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活三年,活五年,甚至活三天,這些本來都不幹他的事。她是麗姑娘也好十大爺也好,也不幹他的事。可他就是這樣莫明其妙開始注意,注意她的所有細節,然後他就知道,昨天她不開心,因為她那一刻的眼神是那樣深邃,彷彿安靜卻混亂的海底。

為什麼呢?這些本來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倒黴的人應該是他,被困的人也是他。他想,或許事情要糟,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耳朵,眼睛,甚至鼻子,都搶先對她作出了反應,本能地開始追逐著與她有關的一切。他真的要被魔女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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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風忽然猛地從下面吹了上來,帶著甜甜的香味,暖洋洋地。許心慈在崖上攀了半天,雙手和臉頰早已凍得沒有了知覺,乍被風一吹,渾身都開始發癢。下面似乎有隱約的水聲傳來,他也懶得和上面的人說,雙足在崖上一點,飛快滑了下去。

忽然,他猛地停住了,不是因為看到了谷底,而是因為——麻繩到頭了!他此時已經熱到全身是汗,於是不耐煩地抬頭吼叫:“扈魔女!這什麼破爛麻繩!都到頭了!”

她在頂上面,看上去就像一個小紅點,但是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卻極清晰:“你等著別動,老孃馬上下來!”話音剛落,她就猛然下沉,許心慈眼睜睜看著那個紅點越來越大,衣袂飛揚,她簡直像一個著紅霞的精魅,從天而降在他眼前。

“真的到頭了。沒辦法,直接跳下去吧。這裡這樣熱,想必快到谷底了。”扈晴麗在上面朗聲說著,額頭上的一顆汗珠不小心落在他臉上,溫熱的,他心裡一癢,忽然煩躁起來,只想不要再和她待在一起,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瘋了。

“先在這裡等會,等邢涵衍廖景輝他們下來了再商量。”她空出一隻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抬頭往上看,那兩人還在頂上面,如同兩個小黑點,要下來估計還要扈些時候。

許心慈哼了一聲:“要跳就跳,哪裡還要商量!你不跳我先跳了!”

他猛然鬆開手,整個人猛然下沉,彷彿一隻張開翅膀的大鳥,瞬間就沉到了黑暗的谷底。鬆手的那一瞬間,他感到了極致的暢快,好像逃離了一直以來的某種壓力似的。他下意識地稍稍蜷起身體,只待落地之時見機行事,可以讓自己少受一點傷。

“撲通”一聲巨響,他墜入了溫暖的潭水裡,這個變故他也沒想到,在水底劃了幾下,他剛要浮上來,就聽連續的三聲撲通,扈晴麗他們幾個竟然也跟著跳了下來!水花濺了一臉,他抹了一下,張口正要嘲笑幾句,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等等,這裡是……?他有些怔怔地打量著周圍五彩繽紛的扈樹,打量著潭水上飄浮的一層花瓣,打量著……兩個坐在潭邊光著身體的年輕女子。

許心慈完全愣住,三個人,三雙眼,呆若木雞地對視了好久好久,終於,那兩個女子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大聲尖叫,一面飛快地抓過身後的衣服擋在身前。那慌張驚恐的模樣,讓許心慈懷疑自己是怪獸一隻,會吃人的。

“你……你們是……?”那兩個女子戰戰兢兢地問著,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幾乎要哭出來。許心慈這時終於反應過來,淫賊的本性終於露出,他賊忒兮兮地上下打量著那兩個女子露出的肩膀和小腿,目光如針,讓她們嚇得臉都綠了。

喔,兩個人姿色都是中上,福氣!他抹了抹臉,陪笑道:“別怕別怕,我可不是什麼壞人……”話還沒說完,後領子就被人一提,他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腦袋上被人重重一敲。

“說什麼廢話呢!”扈晴麗不客氣地把他甩到一旁,回頭問那兩個嚇傻的女子:“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時邢涵衍廖景輝他們也從水裡浮了上來,那兩個女子乍一見這麼多年輕男子,不由漲紅了臉。年紀較大的那個漸漸收斂了恐懼的神色,看起來倒有些興奮,她輕道:“這裡是甸溪莊……你們,是外面來的旅人麼?”

許心慈不死心地湊上去,連聲笑道:“不錯不錯,我們是外來的旅人。兩位姑娘貴姓啊?我姓許,名心慈……”

他還是沒能說完,扈晴麗抽出腰上的煙桿,在他腦袋上狠狠刷了兩下,他疼的臉都青了,蹲在水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扈晴麗在溼漉漉的衣服上擦了擦煙桿,這才道:“我問一下,前幾天是不是也有外來的人進這個村子?”

那兩人搖頭,輕道:“我們不清楚,這事要去問村長……”

“村長在什麼地方?”

“你們沿著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出了林子,往左邊拐,再走一會就能看到一個青瓦大屋,上面爬滿了藤子,那就是村長家啦。”

那兩人說完,見蹲在水裡的許心慈就是不死心地盯著她們倆的小腿看,不由臉色一陣暈紅。許心慈雖然一隻眼戴著眼罩,卻依然能看出是個俊美的男子,村裡甚少見到這種人品的男子,加上他後面那兩個沒說話的年輕人,也是極出色的容貌,這兩人不由芳心亂跳。

許心慈正努力用目光非禮人家,後背忽然又被人一提,卻是扈晴麗,她提著他上岸,冷道:“給老孃收斂一些!要是敢出什麼差錯,你就哭吧!”她丟下許心慈,脫掉身上厚重潮溼的狐裘,隨手擰乾裙襬。

“老闆,現在怎麼辦?”邢涵衍廖景輝兩人也跟著上了岸,他二人到底比許心慈臉皮薄了許多,老闆在面前,壓根不敢回頭看,雖然邢涵衍很想偷看一下。

“去找村長,問問他林落兒有沒有來過。”扈晴麗解下頭髮,隨意甩了甩,然後一把提起蠢蠢欲動的許心慈,朗聲道:“快走吧!邢涵衍,替咱們向兩位姑娘賠個不是!”

邢涵衍只好難得靦腆地回頭微微作揖,然後逃也似的趕上老闆。

其實出了林子,扈晴麗就發覺村子裡有點不對了,所遇到的基本都是女子,男子,特別是年輕男子,幾乎沒有。路邊的女子一見來了三個相貌堂堂的年輕男子,都聚在那裡低聲說笑,指指點點。邢涵衍廖景輝兩個人被指的渾身發毛,只有許心慈萬分享受,左看看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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