,如果我對你再生出什麼壞心思,我不得好死,還有,我...我可以賠償你,求求你,求你原諒我!”

此時的白清羽,真的還不如他剛才死不賴賬的硬氣,跟以前那個陰沉淡定的公子哥形象,就差的更遠了。

在這個瞬間,我的拳頭都忍不住了,直接一拳轟在了他的臉上,狠聲道:“白清羽,你清醒點吧,到底是你當我傻,還是,你TM在這裝傻?昨天晚上,我差一點點就喪命了,你認為,我能不能原諒你?”

說話的時候,我的心裡,是真的動了殺氣,以前,因為考慮到我的身份,不想惹官司惹麻煩,所以,我沒對白清羽下殺手,但,他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要再給他機會,難不保,他以後還會伺機殺我。

白清羽被我的一拳打的有點眩暈了,但,聽到我的話之後,他更加的絕望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的憤怒和殺意了,終於,他不再寄希望於我,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楚傑,隨後,他竟然直接在地上,爬到了楚傑的跟前,想要去求楚傑。

看來,白清羽也不笨,他暗殺的人是我,但,眼前狀況的主宰,卻是楚傑。

白清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乞求著楚傑道:“楚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給您做牛做馬。”

楚傑輕蔑的看了眼白清羽,低眉道:“做牛做馬,就憑你?”

聽楚傑這話的意思,似乎,白清羽給他做牛做馬都不配,再怎麼,白清羽的後臺也算硬啊,楚傑怎麼會這麼不在意白清羽?

說完這話之後,楚傑不待白清羽說什麼,又接著道:“你和許燦有仇,那是你的事情,你派殺手殺他,也不關我的事,但,你派去的殺手,居然敢拿筱筱作威脅,這一點,你罪無可恕。”

聽到這,白清羽猛地就顫了一下,他立馬意識到事情的根本了,於是,他又一次轉移了物件,突然對著夏筱筱磕起了頭,哭喊道:“冤枉,冤枉啊,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兩個殺手,竟會挾持夏姐你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夏姐,求你放了我吧!”

這一刻的白清羽,已經將尊嚴放到了最低,但,夏筱筱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另一邊,楚傑面上的神色,也沒有什麼改變。

但,就在這時,包廂的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你們不能進去。”

這話,顯然是門口兩個西裝男人中的一人說的,他話音落下之後,立馬就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是有人跟門口兩個西裝男人產生了矛盾,想強行進入包廂。

聽到這些聲音,白清羽的面上,露出了一絲緩和之意,他帶著滿眼的希冀,看向了包廂的門。

在白清羽看向門口的一瞬,楚傑突然開聲,直言道:“讓他們進來!”

立即,房門開啟,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男人,帶著數個保安走了進來。

這油頭男,一進到裡面,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我是這飯店的經理,聽說你們在找白少的茬,請給我個面子,不要為難他,畢竟,他是我們的常客,在我們這裡動他,恐怕不好吧?何況,白家的地位,根本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你們要考慮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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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完話,油頭男和那幾個保安就開始打量起包廂的詳情,當他們看到白清羽一幫人,尤其是白清羽,竟被打的那樣悽慘,頓時,油頭男和數名保安就愣住了,嘴都張的合不攏。

白清羽看到油頭男他們後,雖然有些失望來人不太牛逼,但這種時候,他還是將對方看成了救命稻草,道:“李經理,救我,不然,我在這裡出事,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油頭男聽了白清羽的話,臉色立馬變得相當難看,雖然,他不認識我,楚傑,夏筱筱,但,他也是個很有眼色的人,知道我們能將白清羽幾人制服成這樣,絕對是有點來頭的,一時間,他的眼中,不禁有點發虛。而,白清羽的話也震懾住了他,他拿出了香菸,陪著笑臉,對我們道:“幾位,還望不要讓我難做啊!”

可惜,楚傑一點也不給油頭男面子,他依然冷肅著臉,語氣猖狂道:“你的面子?讓你難做?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滾!”

聞言,油頭男的動作,不禁一滯,連他面上的笑意,都怔住了,他身後的幾個保安,也都顯示出了一些氣勢,似乎想要動手。不過,最終,他們還是隱忍了下來。

這個油頭男,作為這麼一家豪華飯店的經理,見識過的大人物應該不少,這一點,從他跟白清羽熟悉,就能看出一些,不過,也正是因為此,他知道,楚傑是個惹不起的貨色,終歸,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耷拉著臉,帶著幾個保安灰溜溜的退出了包廂。

包廂門關上的一刻,我們的注意力,不禁又轉向了白清羽。

這個時候的白清羽,面色,如同死灰一般,眼神中,再次露出了乞求之意。

楚傑漠然的對他道了句:“朽木不可雕,你,還真是無可救藥!”

話一說完,楚傑便對他的幾個手下示意了一眼,那幾個手下,當即領命,對著白清羽,又是一陣毒打。

楚傑的這幾個手下,身手凌厲,力大無窮,他們對白清羽的毆打,簡直如同虐殺一般,白清羽被打的皮開肉綻,衣服破爛,身上流出了更多的血,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痛叫和求饒,但很快,他就慘不忍睹,說話都費勁了,只有額頭上,不斷的冒出冷汗。

這樣下去,白清羽就算不被活活打死,也是徹底的廢了,我都不禁有些發虛,楚傑的手段,還真是頗具雷霆鐵腕。

可,就在這關鍵一刻,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警鈴聲,緊接著,就有一陣密集而又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聽聲音,就知道,找上門的巡捕數量鐵定不少,也可以說,十分之多。

砰的一聲,包廂的窗戶轟然碎裂,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從窗外霸道的衝了進來,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持著槍,氣勢強勁。

很快,門外也有巡捕破門而入,他們一臉冷冽,拿出槍,直指我們幾個站著的人,厲聲道:“全部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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