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雲國,邊境。

洱南郡。

春風拂過百里桃花開,可是這原本詩情畫意的桃花鎮此刻卻是,戰火紛飛百姓遊離失所。

孟琴兒已經來到這個戰火紛亂的世界一月有餘了。

這裡不屬於華國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但用的語言卻是華夏語言。字也是華夏古代繁體字。

這裡的國家由介雲國,英錦國,溪華國,陽木國,四個大國互相掣肘著,紛爭著,其它周邊小國也是被吞併的戰滅的不斷。

孟琴兒有些無奈,前世活在末世的她沒能好好過上一天平靜日子,現在就連穿越了也還是要過著不安穩的生活嗎。

前世的她是電靈根倖存者基地的大小姐,她的媽媽是末世罕見的電系異能者,更是電靈根的創建者。

從小在基地裡備受寵愛的她,在十八歲最愛幻想的年齡愛上了一個渣男。

那個渣男用著電靈根基地長女婿的身份,在和她戀愛的五年時間裡,暗地裡建立自己的勢力,設計陷害死她的媽媽,為了鞏固地位和威信,和被矇在鼓裡的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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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他把整個基地的權利都掌握時,再把她騙到母親出事的地方,以同樣的方式,讓她被六階空間系喪屍用空間刃割成碎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僥倖殺死了被媽媽用電劈成重傷兩年都不曾痊癒的喪屍。

拖著殘破身軀的她,悄悄回到電靈根基地裡,在那個渣男還在和一群白眼狼慶祝她的死時,抱著一堆她珍藏的那啥和他們同歸於盡。

天道輪迴啊……

是不是她的媽媽也轉世了呢.....

她拿起一面小銅鏡子,對著自己一通研究,她的臉是她十八歲時的樣子,就連耳後因和空間系喪屍戰鬥留下的紅那啥疤痕都帶來了。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死在了28歲的那個復仇的夜晚。

在醒來卻是18歲,這個讓她在夢裡都痛恨的年紀。

難道是因為她潛意識裡想回到過去改變命運,所以她才回到十八歲?

可是這裡並不是她所熟悉的末世,而且更沒有她的媽媽。

如果前世的一切都是夢,那她28歲後進升到五階的電木雙系異能又是怎麼回事?

孟琴兒摸摸稚嫩精緻的臉龐,十八歲啊~

這個愛幻想的年紀……

只是她的靈魂再也回不去十八歲了……

身穿青色男裝的孟琴兒坐在拉滿糧食的牛車車尾的麻袋上,思緒慢慢回攏,她抬頭看看快要陰下來的天空,回頭朝著牽著牛繩的魏老漢喊道:“魏大伯,你跟前邊的幾位叔伯喊喊,這天就要陰了,八成是要下雨了,讓他們快些趕牛車,咱們快些進鎮子,到時候還能趕在食味居沒關門前讓幾位叔伯去食味居吃酒去。”

“哎,知道了,小東家,咱這就叫前面的幾個快些,絕不能讓雨淋了你的糧食。”魏大伯聽見孟琴兒請他們去鎮上最有名食味居吃酒,不由樂的咧嘴呵呵直笑。

魏老漢在空中甩了兩下響鞭,引起了前面六輛趕牛車的漢子注意,又喊道:“哥幾個加快腳步了,天要下雨了,小東家說快些到洱南郡,就能去食味居吃酒了。哥幾個還不快些撒開了蹄子跑啊~呵呵呵~”

“好嘞~”

“謝東家!”

“謝小東家!”

........

孟琴兒笑呵呵的看著這幾個樸實的莊稼漢子,笑著回應道:“各位叔伯辛苦了,到了洱南郡,賣了糧食,我請各位叔伯吃桃花釀!管夠!”

對於這群踏實肯出力,還對她這個隻身一人在這亂世賣糧的大肥羊,不起歪念還照顧有加的樸實老伯們,她當然不想虧待他們,能給的福利她自是毫不吝嗇。

要不是他們幾人,她也不能安全在這亂世中靠著木系異能催生大米小麥等糧食,在短短一月就賺的盆滿缽滿。

牛車的沉重的木輪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行走的十分顛簸,孟琴兒被顛全身都快散架了,好在趕在了下雨前他們進了城。

洱南郡內孟琴兒在城門口內找到了來接應她們的糧店老板們,孟琴兒一眼掃過這些糧店老板,發現又有了幾個新面孔。

介雲國和陽木國整整開戰了三年,這長期的戰爭讓介雲國的青壯年都被拉去了戰場,開春耕種的時節,農戶家裡卻沒了壯丁。

讓那些老弱婦孺的們的莊稼收成銳減,還要交越來越高的糧稅,漸漸地種地的越來越少,乞丐和難民越來越多。

靠著倒賣糧食發大財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孟琴兒站在牛車前,從懷裡摸出小賬本開啟翻了翻,看了眼圍在身前的幾個糧店老板們。

“老規矩,今天有新來的幾位老闆,可以報上名來了。”孟琴兒抬眼掃了那幾個現在老客戶身後猶豫不定的幾個人。

見幾人圍在一起嘰嘰咕咕的也不報名,孟琴兒又抬頭看了眼馬上就能滴下雨的烏雲,不耐煩道:“你們能夠找到我應該也清楚了我賣糧的規矩了,不清楚的我再說一遍。”

孟琴兒見幾人都看過來了便道:“想從我孟某人這買糧就只有一個規矩!”

“就是不準超出官家規定的糧食價格賣糧!”

“官府定下的每升小麥十文四,每升糙米十文八,每升精米二十六文,每升苞米七文八,這些些價格可是官府規定不能超過的價格,你們要是想賺國難財可是要掂量下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夠硬呢。”

“我這個小賬本可是每月都要去官府存檔的,如有人被著官府高價賣糧被抓住,那就不要怪我了!好了,想買的排隊!”

孟琴兒話音一落老商戶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默契排隊,而他們身後那幾個新商戶們也猶豫幾秒後開始紛紛報上名來。

孟琴兒可不管他們擠眉弄眼的算計著什麼,只要她不去觸碰官家的底線,那麼將來的禍事在就跟她沒關係。

這個世界的銀錢是一千文等於一兩銀,十兩銀等於一兩金。

重量的計算是一石等於二斛,一斛等於五斗,一斗等於十升,一升等於十合。同樣和華夏古代的計量法沒有太大出入。

沒有戰爭的豐收季時期,降價的最低價格是五文一升糙米,由此可見戰爭給普通百姓帶來了怎樣的災難。

六車的糧食沒幾分鐘就被那十幾家糧店的夥計一搶而光。

孟琴兒和糧店老板們對好賬,收了銀子後,她又招呼了劉叔拉著最後一車糧食去官府交買商稅。剩下的六人,她讓隊裡比較有威信的魏伯拿著銀子領著他們去食味居等她們。

孟琴兒把牛車裡一路都沒用到的油布鋪蓋在了糧食上,自己和劉叔也穿上了蓑衣斗笠,帶上斗笠沒一會就下起了小雨,漸漸的小雨變大雨,本就沒什麼人的街道上此刻更是跑了個乾淨。

孟琴兒和劉叔並排走著,回頭見拉車的大黃牛被雨淋的時不時的抖動皮毛甩尾巴抖耳朵的很是滑稽搞笑。

孟琴兒慢走兩步靠近黃牛,把車上多餘出來的一個斗笠待在了大黃牛的大腦袋上。

劉叔看見了黃牛頭上的斗笠也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孟琴兒也跟著呵呵呵笑出聲。

帶著斗笠的大黃牛也不再抖耳朵了,乖順著隨著劉叔的牽引邁著蹄子走的飛快。孟琴兒見此又是哈哈哈的笑起來。

劉叔見孟琴兒笑的開心,覺得是時候趁著少東家心情好時,應該可以跟她提提意見了,這些日子裡一直壓在他們這幾個老漢心中的擔憂,讓他們一直食不下咽……

但又怕說了少東家去找鏢師那樣更厲害的人把他們替掉,他們這些人的全家就指望他們賺錢養活了,可是要是不提醒少東家,以後萬一出了啥事,他們這些四五十的老頭子就是拼了老命也不頂事兒啊……

“少東家……”劉叔忐忑的喊了孟琴兒一聲。

“嗯?有什麼事兒嗎劉叔?”孟琴兒疑惑的抬頭看向這個面容有些不安的劉宏義,劉叔。

年過四十多劉宏義家中的兩個已成婚的兒子,被拉去了戰場兩年了都毫無音訊。

只留下家裡的老父老母,老妻和兩個兒媳,三個孫子,全靠他一個人在外幹著多份零工維持生計。

常年地疲於奔命讓他已經老態盡顯,也許是肩負的責任太多太多了,最終讓他的話沒能說出來。

“哦,沒,沒事,就是覺得官家今年突然加重每月商戶稅,是不是要有大事兒發生啊?”

“誰知道呢,估計是缺少軍糧了吧。劉叔放心這些稅金我還是交得起的,不會讓大家沒錢可賺的。”

孟琴兒輕鬆的話語並沒有讓劉宏義輕鬆多少,反而讓他更加魂不守舍起來。

雖然劉宏義的表情隱藏在雨夜的斗笠下,她看不見,但是這不妨礙她用精神力感知到。

看著走在身前的略微佝僂的高大背影,孟琴兒不由心中嘆息,要不是戰爭的摧殘,這個老爺子此刻應該是在家享受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吧……

劉宏義的心思她又怎會不清楚呢,這一個月來,到她這裡進糧的人越來越多,山道上堵截她們的乞丐難民土匪也三天一波變為一天兩波。

要不是她和這些老漢在腰上掛著能唬人的大鋼刀,估計她們都會被難民們吃的連骨頭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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