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永年別具深意的看他一眼,“酉震昨晚沒睡好?面色有些蒼白……”

話語平常,只是問候關懷,讓酉震也不禁正色起來,師永年的確是太關注孟琴兒了!他暗忖著,扯動唇角,“呵呵,什麼都逃不過太傅的眼睛,的確睡得有點少,不過沒有大礙!”

關注師永年和孟琴兒的當然不只酉震一個!

早膳之後,孟元飄悄悄溜進了清風殿,在一眾宮女太監的訝異中貓著腰,貼在書房的視窗下聽著裡面的動靜。

而書房的羅幕上,則隱藏著一條蛇般大小、通體雪白的小龍,滴溜溜的紫眸瞅著桌案前的師徒二人。

寫完一百個之後,師永年將紙遞給孟琴兒,“讀音要準確,千萬不要弄錯,我都在下面標註好了!”

“嗯!”孟琴兒點頭,接過來,笑問,“這裡面不會也有多音字吧?”

“沒有,每一個字只有一種讀音!”師永年道。

窗外的孟元飄納悶,“這很正常嘛,難道是我太敏感?對……應該看眼神!”如此暗忖著,在窗紗上戳了一個洞……

羅幕上的酉震也覺得無趣,悄然旋動身體,本想溜走,卻沒想到師永年問了句很奇怪的話!

“昨晚上是酉震吧?”聲音雖然溫雅,卻滿是遲疑與不悅,甚至帶了一點責備和怨懟!

孟琴兒的小臉倏然變紅,眸子眨了眨,裝傻充愣,“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師永年沒有理會,垂眸繼續寫著,口上卻問道,“你……愛他?”

這句話讓酉震差點從羅幕上摔下去,慌忙旋身,緊張的等待孟琴兒的答案!

而窗外的孟元飄則微笑,終於抓到師永年的紕漏……如此醋溜溜的問題,只能說明——師永年愛孟琴兒?!

為防止自己尖叫,努力捂住嘴巴……師永年二十七八,孟琴兒……怎麼可能?!孟元飄如此暗忖著,心底估摸著,自己可能是瘋掉了——而且瘋的還不輕!

“太傅……”孟琴兒不解他為何這樣問,抬頭看著他,“我遲早是要離開的。”

這句話讓羅幕上的酉震和窗外的孟元飄都覺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孟琴兒要離開?為什麼離開?離開去哪?

“你確定能離開?”師永年凝視她的雙眸,只有那雙眸子是屬於她的。

“確定,只要我找到製作飛船的材質,便可以修復,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這是孟琴兒體內——琴兒的話,她的自信都是敖浩軒給的!“也或許等我學會了法術,不用飛船也能離開!”

經過這兩天的學習,她已經發現這些文字的精妙。帶有強大毀滅力量的貝情,不只是傳說,絕對是情理之中!

“那好,從現在起,我停止教授法術!”師永年說完,從她面前抽回剛才寫的一百個字,“以後也不會教習了!”

他相信,以她的睿智,絕對能透過法術輕而易舉的離開!他寧願讓出使英錦國的計劃延後,也不想讓她離開,若她執意要走,就去找那個所謂飛船的材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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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研究過那個飛船的殘片,那種又輕盈,又耐得住高溫煅燒的材質,這個世界絕對沒有!

“太傅,你這樣做未免有失仁道!你沒有權利讓我留在這裡,更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孟琴兒的口氣越來越差,“法術也是你讓我學的,你當本宮是什麼?說學就學,說不學就不學?”

“我沒有當你是什麼,只當你是琴兒!”師永年陰沉的看著她,“我不準你離開!”說完一陣風似的捲起所有的咒語文字,旋身離開。

孟琴兒錯愕的坐在案前,愣愣的看著他離開,心中有一絲慌亂,最後的一句話,“我不準你離開!”像一個石子,落在心底,激起一片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著……

“琴兒?!”酉震和孟元飄同時大驚,而酉震想起在魯明舟行宮時,暴露“國家機密”時,她曾說她是來自公元5100年的琴兒!可她怎麼會是公元5100年的人?她明明就是孟孟琴兒啊!

小紅小綠見師永年出去,悄悄進來道,“殿下,信王在窗外帶了一會兒了,要請他進來嗎?”孟元飄此時還趴在視窗上。

暗斥一聲,只能進入書房,狠狠的瞪一眼小紅小綠,他們灰溜溜的出去之後,他才走上前來,乾澀的笑了笑,“琴兒……呵呵……剛才你和太傅……”

他不知說什麼好,果真如他所料是靈魂附身,可是他卻仍是在心底把她當做最疼愛的琴兒!正如孟山儒所說的,他如此疼愛她,萬一她真的離開了,他的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晶亮桀驁的眸子看著他,“孟元飄,如果你無法把我當做孟孟琴兒,就叫我琴兒吧!我是來自公元5100年的人,因為研究空間穿梭而喪命,我不知道師永年用了什麼法子,將我的魂魄逼入了孟琴兒的身體。”

她覺得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們能不能接受是他們的事,不能接受,她可以即刻離開!

“呃……我……”孟元飄被她的坦白弄的不知所措,本來他是想逼問的,可沒想到她這樣理直氣壯的“供認不諱”!

“如果你認為這是欺君之罪,可以帶我去見孟山儒,欺君之罪我可以一個人承擔,師永年當時所為也是出於無奈!”她忽然覺得很孤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自己!

“不……不必承擔,皇兄不會怪你……我們可以聊聊嗎?”孟元飄說著,坐在剛才師永年坐的位子上,“皇兄和皇后,應該都不會怪你,他們拿你當親生女兒!”

“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我不是孟琴兒?”她驚訝的看著孟元飄,“你呢?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不是孟琴兒?”

這目光桀驁銳利,如利劍般刺透他的靈魂,是屬於琴兒的,令孟元飄不敢直視。

“你們都知道我不是孟琴兒,為何還對我這麼好?”眸子眨動,眨動,眨出簌簌的淚花,躲在羅幕中的酉震心隱隱揪痛。

她深呼吸,忍住淚水,“我已經死了……但是,我還存在,你們的友善讓我感覺像是在天堂,如果敖浩軒知道我在這樣的世界重生,應該是欣慰的吧!”這是一直以來的感慨!

“但是,我想念敖浩軒,從沒見過他,卻想念他的嘮叨,喜歡像一個程式錯誤的機器人一樣,只顧埋頭工作……”

孟元飄繞過桌案,彎身,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她的眸子瑩亮而桀驁,卻又清澈乾淨,一元飄不染,那的確不屬於這個世界,星子一般的閃爍著,映出他俊美驚豔的面容,“你……曾經幾歲?”

“二十三歲!”

“二十三!”羅幕中的酉震也驚詫不已,昨晚上自己在和一個二十三歲的女人接吻!想起那種甜甜蜜蜜的感覺……也不錯啊……

陪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她呀,二十三歲又如何?他不會介意,年齡對於他這樣的龍來說,只是一件衣服……

“二十三!”孟元飄重複著,那說明自己沒有瘋掉!他松一口氣卻又皺眉,二十三——他抱過她,喜歡抱她坐在他腿上,整日親暱相處,時不時勾勾她的小鼻子……

看著他的臉倏然間緋紅,她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沒有……”孟元飄直起腰,“哦……只是終於明白,我需要兩三日才能完成的摺子,你為何能一個午膳的時間就能完成了!”

“哦!你兩三日才能寫完?那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呢!”她失笑看著他不太自然的面色。

“我笨?”孟元飄從沒有聽過別人如此評斷他,別人都說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高在上,英俊瀟灑……唯獨沒有關於笨與聰明的評判,因為有師永年存在,別人都是笨的!他也懶得爭辯什麼,只是道,“哦……你不學習法術……”

“法術無所謂,去英錦國還是不會延誤的,而且治水也可以用我摺子上說的……”一切仍是盡在掌握,沒有師永年,沒有法術,她還是孟孟琴兒,還是介雲儲君,還有琴兒的聰明與睿智!

“嗯,那就好!”孟元飄長嘆一口氣,“你……你……你還是……叫我皇叔好了!”

“呵呵,你不覺得一個二十三歲的人叫你皇叔很奇怪嗎,我叫你信王吧!”她兀自決定,“我還有事要找俊悟天宇,如果你不想把我二十三歲的事說出去的話,就一切照舊吧!”對殿外道一聲,“小紅小綠,送信王殿下!”

“是!”小紅、小綠進入殿中,見孟元飄還愣愣的,提醒一句,“信王殿下,請!”

一場雨剛過,空氣中還帶著潮溼的氣息,走在樹下,水珠自樹葉上滑落會突然的打在皮膚上,如孩子般調皮。

五個“駙馬”,魯明舟,並邀請了湘雨和蔣文博,一眾人騎著馬,浩浩蕩蕩在大街上引起一陣興奮的騷亂……

孟琴兒和酉震共乘一匹,走在最前面,蔣文博攬著湘雨走在最後……俊悟天宇說那個帶籃子的大球已經做好,他們要去幾里之外皇宮特屬的工匠院去檢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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