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但最近,他在省城的風頭實在是太盛太盛,就連他臨死前所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轟動,以至於,他的死亡,在省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遠在上京的慕詩涵與慕媽媽,都聽到了這一絲訊息。

對於慕媽媽來說,瘋子的死是一個打擊,一個讓她內心沉痛的打擊,雖然自己的身份有了大改變,但她沒有忘記瘋子這個大好人,尤其是瘋子給她的感覺,讓她自然就想對他好,所以,聽說瘋子死了,慕媽媽是打算親自過來省城看看的,只是,身處上京的她,面臨著許多要事,一時間有點走不開。

而慕詩涵,卻顧不上太多,直接就趕了過來。

汽車,仍在高速路上飛馳著,坐在車後座的慕詩涵,面色變得無比複雜,她清亮的雙眼裡,彷彿閃過了一幕又一幕的往事,這些事,都是關於吳賴,以及瘋子的。

在慕詩涵的記憶裡,瘋子原本並不叫瘋子,叫做鐵蛋,一個非常土氣的名字。

剛遇見鐵蛋之時,慕詩涵是在自家的租房裡,那個時候,她下意識的將鐵蛋討好她媽媽當作成了那些公子哥追求她的手段,直到她發現,鐵蛋的身上有吳賴的影子,慕詩涵才開始客觀的審視他,才知道,他和別人不同,是真心實意幫助自己母女的。

而,也正是因為鐵蛋對自己媽媽無私的幫助,才導致他被人打成了殘疾,甚至,連大腦都出了問題。對於此,慕詩涵的心中一直存有愧疚,難以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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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慕詩涵在意的,卻不僅僅是這一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鐵蛋的身份!

一開始,她就對鐵蛋產生了某種他是吳賴的幻覺,到後面在醫院遇到徐楠,慕詩涵直接把這一絲幻覺變成了懷疑,在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鐵蛋就是吳賴。

吳賴,曾在慕詩涵的生命中深刻的存在過,他帶給了自己太多的感覺,他也是唯一撬開自己心門的人,從小到大,慕詩涵從不依賴任何人,也沒有對任何人產生感情,連誠心追她幾年的薛金煒,她都沒有接受,一切,只是因為產生不了心動,只因為,她不愛他。

但,對於吳賴,慕詩涵是愛的,只是,這份愛來的不是時候,無奈之下,慕詩涵只有選擇放棄,選擇退出,因為徐楠,慕詩涵離開了吳賴。

而後,在省城的醫院,慕詩涵又因為徐楠,離開了鐵蛋,那個時候,慕詩涵只是不希望徐楠傷心,她下意識的把鐵蛋當成了吳賴,希望成全他和徐楠,而今,時過境遷,慕詩涵還沒有確定,鐵蛋,也就是現在的瘋子,到底是不是吳賴。她也不知道,鐵蛋在省城所經歷之事的詳情,可突然間,就得到了他喪命的訊息,屍沉江底,這讓慕詩涵義無反顧的就衝回了省城。

在慕詩涵看來,無論如何,她都要把事情的始末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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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豹堂內,曹鷹以及手下的一些人,看到曹豹的反應,都不禁怔了下。在他們眼裡,這個堂主從來都是淡定自若的,就算上次瘋子打傷了少堂主,他也是一再隱忍,可今天,這個淡定自如的堂主,竟然如此的大發雷霆,他們都彷彿感受到了有一股火焰噴到了自己身上。

當然,他們也僅僅只是怔了一下,便緩過了神,他們都明白,為什麼堂主會如此震怒,首先瘋子的死,就讓飛豹堂處在了尷尬的境地,連怎麼樣應對明天與龍虎堂的比武,都沒有定奪下來,眼下,兄弟會又突然的侵襲他們的各處場子,給飛豹堂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這對於飛豹堂來說,還是從沒有過的事,也難怪堂主會怒火中燒。

不過,曹豹不愧為一堂之主,雖然憤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面對如此殘酷的形勢,必須要儘快採取措施,否則只會更加被動。當下,曹豹便對曹鷹吩咐道:“你快去召集人手,稍後,我們直接趕往市區的場子,反殺兄弟會。”

眼下,比武一事雖然頭疼,但,最危急的,卻是飛豹堂下各個場子的狀況,曹豹也只能夠將其它的事情暫時撇開到一邊。

而,曹鷹等人,聽到堂主這話,他們都忍不住猛地一震,戰鬥即將到來,他們必須要拿出最精神的一面。

只是,曹鷹並沒有立即去執行曹豹的命令,身為副堂主,他的謀略比旁人更加深遠些,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對曹豹道:“大哥,兄弟會的勢力,向來不能與我們飛豹堂相抗衡,如今他們卻舉巢出動,只怕,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蹊蹺?”

曹豹聽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只一臉嚴肅的回道:“兄弟會侵襲,定然與瘋子殺死陳長風有關,但,只是挫敗了我一些場子,就以為傷了我飛豹堂的筋骨,他們也就太狂妄自大了。至於,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蹊蹺,我心中,自有主張。”

看到自己的大哥如此胸有成竹,曹鷹也就沒有再多問,直接就帶人離去,準備召集飛豹堂的人手。

很快,場中便只剩下堂主曹豹一人,曹豹不急不緩地將手機給拿了出來,撥打了一通電話出去,這通電話,他是打給龍虎堂的堂主王森的。

此刻,王森正與血煞組的組長田坤在書房裡會面,就在剛剛,田坤也將兄弟會會長陳慶東親自率人,侵襲飛豹堂名下多個場子,飛豹堂損失慘重的訊息,彙報給了王森。

同在洪幫之下,面對飛豹堂的慘況,王森本來應該有所焦慮,甚至想著為曹豹分憂才對,但,他安然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巋然不動,雙眼流露出來的神色中,閃出奕奕光彩,顯得非常的玩味。

突然之間,手機鈴聲響起,王森淡然的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曹豹,這一下,王森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了一絲戲虔之意,他慢條斯理的接通了電話,語氣平靜道:“喂,曹堂主,這麼晚了,不知道你找我所為何事啊?”

省城的每一個勢力,尤其是大勢力,都有自己專門的情報機構,曹豹當然清楚,龍虎堂的王森,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窘境,可他接通自己的電話,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曹豹心裡當然有氣,但,他畢竟是有求於王森,所以,他努力沉澱住了心思,語氣沉重的對王森道:“王堂主,你我同屬洪幫名下,相識又是多年,如今,我飛豹堂有難,兄弟會偷襲我市區的幾個場子,很有可能要決一死戰,我需要你的支援!”

王森聞言,裝作很是驚訝的語氣道:“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這兄弟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先是這麼假意感慨了句,王森又沉吟了會兒,才換了一種口氣,繼續對曹豹道:“曹堂主,你放心,我這就去召集人馬,就像你說的,我們兩個共事洪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聽到王森這親口說出的話,曹豹的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安穩,只要王森幫助他,龍虎堂與飛豹堂相結合,任憑兄弟會的人再狠,再有什麼陰謀,都不可能翻騰起多大的風浪。

帶著這一絲安穩,曹豹與王森結束了通話,隨後,他疾步向著外面走去,想要看看,曹鷹召集人手的事情,辦理的怎麼樣了。

而電話的另一頭,王森也悠悠然的放下了他的電話,但,他的面容上,一點緊張之色都沒有,相反,他變得更加的放鬆了,愈發的玩味。

一旁的田坤,則是忍不住開口對他問了句,“堂主,飛豹堂先是損失了瘋子,又遭到如此重創,損失了好幾個場子,難道,你真的打算幫助他們?”

王森挑眉看了田坤一眼,理所當然的道:“幫,當然要幫!只不過,口頭上幫幫就可以了,不必興師動眾。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還會不遺餘力的去幫助飛豹堂,但現在,明面上,我和他是共事洪幫,說到底,其實就是競爭對手,更何況,兄弟會如此動作,難道真的就是為陳長風復仇那麼簡單?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話說到最後,王森的臉上,變得更加意味深長了,而田坤,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帶著殘忍的獰笑,這一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飛豹堂的悽慘,彷彿,已經看到王森坐上了洪幫的副幫主之位,帶領他們走向了更高處。

而,飛豹堂內,曹鷹已然將人手召集齊了,曹豹也與曹鷹匯合在了一起。

曹豹留下一部分人在別墅區域,看守大本營,而其他所有的人,都在他的一聲吩咐之下,直接向著市區的各個場子進發而去。

飛豹堂,不愧是洪幫下的一個大堂口,在省城有著雄厚的實力,撇開分守在各個場子的人員不說,光是他們的大本營,就召集起了一股非常雄壯的勢力。

在路上的時候,曹鷹將兄弟會襲擊飛豹堂場子的詳細信息彙報給了曹豹,而曹豹,則是做出了作戰指揮,他將自己本部的人馬,分成了好幾個分隊,分別應對飛豹堂下受襲的幾個場子,而他本人,則是率領著一番精銳,直奔金鑽酒吧!

因為,金鑽酒吧是兄弟會的會長陳慶東,親自率人攻打下來的,曹豹所要做的,便是親自對戰陳慶東,只有這樣,才能扳回他飛豹堂已經丟失的顏面。甚至,他的心裡已經想好,一定要手刃陳慶東這個兄弟會會長,以洩自己心頭之恨。

隨著時間的流逝,沒過多久,曹豹所率領的一幫飛豹堂精銳,便到了金鑽酒吧門前的空地上。

這一刻,裝修豪華而又精緻的金鑽酒吧,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招牌掉下來,散落在地上,大門被破壞,玻璃破碎,就連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

而,與往日的人進人出差異巨大的是,除了兩具保安的屍體,酒吧的門外門內,居然連一道身影都沒有。

這一點,十分的異常,難道說,陳慶東在攻打下了金鑽酒吧之後,又立即帶人離開這裡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飛豹堂這一干人大勢而來,不就撲了個空?那也實在太憋屈了。

曹豹的心裡也有點鬱悶,雖然,他在路上的時候,就有考慮到過這狀況,但,他覺得這應該不可能,畢竟,兄弟會今晚傾巢出動,鬧出的動靜,是如此之大,有恃無恐,應該不會過早的撤退。所以,他才拿出了與兄弟會一決雌雄的決心,甚至,還打電話讓王森那邊召集人手,前來支援自己,為的,就是以最少的損失,徹底打垮兄弟會。

看到眼前這一幕,曹豹沒有動色,不管怎麼說,兄弟會是真的惹惱他了,要真是兄弟會的人已經不在,他曹豹甚至能不惜殺到兄弟會的總部去。

猛然間,曹豹身上的殺氣,徹底的釋放了開來,他直接大手一揮,命令道:“遇到兄弟會的人,殺無赦!”

曹豹的話音一落,飛豹堂眾人身上的氣勢,都狂然的釋放了出來,這些人,都是飛豹堂的精英,其中不乏有紫階、金階、黑階的高手,這麼多的人,釋放出來的氣勢,簡直是摧枯拉朽,無法阻擋。

帶著這兇猛之氣,曹豹以及他的精銳部隊,全部朝著金鑽酒吧裡面走去。

只是,等到他們都到酒吧的大門處了,他們卻依舊沒有發現半道人影,連一絲多餘的動靜,他們都沒有聽到,酒吧裡面,完全是靜悄悄的一片。這讓曹豹的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他突然轉頭,對著一名紫階高手使了個眼色。

這名紫階高手當即會意,立馬快速走入了金鑽酒吧裡面。

不一會兒,這名紫階高手就匆匆跑回了門邊,對曹豹回稟道:“堂主,裡面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這一句話,直接讓曹豹的心突突了兩下,他當然意識到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絕對不是對方撤退了那麼簡單,這樣說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兄弟會的人,在使詐。

想到這,曹豹的心裡立馬升騰起了一股怒火,但,他作為一隻老狐狸,自然不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前的境況,雖然怪異,卻沒有將他搞懵,也就是沉吟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察覺出不對勁,便趕忙招呼自己的手下撤離,大聲道:“趕緊撤退。”

說這話的時候,曹豹還想聯絡一下其它場子,看看各自的狀況怎麼樣了,是不是和自己這邊一樣的詭異。但,幾乎是曹豹的話音一落,都沒待他們的人都轉過身形來,突然,便有一陣喊殺聲,從他們的後方傳來:“殺啊!乾死飛豹堂的草包。”

猛烈的喊殺聲,夾雜著凌亂的腳步聲,轟然襲來。

曹豹這一幫人,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上當了,兄弟會的人,沒有處在金鑽酒吧內,等著他們前來復仇,而是一直躲避在外面,坐等他們自投羅網。

而,就在曹豹他們恍然之際,烏壓壓的人群已經湧了過來,酒吧門前的道路兩邊,都被人群堵塞了,一眼看過去,人數根本就數不清,這些人,全都帶著凌厲之勢,殺氣騰騰的衝向了曹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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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曹豹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的兒子曹政,卻流連在花叢中,對於這個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來說,尋歡作樂才是他最享受的事情,對於他家場子所遭受的事,他一點不知情,或者說,他壓根不會去理會這種事,他現在一心沉浸在興奮中,慶祝著他的大仇人瘋子死了。

就因為瘋子死在江裡,今晚的曹政,都特意選在江邊附近的一所酒吧玩樂,此刻,他正在這酒吧的露天陽臺上享受著,兩手左擁右抱,一邊一個打扮妖豔的美女。

美女與美酒,再望著吞噬掉了瘋子的江水,曹政的心情,可真是說不出的暢快,到今天,曹政才發現,原來,這條江,是如此的美,如夢如幻。江風拂面,簡直讓曹政陶醉不已,嘴角都笑彎了,眼神裡更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快意。

就在曹政和他的一群狗爪處在醉生夢死之際,霸道男突然急匆匆的跑來了。

這個霸道男,就是當初帶人把瘋子打殘的那個人,他現在在曹政身邊負責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徐楠。

幾天來,他都沒有半點徐楠的訊息,但今晚,他忽然匆匆跑到了這酒吧的露天陽臺,並且,他此刻的表情,神采奕奕,簡直是容光煥發,看起來比發現了寶藏都要興奮。

曾經的霸道男,負責處理慕詩涵的事,但最終的結果,明顯是他辦事不利,這讓曹政大失所望,以至於他都被冷落了,現在,曹政再次派自己尋找徐楠的下落,霸氣男可謂是付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努力,皇天,終於不負這個有心的漢子,他竟然尋到了徐楠的蹤跡了。

所以,他半點沒耽誤,飛速的跑到了這裡,氣都沒喘順,就直接對曹政稟報道:“少爺,好消息啊,好消息,我已經查到徐楠的下落了,她就在離我們不遠處的江邊呢,我已經派人盯住她了!”

本來,曹政正沉浸在迷醉的幸福當中,酒意已然將他的理智侵蝕,但,乍然聽到霸道男的這個訊息,曹政頓時就兩眼放光,醉意都轟然消除了,他一把甩開身邊的兩個胭脂俗粉,猛地站起了身,神采奕奕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雙喜臨門啊,走,趕緊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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