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陰差陽錯地和孔維宇這個異類的背包客搭湊行走到一起來了,彼此都不熟悉對方,唯一有關聯的就是大家都是中國人,兩個人漫步在這個名叫薩馬科的邊陲小城的街道上,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各懷心事。

孔維宇心裡想的是尋找機會,如何多賺點盤纏,繼續自己的旅行征途。眼前的張晨醫生或許能幫助到自己。

而張晨心裡想的尋找藍月亮石之事,現在又加上江南建的事纏在一起,一時理不清頭緒,怎樣儘快的找到一些肖秋莎的線索,探明她開挖地洞的秘密。

眼尖的孔維宇問張晨:“利好超市門前的那個年輕人,你看到了嗎?”

張晨順著孔維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金髮的年輕男人敞開上衣,站在超市的門口邊上,一雙鷹眼正陰沉沉掃視著經過的的路人。

“他就是本地的黑社會,如果不是黑社會就是超市請的保安。”孔維宇繼續對張晨說著。

“這個你也能看得出來?”張晨有點驚訝地問孔維宇。

“嘿,沒點本事,那能在這些地方遊歷呢。且我去問下。”孔維宇說道。

張晨站在原地,看著孔維宇朝金髮男人走過去,張晨不知孔維宇心裡裝著什麼鬼葫蘆,所以呆在原地只遠遠地把孔維宇的舉動看在眼裡。

站著無聊的張晨觀察了一下自己所站著的街道。這個邊陲小城可以說是國境線上的城市,一條小河從把中俄兩國分開,透過小河上的友誼大橋就可以進入我國境內。小河的兩岸都是延續的街道,雙方的邊民則每天透過友誼大橋進入對方境內進行貨物交易。而雙方邊民均是在自己所站的這條街道進行商貿活動的居多。從我國過去的邊民拿過去的多數是服裝、水果、日常生活用品、玉石翡翠掛件等。操著國語在熱情地招呼過往的行人。

在俄國沒有禁獵黑熊等動物的禁令,挑過友誼大橋的則是獸皮、動物藥酒、人參等居多,要區分兩國的人員,只要看他們手裡拿的和穿在身上的衣服就可以分辨出來,八九不離十。看到這個,張晨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一切。不時地瞄一眼遠處的孔維宇。

遠處的孔維宇正在用手比劃著什麼,而金髮男子也不時地在揮舞著雙手和孔維宇商議著。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孔維宇與金髮男子相互握了握手,然後朝張晨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看得出,你和那個金毛(張晨對金髮男子不尊重的叫法)說了好久喲。”張晨問孔維宇。

孔維守淡淡地回答說,這個金髮男子其實是利好超市裡的保安人員,他同時也是這裡地下組織復興會的成員,復興會的老大名字就是肖秋莎。

聽到孔維宇的介紹,張晨心裡一怔:這個肖老大不簡單哪,勢力都伸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這裡也不是什麼清靜之地呀。

孔給宇還沒有介紹完,離他們倆人四五十米遠的地方,有兩拔人正在打架。混雜的叫罵聲與鐵器相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張晨與孔維宇倆人一時愣著了。

只見七八人對峙在一起,他們手裡有的拿著一截短水管,有的抓著短刀,你來我往正在比劃著。旁邊不知是哪個人在喊“警察來了,快跑!”幾個人不為所動,依然在棍來棒去地對峙著。

張晨與孔維宇這倆個吃瓜群眾停止了議論,遠遠地站著,躲在一顆樹後觀望著這一切

剛才與孔維宇談論的那個金髮年輕男子也飛快地跑過去,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二尺來長的木棒子,也加入了戰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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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了,呼呼的警笛嗚叫聲,正在進行激鬥的兩夥人一鬨而散,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拉著警笛的治安警察車來到後,下來三個治安人員四下看看沒有人在鬥毆鬧事,爬上警車又開走了,周圍的行人似乎對於此種現象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地又如早先沒有發生過械鬥般正常如織。

張晨對孔維宇說道:“隔條河,治安秩序就不一樣了。”口氣中無不透露著一股挪揄的氣味。

“這是在俄國,不是我們對岸。要是歷史能退回幾百年,這裡還是姓中而不是姓俄了。”孔維宇說道。

看得出,孔維宇對於中國近代史也是有一定基礎與掌握的,雖然是一個出國打工的農民工,張晨心裡對於孔維宇不禁多了幾分敬重。

正在說話間,剛才與孔維宇說話的那個金髮男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腐一拐地朝利好超市往回走,手裡的短木棒也不見了。

孔維宇看見了,急忙招呼一聲:“列斯加里勒,你怎麼啦?”

被孔維宇叫喚的金髮年輕男子朝張晨與孔維宇倆人看了一眼,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停了一下,又繼續朝前跛著走去。

“他是列斯加里勒?俄國人?”張晨問孔維宇。

“對啊,這個小夥子,人雖然身處黑幫,但是心地不壞,我剛才和他聊得不錯。”孔維宇說。

出於職業本能,張晨說:“那我們過去看看,看看他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張晨說。

既然張晨這樣說了,孔維宇也順水推舟地說:“那好,我們看看吧,只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辦了。”

這小子可能是在外慘被人修理過,做事這麼敏感的。張晨心裡想著。倆人不由地朝列斯加里勒走過去。

列斯加里勒看見倆個中國男人朝他走過來,停下腳步,一臉警惕地用俄語說:“你們要幹什麼?”

張晨怕小夥子誤會,連忙用肘捅了捅孔維宇:“他說什麼來著?”

“他問我們想幹什麼,怕是擔心我們對他不利吧。”孔維宇說道。

“俄毛子就是心腸多,自己的好心卻被俄國佬看扁了。”

孔維宇與列斯加里勒倆人又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

透過孔維宇的解釋,張晨終於明白了大意。原來列斯加里勒以為他和孔維宇倆人是早先與他們幹架的另一夥人的同夥。因為剛才與他幹架的另一夥人是中國人。由於擔憂自己被再次傷害,所以倍加警惕地問一番。

張晨讓孔維宇給列斯加里勒解釋,他只是想察看下他的傷勢,別無他意。列斯加里勒聽了孔維宇的翻譯,終於放下心來。

張晨看到列斯加里勒的左手前臂已經骨折,骨頭包著皮已經突出來了,而後屁股上也被砍了一刀,褲子已經破了,裡面的肌肉估計也砍著了,有一些血跡已經滲出來到外面的破褲上。

張晨與孔維宇將列斯加里勒扶到街道行人道旁邊讓人休息的木長椅上坐下來,先是將列斯加里勒的左前臂駁正骨頭,然後找來了兩支木棍子充當夾板,一前一後的將它綁到列斯加里勒的前左臂上。屁股上的傷不是很重,只是割到了表皮,出了一些血,張晨將從孔維宇隨身的揹包翻出來的一些阿斯匹林碾碎了敷到上面去,然後再用止血貼貼了上去。

孔維宇看著張晨嫻熟地做著這一切,不由地問道:“你是醫生嗎,動作這麼熟悉,篤定是一個醫生吧?內科還是外科的?”

張晨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猜的也算對吧,我是一個全科醫生,外科內科的我都懂一點點啦”

列斯加里勒看到張晨與孔維宇倆個中國人在熱心地幫助自己療傷,心裡的戒備也放了下來,開心地和孔維宇交談起來。

在和列斯加里勒的交談中,孔維宇與張晨倆人知道,早先與列斯加里勒打架的一夥中國人是因為與列斯加里勒這個肖秋莎的團伙爭奪薩馬科這個小城的活動範圍而大打出手的。

肖秋莎這個團伙的人仗著人多勢眾,在幾個月前就開始滲透各種交易入來,惹得原先盤據於此的另一團伙不滿,而產生了幾次火拼事件。

昨天晚上,肖秋莎到薩馬科來了,還未走,而原來的團伙可能是知道了這個訊息,今天故意出來挑事的。

張晨對於團伙打打殺殺的事不感興趣,真正讓他提起興趣的,倒是孔維宇說起他的生平事。

原來,孔維宇的祖上並不姓孔,而是姓車這個小姓。原先他的家在江原,父親車松江,車松江原來也是黑幫成員,一直在為幫裡從事著洗錢的生意。

一次酒後失言,說自己手上有一塊叫藍月亮的奇石,能替人治病辟邪。這件事不知怎就傳到老大耳裡,引起自己老大的垂涎,有心要弄到自己手裡。

這事巧讓一個與車松江要好的夥計付林知道了,悄悄提前告訴了車松江,車松江得到訊息後,嚇得帶著孔維宇母子連夜逃走。最後,還是沒有逃出老大的追殺,自己幸得一姓孔平民救起。

因此,孔維宇就乾脆讓這自己姓孔了。這個名字呢?也是孔維宇自己起的。維宇,其實有點大氣這個名字。要是往深裡去想的話,那就是維持宇宙的意思。

孔維宇的故事,讓人聽了不免唏噓不已,這個小夥子也是滿身故事呀,張晨心裡知道尼科諾斯收藏金國棟寶貝的空房原來就是孔維宇的家時,心情是有點複雜的。簡直就是到五味雜張的地步了。

一是原來尋找藍月亮的線索得來不費功夫,車世前的後代現在可以百分百地確定就是孔維宇。二是藍月亮給孔維宇一家人帶來不少麻煩,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他身上,還是被人擄走了?

張晨連忙問孔維宇:“你的故事我曾聽一個友人說起過,因為他就是你家鄉那個村子裡的人。確是不幸中的大幸,起碼你能活下來了。”

張晨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頗有哲理的話來:“一個人能好好地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孔維宇聽了張晨所說的話,也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從嘴裡嘣出來一句:“可惜我父母不在了,藍月亮也不知所終了。要是他們能懂得取捨,我想也不會置於這麼年輕就失去了性命。”

“不光是你父母不能參透人生中的取捨,就是千下世界能明白這兩個字含義的人也也少之又少譁,真正懂了,非賢即聖。別想太多了,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啦。不瞞你說,我就是為了尋找藍月亮而出國來的。”

“什麼?你是為了藍月亮石而來?你也知道我家有藍月亮寶石?”孔維宇驚愕地張大嘴巴。

“你的祖父名字是車世前吧?原來是中國人後轉入俄國國籍,精通俄語,曾經為俄國大力士彼得洛夫做過翻譯。”張晨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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