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露一想到承嗣娶妻生子,便想著林落兒這丫頭生得標緻,承嗣也好像很喜歡林落兒,唐南露便哧哧的笑著自己。
過了幾天,唐南露又做了一些糕點給林落兒端去同承嗣一併吃,林落兒便從櫥櫃上邊拿了一個小布袋子的東子,端著糕點一同拿到了承嗣書房。
林落兒推開門並沒有急忙地喊承嗣過來吃,而是直接把糕點放在案桌上,然後拍了拍承嗣,神神秘秘地從自己身後拿出了那個小布袋子,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是兩隻用竹子編制的小鳥,眼睛部位還特地用鍋碳點了兩隻一大一小的點作為眼睛。
“哈哈!小少爺,我給你的鳥巢抓來了兩隻小鳥,這樣你的鳥巢就是有小鳥的啦!”說這邊跑過去把兩隻小竹鳥放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鳥巢裡面。
“我還會做小船還會做小籃子呢!我是不是很厲害啊!”林落兒一臉自豪的對著承嗣誇耀自己。
承嗣看著林落兒,滿眼都是羞澀與溫柔。
害羞的轉身坐在案桌旁的椅子上,拿起糕點就往嘴裡塞,企圖掩飾著自己的小情緒,吃著吃著,承嗣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哎!少奶奶說要我與你一同吃的,留點給我!”林落兒急忙做到承嗣身邊,拿起糕點便往嘴裡塞了一大口。
下午的微風格外輕柔,陽光穿過屋簷的樹葉折射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光斑,投映在案桌上,隨著微風微微一晃一晃。
視窗的兩個小人兒一人拿著一塊糕點,雙手捧在手心上,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著。
林落兒的兩隻小腳就這樣坐在桌子旁晃啊晃啊,晃啊晃啊,晃啊晃啊......
晃過了夏天,晃過了秋天,晃過了冬天,又晃到了第二年的春春天......
就這樣,林落兒坐在承嗣的身邊吃著糕點,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身上的衣服變換了各種顏色,也慢慢變換著尺寸,時光就這樣慢慢的流動著,林落兒和承嗣一併吃著糕點長大了......
五年後......
夏日的蟬鳴聲在在空曠的庭院裡格外的燥耳,庭院的梧桐樹枝繁葉茂,微風稍稍一吹,便簌簌作響,一副生命力格外茂盛的氣息。
庭院角落陰涼一處,少女盤腿席地坐在亭子的一角,手裡拿著一根小竹尖,無聊地撥動著地上成排走動著的小螞蟻。
一隻小螞蟻順著小竹竿爬到了指尖上,少女便又把小螞蟻抓了下來伸長手把小螞蟻放到離螞蟻隊伍差不多一米遠的地方,看著離開了隊伍的小螞蟻慌忙地尋找大隊伍的模樣,少女又笑著把小螞蟻放回了隊伍中央去。
過了一小會兒,少女好似覺得乏了,便起身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叉著腰左右扭動了幾下脖子,拍拍身上的灰塵,便向前方的書屋走去。
屋子裡頭的少年,正安靜地端坐在窗前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籍,陽光傾斜透過窗戶折射在案桌上,少年的側顏在光亮中柔和的與周圍的景象形成一張靜止的畫布一般,畫中的少年溫潤如玉,睫毛修長,一襲白衣乾淨素雅。
“小少爺!今天西街有趕集市,我們出去湊湊熱鬧順便買個瓜回來解解這暑氣!”
少年合上書本,轉頭看看了還是一臉興奮的少女,起身,收拾書桌。
還未把宣紙卷好,便被少女一把拉了過去,
“哎呀!下次還要攤開的,別弄了,走吧!”少女拉著少年的手便往屋外走。
承嗣任由林落兒拉著自己的手,頭也不會地往著大門方向走去。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這一年,承嗣十七歲,林落兒十六歲,如詩如畫般的年紀。
林落兒身著素布衣,綰起全部的秀髮再系上一條細長淺灰色棉質冠帶,不長,只剛到頸部上方,少女已然打扮成清爽的少年模樣。
這一年,洋人肆意搶佔地盤,烽火連天,多事之秋。
西街大街上,雖是趕集日,但人員寥寥,大多都是一些匆忙出來購置家中所需物品便匆匆行走之人,並無一人流連集市。
林落兒拉著承嗣興奮的在集市上穿梭著,與旁人形成兩種鮮明的景象。
好不容易找到賣瓜的瓜農,林落兒便拉著承嗣往瓜攤奔去,使得承嗣受了一驚。
林落兒興奮地摸著堆放在茅草上的一個個還粘著些許泥土的圓溜溜的西瓜,承嗣則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林落兒興奮的模樣。
“好啦,小少爺,我們回去吧!”林落兒雙手託著一個圓滾滾的西瓜放在胸前,與此同時,承嗣也不能倖免,胸前同樣環抱著一個圓滾滾的西瓜。
一個從始至終都掩藏不住的開心,一個從始至終依舊溫溫和和的少年,兩人就這樣一人環抱著一個大西瓜在大街上走著。
臨近傍晚的太陽已沒有午時那般猛烈,只不過還餘著一絲暴曬後的溫燥。
林落兒和承嗣要趕在晚膳前回到潘家大院。
“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妓院,我會把錢還你的......”
“還?你拿什麼還!你那個酒鬼老爹欠我的錢你就是給我一輩子做牛馬我都虧!也就趁著你還有點姿色......哼、”
“不!求求你,求求你......”
“識相的趕緊自己爬起來!”
林落兒被激烈的對話聲所吸引,便想往人群中靠探個究竟,承嗣一個大跨步跨到林落兒面前,整整比林落兒高了一個頭,擋住了林落兒伸望的視線,環抱西瓜,眼神凌厲,示意林落兒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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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兒抬頭看了看表情嚴肅的承嗣,努努嘴,聳聳肩,抱著西瓜繼續往前走,承嗣則默默地跟在後面。
人群中的女孩頭髮凌亂,一身布衣,但也難掩其姿色,無助地跪在地上祈求著那幾個滿臉兇相的武夫。
興許是認命了,在武夫的恐嚇中慢慢爬起身,低著頭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突然,女孩像發了瘋一般奔跑起來,後面的武夫一驚,看見到手的人竟然想逃跑,便心生怒氣的追了上去。
“啊!我的瓜!”林落兒被奔跑過來的女孩撞到,懷抱中的西瓜滾落在地,崩裂成了三瓣鮮紅多汁的西瓜。
女孩和林落兒受不住力力量的相沖,雙雙跌倒在地,承嗣見狀,把懷中的西瓜往地上一扔,連忙走到林落兒跟前。
林落兒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扶了扶腰忽然手掌吃痛,一看原來是擦破了皮,滲出了血。
“跑!你再跑!”一個武夫用力地扯住女孩的頭髮,女孩趴在地上痛苦的仰著頭。
“賠我西瓜!”林落兒看見地上同時崩裂的兩個西瓜,心疼至極,指著那群武夫說道。
“臭小子、識相的趕緊給我滾!”扯著女孩頭髮的武夫惡狠狠的說道。
“我不!”林落兒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不賠瓜決不罷休的模樣。
承嗣拉著林落兒,眉頭緊縮,林落兒一把抽離承嗣的寬厚的手掌。
“臭小子,看你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你還是趁我沒發火之前趕緊滾蛋!別說弄碎你兩個西瓜,就算是弄碎你兩車西瓜你也得認慫!”
“公子,救救我,救救我......”被扯著頭髮的女孩低聲的微弱地求救著。
“識相點!”武夫又用力一扯女孩的頭髮。
林落兒轉身看了一眼承嗣,忽然抄起旁邊的木凳子往武夫頭上狠狠砸去。
“啊!”武夫吃痛的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額頭,“給我抓住他們,不,給我打死他們!”武夫捂著額頭痛苦的喊道。
承嗣和林落兒終究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女孩趁打鬥之際想逃跑還是被兩個武夫抓了回來鉗制著。
“住手!”一個一個穿著花哨塗抹脂粉的婆子帶了幾個跑腿夥計往這邊走了過來。
“秦媽媽,就是這個女的。”為首的那個武夫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往這位秦媽媽的身邊跑來,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手指著那個不遠處被鉗制著的女孩
“我付錢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給我辦事的?啊!”婆子用手上的摺扇狠狠地扇了一下武夫的頭。
“咦~”扇完後發現扇子粘上了武夫額頭上的血,嫌棄的看了一眼便趕緊扔到了地上。
婆子走到人群中間,看了一眼被鉗制著的三個人,尤其是看到林落兒和承嗣,眼睛裡掩藏不住的驚喜。
“都給我帶到裡面去,在我鶯歌樓前打鬥,成何體統。”婆子轉身往身後的鶯歌樓一扭一扭地走去。
林落兒看著婆子的那一扭一扭姿態,皺了皺疑惑的一雙大眼睛,“啊”因為被打傷突然吃疼的喊了一聲。
“老實點!”武夫鉗制住聽到林落兒喊聲後想要掙脫武夫們的四隻手扽承嗣,無奈還是勢單力薄。
就這樣,三個人被押進了鶯歌樓。
“喲~大柱哥啊,你好些日子沒來了呢~”一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子湊過來把絲巾往那個捂著額頭的武夫頭上輕輕一拂。
“哎喲,這不是要給秦媽媽辦事嘛......”武夫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連同身邊的幾個武夫一進到鶯歌樓都不由自主的觀望起這來來往往的打扮得很是妖媚的女子來,一個個看得嘴巴微張,眼神飄忽。
“麗玲,你少在這,沒看見你媽媽林落兒忙著嗎。”婆子看了一眼女子說道。
女子走到後面突然看到被綁著的林落兒和承嗣,走到旁邊也把絲巾往承嗣臉上拂,承嗣冷漠地別過了臉,林落兒倒好,還咬住了女子拂上臉的絲巾,嚇了女子一跳,但隨後還是嬌笑了幾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