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思亦笑了笑:“本公子帶了朋友一道來瞧瞧,你幫我們排個雅間,叫三兩藝妓唱曲兒助興,若是伺候本公子高興了,自當少不了媽媽好處。”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扔給了她。

那老鴇樂呵得雙眼眯成了縫兒,趕忙讓下人領著曾元思和軒轅絕入了二樓雅間內,又叫了幾個姑娘彈曲唱調,又準備了四五個小菜,一壺濁酒,當真是瀟灑。

曾元思斜倚圓桌前與眾姑娘調笑,軒轅絕兀自冷著臉,躺在一旁床上睡著覺,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

一覺睡醒,竟已是黃昏。軒轅絕揉了揉惺忪眼,起身,望見圓桌上的曾元思左擁右抱,衣衫鬆散,不成體統。不覺皺了皺眉,心中則在為曾元思感到惋惜,不作死就不會死啊曾兄……

整理好儀表,軒轅絕開啟雅間,正想出門瞧瞧,卻不料剛開了條縫兒,那喧囂之聲便已鋪天蓋地而來,嚇得他手一抖,重新將房門重重關上。

萬萬沒想到闢心院的恩客竟如此之多,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曾元思依舊左擁右抱,接過左邊雛妓喂的酒,含過右邊妖姬剝的葡萄,好不痛快。見軒轅絕這種反應,不禁眯眸一笑,慵懶道:“今日有新**的妓子,自是比往常要熱鬧。”

今日的闢心院確實是比往常更熱鬧了三分。只因這老鴇子放出話來,說是新來了個雛兒妓,樣貌氣質,皆和大美人凌曲靜相似三分。

整個京城覬覦凌曲靜之人不知有多少,如今聽闢心院放出這等訊息,一干人等自當興奮,既然正版凌曲靜得不到,那麼抱抱高仿的也當真是極好,至少也能過過乾癮。

眼看燈火初上,蒼茫大地再次被夜幕所籠罩,隱藏於暗處的旖旎風流又一次佔據了上風,煙花巷頭和巷尾,嬌嗔軟語好生滋味。

而那邊廂,暗自跟著尚書之子陶秋晚的肥孟琴兒,最終,亦是停在了闢心院前。

闢心院前,新月如鉤。

肥孟琴兒躲在闢心院側,看著來來往往的恩客,肥臉之上滿是肅色。——究竟如何才能讓她不引人注目又光明正大得混進去呢?

男扮女裝什麼的似乎太驚悚了,可若是不換裝,青樓不是一向狗與女人不得入內的嗎……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肥肉,孟琴兒有些無奈,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久,思索未果,眼看所有人都入了樓內,門口已無人,肥孟琴兒乾脆趁此時候,直接大搖大擺得向著正門口而去,早些將事情問清楚,她便可早些回家,否則軒轅絕只怕又要發火,說她不守婦道。

只是才靠得近些,門口兩個勾畫妖嬈妝的狐媚女子便堪堪一攔,將她擋在了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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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斜睨,望著孟琴兒一身橫肉冷嗔道:“這位夫人,闢心院可不歡迎鬧事的。”

其一鄙視,對著孟琴兒一張肥臉低喝道:“這位夫人,只怕您來錯地方了。”

孟琴兒頗無奈,想來這二廝定是誤以為她是來抓偷溜出來鬼混的色夫君的那種兇悍妻。不過倒也難怪她們會有此念頭,在這等煙花地,只怕這種好戲時時都有可能會上演。

“兩位姐姐誤會。”肥孟琴兒瞥了她們一眼,“在下是來花銀子的,絕非是鬧事。”

這兩位狐媚女子被這聲‘姐姐’堵得說不出話,看著孟琴兒肥膩的臉頰,不禁憤憤。

孟琴兒冷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又從中抽出一張甩在其一暴露在外的胸脯上,道:“怎麼樣,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那妓子頗狼狽得將手捂在胸口間,將這銀票勉強接過。一瞧,登時被銀票上閃亮的五十整閃花了眼,當下也沒了主意,只好一邊對孟琴兒笑臉相迎,一邊讓另一女進去稟報媽媽。

孟琴兒嘆了口氣,看著這女子的眸中帶上了一層憐憫。

這妓子還沒弄清孟琴兒眼中的憐憫是為了什麼,那邊的老鴇已迎了出來,望見孟琴兒時瞬間疾步而出,態度頗是恭敬,一直走到孟琴兒身旁來,方皺眉,壓低聲音道:“小姐,你來這等煙花之地做什麼,若是讓老爺知道了,只怕秋媽飯碗不保啊!”

孟琴兒伸手撓了撓腦袋,笑得有些羞澀:“本來不想打攪秋媽呢。是是是,孟琴兒知錯了,回頭自會向爹爹認罪。”

秋媽連聲說好,又側眼看了眼門口那狐妓手中的五十兩銀票,眸中有冷意閃過,走到她身側將銀票扯過,方重新走到孟琴兒身側,將那銀票遞給她:“小姐莫要同這些個卑賤妓子一般見識,你從不來闢心院,她們不知你身份,只按江湖規矩行事。”

孟琴兒呵呵笑著將銀票重新收好:“不見識不見識,秋媽,我來這裡,是要找一個人。”

秋媽皺了皺眉:“可是找姑爺?小姐大婚我有事未能參加,我倒是無緣見見這第一美男究竟是何等模樣。”

“不,不是他。”孟琴兒沉吟片刻,方道,“我找陶秋晚。”

秋媽詫異:“陶秋晚?”

不怪秋媽這麼詫異,陶秋晚是尚書獨子,生性比較風流,他同曾元思的本質區別即是,曾元思渣得光明正大,陶秋晚渣得人面獸心。

陶秋晚去年迎娶了相府庶女凌芳菲為妻,可婚後依舊時常出入闢心院。這樣一個人,同孟琴兒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孟琴兒為何要來找他?

可見孟琴兒如此堅持,秋媽便不再多問,只是道:“好!只是小姐要再等等,今日有一個新來的姑娘在售賣初夜,你先隨我到房內來,待這拍賣了結了,秋媽再引您去見他。”

孟琴兒應下,便跟著秋媽從偏僻通道上了二樓房。

透過房中小窗,可清晰望見大堂上的景象,果真是熱火朝天,氣氛高漲。

秋媽為孟琴兒倒了茶,又道:“小姐,曾公子他今日也在哩……”

孟琴兒順勢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芳香澀意瞬間瀰漫口中,才回道:“你是說曾元思?”

“正是。”

“下次記得多給他送幾個漂亮的美人兒,就說是我請他的。”語畢,孟琴兒又喝了一口,伸手指著大堂之上的那雛妓,笑道,“這姑娘長得倒是好看,可和凌曲靜相比,當真是俗不可耐。”

“是啊。”秋媽亦笑了笑,“說她是小凌曲靜,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否則怎能激起這些個大小官們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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