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癲這個頑固不化的糟老頭子,險些壞了事,哼,要不是大侄當機立斷,拿下棋癲,還真不好將這些老東西引下山去。“老者恭維了一句。

何朔漠然一笑,看著何夷淡淡說道:“二弟,你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早就忘了江湖兇險,你以為把棋癲放在第二關就能壞我的事麼,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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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毅和周放相視一眼,看起來昨夜萬梅園暗流湧動,危機四伏,沒曾想兩人起意留了一晚,還能避開這麼多的變故。

何夷說完之後,周放身後有數人臉色皆是微變,想來也是領受到了城中遊戲人間的江湖前輩贈下的機緣,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闖過數關。

這個設局並不難解,只是何朔幾人盯住了人心之中的慾念,再有什麼破綻,在人的慾望面前也就看不見了,或者看見了也當作沒有看見。如果是李玄毅這樣無所求,便不會身陷局中而不自知,成了何朔的幫兇。

昨夜人來人往,破關的人多了,自然會引起何家高手留意,再加上何府內應煽風點火,將鎮守萬梅園的高手騙下朝木山。

何朔再毀去棧道,等到山下高手攀上萬梅園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那個時候大局已定,何家換主,而何朔何家嫡親的身份看來也不假,到時候萬事休矣,乾坤已定。

剩下站在這裡諸如李玄毅周放憑藉自身才學闖關而來的人,和何家交情不深,分辨不出誰是誰非,不會貿然插手何家家事,餘下的就只有何朔口中所說的令符,此乃眼下危局的關鍵所在。

何夷面如死灰,頹廢淒涼,掙扎著坐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處心積慮,所求的不過是萬梅園的令符,只可惜這枚令符不是誰都能拿得起的,你無福消受。”

“哼,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當年老匹夫將我逐出家門不算,還派人追殺我,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假死脫身,那還有我活到今天的時候,虎毒不食子,哈哈,老匹夫當真比老虎還沒有人性。”何朔睚眥俱裂的喝道。

“你又能好到哪裡?你我血溶於水,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要取我性命,不過這次你註定要失望了,我死之後,天下再沒有會知道令符的下落。”何夷淡淡說道,臉上閃過一絲決然意味。

何朔臉色一變,疾聲喝道:“有人要見你!”

何夷慘然一笑道:“你不用多說,不論是誰來,令符我絕不可能給你。”

何朔陰森回道:“見過之後再說不遲,帶她們出來。”

人群中一個錦衣男子長嘯一聲,就聽見關門外也傳來嘯聲相合。

何朔神情怪異的看著何夷,冷冷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少頃,梅林中走出一行人,五六個勁裝武士推搡著幾名婦孺走了進來,何夷原本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色,突然間臉色大變,怒吼道:“何朔,你好狠的心腸!”

行人走進,當中一個白髮老嫗上氣不接下氣的悲呼道:“夷兒,這是怎麼了?”

“娘!”何夷雙眼發紅,掙扎著想要起身,不過負傷太重,猛然咳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

周放身邊幾人於心不忍,頗有微詞,紛紛議論起來,便有三兩人不齒何朔如此行跡,就想揚聲呵斥。

周放微微擺了擺手,低聲說道:“諸位稍安勿躁,他們有人質在手,傷了人就不好收手了。”

老嫗顫顫巍巍的站在雪地中,一臉惶急,身旁有兩人左右攙扶,勉強站定身子。

三人身後還有一個秀美女子,懷中似還抱著一個嬰兒,此時也是一臉驚慌失措,宛若驚弓之鳥一般打量著場中諸人。

女子突然看見人群遠處撫胸喘息的何山雪,吃了一驚,花容色變,驚叫道:“夫君,父親,你們,這是怎麼了?”

說完跌跌撞撞的就要跑上前去,被身旁一名武士擋了回去,低叱道,“找死,回去!”

許是女子這一個衝撞,驚醒了懷中嬰兒,哇哇大哭起來,撕心裂肺。

何山雪也已看清來人,臉色幾乎扭曲到了一起,嘶聲大喊道:“惡賊,你敢動她們一根寒毛,我和你們勢不兩立。”

起身想要奔到女子和懷中幼兒身前,只可惜有心無力,絆倒在地,滾到了何夷腿旁,鮮血、白雪和地上的泥水混到了一起,觸目驚心。

嬰兒哭聲越來越大,何朔臉色愈加陰沉,寒聲喝道:“再讓這小兔崽子這麼哭嚎,別怪我心狠手辣。”

秀美女子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捂住嬰兒小口,連聲哄勸,這才止住哭聲。

何夷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指著何朔鼻子,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是字不成句。

何山雪蠕動了幾下,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向著周放和李玄毅叫道:“周大俠,諸葛少俠,救救她們,求你救救她們,山雪結草銜環,一定不會忘了半分樓今日的大恩大德。”

周放暗嘆一聲,半分樓是大齊武林中的白道翹楚,今日之事如果沒有見到也就罷了,但是看見了總不能不過問,身邊幾人更是一臉希冀的望著周放,隱隱有以周放馬首是瞻的意思。

周放上前一步,不過也沒有離得太近,抱拳一禮,沉聲說道:“前輩,晚輩不知你和何家主有什麼恩怨,不敢妄言,但禍不及妻兒,還請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過她們吧。”

何山雪大喊之後,何朔臉色稍有凝重,半分樓的名聲畢竟還是小看不得,而且向來以白道自居,今日之事不插手怕是難了。

何朔身旁諸人都露出戒備神色,只有覃衝和負劍男子一臉冷淡,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周放。

何朔暗罵一聲,原本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惹來周放,雖說不懼,但是和半分樓結下樑子,日後就算當了何家家主,也免不了讓半分樓找上門來。

何朔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言,回身看著老嫗,淡淡說道:“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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