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救了我!”聲音也沒有絲毫的顫抖。

他救過這麼多小孩,不是被嚇哭,就是嚇的呆滯,哼哼,這個小姑娘有意思。“你幾歲?”說著,他抽過一旁的紅色的小錦袍遞給她,“能動嗎?”

“九歲,藥力還沒有退。”孟琴兒嘗試著動動手指,四肢麻木絲毫沒有任何知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秦崖,你呢?”他說著,一隻手將她提起來,拿起小紅袍幫她穿好。

“樂意?這名字好奇怪!我叫孟孟琴兒!”她微笑看著他,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扣好腰間的錦繡著曼珠沙華的腰帶,他的動作停滯,看著那腰間龍爪般的花,眼神中滿是驚訝。

良久,他才問道,“你……是介雲儲君——孟孟琴兒?!”怪不得她沒有任何驚懼,也只有轟動介雲的介雲儲君,才能有如此超越年齡的膽識!

這腰間的曼珠沙華,也是孟孟琴兒喜歡的,孟山儒為此將它定為國花——龍爪般的詭異,卻又豔麗奪目!

“呵呵,是啊,我正要去英錦國談判。”孟琴兒雙腿仍是站不穩,兩隻手勉強支撐在他的肩上。“我的腿……快站不住了……你放我坐下吧!”

“噢,好!”他慌忙抱著她坐在床沿,“我不是樂意,是叫秦崖,勒是懸崖勒馬的勒,弈是對弈的弈!”

孟琴兒失笑,“呵呵,明白了,你的武功很高強,不過你不像介雲國的人!”

“我是英錦國的,師傅是介雲國人!他常年隱居山林,下山時撿到我的……”秦崖的話音止住,他平日話語很少,身世也從未向別人提起過,不知為何,卻不自覺的向她吐露,如此自然而然……

“原來你的師傅還是個世外高人!可是,你為何會救我呢?”

“這是我的使命,師傅的一雙兒女被陽木國人殘害,他讓我殺掉所有獵襲介雲孩童的陽木人!”他說著拿起翹頭的小紅靴,幫她穿上。

她順勢抬起麻木的手臂,本想拍拍他的肩,怎奈手不聽任何指揮,“原來如此,陽木人都是嗜血狂獸變成的,你這樣每天都打打殺殺,很危險的!”

“習慣了,也便不覺得危險。”秦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漂亮的牙齒,整個人也倏然間明亮起來。

孟琴兒愣了愣,沒想到一個人的笑可以有如此力量!“這藥力何時能退?為何我用銀釵試不出毒?”

“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兩種不是毒藥的藥物或者食物分開放,混合用過之後,便成了毒藥了。不過,他們都是為了獲取新鮮的血液,毒藥只是麻痺,不會傷及性命,一個時辰之內就可以散去!”

“哇……你好厲害呢!像一個破毒專家……呵呵!”

“專家?是什麼?”秦崖挑眉,不解,這個詞好陌生!

門倏然被踢開,一道白光閃過來,將孟琴兒抱在懷中,旋出幾米之外才停下。

孟琴兒不可置信的看著抱著她的人,“酉震?你怎麼來了?好快!”照時間來說,他行進的速度比她的氣球還快!

酉震沒有理會孟琴兒的話,紫眸中煞氣冷然,凝視著坐在床沿的秦崖,又看了看地上的小二,奇怪,小二為何是陽木國的血蝙蝠?顯然孟琴兒完好無損,難道是這個人救了她?可是……剛才……他們坐的——太近……

孟琴兒這才發覺寂靜的氣氛中晃動著肅殺,看秦崖,他那充滿殺機的眸光,似乎也把酉震當成了陽木國獵襲孩童的人了。

“呃……我來介紹,秦崖,這是我的駙馬——葉酉震。酉震,那位是秦崖,剛才我被人下毒謀殺,是秦崖救了我!大家自己人,自己人……嘿嘿……”孟琴兒的笑在肅殺的碰撞中,就像秋風中的枯草,脆弱而乾澀。

秦崖的話卻讓孟琴兒有些驚訝,雖然猜測,卻篤定,“你的駙馬是條小龍?他是陽木國的人……姓葉……是葉如芸的兒子吧!”介雲儲君怎麼會找陽木國皇子做駙馬?

“呃……”孟琴兒見酉震沒有開口,才道,“他的確是陽木國皇子,不過,他是好人,救過我很多次,而且……早已經叛離葉如芸!”說完,看了看酉震仍是冰冷凝視秦崖的紫眸,沒有任何波動……

在別人的懷中說話,總是底氣不足,嘗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毒藥已經散去大半。:“酉震,放我下來吧,秦崖是好人!”

兩人這才收起僵持的態度,卻仍是不說話。酉震看向孟琴兒時,已經勾起唇角微笑,在她額頭輕吻一下,又收緊手臂抱了一下,才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秦崖看著酉震的舉動,皺了皺眉,心中有種莫名難掩的怒氣。握緊拳頭,沒有爆發,畢竟他是“駙馬”,算得上“合法夫妻”。

秦崖為自己的想法失笑,她才九歲!難道自己不是?

孟琴兒卻沒想到酉震會這樣在秦崖面前親她,一張小臉紅成了蘋果,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悄悄的抬眸發現秦崖轉過臉去,才松了口氣,嗔怒的看向酉震,卻發現那家夥在偷笑!

三人下樓,孟琴兒這才發現幾個夥計都已經死去,“他們怎麼死的?”

“我殺的!”秦崖失笑,她的驚訝來的太遲了些,“他們都是陽木國的人!”說完看了看葉酉震。

酉震並沒有理會他的眼神,只是環過孟琴兒的肩,“孟琴兒我餓了。”他已經餓了三四天,著急趕路,也不覺得餓,現在確定她安全,飢餓感都湧出來了!

“呵呵,那我們出去找點吃的吧。”孟琴兒拉起他的手向外走,殿門卻忽然被撞開,呼啦——一群士兵闖了進來,領頭的人正是白天的官服人。

看到孟琴兒安然站在那裡,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忽然跪下去,群兵也跟著跪下去,“臨水鎮參政莫吉仁救駕來遲,還請殿下贖罪!”

“你認識我?”如此偏遠的角落,竟然有人認識她——介雲國不算太大!

“哦……陛下前兩天已經派發了邊關接應函,連同公主的畫像一起來的,這兩日卑職一直暗自查詢,不料今日能碰上,因這家店卑職已經觀察許久,怕打草驚蛇,才沒有同殿下打招呼!”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介雲國官員都是木頭人!“平身吧!”孟琴兒說完,拉著酉震出了客棧。秦崖也迅速跟上。

身後的一眾士兵和莫吉仁也蜂擁著跟過來,“殿下,殿下……”

孟琴兒轉身,“本宮已經安然脫險,莫參政,夜深了,若是沒什麼事,你回家歇息吧!明日一早本宮還要趕路前往英錦國,不會駐留。”

“這……那陽木獵人也跟隨嗎?”莫吉仁看向秦崖。

“陽木獵人?”孟琴兒和酉震異口同聲,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秦崖。孟琴兒的驚歎是因為“獵人”這個稱呼,陽木國都是嗜血狂獸,獵人這個稱呼很貼切!

而酉震則是驚訝,更驚訝與“陽木”這個詞!

陽木人到了介雲國必須出一個“陽木獵人”來剷除嗎?將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陽木獵人吧!陽木人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也確實該整頓了,他忽然想起了孟山儒對他說過的“拯救”……

“我……我是陽木獵人!”秦崖是對孟琴兒說,“我送你離開吧,可能一路還會有陽木國的人。而且英錦國與介雲國之間的山路我都熟悉!”她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為了兩國盟約隻身前往,自己這個陽木獵人也應該做些什麼才對!

“那多謝你了!”孟琴兒拉住酉震的手繼續走,“酉震,我買了很多吃的都在氣球那裡了,我們去氣球上吃點東西吧,還是飛在空中比較安全,也不會碰上些倒黴事!”

酉震微笑,“嗯,好!”他喜歡和她獨處,除了……所謂的“陽木獵人”這個拖油瓶!哼哼,保護,若不是英錦國與介雲國之間的山脈縱橫,怕出現不測,他才不會讓他跟著!

“恭送殿下!”後面莫吉仁和一群士兵渾厚的高呼。

賣柴人看到孟琴兒安然回來,才松一口氣,“姑娘你回來了!”口中莫名的驚喜。看了看酉震,發現他看著孟琴兒的眼神溫柔,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孟琴兒見他還在,心中生出些好感,尤其是——看神情他在為自己擔心。

萍水相逢,真誠相待,公平交易,誠信到底……介雲百姓的善良,可見一斑。便又拿出兩片金葉子給他,“拿著這個去做點小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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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動有讓秦崖生出幾分敬佩。

九歲的孩子懂得讓別人去謀生計?!

她與他救過的所有的孩子都不同,冷靜,成熟,穩重,關愛他人,更惹人憐愛……她不像個孩子,而是像個女人!

秦崖又暗自失笑,覺得自己被孟琴兒折騰的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清空,拒絕再想下去!

賣柴人感激不已,“這……姑娘先前給的就夠多了,我不能再收姑娘的錢了!”在孟琴兒的堅持下,他接過錢叩謝之後便離開。

孟琴兒將大筐整理了一番,拿出吃的喝的給酉震,點上柴禾,也讓秦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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