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古驚訝不已,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稀奇古怪的藥物,雖說有些不太相信,但眼下只能期盼如同李玄毅方才所說,此藥能有奇效。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南韓大營深處突然傳出馬嘶聲,而且不是一兩匹戰馬,似乎有數百匹戰馬嘶吼起來,聲音嘈雜,不多時就傳遍了半個軍營。

太叔古喜道:“成了!”

“嗯,方才我將此藥藏在幾匹戰馬身下,算算時辰,大約也要到這個時候戰馬才會回去馬廄,此藥藥性才有可能驚動這些戰馬。”

“王爺,這種藥物可有名字?”千雨寒突然問了一聲。

五毒教就是擅長於此類藥物,不過現在五毒教也沒有這樣的藥。

李玄毅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半成之藥,尚沒有名目,日後再說吧。我們見機行事,只有這一次趁亂潛入那處營帳的機會,你們各自小心。”

太叔古兩人齊聲應是,跟在李玄毅身後。藉著光照不到的暗處,蛇形悄悄掩了過去。

營中的戰馬作亂,驚動了不少營中將士,守衛驟然森嚴了許多,不過守營的將士萬萬想不到已經有人潛入了大營之中,外緊內松,恰恰給了李玄毅三人可乘之機。

數刻之後,三人終於到了這處顯得有些古怪的營帳外。此時營帳外也聚集了不少將士翹首張望,不過和南韓將士不同,這些兵將並沒有輕舉妄動,觀望居多,很少見有人前去檢視究竟。

正中處一座營帳帳簾一揚,走出一一個英挺將領,劍眉入鬢,豐神俊朗,只是眼中有些疲倦之意,靜靜的望著南韓營中的亂象,隨即轉身向身後營帳之中說了幾句話,離得有些遠,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李玄毅看著這名將領,瞳孔微微收緊,果然是他,曾經名揚大齊的龍象營主帥木歸塞。

“他就是木歸塞?”太叔古寒聲說道,如果不是此人倒戈一擊,太叔閒愁就不會死在立馬關。

李玄毅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木歸塞和大齊朝廷已是勢同水火,就算李玄毅不在意,淳親王和太叔族中也不會放過他。

木歸塞四下打量了一眼,轉頭和身旁一將說了幾句話,只聽見木歸塞朗聲喝道:“你們幾個隨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餘下的人留在這裡,如果不是劫營,不可輕舉妄動。”

說罷,木歸塞率數十將士步出營帳,去往人聲馬嘶傳來的地方查探。

“有機會!”太叔古低喝一聲,雖然不知道李玄毅來這裡究竟是要找什麼人,但眼下將士離去,正是最好的時機。

李玄毅嗯了一聲,輕聲說道:“你們留在這裡,如果被人撞破行蹤,下手斬殺就是,不必手下留情。”

“王爺,你自己小心。”

李玄毅點了點頭,微微吸了一口氣,突然就這樣恍若無人的走了出去,驚出了太叔古和千雨寒一身冷汗。原以為李玄毅無論如何也要小心行事,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在南韓大營之中,險些讓太叔古驚呼出聲。

李玄毅步伐不快,但緩急另有玄機,加上此營左右原本都是大齊將士,飄然獨行的南韓莫名其妙的不顯得突兀,彷彿融進了這片天地當中,極其自然。數次有幾名將士幾乎要和李玄毅打個照面,也不知道李玄毅如何騰挪掩身,任是誰也沒有發覺此處多了一個不該有的人。

太叔古和千雨寒俱非等閒之輩,雖然不知道李玄毅是怎麼做到的,但也能看得出來李玄毅是憑藉光線明暗和這些將士目不能及的死角,或快或慢,穿過這片看似絕無可能穿過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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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毅平淡的身影處處透著詭異,格外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惡寒感覺,說起膽大妄為,猶勝東方思琦三分。

在太叔古和千雨寒提起心的擔憂中,東方思琦施施然了站在方才木歸塞出來的營帳旁,左右無人,東方思琦微一停頓,無聲無息的滑入了營帳之中。遠處張望的太叔古和千雨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眼,皆有如釋重負的喜意,不過轉眼之間,千雨寒眼中的喜色就已消失不見,冷哼一聲,不再理睬太叔古,讓太叔古好一陣無可奈何。

潛入營帳的東方思琦絕非太叔古和千雨寒眼中看著的這樣輕鬆,不過十來丈遠近的路程,讓東方思琦背心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其中的兇險難以言表,稍有一絲疏忽大意就會輕易被人發現。

這種身法名為掩目捕雀,傳自西域,據說是遠古之時西域異人捕食鳥雀的一種奇術。掩目捕雀原本的意思是自欺欺人之舉,遮住獵手自己的眼睛,只當被捕食的鳥雀看不到。但到了西域異人手中,掩目捕雀卻可以以假亂真,掩的是鳥雀的眼睛。獵手借雲霧風沙、光線明暗掩去身形,欺騙鳥雀眼睛,不單是身法,眼力、定力缺一不可,換而言之是一種高明至極的騙術。

傳說中有精研此道的個中好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入戒備森嚴之地如無人之境,來去無蹤,殺人於無形之中。

東方思琦也曾研習過掩目捕雀的身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東方思琦殺氣太重,身法形似而神非,總是會讓那麼一絲收斂蟄伏的殺氣露了破綻。

東方思琦在豪城時向東方思琦細細說起過,當日之時東方思琦並沒有在意,只是覺得此法甚是精妙,試過幾次,只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比起東方思琦都不如。從心底裡李玄毅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用到這種身法,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直到後來遇見樂裳,看過了這篇千年之中無人能解其中奧秘的道觀天書,偶然之下李玄毅終於覺察出掩目捕雀的秘密。

這種術法單單只用武功身法而論卻有些買櫝還珠的意味,更像是一種心法,不但要騙過鳥雀的眼睛,還要欺騙捕獵者自己,篤定獵物看不到自己,如此一來一舉一動才會無所畏懼,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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