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搗頭如蒜。她焦急地問:“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可以嘗試一下給她治療。但有個條件。”

“條件?”

“對。”張晨也不怎麼敢肯定,但他卻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白衣女子思量了好久,這才回答說:“你先說出來吧,要是我能夠答應的話,我們就交換條件好了,不過,現在身邊的這兩個男人你先叫他們出去吧。”

金國棟有點不大高興,但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頭說道:“那好,那我們就先出去。”

尼科諾斯聽不懂白衣女子說什麼,直到金國棟拉起他的手往外面走,他這才站了起來。

等到尼科諾斯和金國棟都走了,白衣女子才拉著張晨到另一邊去說道:“我先告訴你我男朋友的病情吧,否則,你不知道能否做得到。”

張晨卻一擺手,制止了白衣女子想要說話的慾望。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對,就憑你剛才說的是男朋友這個詞,我就可以確定,你和你男朋友,應該是因為不顧父母反對,想要在一起生活的吧?於是,你們決定玩失蹤,從國內來到了國外,無奈,在這中途,你們發生了車禍或者是被別人故意撞傷了,無可奈何的你們,經過長時間的治療之後,卻沒有一點兒起色,只能躲到這種偏僻的地方,想著等到什麼時候好了,再回國贖罪……”

張晨本來還想說下去的,無奈白衣女子卻很粗魯地打斷了他。

“喂,你這個人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憑什麼說我們是因為家人反對來到這裡的?我告訴你,我們倆個,都是因為得了不治之症在醫院裡認識的,因為這個,我們漸漸愛上了對方。後來,我在一個社交網站上聽說這裡有個湖,湖水特別的明淨,聽說長期在這裡居住,新鮮的空氣,還有清冽的湖水,讓很多人的疾病,在這裡慢慢地痊癒了。我和我的男朋友,這才慕名而來。”

白衣女子的話,說得又快又急,還非常的大聲。那急於辯解的樣子,讓張晨不知不覺間想起葉夢來。

張晨也是經常這樣去想葉夢的吧?不知道葉夢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正在思念間,白衣女子就又開口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的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什麼車禍,我們的病,全是從爸媽身上帶來的。只是……只是……來到這裡之後,我的病慢慢地好了,可我男朋友的病,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竟然……嗚……”

當著張晨這個陌生男子的面,剛才白衣女子的堅強和冷漠,剎那間就全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是無邊的傷痛和難受。

張晨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白衣女子。他沒想到,自己從電視裡看到的劇情,跟現實中的差別如此之大。

還把別人想成了逃命鴛鴦,實在有點太……

白衣女子哭了好一會,終於用力地擦了一下眼淚,用一副堅定的眼神看著張晨說道:“好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因為……今晚上聽到你吹哨子的聲音,覺得……我媽很喜歡這首歌,可我已經……好久沒聽到過我媽媽的聲音了。”

“好了,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跟你說什麼條件了,我立馬就給你男朋友醫治。好的話,萬幸,不好的話,你就……就當做我從來不曾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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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晨善良,本來想著金國棟箱子裡的那些玉石和寶貝,肯定是被這個白衣女子訓練出來的狐狸拿了去了,討回來也理所當然。可想到這個白衣女子和她的男朋友,或許要依靠那些東西過日子的時候,他就不忍心了。

白衣女子卻很堅強地說道:“不不不,你說出你的條件吧,你要是真的把我男朋友給治好了,我就把你想要的給你。”

張晨已經不理會白衣女子的話了,他一轉身,從那個小房子離開來到了另外躺著那個男子的房子。

對著門口外面的金國棟和尼科諾斯,張晨大聲地喊道:“你們兩個傢伙,趕緊進來吧。”

金國棟和尼科諾斯走了進來,金國棟好奇地問道:“怎麼啦?那個白衣女子喜歡上你了?你們……嘿嘿,那個……那個了?”

明知道金國棟是開玩笑,可張晨還是對著金國棟用力地踢了一腳他。疼得金國棟哇哇地抱著自己的腳大喊大叫。

尼科諾斯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看著金國棟狼狽又不敢出聲的樣子,嘴角也跟著微微地翹了起來。

看來,中國人也是挺幽默的嘛!

“唉,偷雞不成蝕把米,快,幫我把這個年輕人抬到這邊來,對,就是地上,我給他治治病。”

金國棟對張晨是非常信任的。從自己母親的身上,在他的眼裡,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再也沒有比張晨更懂得治病的醫生了。

三個男人,很快的就達成了共識。先在地上鋪上了幾塊隨便可以拉來的木板,再把那個男子蓋在身上的棉被鋪在了地上。然後,還沒等白衣女子過來,三個人就把那個男子直接抬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白衣女子究竟在忙些什麼,這麼久了,也不見她出來。弄得金國棟對她都有點意見了。

“那個壞女人究竟到哪裡去啦?”

“你又沒和我生活過,怎麼隨便說我壞?”果然是不能背後說別人壞話,金國棟才說一句算不上壞話的話,就被白衣女子逮了個正著。

金國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原狀。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道:“不壞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不是養了那麼多狐狸,專門偷東西了嗎?”

白衣女子聽見這句話,就不再出聲了。反正,每個人做什麼事兒,都有自己的理由。誰能說,金國棟就沒為了自己的利益,曾經做過損害別人利益的事情呢。

張晨倒是對著金國棟白了一眼。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話。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嘗試給這個男子治病。

男子躺在地上,身上的被子也拿開了。就著微弱的光線,張晨仔細地察看著這個男人身上每一處可能判斷出病情的地方。

金國棟這一次十分地熱情,他把自己手上的手機發出來的光,隨著張晨的目光,不斷地轉移著方向。

張晨把這個男子從頭到腳全都看了一遍,實在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辦法,最後,他只好用手摸了。

只要做過醫生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很多時候,眼睛看不出的地方,卻可以透過雙手觸控,最後找到病根所在。

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眼睛瞎了,還可以成為很出名的醫生一樣。

而且,張晨還曾經做過假設,要是自己身上的某個器官必須無法再用的話,他寧願自己失去的是眼睛。

雖然看不見,但自己還可以自由地出行,還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可以為大家治病,這再好不過了。

咳咳,扯遠了。

張晨閉上眼睛,他還吩咐金國棟說:“不要再弄出亮光來了,我現在開始感受一下。”

說完,張晨就閉上了眼睛,開始把自己的雙手放到男子的頭上,從頭頂開始,一寸一寸地開始撫摸。

頭頂不錯。沒什麼問題。再往下,到了後腦勺那兒,張晨就發覺有點問題了。

後腦勺那兒,好像有塊很小很小的圓圓的突出。好像被什麼撞到,起了個小墳頭。

再繼續往下,在病人的耳朵根那裡,又多了一塊。哦,不止一塊,是左右兩邊,各有一塊。

“這是什麼?這麼多?”張晨在心裡自己問了一聲自己。這個時候,他已經不需要閉上眼睛了。看來,這應該是問題所在。

“來,解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上身,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張晨命令著金國棟。金國棟有點莫名其妙,他嘟囔著問道:“你說什麼情況啊?”

“能是什麼情況?你看看這裡。來,你摸摸。”張晨抓住金國棟的手,放到剛才他摸出來的那塊突起上面。

金國棟用手一摸,他就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我去,這是什麼?……腫瘤嗎?還這麼大。”

白衣女子肯定是從來不曾知道這個情況,她著急地蹲下身子,也把自己的手摸向剛才金國棟摸的那裡。

這一摸,她的語氣也開始微微地變了。

“果然有問題。這裡是……我怎麼從來不曾發覺?”

“哼,你都能發覺的話,還要我們醫生幹什麼?我敢打包票,他的膝蓋處,肯定還有這樣的突起。”

張晨說著,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年輕男子的膝蓋處。這一摸膝蓋,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

“這個……他的腳已經開始萎縮了,你都知道嗎?”

張晨很不悅地責備說,這個白衣女子,好像啥情況都不想跟他說,他真的有點不能理解她。

“長期都不起來,你能說,萎縮不是正常的嗎?”白衣女子好像挺不高興。她不喜歡別人說他對自己的男朋友不好。

更何況,在她看來,她已經是很努力地為男朋友做事情了,就是張晨來看,也一樣是很努力了。

只是……沒有醫學常識,即便努力,也是徒勞。

張晨再也不好意思對白衣女子說什麼,他摸索的手,繼續往年輕人的腳上摸去。從大腿一直往下,果然,在膕窩處,張晨又摸到了好幾塊小小的墳起。

“這裡,應該就是罪魁禍首了。”摸了半個小時,張晨很肯定地說道。

做了這麼多,可病床上的這個男子,就好像一個死人一樣,一個字都沒有說。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不用說,他完全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死人。這才無視這些人對他的關心。

張晨有點替白衣女子覺得難受。估計這個白衣女子,承受的壓力,比一個國家領導人還要大呢。

人最怕的是什麼?有時候不是危險,也不是困難,更不是沒錢沒吃沒喝,是別人對自己的冷暴力。

冷暴力看起來最沒有殺傷力,可對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來說,是最可怕的。

難怪白衣女子穿著這麼寬鬆的衣服,也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走。

“他要死,那我們就乾脆大刀闊斧地進行治療吧,死了就算了,你覺得怎麼樣?”

很明顯,張晨的話,是對白衣女子講的。白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張晨的話,她居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對,反正他一直希望我趕緊從他身邊離開,他死了,我也好安靜地離開。對了,我得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秋微。”

白衣女子直到這時候,才願意公開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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